朱由誠怒氣衝衝地離開皇宮,天啟皇帝黯然離去,群臣麵麵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慶功宴的主人和主角都走了,宴會變得索然無味,不過皇上沒有下令結束宴席,百官還不能走。


    突然,跟隨天啟皇帝進入內宮的太監魏忠賢匆匆出來,顧秉謙趕忙上前問道:“魏公公,這個宴會……”


    魏忠賢腳步不停,邊走邊說:“顧大人,不好意思,我要趕去給朱大人送腰牌和聖旨,隻能邊走邊說了,失禮之處,請多多海涵。皇上的意思是,大家都已經酒足飯飽,可以迴去了。不過,朱大人有急事,為了給他讓路,大家再多留一盞茶的功夫吧。”


    魏忠賢的聲音不大,但周圍聽到他說話的人,一個個都是瞠目結舌,朱由誠未免也太得皇上的歡心吧,這邊掀桌子打板凳,攪黃了慶功宴,那邊皇上還命令大家給他讓路。雖說朱由誠有大功於大明,但功大能大過前朝的嶽飛,本朝的於謙嗎?這兩位大臣雖然下場都不太妙,但在朝堂上依然是恭恭敬敬的,哪有他這麽囂張。


    魏忠賢一溜小跑,追趕朱由誠。可是朱由誠是小夥子,年輕力壯,腳步穩健,魏忠賢跑得氣喘籲籲,一直追到皇宮門口,也沒追上。魏忠賢跳上等候在宮外的豪華馬車,命令馬車直撲城東校廠。朱由誠的兵留在城東校廠,如果他要連夜出城,一定會把留在校廠的兵帶走,可是,他在校廠也撲了個空。


    “誠兒,你跑哪裏去了?外公有話跟你說呀。”魏忠賢在心底狂唿。


    想了一會兒,他對吳虎平說道:“吳大人。如果朱由誠到了,你讓他找我一下,我現在去兒童樂園。就在那裏等他。算了,朱由誠性如烈火。肯定不會來找我的,你就說,我是來送聖旨和腰牌的,有了這兩樣東西,他行事會方便一點。你告訴他,千萬要來拿呀。”


    說完,魏忠賢一溜煙走了,留下一頭霧水的吳虎平。魏忠賢說話沒頭沒尾。讓他簡直就像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朱由誠去哪裏了?他哪裏也沒去,徑直迴了兒童樂園。走出大殿,夜風一吹,他冷靜了許多。現在已經是夜晚,路上一片漆黑,如果帶領錦衣衛連夜出發,肯定會出問題的。雖說救兵如救火,但如果自己再出個好歹,信王就徹底沒指望了。


    朱由誠推開房門,魏良卿正在裏麵等候。他已經辦好了墓地的事。墓地就選在北京城西郊的褒忠護國寺附近,離京西皇莊不遠。朱由誠一聽,這不是後世的八寶山革命公墓嗎?朱由誠提筆為墓地定名。就叫做八寶山衛國烈士公墓。


    朱由誠大力褒揚了魏良卿動作的雷厲風行,並且把開辦妓|院的事情交待給他。朱由誠特意叮囑,那裏的女人不可改換衣著,一直穿建奴的衣服,破了就做一套新的。這倒不是他欣賞建奴的服飾——後世經過美化的清裝也難看得緊,何況現在正處於茹毛飲血時代的建奴的衣服呢。不過這間妓|院的賣點是仇恨,仇恨也是商業的熱點之一。朱由誠估計,借著仇恨,這間妓|院可以給他帶來豐厚的迴報。如果那些女人換了漢服。美則美矣,那這家妓|院離倒閉也就不遠了。


    魏良卿有點為難。他是良家子弟,突然讓他去當龜公。確實有些強人所難。


    朱由誠微笑著拍拍他的肩膀,道:“你是我的親戚,我怎麽會害你呢?但這樁生意又著實要緊,不交給自己人,我不放心。這樣吧,你隱藏幕後,隻處理一些安全和官府方麵的問題,不會影響你的名聲。前麵有掌櫃、老鴇,具體事務由他們做,你隻負責月底收錢。”


    魏良卿這才露出笑容。


    魏良卿告辭出門,朱由誠漫步來到院子,望著滿天星鬥,心中想,信王不知道能不能看到這星鬥。早知道江南剿匪能捅出這麽大簍子,還不如把他帶到遼東去呢。


    朱由誠正在沉思,突然聽到一個焦急的聲音:“誠兒,你在這裏呀。可讓外公一通好找啊。”


    他轉頭一看,說話的正是大明最有權勢的太監——魏忠賢。此刻,魏忠賢全然沒有東廠提督氣定神閑的架式,正拿著一條毛巾擦拭著臉上的汗。


    “外公,你怎麽來了?”


    “還不是為了你的事唄。”魏忠賢臉上露出慈愛之色,說道,“今天誠兒做事有些不計後果了,雖然你是為皇上的親弟弟著急,可是也得顧及一下皇上的麵子呀。你走了,皇上去了後|宮,我趕緊跟了進去,準備勸說一兩句。老天保佑,皇上一點氣也沒有生,反而誇獎你有義氣,敢愛敢恨,像朱家子弟。我便幫你討了個旨意,一路上的文臣武將全部聽你調遣,準你先斬後奏,便宜從事。喏,這是聖旨,這塊是夜入京城的腰牌。不過,夜間行路可有些危險,誠兒一定要小心哪。”


    朱由誠接過聖旨和腰牌,心中一暖,這當真是血脈親情在起作用啊,那個傳說中陰狠毒辣的太監對自己總是百依百順,而每當自己在外麵捅簍子的時候,他總是默默地在後麵為自己善後。


    “外公,不用擔心,誠兒已經冷靜下來了。今天太晚了,我準備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早上再出發。隻是這才迴來,又要出征,我怕媽媽難過,所以就不去那裏辭行了,外公幫我說吧。”


    “沒問題。不過誠兒,要小心一點。記住,你立的功,外公的勢,已經足以讓你在京城橫著走了,不要貪功。要知道,在外公心中,在你媽媽心中,你最重要。”


    “誠兒明白。”說到這裏,朱由誠心中靈光一閃,道,“說起來,誠兒還真有一件事要拜托外公幫忙呢。”


    “說,是要兵還是要糧?我統統答應。”


    “嗬嗬,倒沒有那麽大的事情啦。我記得為了保密,《〈邸報〉增刊》上不會刊登軍事信息,不過我希望外公把我這次出征的事情大張旗鼓地宣揚出去,就刊登在《〈邸報〉增刊》上,讓全大明的人都知道。”


    “這又是為何……”魏忠賢的話隻說了半截,就沒有往下說了。他明白了朱由誠的意思,把出征的消息宣揚出去,安邦彥就會把注意力集中到援兵身上,信王那邊的壓力便會大大減輕。


    “我不同意,這事斷斷不行!”魏忠賢拚命搖頭。


    “外公,這件事拜托你了。”


    朱由誠用誠懇的目光盯著魏忠賢,魏忠賢受不了他那懇求的目光,隻好輕輕地點了一下頭。


    “還有,外公不要把我說得太弱,太弱無法吸引安邦彥的注意力,也不要說得太強,太強會嚇得安邦彥提前攻城。外公是這方麵的老手,就無須誠兒多嘴了。”


    魏忠賢被朱由誠的目光蠱惑,鬼使神差地答應了下來,心中正後悔呢,聽到朱由誠的話,心中狂喜,心道,信王,對不住了,為了誠兒的安全,我可得替他宣揚一下戰功。否則安邦彥知道朱由誠來援,路上設伏,以有心算無心,就算朱由誠再神勇,也難免吃虧,萬一有個三長兩短,他這一脈,就算絕後了。


    魏忠賢迴府後,立刻把負責《〈邸報〉增刊》的徐四嶽召來,如此這般一吩咐。接下來幾天《〈邸報〉增刊》連篇累牘地刊登了兩條新聞,一條是宣揚錦衣衛在遼東大勝的報導,另一條是錦衣衛入援貴陽的消息。


    相比於錦衣衛入援貴陽的新聞,宣揚大勝的報導更加搶眼。報導不僅把錦衣衛的殺敵數量寫得倍加詳細,還有戰鬥細節。特別是老奴酋奴兒哈蚩被朱由誠一銃打掉子孫根的事,寫得是生動活潑,簡直讓人身臨其境。


    如果說奴兒哈蚩沒死的話,看了報導也得活活氣死。不是被打斷子孫根的事情羞愧而死,而是為他冒險偷看錦衣衛主帥大旗而感到不值。奴兒哈蚩為什麽要偷看錦衣衛大旗,不就是為了知道錦衣衛的主帥是誰嗎?早知道報紙上會報導,那還往前湊個什麽勁啊。


    黃太極看了報紙,氣得渾身顫抖。雖然明知他父汗的死因總有一天會泄露出去,但沒想到來得這麽快。天命汗因子孫根被打斷而活活痛死,這消息一傳開,那些歸附自己的蒙古部落會怎麽看,而普通的建奴百姓又會怎麽想?


    他有心禁止《〈邸報〉增刊》在建奴控製範圍裏流傳,但又不想失去這一條重要的信息來源,可是不控製《〈邸報〉增刊》,他父汗的死因已經弄得街知巷聞了。最後,他隻好派人把這幾期的《〈邸報〉增刊》全部沒收銷毀,並且創辦了世界第一家,也是唯一一家新聞審查機構,專門負責審閱《〈邸報〉增刊》。說來好笑,建奴本身並沒有報紙,他們沒有這個財力,也沒有這個文化,可是他們卻成立專門機構,審查敵國報紙。


    順便說一句,黃太極盡管丟了了大部分士卒,但曆史以他的慣性,還是把他送上了汗位。眾兄弟擔心多爾滾三兄弟勢大,又因為黃太極得到奴兒哈蚩的遺命,逼著多爾滾的生母阿巴亥為奴兒哈蚩殉葬,然後擁立黃太極為建奴大汗,號天聰汗。(未完待續)


    ps:(作者君努力寫作,努力求訂閱、月票、推薦。今日兩更妥妥的,故事又迴到朱由誠的身上,應該會更好看的。前段時間寫信王,一下子沒刹住車,寫多了,標時題出現了“下上”,“下下”等古怪的編號,下次還是用“一、二、三、四”這種序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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