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擦黑,放哨的錦衣衛士兵發現有一個人孤零零地騎著白馬從寧遠城的方向過來,而據斥侯偵察,建奴還沒有離開寧遠,士兵們立刻判斷此人一定是從建奴那邊過來的。他們本來想一銃把他幹掉,但從望遠鏡裏一看,來人居然身著漢人服飾,還有點仙風道骨的味道,便把他放進覺華島,領到朱由誠的麵前。


    朱由誠見來人頭上並沒有戴著道冠,身上卻穿著道袍,不由問道:“這位道長,穿著好生奇怪,為何不戴道冠,卻又身著道袍呢?”


    來的人正是何子宏,他低頭看看自己的道袍,歎了一口氣,道:“沒辦法,這套衣服最接近漢人衣冠。我身為炎黃子孫,不願穿蠻夷服裝。可惜建奴說留發不留頭,在下不願壯誌未酬身先死,隻好說自己是道家傳人,這才保住了頭發。不過,在下頭上也是正宗道家裝束哦。我戴的叫做逍遙巾,是最漂亮的道家裝束。大人可能見慣了道人頭戴混元巾、莊子巾、純陽巾、九梁巾等道巾,卻不知道道家還有最漂亮的逍遙巾哪。”


    朱由誠心道:“留發不留頭,建奴那群畜生已經開始搞這一套了嗎?看來不管孫之獬這個狗漢奸會不會提出剃發的主意,建奴也會搞出這一套殘忍、無恥的措施。建奴的審美觀真是扭曲到了變|態的程度,蟎清就不說了,就算到了後來,蟎清被推翻,滿遺們還是用陰陽頭占領電視機,真是不知道‘醜’字怎麽寫。”


    想到這裏,他暗下決心,以後有機會一定要鏟除這個毒瘤,絕不能他們流毒後世。


    沉默了一會兒。他問道:“聽你的話,似乎在建奴那裏呆了很長的時間,能不能具體說說?”


    何子宏把他的情況一五一十地說了。特別是毒殺奴兒哈蚩的過程講得猶為詳細。


    “這麽說來,是你把奴兒哈蚩給殺死的嘍?”


    “大人。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要是沒有覺華島守軍的那一銃,奴兒哈蚩至少能撐到今年的*月份,可是有了那一銃,熱毒攻心,奴兒哈蚩就這麽提前死了。”


    朱由誠細一思量,何子宏的話和曆史上的記載非常吻合。奴兒哈蚩那賊酋是在天啟六年九月三十日死的,死因是毒疽。可是他也有些擔心。老奴老奸巨滑,這是不是他設下的毒計呢?不過朱由誠的運氣非常好,很快就有人幫他確定何子宏話的真假。


    屋外傳來了衛兵的聲音:“喻先生,別進去呀,朱大人正在見客呢。你要見他,也得等一會兒。”


    “別攔著我,我有急事。解剖的材料都用完了,明明牢裏還關著一百多建奴,還在浪費大明的糧食,為什麽不讓我拿來用用?”


    爭執聲越來越來。名醫喻嘉言仗著衛兵不敢傷他,竟然闖進了帥帳。


    見喻嘉言已經進來,朱由誠擺擺手。讓衛兵出去。


    “喻先生,什麽事讓你這麽著急上火呀?”


    “朱大人,你可是答應讓我通過解剖建奴來學習醫術的。現在我們抓來的建奴俘虜已經用完,我想去牢裏提一些建奴出來,居然被獄卒給拒絕了。”


    “喻大人,這事怨我,沒有和你說清楚。那些俘虜不能動,是專供我們午門獻俘用的。這次消滅建奴數量在三萬左右,我們是過癮了。可是皇上那邊怎麽辦呢?明明打了一個大勝仗,卻看不到一個俘虜。他怎麽會開心呢?所以這些俘虜是留給皇上的,你可不能再動了。要是實在想解剖。外麵那麽多屍體,便找一具來解剖不就成了嗎?”


    “可是大人不是說死人與活人完全不同嗎?解剖死人有什麽用……”


    兩個人正在議論解剖一事的時候,何子宏看著喻嘉言,嘴角不覺顫抖了起來,他站起身來,失聲喊道:“喻、喻師弟!”


    喻嘉言疑惑地看了何子宏一眼,突然他的嘴角也顫抖了起來,衝上前抱住何子宏,喊道:“何師兄!”


    兩人抱頭痛哭,哭得那叫一個傷心哪,要是帥帳離城牆再近一點,說不定連城牆也要被他們哭塌了。


    待兩人平靜下來,朱由誠問道:“喻先生,難道你們認識?”


    “朱大人,這是我的同門師兄何子宏啊。我們自幼在一起讀書,長大後,我繼續求學,可是他卻去了遼東,說遼東苦寒,良醫很少,希望到那邊去懸壺濟世,想不到幾年沒見他卻變成這個樣子。”稟報完情況,喻嘉言轉頭說道,“何師兄,你這是怎麽了?雖然你曾經涉獵過道家典籍,但從來沒聽你說要出家呀。”


    “唉,一言難盡哪……”


    何子宏把二人分手後的經曆詳詳細細地介紹給喻嘉言。


    朱由誠見二人談興正濃,也不打擾,便退出帥帳,讓他們好好聊聊。


    既然他是喻嘉言的師兄,又能在建奴暴政下堅持漢人服飾,那麽他的話的可信度非常高。


    走到外麵,一名斥侯快馬衝了過來,一見朱由誠便滾鞍下馬,道:“朱大人,建奴營中的白毛大纛旗突然倒下,一刻鍾後,白毛大纛旗又樹了起來。不知道是怎麽迴事,王風叫我先迴來報信,他仍在監視敵人的動靜。”


    陳國齊跟了過來,道:“白毛大纛旗倒下,代表建奴中有一個大人物死了。而白毛大纛旗過了片刻就樹了起來,證明死掉的人一定是維係建奴軍心的關鍵人物,建奴不敢公布他的死訊,而建奴中符合這種條件的人……大人,奴兒哈蚩死了!”


    陳國齊的結論和何子宏的情報非常吻合,朱由誠終於確信奴兒哈蚩死掉了。當然,不排除建奴特地用放倒白毛大纛旗的方式來忽悠覺華島。但白毛大纛旗隻放倒一刻鍾,難道建奴就那麽肯定,在這一刻鍾裏,覺華島一定會派斥侯來偵察嗎?


    朱由誠哈哈大笑,道:“建奴要退兵了,咱們終於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見陳國齊有點疑惑不解,朱由誠補充道:“老賊酋的幾個兒子正在爭奪汗位,老賊酋一死,那幾個兒子還不敢緊迴去搶奪汗位呀。建奴的偽都又將掀起一陣血雨腥風呀。”


    “殺來殺去,殺的都是他們建奴,嘿嘿,我喜歡。大人,殺得越厲害,大明就越安全。”


    夜色深沉,朱由誠和陳國齊一起巡視士兵的營帳。


    朱由誠發現,盡管大家都知道建奴近日都要撤走,但大家還是和甲而睡。他不由地滿意地點點頭。


    朱由誠和陳國齊躡手躡腳地行走在帳篷裏,不是給這個拉拉被子,就是給那個掖掖被角。


    他們走到一個營帳的外邊,聽到裏麵隱隱傳來對話聲。


    “仗快打完了,馬上就可以迴京城去了。”


    “聽說了嗎?朱大人準備給錦衣衛的有功之臣每人發一個老婆。我這次殺了20個建奴,看樣子可以發到一個漂亮老婆嘍。”


    “我們這些活下來的人算是幸運的了,不過死掉的兄弟就可憐了。他們還沒結婚,死了會變青頭鬼,永遠無法投胎。”


    “哎呀,太可憐了……”


    聽了這話,朱由誠沒有進帳逢,而是走到城牆邊,瞭望遠方。


    見朱由誠臉色不好,陳國齊勸道:“大人,這是鄉間野老傳說,當不得真的。這次我們殲滅三萬建奴,犧牲不到二十人,放眼大明,哪位將軍能做到?大人不必為這種無稽之談而煩惱。”


    朱由誠搖搖頭,道:“別人都說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又說慈不掌兵,但是我始終是放不下呀。”


    陳國齊沉默不語,他們開始跟追隨朱大人,也正是因為朱由誠對士兵的關愛和對兄弟的義氣。


    朱由誠一拍城牆,恨恨地說道:“不行,我一定要為死去的弟兄做點什麽。”


    陳國齊思索了半天,終於說道:“其實,關於青頭鬼,我倒是知道一個破解方法——冥婚。”


    所謂的冥婚,也叫做陰婚,就是為死去的人尋找配偶,舉行一個結婚儀式,然後把兩具屍體埋在一起就可以了。


    朱由誠沉吟道:“這倒也是個辦法,不過到哪裏去找女屍呢?”


    陳國齊陰惻惻地說道:“大人,不必找了,女屍不夠,咱們可以製造女屍呀。建奴能衝到大明境內燒殺搶掠,咱們就不能衝到建奴那邊去殺人放火嗎?”


    朱由誠沉思了一會,說道:“好,明天早上,你帶上你千戶裏的士兵尾隨建奴,追殺他們的斷後部隊。要一直追到建奴境內,順便捕殺二十名建奴女人,給咱們死去的兄弟配陰婚。哼,建奴這次是亡命逃竄,盡管你們隻有一千人,也能殺得他們屁滾尿流。”(想知道《明朝第一猛人》更多精彩動態嗎?現在就開啟微信,點擊右上方“+”號,選擇添加朋友中添加公眾號,搜索“wang”,關注公眾號,再也不會錯過每次更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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