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皇帝疑惑地看了朱誠一眼,道:“既然如此,把這些老眼昏花的可憐蟲送出宮去,讓太醫給他們治治吧。和太醫說一下,治病是要收錢的,別醫好病人,餓死醫生。”


    倒在地下裝死的東林黨大臣一聽,鼻子都快氣歪了,太醫還會餓死,每個月除了有俸祿拿,還可以在外麵的藥鋪兼差看病,過得比誰都當前滋潤。餓死?騙鬼呀。


    四人不理這些躺在地上的“好漢”,一起迴到乾清宮。


    朱由檢已經憋了好久了,一坐下就開始“吧啦吧啦”地說,把東林黨的惡行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告訴天啟皇帝。


    天啟皇帝微微一笑,看著朱誠,問道:“這些大臣要你的命,為什麽誠弟弟還要幫他們遮掩呢?”


    朱誠歎了口氣道:“現場官員不下八十,大多是朝廷重臣。如果我說他們意圖行兇,皇上一定會震怒,將他們拿下。朝堂為之一空,那朝廷還如何運轉?他們雖然才智平庸、個性卑鄙,但大明卻少他們不得。故此,我才幫他們說了幾句好話。請皇上原諒微臣的自作主張。”


    天啟皇帝不禁動容,上下打量了他一下,道:“你今年才多大,怎麽思維如此縝密,凡事從朝廷角度出發。不像他們,為了一塊肉骨頭,自己人也會打起來,人品低劣,連狗都不如。要是多有幾個像你一樣的大臣,中興大明有望啊。要不,你入朝為官吧,朕下令賜你同進士出身,18歲以後就讓你入閣為相,如何?”


    魏忠賢又驚又喜,天啟皇帝金口一開,就給朱誠許了一個大明最大的官了,到時自己掌握內廷,朱誠掌握外廷,那魏家在大明可以橫著走了。他真恨不得跳出來,替朱誠答應下來。


    朱由檢一臉沮喪,這實在是一個超級大餡餅,隻要是不是傻子,誰都會滿口答應。平時他和朱誠聊天時也發現,朱誠的誌向不小,有這麽一個契機,他定能一飛衝天。可是,隻要他入朝,就一定會和自己分開。封王以後,自己隻能孤零零一個人去就蕃了。當然,他心裏也有一點小小的欣喜,為自己有這樣一個朋友而得意。


    朱誠麵色如常,道:“皇上,先帝要我保護朱由檢,朱由檢在哪裏,我就會在哪裏。”


    朱由檢大為感動,眼眶裏滿是熱淚,道:“誠哥哥……”


    朱誠拍著他的背,道:“不離不棄,一世兄弟。”


    天啟皇帝,道:“也罷,朕也不奪人所好了。不過,朕記得朱誠曾經說過,願為大明繁榮出力,那以後朕向你問計時,你可不能推脫喲。”


    朱誠正色道:“隻要皇上有需要,微臣自當竭盡所能。”


    天啟皇帝又問道:“朱誠,你怎麽會到左順門那裏去了?朕記得那裏很早就被燒毀了。”


    朱誠歎了一口氣,道:“我是被人騙去的。”


    天啟皇帝哈哈大笑,道:“你平時精明過人,怎麽今天也上當了?”


    朱誠道:“一個小太監告訴我說,奉聖夫人在左順門等我。”


    天誠皇帝奇道:“你也認識客巴巴?難怪這些天,她總打聽你的消息呢。”


    朱誠俊臉一紅,道:“是客青青啦,她是奉聖夫人的侄女。”


    天啟皇帝道:“客青青這小丫頭,我見過。你7歲那年,我去兒童樂園吃火鍋,看到你和她眉來眼去,那個肉麻喔,嘖嘖。”


    朱誠道:“這你都看出來了?”


    天啟皇帝道:“在場的人哪一個沒有看出來?不信你問問。”


    朱誠不用問了,因為魏忠賢和朱由檢都在大點其頭。


    天啟皇帝道:“好了,閑話不說,我們先把內奸找出來吧,究竟是誰把你騙去左順門的。”


    朱誠道:“肯定和奉聖夫人無關,她基本上把青青許給我了。”


    魏忠賢道:“那你記不記得那小太監的長相?”


    朱誠道:“那小太監在傳話的時候,有意低著頭。我當時還以為他有禮貌,現在想來是想擋住臉。再加上之後在左順門一場廝殺,哪裏還記得他的長相。”


    君臣四人一齊陷入沉默。內奸就像盤踞在宮裏的毒蛇,隨時威脅著大家的安全。


    魏忠賢道:“我再多派點人手,加強把乾清宮的保衛,不讓內奸有可趁之機。”


    正說著,一名小太監進來,對魏忠賢附耳說了幾句。


    魏忠賢臉色大變,對天啟皇帝說道:“啟稟皇上,內宮發生兇殺案,一名小太監被毒死了。”


    朱誠一臉輕鬆,道:“皇上,案子已經破了。”


    天啟皇帝大喜,道:“內奸是誰?”


    朱誠道:“內奸就是那名被毒死的小太監。這必然是殺人滅口,罪犯擔心小太監泄露機密,便將他除去。殊不知,我們根本不知道小太監的長相,就算知道長相,宮裏有上千名太監,我又不可能一一去查看。這一下,真是不打自招啊。”


    朱誠心道:“早就知道,東林黨隻會誇誇其談,不會做事。想不到,東林黨不光不會做好事,連壞事也不會做。”


    天啟皇帝道:“將那個太監的屍體抬上來,朕要親眼看一看,這狗賊什麽模樣。”


    魏忠賢趕緊勸道:“屍體很恐怖,皇上乃是萬金之體,別驚著聖駕。”


    天啟皇帝道:“魏伴伴別勸朕了。朕要看看,是哪個竟然如此狼子野心,敢謀害朕的誠弟弟。”


    魏忠賢知道天啟皇帝心意已定,隻好命人把死屍抬上來。


    朱誠一見,模樣、衣服都似曾相識,應該就是騙他去左順門的那個小太監,想不到一個時辰不到,這小太監已經上西天去了。小太監麵目扭曲,眼睛睜得大大的,臉上淚痕未幹,似乎不相信那個人會對他下毒手。


    朱誠歎了口氣,伸手在他眼皮上一抹,幫他把眼睛合上,道:“你識人不明,跟錯了主子,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李永貞突然插口道:“這個人我認得,是王喜。”


    天啟皇帝問道:“真的?”


    李永貞道:“王喜原來是萬曆朝司禮監秉筆太監盧受的親隨,聽他說,王安長得很像他的父親,便想方設法調到王安的身邊照顧他,想不到今天竟死在了這裏。”


    魏忠賢道:“看來這件事的幕後主使必是王安,除了他,誰還能叫得動他的心腹王喜呢?”


    天啟皇帝道:“本來朕還念王安是父皇的貼身太監,想讓他在宮裏頤養天年,想不到他不但不感恩,反而要取朕的弟弟的性命。忠賢哪,王安就交給你了,殺剮存留你自己看著辦吧。”


    魏忠賢領命而去,一番刑訊逼供後,得知是汪文言出的主意,便將汪文言也抓進東廠大牢。東林黨想法設法營救,但罪證確鑿,兩人也供認不諱,隻得眼睜睜地看著王安和汪文言秋後一起押到法場處斬。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朱誠本來還想在京城多呆幾日,等馮夢龍傷勢完全好了,再返迴京西皇莊的。但是高起潛派人求援,說京西皇莊又有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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