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為何到這個地方來?”此刻,沈念趴在沈傾身側,兩人靜靜的潛伏在距離沈暮晴墓碑處兩百米的距離。


    他們在這裏已經很長一段時間了,但是這裏除了不斷飛舞中的蟲子再也看不到其他,


    上次來的時候他們看到的那些人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沈傾知道,那不是真的消失,他們此刻肯定也潛伏在某個地方。


    或許已經發現了他們,或許沒有峻。


    “君瀾說,他要將沈暮晴的屍體徹底處理了。”


    “處理?”沈念不解,現在這樣難道還不行麽?


    “他那個人表麵上看著溫和,但是做事向來心狠手辣,他既然覺得沈暮晴已經不需要了,那他肯定要將她徹底處理掉的,雖然他當時沒有明說,但是我總覺得他別有目的。”


    “不對。”沈念開口鯽。


    “什麽不對?”


    “我覺得君瀾不會無緣無故跟您說這個,您這般貿然跑來,會不會?”


    沈念的猜測不是沒有道理,而且做這件事情的時候她確實衝動了一些,沈念畢竟是局外人,所以他看待事情肯定比她要通透許多。


    “但是不管怎樣,現在都一口到這裏了,所以不管是不是陷阱,我今天都要把“她”帶出去。”


    “那好。”沈念並沒有反駁,他神情肅穆的看了一眼周圍,“這麽下去也不是辦法,我去將人引開,你想辦法進去,之後,我再來接應你。”


    沈傾還沒來得及說這麽做很危險沈念已經出去了,看著他的背影,沈傾眼睛都是濕潤的,這些年,就是這個背影不斷的在自己麵前奔波著,累的苦的,痛的疼的,都是他替她背了。


    他總是這般決絕,像是不給她任何拒絕的機會,但是沈傾心裏清楚,這隻是因為他擔心她自己以身犯險……


    沈念的出現果真引出了潛伏著的黑衣人,沈傾大致掃了一眼,四五個,她靜默片刻,他們武功看上去都不錯,以一對五,沈念的勝算不大,但是撐住一刻鍾不會有什麽問題,而且他的輕功非常好,所以,到時候把握時機逃開是可以的。


    沈傾認真的看著前方,這機會是沈念拚了命換來的,她自然不會浪費,因此,待沈念有意識的將人帶離了墓穴跟前的時候。沈傾也迅速出擊。


    她這人記性很好,不說過目不忘,但看過的東西基本都能夠記得住,所以,打開墓穴大門並且關上不留破宅對她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沒有了君瀾帶路,沈傾在墓室中也不敢隨意走動,裏麵隱約有腳步聲,她小心翼翼的避開,四周安靜的可怕,就像是唿吸都不敢大聲一般。


    墓室裏的燈熄了大半,所以大多數地方是黑暗的。


    沈傾依照著上次的記憶在黑暗中摸索,她並沒有打開火折子,實在是因為若是有人出現或者是被人發現她一個人應付不過來。


    她穿了黑色的夜行衣,在黑暗中靈活的身子好似鬼魅。


    沒有了光亮,她在黑暗中摸索了好大一陣子,時間好像過去了很久,她跌跌撞撞,被磕到石壁上好幾次,疼是疼了,但是疼不能阻止她前行。


    終於,她在目的地停下,她緊緊靠在石壁上,屏住唿吸仔細聆聽。


    墓室中有輕微的唿吸聲,她眉頭緊皺,仔細迴想了自己這一路走來的過程……


    不對……


    就算是她加倍小心,依照君瀾對這個地方的重視程度,她也不可能避開了所有人,還有就是,沈念就算真的已經將人引開,但是不可能沒有留下看守的人。


    她突然站直了身子,這麽分析下來,她這陣子的一舉一動其實都在被人監視著,想到會是這個可能,心髒的位置突然就抽著疼了起來。


    黑色的眸子在黑暗中顯得異常的耀眼,沈傾暗自抿唇,君瀾,最好別是你。


    “唿、”他吹了一口氣,彎腰將插在靴子中的匕首拿在手中。


    她眼眸微閃,打定主意之後對著傳出唿吸的地方就直接揮了過去,墓室中的人反應非常靈敏,隻是片刻就已經避開。


    兩人在黑暗中穿梭。身手居然不分上下。


    但是沈傾到底是對這個地方有些顧忌的,不是顧忌君瀾的麵子,而是擔心驚擾了棺材裏的女孩,可是高手過招哪裏能夠容忍片刻的疏忽,所以隻是片刻,沈傾手中的匕首就被擊得直接掉在了地上。


    與此同時,墓室中的火把突然都亮了起來,強烈的光芒太過刺眼,沈傾一時間有些難受。她閉了一下眼睛,待適應之後才重新看向圍在自己周圍的人。


    為首的人她是認識的,但是看到的時候難免還是有些驚訝。


    倒不是驚訝來人的身份,隻是不明白他看上去文文靜靜但是又老奸巨猾的人武功居然這麽高強。


    “沈大人。”他開口,不是疑問,是陳述。“你怎麽會在這裏?”


    “沈傾也想問問,宰相大人為何會在這裏呢?”


    “最近朝中


    事情太多,各方勢力蠢蠢欲動,皇上擔心有人趁機謀反或者是做出什麽大逆不道的事情來,所以便吩咐了朝中各位資深的大臣嚴密把守各個關卡。、而本相,便負責這裏。”


    這個人,從第一次見到沈傾就知道不是個善茬,之前刑部尚書做的那些事情若是沒有他的支持也不可能這樣,更甚者,沈傾甚至懷疑十年前的事情跟他也脫不了關係,可是沒想到,她還沒有任何關於他犯罪的證據,她自己倒先被他那住了把柄。


    真是流年不利,早知道這樣,今天出門的時候她就應該先看看黃曆的。


    “那丞相大人的任務完成了嗎?”


    “現在看來。完成的比想象中的要快很多,隻是這對象,倒是本相不曾想到的。”宰相難得屈尊,此刻居然蹲下身子將沈傾方才不小心掉在地上的匕首撿了起來。


    每個月都有他們專屬的武器,古人大多喜歡在自己的武器上留下一些隻屬於自己的東西,她沈傾來了之後也不能免俗,所以她在她的匕首上也是留下了痕跡的。


    匕首是普通的匕首,但是刻了東西之後就會變成罪證。


    “皇上,王爺曾經都下過禁令,這個地方除了特定的人之外任何人不得踏足,就算進來的人也不能攜帶任何的武器。”說到這裏,宰相頓了片刻,他將匕首遞給身後的人,看著沈傾的目光似笑非笑,他本身就不喜歡這個年輕人,哦,不止是沈傾,隻要是跟沈字,跟君瀾扯上關係,或者是跟他做對或者是將來有可能會跟他做對的人,他都必須要在他們還沒來得及對他動手之前先將這些思想扼殺在搖籃裏。


    “可是這些,沈傾並不知道。”沈傾處變不驚,她嘴角噙著笑,淡定的看著宰相。


    嗯,不錯,還是個有膽量的年輕人,若是能夠跟他一條心的話,他說不定會好好培養,隻是可惜,她跟錯了主子。


    “知不知道那是你的事情。”男子笑笑,“但是沈大人,這是京城人盡皆知的事情,按理說你到京城的時間已經不短了,所以你應該知道才是。”


    “沒有人告訴過我。”沈傾沒有說謊。她是真的不知道,而且她這段時間一直在刑部,基本不曾邁開半步,如果不是皇帝的突然尋找,隻怕他到現在依舊在刑部不曾出來過,更別說京城最近發生的事情了。


    但是轉念一想,沈傾還是敏銳的發現了不對。


    她是沒有邁出過,但是沈念一直在外邊,他從來不會放過任何消息,但是這段時間也並沒有聽到他說……


    那就是,京城還發生了其他的事情但是被刻意屏蔽,又或者可以說,這件事情……或許跟她沈傾有關係。


    如果說皇帝找她是刻意的,那麽君瀾的那些話,也是刻意的麽?


    她環顧四周,並沒有發現熟悉的身影,但是沒出現不代表看沒參與……


    可是據她所知,君瀾跟宰相關係是不太好的……


    那麽,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到底,是誰跟她過不去?


    是皇帝,是君瀾,還是宰相?


    她看著棺材裏幹巴巴的小女孩,麵上閃過各種情緒,雖然剛才她極力避開,但是宰相並沒有,在那麽激烈的打鬥之後,她的骨頭已經開始散架。


    此刻還能聽到斷裂之後落在水晶棺材上的聲音。


    “那就是沈大人自己的事情了。”他說,如何揮手,吩咐眾人將沈傾押了下去。“本相的任務就是負責緝拿闖入禁地的人,雖然皇上吩咐過亂入者可以直接殺無赦,但是礙於你的身份比較特殊,所以……”他笑笑,那個笑容在他老肉縱橫的臉上十分詭異。


    “將沈大人押入大牢,待事情查清楚之後在做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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