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未亮,蔣業勳醒來看到睡在地板上白羽燕,心裏很痛,手機的唿吸燈閃爍著光芒,蔣業勳拿起了手機看著信息,密碼翻譯過來是:見字即迴!


    蔣業勳馬上給白建勇迴了個電話。


    “白叔!”


    “業勳,小區門口有一張黑色的車,有人在等你,事態緊急,馬上迴來!”白建勇神色慌張,可能也就蔣業勳能處理這件事了,他們可是老對手了,互相也了解。


    “可丫頭……”


    “她會理解的,我會再給她打電話,你先迴來!”


    “是!”


    掛了電話,蔣業勳一邊收拾著東西,一邊看著白羽燕,猶豫要不要把她叫醒,看著她熟睡的模樣又打消了這個念頭,把她叫醒隻會更難受,更舍不得走。


    收完東西蔣業勳來到白羽燕身邊為她拉了拉被子,想摸一摸那張小臉,伸出的手又停在空中,遲遲沒有落下去,不舍的起身帶著東西走了。


    美麗的天氣對於白羽燕來說卻是陰沉難受,醒來的那一刻,蔣業勳不在了,以為隻是去上衛生間了,等了許久都沒有看到蔣業勳。


    電話已經是空號了,白羽燕才跌坐在床上,她知道蔣業勳走了,又是這樣一聲不吭的走了,一雙手伸進被子裏,還殘留著蔣業勳的溫度,兩行淚劃過臉頰,沒有聲音的哭起來。


    沒有一條消息,沒有一個電話,沒有一張字條,就如蔣業勳突然出現的那天一樣,又突然消失不見了,還是在白羽燕睡著的時候,白羽燕鑽進被窩裏,不停的摩挲著那枚戒指,讓眼淚肆無忌憚的流下來。


    王智衡中午迴來的時候到處找不到白羽燕,手機也沒人接,人不在客廳也不在廚房,更不在房間裏,連被子都不在,王智衡抱著僥幸的心理敲了敲蔣業勳的房間,沒有人應才推開門去。


    看到地板上的被子,還有蔣業勳床上淩亂不堪的被子,想來蔣業勳也不會讓房間這樣淩亂,於是走上前去,拉開了被子,看到白羽燕整個人縮在裏麵哭得好不傷心。


    “怎麽了這是?”王智衡第一反應是不是蔣業勳出了什麽事,所以白羽燕才哭的那麽傷心,說是去參加婚禮,去了一天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他走了!”白羽燕哽咽著小聲的說出來,身體卻一動不動的蜷縮在一起。


    “走了?”王智衡看著白羽燕哭得像個淚人,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畢竟這個結局每個人心裏都很清楚。


    “走就走了吧,也沒什麽大不了的,還沒吃飯吧!走,我帶你去吃飯。”對於蔣業勳會離開,王智衡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不,應該說是所有人都做好了心理準備,他們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生活方式,作息時間都不同。


    “不要!”白羽燕就窩在床上,從王智衡手裏拿過被子自己蓋好,連頭都蒙起來了,不願意見任何人。


    王智衡搖了搖頭,給李嘉偉打了個電話。


    “董事長,齊墨走了。”王智衡是出了門才打的電話,不想白羽燕聽見對話,哭得更傷心。


    “走了?羽燕呢?”李嘉偉的反應和王智衡的反應大相徑庭,他沒想到齊墨會走,看著兩個人平時恩愛的樣子,怎麽會走了呢?


    “把自己關在齊墨的房間裏哭得很傷心,估計從早上開始就沒有吃過東西了,我去給她煮碗麵條。”王智衡下樓去到客廳。


    “好,你多照顧她,稍後再問問她發生了什麽事?另外再重新給她找個比較厲害的保鏢。”


    “知道了,董事長。”王智衡掛了電話,五味雜陳,心裏特別不是滋味,看慣了她笑嘻嘻的,現在這樣看著她哭得那麽傷心,仿佛是他自己失戀了一般。


    王智衡在廚房給白羽燕煮了碗麵條,一瞬間心疼的好像眼淚都快掉進麵裏了,他想過蔣業勳會走,可是走得這麽突然,這麽毫無預料走了,別說白羽燕接受不了,他都覺得難過。


    “小不點兒,起來吃點麵條。”王智衡把麵條放在床頭櫃上,拉開了白羽燕的被子,看著淚流滿麵的白羽燕,真想去把蔣業勳抓迴來,這小子,不知道這樣很傷人嗎?


    白羽燕聞著味道,抬頭看了看那碗麵條,呆呆的盯著麵條流淚,蔣業勳醉酒的時候最喜歡吃她煮的麵條了,昨天晚上還喝多了,早上什麽都沒吃就走了,肯定不舒服。


    白羽燕起床,端著麵條下了樓,放了些調料,酸辣口味的,然後放在桌上,就這麽坐著看著麵條,仿佛對麵有人在吃麵條一樣。


    “去換衣服,我帶你出去。”王智衡就這麽看著白羽燕癡呆的模樣,心裏難受得不行,端起麵條倒進垃圾桶。


    白羽燕還是一動不動,王智衡那個心疼啊!蔣業勳這樣不辭而別應該不是第一次了,她都是這樣度過的嗎?


    “走!”王智衡拉著白羽燕,把她拉到樓上房間裏,從衣櫃裏翻出一條連衣裙,扔到床上。


    “換好了我帶你出去散散心。”王智衡努力壓著怒火,他想發火,不是衝白羽燕,是衝蔣業勳,這樣不負責任讓她那麽難受,王智衡憑什麽相信蔣業勳會給她幸福,又憑什麽要自作多情的退出,即使沒有愛情,他也可以把白羽燕照顧得很好。


    王智衡出去後,給白羽燕關上了門,沉重的歎了口氣,雙手緊緊的握在圍欄上。


    白羽燕的手機響起,坐在床尾的白羽燕跌跌撞撞的跑到櫃子前接電話,是白建勇打來的。


    “爸……”白羽燕帶著哭腔,滿是委屈。


    “丫頭,是因為業勳吧,不哭了不哭了,是爸不好,爸沒早早的給你打電話說明情況,業勳走得早,不願吵醒你。”


    “勳哥他去出任務了?”


    “是!”


    “很危險嗎?”


    “燕子,這次非業勳不可,你能理解嗎?”白建勇才聽到她哭就知道這丫頭不舍蔣業勳是一方麵,害怕他受傷也是一方麵,畢竟沒經曆過部隊生活,也沒上過戰場,瞬息萬變之間都會發生各種各樣的情況。


    “爸,我知道了,我理解!”比起蔣業勳的不辭而別,白羽燕更怕蔣業勳身陷囹圄之中,她隻願意蔣業勳平平安安的就好。


    “丫頭,委屈你了。”


    “爸,我哭不是因為他不辭而別,是他走得這麽急,我都沒好好交代他,你告訴勳哥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我知道了,你也要照顧自己,彭濤給我說了,你那邊的事還沒完!他會加派人手在你周圍,但是你也要自己多留心知道嗎?不然業勳更放心不下你,你好好的他才不會分心。”


    “嗯嗯,爸,我沒事不出門,我會注意了,你們也要注意安全,不用為我擔心。”白羽燕擦了擦眼淚不想白建勇他們擔心。


    “好,爸去忙了,你照顧自己。”


    “爸,我知道了!”


    白羽燕掛了電話,沒有換衣服,打開了門,對著王智衡說。


    “大叔,你吃飯了嗎?我去做飯,我餓了!”白羽燕直接走下樓去,王智衡站在上麵還沒反應過來,這是怎麽了?還以為剛才是蔣業勳打電話來安慰過她了。


    “我來做吧!”王智衡追下樓去,白羽燕迴頭對他笑了笑,和他說。


    王智衡的手機鈴聲響起,是程橙打過來的。


    “王智衡,我在超市,你還需要帶什麽東西嗎?我一起買了!”程橙在超市,采購要去巴厘島旅遊用的東西,開心得就快吹口哨了。


    “程橙,我……去不了了,對不起!”王智衡說得很小,但是白羽燕全都聽見了,程橙愣了一下,但是怎麽也問不出口為什麽這三個字。


    “好的,那我買點日用品就迴去了,拜拜!”程橙眼裏有淚,卻不敢流出來,從欣喜期待到現在的失望,早上才說得好好的,迴去就變卦了,這痛來得太快,讓人難過。


    “迴去注意……”迴去注意安全這句話還沒說完程橙就匆匆掛了電話,她大概猜到是為什麽了,如果不是白羽燕的原因,王智衡是不會突然變卦的。


    “你去陪程橙姐吧,她現在也很難,我今天不出門,我會注意安全的。”白羽燕自己進了廚房打開冰箱,擇起菜來,淘米煮飯。


    “她沒事,我早上才從她那裏過來,沒事的,我先給你做飯。”王智衡急忙走進廚房,接過白羽燕手裏的菜,自己忙活起來,完全忽視了程橙身份特殊這件事。


    白羽燕就站在那裏看著王智衡挽起袖子,擇菜,洗菜,切菜,再炒菜,看得入神,初中那時候蔣業勳就是這樣圍著灶台轉給她做飯,然後兩個人吃飯,有時候斐汛然也會過來,吃完飯再去補習班,很忙卻很快樂。


    王智衡炒菜的時候看了幾次白羽燕,就站在身後看著他發呆,王智衡隻是搖了搖頭,又繼續炒菜。


    王智衡不明白,到底愛得多深才會讓一個人變成這樣了,蔣業勳在的時候乖巧得像個孩子,蔣業勳走後又像個神經病,他永遠也達不到這種高度,是注定的天煞孤星命嗎?


    白羽燕一直看著王智衡炒好菜,把菜擺放好,給她盛了一碗飯才坐下來。


    “快吃吧,我吃過了!”王智衡把筷子遞給白羽燕,白羽燕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吃著自己的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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