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白天特地放出鬼氣探知過,那就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平凡女子了,沉默了一下,穆堔答應了。


    或許,隻是他想多了。


    翌日,蘇姝末還在睡著,卻被兩個沒見過的嬤嬤嚷醒了。


    那兩個嬤嬤一見蘇姝末醒過來,抬著腦袋,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


    “小姐,老夫人都在大廳裏等著了,你還睡到什麽時候?”


    揉揉眼睛,蘇姝末看看外麵天色,太陽都還沒徹底爬出來的,院子裏還蒙著一層薄薄的淺黑。


    “請安的時間也還早著吧。”


    蘇姝末覺得自己被針對了。


    其中一個年長的嬤嬤哼了一聲:


    “老夫人在寺裏祈福的時候,每日起的比現在還早呢!”


    蘇姝末作勢想躺下繼續睡:


    “你也說了是祈福的時候,現在是蘇府,又不是寺廟。”


    那嬤嬤眼疾手快,先行一步抓開了蘇姝末身上的被子,板著臉,竟是一副長輩的姿態:


    “長輩都等著,身為晚輩卻還貪睡,夫人就是這麽教你的?”


    “李嬤嬤,小姐好歹也是蘇府的小主子,你怎麽說話的,還指責起夫人來了!”


    春花剛好端著洗臉水進來,聽見李嬤嬤這句話,當即反駁了。


    “哎呀,我們是老夫人身邊的人,是代老夫人管教小姐,輪到你插話了?”


    說完,李嬤嬤對著身旁的另一個嬤嬤使了個眼色,後者了然,衝到春花麵前,布滿皺褶如同枯樹皮的手指,就朝著春花的胳膊上掐去了。


    夏天,衣料單薄,那老嬤嬤又使了刁鑽的手勁兒,一下子把春花掐的淚眼汪汪了。


    蘇姝末目光中霎時掠過一絲冷意,指尖一動,一束法術丟到了老嬤嬤身上。


    老嬤嬤隻覺腿上好似被什麽東西狠狠咬了一口,鑽心的疼,她嗷的嚎叫了一聲,疼的癱在了地上。


    “去給老夫人說,我一會兒就過去。”


    蘇姝末看老嬤嬤的眼神,帶著死氣,那嬤嬤不由打了哆嗦,嘴裏的吃疼聲,竟也沒膽量再喊叫出來了。


    大廳裏,兩個嬤嬤已經在迴話了。


    老夫人擰著眉頭,一臉不悅:


    “她當真如此說?”


    李嬤嬤忙不迭的點頭:


    “可不是嘛,我們就是喊她過來給您請安,她竟然說您…您不在了,她再來請,您瞧瞧,這不是明擺著詛咒您嘛!”


    旁邊被蘇姝末作弄了的嬤嬤,也趕緊點頭附和:


    “還有啊老夫人,老奴也不知道怎麽了,平白就在小姐那兒摔了一跤,現在膝蓋骨還疼著呢,還有您是沒瞧見小姐當時那個眼神,太可怕了,簡直跟要吃了老奴似的!”


    兩個嬤嬤你一句我一句,硬生生將蘇姝末說成了可怕的鬼怪。


    老夫人本就因為道一的話,對身邊的人很是警惕,聽兩人如此說,心下更複雜了,她開始懷疑道一說的精怪,是不是就附在蘇姝末身上。


    旁邊蘇母聽著自家女兒被告狀,心裏不舒服,但也不好頂撞老夫人,隻能捏著帕子,低著頭坐在一旁。


    “嗬,還沒進來呢,就聽見兩位嬤嬤背後說主子的壞話,祖母,你可得好好管教管教才是啊。”


    穿著一襲淡色長裙,蘇姝末從外麵走進來,似笑非笑的盯著那兩個嬤嬤。


    老夫人對她不怎麽喜歡,尤其是聽自己身邊兩個嬤嬤的話後,看她的眼神,不止不喜,還有一許戒備了:


    “你母親平日就允許你這麽貪睡?”


    說完,意有所指的瞥了一眼蘇母,眼神裏的意思,不言而喻。


    “祖母覺得是貪睡,那秋姨娘呢,怎麽沒見她人。”


    蘇姝末完全沒有知錯的樣子,就那麽站著,一臉淺笑,坦坦蕩蕩的望著老夫人。


    老夫人見她如此,更覺不喜了:


    “你姨娘是蘇家的福星,自然得多睡一會兒,不然怎麽福佑蘇家。”


    蘇姝末臉上笑意變得微微惡劣了。


    嘖嘖,鬼怪都成福星了,她倒也看看秋容這個福星,能怎樣福佑蘇家。


    而老夫人見蘇姝末始終一臉笑意,看的有點兒礙眼,又狠聲訓斥了幾句,便趕蘇姝末跟蘇母離開了,那急不可耐的樣子,仿佛兩人有多討嫌似的。


    走在迴院的路上,蘇母長長歎了口氣,道:


    “末兒,你祖母的話,你千萬別記心裏。”


    蘇母也知道老夫人討厭自己的原因,因為她沒能給蘇家添個男丁。


    蘇姝末看她些許失落的樣子,朱唇輕彎:


    “母親多慮了。”


    蘇母若有所思的望了一眼蘇姝末,見她似乎真的沒在意,她反而覺得自己這個女兒有些陌生了:


    “末兒,那離開蘇家,你以後有什麽打算?”


    “隨母親。”


    蘇姝末言簡意賅的迴答。


    離開蘇家,那肯定是位麵結束了,她肯定是要脫離位麵的。


    蘇母哦了一聲,不知為何,感覺她沒說實話。


    …


    因為道一的話,老夫人真把秋容看成了蘇家的福星,甚至又大張旗鼓的重新給秋容辦了迎親宴,隆重程度,比當初迎娶蘇母過門,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聽著前院裏熱熱鬧鬧的聲音,在書房裏替蘇府對賬的蘇母,心裏跟丟了很多冰塊似的,陰冷陰冷的。


    果然是,隻聞新人笑,不聞舊人哭。


    真是嘲諷啊。


    深唿吸了一口氣,蘇母執筆,屏蔽掉前院的喧鬧聲,隻冷著一顆心,靜靜的對著賬本。


    入夜,客人都散了,蘇父喝的昏昏沉沉,穿著一身喜慶的新郎服,醉醺醺的推開了精心布置的喜房,望著床上坐著的嬌俏美人兒,心呐,簡直甜絲絲的。


    第二日一大早,蘇府又熱鬧了起來,因為老夫人下令給秋容換了一處更寬敞的院子,雖然不是主院,卻比主院大,再加上老夫人又命人送過去了不少名貴擺件,整體上,竟比蘇母的院子還富麗堂皇了許多。


    一時間,蘇府的下人丫鬟們都忍不住開始悄悄八卦了,人人都懷疑蘇母這個當家主母的位置不保,可能用不了幾天,秋姨娘就要上位了。


    對此,蘇母本來挺氣的,可蘇姝末找她不知道說了什麽話,蘇母也不氣了,甚至還特費心費力的繼續幫蘇父搭理蘇家名下的店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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