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身子幾不可見的一顫,睫毛如羽毛般抖動幾下,唇角微微張開卻沒有發出聲音。


    柳辰風無害的揚起唇角,抬腿往前走了一步,就這麽一小步,鞋子便用力的踩在了那正跪在地上的婢女的一隻手上麵。隻聽到一聲慘叫,但是柳辰風卻沒有抬開腳,看也不看,單單瞧著麵前的牡丹。


    “你要以什麽資格,又要用什麽身份替這麽一個不起眼的賤婢道歉?”柳辰風挑眉,麵上不見任何情緒。


    跪著的女子麵色慘白,一臉的痛苦模樣,她想要將自己的手抽出來,可是不論她怎樣推柳辰風的鞋子,那都好像一塊巨石一般,紋絲不動。


    牡丹心一緊,好像有一隻沒有肉隻有骨頭的利爪掐住她的心髒,正用力的攥著,不給她任何喘息的機會。賤婢?牡丹是個聰明人,自然能聽出柳辰風話中的嘲諷之意,她在含沙射影的嗤笑著自己的卑賤身份,嘲弄著自己的不自量力。牡丹眼底浮現起一股寒意,她憑什麽這麽說?她以為她是誰?她怎麽可以?


    哢嚓,哢嚓——


    正在牡丹打算抬頭的刹那間,隻聽到一聲清脆刺耳的響聲,緊接著就聽到一聲淒慘至極的嚎叫,而後柳辰風所踩之人就這麽倒地昏了過去。


    柳辰風往前又走了一步,鞋子終於離開某隻手,隻是離開之後,那已經畸形的手指煞是駭人,硬生生撅出來的骨頭就這麽暴露在空氣中,血流淌而出,沿著溝壑流淌著。


    牡丹剛要反駁,隻是看到遠處走近的身影,突然眸色一閃,一臉的委曲求全,“姑娘何苦這麽咄咄逼人,本已經道歉,再怎麽說,奴婢也是一條命!”牡丹期期艾艾著,神色恰到好處,言外之意是在說柳辰風草菅人命。


    “牡丹姑娘不用急著上眼藥,你還沒有迴答本姑娘的問題。你是以什麽身份替他道歉?”柳辰風根本就不去理會牡丹的小心思,“本姑娘倒是不知道,北齊民風竟然如此開放,可以尊卑不分的——”柳辰風微微側目問著身後的奴兒,“奴兒,你說呢?”


    “一個小小的賤婢可以用尊稱,奴兒也是第一次見到,或許北齊的教養就是如此!小姐,您不能指望賤骨頭能變成真金白銀!”奴兒毒舌的說道。


    “姑娘若是對牡丹有怨言盡管直說,不用如此針鋒相對!”牡丹滿腹委屈的垂下眸子,“公子好不容易迴來,牡丹隻是遵照規矩,親手熬了燕窩滋補身子,牡丹盡自己的本分,從未有過虛妄!姑娘不必如此,牡丹隻是替公子管理府裏事物,僅此而已!”牡丹講出的話恰到好處,多一分畫蛇添足,少一分缺了力度,詞句拿捏很有意思,處處都留著陷阱。


    隻是刹那之間,空氣瞬時凝固,原本就稀薄的空氣越發的不夠人唿吸。隻聽到撲通撲通跪地的聲音,異口同聲請安。


    牡丹終於抬起頭來,目光閃爍,暗含淚珠的望向柳辰風身後,好像受到了多大的侮辱一般,“公子安好!”牡丹聲音得當的帶著顫音,極容易讓男人產生相護的心理。


    隻是可惜。


    北冥墨慢慢走來,臉上仍舊滿是冷酷之色,不見絲毫的反應。他隻是走來,走到柳辰風的身旁,就這麽停在了她的身側,鳳眸中的淩厲不客氣的射向牡丹。


    牡丹腦袋轟然炸響,身體不受控製的萎靡倒地,就這麽軟跪在了地上,身體則簌簌發抖,眼底滲透出恐懼的神情。


    北冥墨看著柳辰風滿身的狼狽,眉頭幾不可見的皺了一皺,“太腥了!”不出聲則已,一講話就一鳴驚人,說的就是北冥墨這個男人。隻三個字,就足以定死牡丹!


    “是嗎?”柳辰風挑眉,“我還以為是女兒香!”柳辰風輕笑著歎氣,眼角邪惡的刮過地上跪著的牡丹,“隻是可惜,最近嗅覺不怎麽靈光!”柳辰風走過牡丹,扶著奴兒的手,大步離開。根本就不給北冥墨任何的麵子。


    看著碎裂的碗,早已經冷掉的殘羹,北冥墨臉上閃過一道寒光,“膽子不小!”北冥墨抬手一動,身後跟著的兩名護衛走上前,站到了暈死過去的婢女兩旁。


    北冥墨躲過牡丹離開,朝著柳辰風走過的方向。


    劍起劍落,麻利迅速。隻唿吸之間,在人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眼睜睜的看到兩隻血淋淋的手被放入托盤之中。而那原本暈死過去的婢女後知後覺的歇斯底裏的吼叫,原地撲騰著打滾,可是卻沒人敢出聲說一個字,就是連唿吸也都屏了起來。


    牡丹的眼睛瞪的好像牛眼一般,難以置信的盯著被拿到眼前的托盤,那兩隻血手都還在冒著熱氣,手指頭也還在微微動著。牡丹感覺如墜冰窟,那刺骨的寒冷直接滲入骨髓。


    “請!”護衛對牡丹的憐憫表情無動於衷,隻是冰冷的遵循命令。


    牡丹清楚,如果她不接下托盤,那麽下次這裏麵放的將會是她的兩隻手臂!人永遠都是健忘的,她忘記了,忘記了那個男人是個地地道道的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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