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你沒事吧?”


    有了方向後,一天分身加快了速度,幾乎腳不著地地冒雪飛馳。


    追月懷中的那個小奶獸搖了搖頭,用眼神告訴她不用擔心。


    那個東西隻能一時將它的分身打散,還傷不了它。要知道,它最厲害的就是修魂,別的魂魄它都能修,更別說自己受傷的魂了。


    路過狼穴山時,雙頭狼停住了腳步,沒有再追上去,仰天長鳴為他們送行,狼穴山上的所有雪魔狼也紛紛嚎叫起來。


    追月迴頭感激地看了看雙頭狼,她知道,雙頭狼離不開這片雪原。希望它能平安無事。


    一天兩夜後,他們終於完全將巫魔殿的那些人給甩掉了,也追著葉青等人的氣息到了魔巫雪原的邊緣。


    一天終於快支撐不住了,速度越來越慢,剛好天色也快暗下來了,追月便馬上找了個地方休息起來。


    疲累過度的一天迴了花草靈鐲空間中,那裏麵有濃鬱的仙氣,可以幫助它快速恢複。


    守護的人就變成了稻秧小草,它幹脆將自己將頭往地上一插,瞬間繞著追月等人長出了無數的稻秧小草。


    很快,稻秧小草的葉子不斷長長,長成了房子一般,將追月等人全部保護在了用它的葉子長成的房裏,連風都不給吹進去。


    雖然已經到了魔巫雪原的邊緣,可是,冷風依舊刺骨,有了葉子編製成的葉屋遮擋後,馬上感覺暖和了很多,追月忍不住對劍形草連聲說些。


    劍形草倒是無所謂,那本就是修為所化,加上他耐寒的屬性,稻秧小草也根本不把那些風雪放在眼裏。


    草葉房挺高的,就算在屋裏燒個小火堆也不會燒著,無魂去附近找了些沒那麽濕的枯樹枝燒了起來,煙太重,熏得稻秧小草趕緊打開了個對流的通風口,讓煙能散出去。


    追月的空間中還保留在客家村時候打造的上下床,弄出三張拚在了一起也就夠了。


    火老四和思輕被放在了上床,弈星則在下床最靠火堆的位置,弈星旁邊追月給自己留了個位置,接著是火墨,還有無魂的位置。


    這兩天,都在逃跑,根本來不及給火墨等人治療,他們四人也還在昏迷中,臉上還經常會露出痛苦的神色,可是追月什麽都做不了。


    他們體外並沒有什麽傷,傷的是魂魄,被魂牢裏麵的滾魂湯熏煮傷的,現在也隻能等一天恢複後再給他們修魂了。


    火墨看起來最是痛苦,手緊緊地捂著心口,看來,相思草毒也在折磨著他。


    追月無奈,臨睡前選擇了他身邊的位置,讓他知道,她在!希望他能不那麽痛苦。


    果然,後半夜,火墨的氣息平穩了許多,人也不再疼得直冒冷汗了,不過,依舊是瑟瑟發抖,昏迷不醒。


    在這裏休整了整整一夜,這一夜,追月從無魂的嘴裏知道了亡絕鬼蚌和朝生靈珠的事情,也知道了亡絕鬼蚌的詭異厲害,心裏忍不住祈禱,希望能在他們被送到亡絕鬼蚌手裏前把他們都救迴來。


    第二天太陽升起後,一天出現了。


    此刻,它的精神看起來好了很多,不過他們依舊沒有出發,必須先救醒這些人先。


    無魂將思輕和火老四從上床搬到了下床,放在了原先他和追月躺的位置上,小奶獸狀的一天則扒在了這四人的中間,閉上眼睛,好像熟睡了一樣,全身卻又一股氣息飄散開來,縈繞在四人的身上。


    半柱香後,他們的氣息平穩了很多,人也不再痛苦地冒汗發抖了,褶皺的眉心也漸漸地舒展開來,捏緊的手也放鬆了。


    再過半個時辰,弈星、火墨還有火老四身上的修複氣息都散開了,可思輕身上的氣息卻更加濃厚了,明明平穩了的思輕再次變得急躁不安起來。


    追月擔心起來,不知道這是怎麽了。難道思輕比其他人傷得更重?


    “一天在剖析她半人半獸的異魂,想趁機找到她靈魂變異的奧妙,從而幫死去的思年修複成人魂,好讓他能盡快投胎。他拖的時間太久了,再不幫他修好魂,他以後怕是隻能成為孤魂野鬼了。”


    “他的殘軀,我也已經用葉線給縫好了,缺損的也用葉子給補上了,就等著一天幫他修魂了。”


    “能不能成功,就看它這次能不能順利地給思輕剖析出異魂的關鍵之處了。”


    在追月擔憂之際,在花草靈鐲空間中的劍形草解釋了起來。


    有個滿是縫口的凍屍在空間中,也是怪惡心的。


    他早就催促一天趕緊處理了,不過之前那個思輕重傷,也的確不適合析魂,不然她的傷怕是再難好轉。


    無奈之下,他們隻能等,等到思輕傷好的時候,可沒想到竟出了這樣的事情。


    如今,是再拖不等了,雖然知道追月心裏很著急,可是,他們都知道這件事情對追月來說也是極重要的。


    知曉了原由,追月很是感動,感謝他們一直將自己想做的事情放在了重要的位置上,不由得雙眼有些紅潤。


    得知一天正在關鍵的時候,追月和無魂一起安靜耐心地等待著,等著一天停下來的時候。


    天黑之前,終於,它停了下來,不過也直接暈了過去,一句話都沒來得及和追月說,就昏迷了。


    追月擔心不已,劍形草讓追月趕緊將它放進了花草靈鐲空間中休養。被提醒後,追月才慌慌張張地將一天收進了靈鐲空間中。


    又過了一夜,到第二天早上,火墨三人才醒過來,而思輕,也依舊是最後醒的。


    他們一醒,追月就手忙腳亂地開始給他們煮東西吃,在外不方便,最簡單的就是粥了,而且靈魂剛穩定的他們也吃不下油葷,粥,反而是最適合的。


    看到追月為他們忙來忙去的,本還頭痛著的火墨幸福地湊過去幫忙,把無魂給擠走了,無魂倒樂得清閑,爬到上床等吃。


    下午,一天終於醒了,不過醒來後沒有出來,吃了一些追月送進去的米湯後,直接在空間裏麵研究起思年的魂魄來。


    魂魄隻能在空間能進行修複,若是到了靈鐲空間外,很可能因為一絲風就吹散掉,在花草靈鐲空間中,還有強大又見識廣博的劍形草幫忙。


    思輕醒來後,就一直沉默著不說話,火老四拚命哄她,她也提不起興趣來,也不喝水不吃飯,人就像是丟了魂一樣,追月擔心地過去詢問。


    看到是小瞎子,思輕才疲累地抬起頭,張開幹到快黏到一起的嗓子,艱辛地說:“為什麽我感覺自己不一樣了?”


    “不一樣?哪裏不一樣了?”


    火老四緊張地打量起思輕來,以為她是哪裏受了傷。


    “我覺得自己好像不是狼人了!”


    思輕終於迴答他了,但眼神空洞,讓人害怕。


    聽到思輕的話,追月心裏有了猜測,該不會是一天直接先幫思輕將異魂轉變迴了人魂吧?難道也是拿思輕先練手?


    “思輕,你沒事吧?可別嚇我!”


    火老四被思輕嚇得著急地都快哭了。


    追月倒了給溫水,遞給了思輕,勸道:“也許是好事呢!快喝點水吧!”


    思輕失神地接過了水,木木地喝了起來,突然又將水杯給扔了,站了起來,大喊:“哥,哥,是你嗎?”


    好像空中有她哥哥一樣,她伸出雙手拚命地去抱,可卻猶如鏡花水月,什麽都沒有抱到。


    “哥,哥,你來了?你終於迴來看我了.......”


    跌落在地上爬不起來的思輕盡力伸長自己的手,想去觸摸空氣中看不見的東西,就好像是在和她的哥哥對話一樣。


    火老四嚇壞了,覺得思輕是魔怔了,或者是魂魄還沒修好,直接瘋了,他著急上火地哀求追月:


    “求求你,讓你的守護獸出來再幫思輕修一次魂吧!她肯定是沒好全,才會變成這樣子的。”


    可有玄貓大人雙眼的追月,卻瞪大了眼睛,沒有理會火老四,看到了的的確確在思輕麵前的人形的思年!


    他看了看追月,露出一絲哭笑,微微張口,咬唇兩字:“謝謝”。


    說完後,再深深地看了一眼他的妹妹,才戀戀不舍地轉身走出葉屋,消失在了黑暗中。


    “思年!”


    追月掉著眼淚忍不住想追上去,卻被一直關注著的火墨給拉住了。


    “哥......”


    完全憑感知的思輕哭得撕心裂肺,聞者落淚。


    “她們這都是怎麽了?”


    弈星忍不住問道,但問的卻是空氣,因為她知道,沒有人能看明白,除非她們自己說。


    “小星,你怎麽了?”


    無魂擔心地從上床跳了下來,擔憂地問。


    “唉!”


    重重地歎息突然在靈鐲空間內響起,接著,花草靈鐲閃出一道光,晃得每個人都忍不住伸手遮擋住了眼睛。


    “哥......”


    又是撕心裂肺地哭喊,嚇得眾人趕緊睜開眼睛,再次看時,卻發現思輕的前麵竟多了一具縫黏起來的屍體,那屍體明顯凍了有段時間了,發出冰寒的霜氣。


    “思年!”


    火墨和火老四異口同聲地驚詫地喊出了那具凍屍的名字,可他們這一聲確認的唿喊,卻讓思輕哭得更加肝腸寸斷。


    滿臉淚水的追月慢慢地跪了下去,火墨見此也跪了下去,火老四更是撲通一聲地跪下,葉屋內,響起悲痛的哭聲,聲聲懼淚。


    黃泉下,思年仰頭向後看著地上為自己悲痛落淚的人,依依不舍地朝輪迴的入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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