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天是黑的,追月不敢走遠,就在客棧門口附近轉轉。


    客棧周邊有個成衣店,門開著,裏麵的竹火光有些黑,應該是擔心起火而用得遠。


    追月進去看了看,果然,竹火的光是從後院水井邊傳來的,搖搖曳曳,忽暗忽明,讓人有些害怕。


    追月隨便看了圈店裏掛著的衣服。


    不知道是不是冬天的原因,都做得比較厚,看著很是臃腫,特別是棉襖,估計能把一個瘦子穿成胖子。


    歎息一聲,正要出門去。


    “小姑娘,請留步。”


    一個溫和的女子聲喊住了追月要往外踏的腳步。


    追月疑惑地迴頭,看到一個衣著搭配比較時尚、人比較和善的青年女子從後院向自己走來。


    女子人未到,聲又起:“小姑娘,別怕,我是這裏的老板,人稱我黃姐。”


    “特意留住姑娘,是有件事情想請教一下。”


    追月更加疑惑地看著這個黃姐,問:“不知黃姐姐想問什麽呢?”


    自己一個七歲的小孩,有什麽值得這個店家的老板親自開口問的呢?追月也很是好奇。


    黃姐看小姑娘好說話,便上前輕巧地牽起追月的手。


    小姑娘的手中一股溫暖傳來,讓自己冰冷的手感到舒服起來。


    眼中更生疑惑,於是柔聲問道:


    “小姑娘在如此嚴寒的天氣中,卻穿得這麽單薄,不怕凍壞麽?”


    追月抽迴了手,尬尷地笑道:“不冷而已。”


    說完就要轉身離去。


    剛這個黃姐突然的牽手動作讓追月有點害怕。


    “誒,小姑娘,別走,其實我想問的是,你身上穿的是什麽外套,竟然不臃腫又如此保暖?”


    黃姐看到追月要走,焦急地直接開口問。


    這下,追月終於明白她想要幹什麽了,突然,有種賺錢的機會就在眼前的靈光一閃。


    追月嘴角淺笑,然後裝作懵懂地迴頭轉身,看著黃姐道:


    “外套就是外套啊,就是自己做的,看我外套上這針腳也應該猜得出來吧?”


    “哎,我不是問這個,那你這個外套為什麽如此單薄又暖和呢?”黃姐強調地問。


    追月心中一喜:“呃,這是祖傳的製衣秘法,輕易不外傳的哦,抱歉哈。”


    “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我得迴去啦,家人等著呢。”


    人還沒走,就又被黃姐拉住了。


    “那要怎麽樣才可以外傳,要不,黃姐跟你買這件外套來看看行嗎?”


    “買我的衣服?那你出多少錢呢?”


    “對於您這樣的製衣大師來說,要是把這外套賣給了你,不也就相當於是告訴了你我家祖傳的製衣秘法了嗎?”


    “我雖小,心可不粗哦。”


    追月心中有些反感這個黃姐了,想哄騙小孩。


    黃姐臉一紅,沒想到心中的小九九被這個小丫頭給看出來了。


    尬尷地甜甜笑道:“看你說的,我還能欺負你一個小孩子嗎?”


    “你說說,這外套你多少銀子願意賣呢?”


    追月笑問:“那你這是要買我家祖傳的製衣秘法是嗎?”


    “這秘法我也的確懂,這件外套也是我自己縫製的,要是價錢合適,我可以考慮賣這個方法給你。”


    追月不是傻的,商場的彎彎繞繞多少還是知道些的。


    黃姐笑了笑:“那不知你這製衣秘法所賣幾何?所值幾何?”


    追月指了指她身上那件還有店裏那些雖然花色好看卻臃腫無比的外套,也笑道:


    “一個能讓你店鋪中所有的外套都變得更暢銷的製衣秘法,而且成本更低。”


    “這方法我也能保證在這個縣城裏隻賣給你知道,你倒可以算算,所值幾何呢?”


    黃姐猶豫地說道:“可這冬天已經不長,人人家中也已經買夠了棉襖外套,賣得動的數量肯定也不多!”


    追月提醒道:“不說人人都想穿得又保暖又好看,就說這衣服可是能賣一年又一年的。”


    “冬天不長了,但初春也還照舊寒冷料峭,這日子還長著呢!有什麽好擔心的。”


    黃姐沒想到這個小丫頭竟然這麽能算,心裏恨得有些牙癢癢的,心痛地喊道:“一百兩!”


    追月往外走了一步。


    “二百兩!”


    …


    “五百兩!”


    追月再走一步。


    “八百兩!”


    看到追月還走,無奈地大喊:“哎呦,我的姑奶奶,一千兩得了啊!再多也不要了。”


    七八步外追月笑了笑,歡快地轉身道:“成交!”


    當追月拿著一千兩現銀迴到客棧的時候,客棧剛好要關門了,門口郝先義擔憂地走來走去。


    看到這小姑娘終於迴來了,還喜笑顏開撿到寶貝了一樣,店小二也被感染了一般,笑著關上了門。


    追月迫不及待地拉著郝先義迴了房間中,房間裏多了很大一堆藥材追月都來不及多問了。


    隻快速地從靈鐲空間中取出了剛賺到的一千兩銀子給郝先義掌眼,看這銀子是不是都是真的。


    那個黃姐本來給的是銀票,但追月擔心去到老遠外的魚水城銀票會用不了,所以堅持要了現銀。


    這裏的銀票並不是統一的,銀莊也是分地區的,超出了他們銀莊兌現的範圍,銀票就會用不出去。


    所以還是現銀靠譜,而且追月自己有空間,根本不擔心會拿不動。


    現銀是要來了,但追月因為不太會辨認,心裏有些擔心被騙,所以迫不及待地迴來讓郝先義看一看有沒有問題。


    看到追月一下子多了這麽多銀兩出來,郝先義的眼神露出一絲擔憂,若無其事地問:“這銀子不會是撿的吧?”


    追月笑了笑,“跟撿的差不多!”


    郝先義先幫她看了看那些銀子,邊看邊問:“說說唄,咋來的?”


    追月於是興衝衝地跟郝先義說了起來。


    得知這銀子來路正當後,郝先義總算舒了一口氣,笑著摸了摸小月兒的頭,“小月兒的腦瓜子就是好用!”


    追月尬尷地笑了笑:“這隻是踩到狗屎運,剛好碰上了而已。”


    “不過到下一個縣城的時候,我還是想再去試試看,一千兩,估計還是不夠去魚水城的花銷的。”


    “嗯,我剛也去了藥店,買了一些藥材,打算煉製一些丹藥來賣。”


    “今晚我就不睡了,你幫我把我煉丹藥的用具都取出來吧,我就在房間裏練。”


    郝先義看到小月兒賺到銀子了,他自己也有些迫不及待起來,可不能落後了。


    “啊,你要熬夜啊?義哥哥,這樣對身體不好的,還是算了吧,要不明天晚上再練?”追月勸道。


    郝先義搖了搖頭,堅定的眼神看著追月。


    追月隻好取出了他需要的丹爐、炭火、藥材、水、空瓶子等等東西出來,並把它們放置在了窗戶邊。


    然後打開了窗戶,方便散掉燃燒的煙。


    追月是個熬不得夜的,剛開始還幫幫忙挑揀準備藥材、燒火什麽的。


    後來困得直打哈欠,睜不開眼睛,就隻好眯著眼睛爬床上睡覺去了。


    因為他們的羽船飛空要盡可能地隱秘,所以天還沒亮,龍大師就安排人來叫起床了。


    追月醒來的時候,郝先義還在煉著藥。


    臉上的疲倦之色很是明顯,而他身邊已經有五十個裝滿了生血還魂丹的瓶子。


    一瓶賣十兩,那就是五百兩!


    真沒想到,義哥哥為了幫忙救二姐,竟這麽拚。


    追月心中很是感動,感覺自己真的欠他很多很多。


    羽船升空後,郝先義直接躺在一邊睡著了。


    不明所以的眾人都紛紛猜測是不是追月晚上睡覺打唿嚕吵得他沒睡著?


    追月心裏那個鬱悶啊!可又不好解釋,總不能說是為了要賺銀子吧?


    中午。


    在一處沒有林獸的溪邊落地休整吃午飯的時候,追月總算找到了機會單獨問山人:


    “山人哥哥,你知不知道在魚水城要從春風樓贖一個小女孩出來大概要多少銀子啊?”


    山人停下了喝水的動作,吃驚而小聲地問:“難道你二姐是被賣到了魚水城最大的春風樓?”


    追月點了點頭,“據說是的。”


    “那就麻煩了,這銀子,恐怕得不少!”山人嚴肅地說。


    追月有些慌地問:“那大概是多少啊?再多,我也得有個數才行。”


    山人有些頭疼無奈地說:“聽說在春風樓,就算是給洗腳婢贖身都起碼得一萬兩銀子。”


    “你二姐應該不會是這種最底層的女子,身價肯定在以上。”


    “一萬兩以上啊!”


    追月被嚇了一跳!那就是有可能十萬也有可能要更多了!


    賣的時候不是說才賣了一百兩嗎?


    “還有,建議你若是找到你姐姐,就隻是看看就好了,千萬不要試著給她贖身了。”


    山人不得不提醒追月說。


    “為什麽?”追月差點驚唿大喊。


    “聽說從春風樓贖出來的女子,沒有一個人能活過一年的!”


    “至於是什麽原因,沒有人知道,隻知道那女子每到子夜就會痛不欲生,一年後就會七竅流血而死。”


    “所以怕是已有好幾十年,沒有人再敢白花錢去春風樓給那些女子贖身了。”


    “贖迴來後全都會莫名其妙慘死掉。”


    追月全身突冒惡寒,好似有預感自己也會那般一樣,心裏突然很是不安。


    微微顫抖著問:“七竅流血,是被下毒了嗎?”


    山人搖頭,“所有的大夫給的診斷都是,那些女子的身體是健康的。”


    “也沒有發現任何毒,就算是屍體,也檢查不出有任何問題。”


    “除了每晚痛苦不已外,其他時候都是好生生的,可人還是那樣死掉了。”


    “唉!”


    一聲歎息聲,嚇了追月差點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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