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冷的天,那麽厚的冰雪路!他們這是走了多久才走到這裏?


    又是靠怎樣的毅力和勇氣走來的?


    追月想到自己還沒羽舟的時候,跟時苟他們才走了一個時辰的路就差點把雙腿給凍壞了!


    河中縣離客家村,就算是做羽船,也要大半天,他們就算騎馬也得兩三天啊,可外麵的路哪裏騎得了馬啊!


    追月看了看他們恨不得把自己擺火上烤的痛苦樣子,追月心中一酸,眼淚啪嗒跌下來。


    當初,應該等上他們倆個的。


    “小月,你怎麽了?”


    千山、、時春、甜甜等人著急上前。


    “時春叔叔,麻煩你去趟追月樓,把我大舅媽請來一趟吧。”


    時春聽追月這麽安排,隻好轉身出去找人去了。


    追月交待完,就用意念傳音給小破蛋,“小破蛋,快來家樓病房!”


    正在跟七仙梅玩捉迷藏的小破蛋一聽,撇下七仙梅就出了神秘斷穀,急速地往家樓去。


    不到三秒,小破蛋出現了。


    下一秒,七仙梅氣嘟嘟地出現了,正要對小破蛋發火,就被兩個凍僵了的人給吸引住了。


    “哇,這兩人身上積了超重的寒毒,我喜歡!”


    七仙梅高興地用花語對小破蛋表示道。


    不知為何,不用小破蛋翻譯,追月竟然也聽懂了七仙梅的花語。


    本來是請小破蛋幫忙的,這下倒覺得七仙梅可能會有辦法。


    還不知道怎麽跟七仙梅溝通的追月,開口直接問道:


    “七仙梅,小梅梅,你有辦法把這兩人身上的寒毒祛除嗎?”


    “小意思,看我的!”


    七仙梅被追月的一句小梅梅給哄到了,樂開了花,搖身一變,七彩梅花就都變成了臘梅的顏色。


    接著繞著兩人各從頭飛到腳飛了兩圈。


    那兩人身上的寒氣馬上以肉眼可見地速度化為寒流從頭流到腳,又從腳滲進了地縫下。


    屋內的人頓時覺得腳下如踩冰窟,連忙閃開了好幾步。


    驅走寒毒後,七仙梅又全變成了白色,對著兩人狂撒起花粉來。


    在外人看來,七仙梅這是在玩鬧,可追月和小破蛋都聽到它還有在念著花語:


    “願陽光與你同在!祝福之溫暖。”


    很快,倆人身上冰寒致毒的氣息散盡,人也好像從僵硬的冰棍漸漸化為了溫水。


    隨著兩聲沉重而急促的唿吸聲,他們真正活了過來。


    “這也太神奇了吧?”


    不止花甜甜感歎,就連周邊的千山、時苟等人都忍不住驚歎。


    真沒想到,折迴來的一枝梅花而已,竟然有這麽強大的能力。


    “真棒!”


    追月誇了誇七仙梅,七仙梅開心地又跟小破蛋出去玩去了。


    端藥進來的郝爺爺,看到倆人身上的溫度漸漸恢複,臉色也沒那麽黑冷了,連忙放好藥,給他們診起脈來。


    在診脈時也能感覺到他們的氣息在迴暖起來。


    “快,給他們找幹淨的衣服讓人馬上換掉。”


    “再幫忙把這驅寒的藥也趕緊給他們喂下去,會事半功倍的。”


    “還有,去讓廚房趕緊煮一些蘿卜汁給他們擦手腳,防止凍傷後遺症。”


    “還要一大碗濃濃的生薑水,以及一鍋熱騰騰的肉汁粥,讓他們的氣血都盡快全麵暖起來。”


    “千山,我開個藥澡藥方,你抓了就讓人熬好備用。。”


    “等他們氣血暖起來,就去泡藥湯,讓他們出汗,逼出髒腑滯留的寒氣。”


    要說之前郝郎中還手足無措,隻能聽天由命醫治,現在,郝郎中已經肯定能將倆人的凍傷後遺症也給治好了。


    聽到郝郎中一係列急急的吩咐,千山連忙親自去廚房交待人趕緊弄來,這可是兩條人命啊!


    追月也從靈鐲空間取出跟他們身材差不多的四套衣服來,兩套現在換,兩套泡完藥澡後換。


    何賢貞跟著時春來到病房門口時,看到的便是病房裏手忙腳亂的樣子。


    千山剛好要找人給那個少女換衣服,就把衣服交給了何賢貞,讓她幫忙。


    何賢貞隻看了一眼那女子的臉,隻覺得蒼白恐怖,還沒看清,就低頭不敢再看。


    兩人的寒毒雖驅,但身體還是很僵硬。


    何賢貞拉起布簾後,極其小心地幫被抱在床上躺著的女子換衣服。


    女子如屍體般的冰涼,讓她害怕,整個人有些發抖,還特意避開她那令人害怕的臉。


    讓何賢貞奇怪的是,女子的心口處前後貼了兩道符,兩道符都濕*濕爛爛看不清字了。


    何賢貞試著想撕下來,卻沒想,手指剛碰到,那符紙竟然化為了虛無,點點消散不見了。


    很快,換好衣服,也換掉沾濕了的床單,給她蓋好被子,再放了三個暖水袋在她腳邊、手邊還有脖子邊。


    一切弄完,何賢貞才總算有膽量去細看女子的長相。


    待看清後,何賢貞“啊”的一聲,吃驚大喊:“村小姐!”


    追月和甜甜正要上前,何賢貞卻猛地拉開了布簾,正巧那男子那邊的布簾也被打開了。


    何賢貞衝了過去,當看清那男子的長相時,證實了心中的猜測,“真的是村長!”


    沒錯,這倆人就是何家村的村長何誌和村小姐何雙燕!


    那天,何誌和何雙燕從縣衙迴來後就不見了何晨還有他的家人,著急地四處尋找。


    直到遇到上街買包子的小圓子才知道,原來他們都迴客家村去了。


    那天,何霸鏢局的全部鏢師被滅,隻活下何嬌一人。


    河中縣的縣衙便征收了何霸鏢局,並把何霸名下的土地房屋和財產絕大部分分給了何家村的難民。


    應屬於何嬌本人的,由河中縣代為保管,改日何嬌可以去領迴。


    當日梅村被林獸群侵占後,殘留的氣息會引起成年男子獸化感染並死傷慘重的消息,已經被落山縣縣令告知皇朝。


    皇朝用特殊的通訊手段快速地通告到了蒼炎國所有的世家和縣城。


    所以,河中縣的縣令也不敢讓難民搬迴何家村去住了,而且寒雪封地,也不是重建村落的好時候。


    何霸鏢局也算幫河中縣解決了難民的安置問題。


    何家村難民被安頓好,何誌沒有了顧慮,便決定陪整日茶飯不思日漸消瘦的女兒去客家村找何晨。


    倆人臨行前去了一趟縣衙,也是這一趟,遇見了龍塵。


    龍塵給他們倆各畫了兩道護身符,一道禦寒護心,一道驅獸護身。


    也是這兩道符幫他們抵擋了大部分的嚴寒,也幫他們一次次從林獸口中逃脫。


    可是,就連龍塵也低估了外麵天寒地凍的程度,他們還是被凍出了寒毒。


    倆人在連續趕了五天路後,才終於在人徹底成冰之前到達了客家村。


    一開始還有牽馬同行,在能騎的路段就騎馬,可兩天後,快凍僵的馬被林獸分食了,後來的三天全靠他們自己走的。


    好幾次,何雙燕都快堅持不下去了,可是心中的思念讓她臨死也想見一眼何晨。


    為了堅持下去,何雙燕把何晨的名字用血寫在了自己拄拐的袖口,讓自己要倒下時可以時時想起何晨而堅持下去。


    五天五夜,猶如走完了地獄之路,地獄那頭是能讓自己死而無憾、解除相思的良藥。


    何晨是何雙燕地獄那頭的良藥,而讓女兒活下去,就是何誌的良藥。


    當年辜負了她娘親,害得她阿娘相思成疾才早早撒手人寰,何誌,絕不願女兒也那樣死去。


    有些情感的病,還真是會遺傳的。


    給倆人換掉衣服後,先給他們喂了生薑水,再用蘿卜汁給他們擦凍傷的部位,又給他們灌了一碗驅寒暖身提陽的藥。


    待他們嘴巴稍微能張開並嚼動了,才給他們又喂了肉汁粥,粥裏的米全是煮到軟爛的。


    各吃了一小碗後,就讓他們休息了一會。


    等半炷香後,他們的身體也柔軟一些了,就抱他們去泡了兩刻鍾的熱藥浴。


    熱藥浴的目的,就是引導他們流汗,排除體內殘留的寒氣,所以一定要微燙的水。


    經過這一番番的救治,何誌父女倆人的臉色總算有了一點血色,身體也不再堅硬,但人卻完全昏迷了。


    郝大夫說:“哎,讓他們好好睡下吧,安排兩個人觀察照顧著。”


    “他們一出汗就要及時換掉衣服,醒了就給他們喂一些薑絲肉汁粥。”


    何賢貞問:“為什麽剛剛泡澡的時候明明看他們想說話,卻好像說不出來的?”


    “他們的咽喉隻怕也凍傷了,醒來後還得配上幾天的針灸才能重新開口說話了。”


    郝大夫歎息一聲,迴郝藥居去了。


    村裏這麽大的事情,小義都沒有出現,恐怕也是有離不開身的事情,他得過去看看才放心。


    追月自己也感到身體很是不適,頭痛欲裂。甜甜便扶著她也迴郝藥居休息去了。


    而郝藥居那邊緊閉的藥房中,田玉正痛苦得全身猛出汗,想嘶吼卻被嘴巴塞著的布給堵住了。


    想伸手去抓疼痛不已的臉,手腳卻也都被死死地綁住,除了屈身,動彈不得。


    在一旁悠悠喝茶的郝先義提醒道:


    “忍住,再過一分鍾,刀疤的第一次蛻皮就會成功脫落。”


    田玉心中罵道:“mei的,痛的不是你!”


    “咦,大白天的,怎麽把藥房的門窗都關那麽死的?”


    花甜甜的聲音傳來。


    追月咳嗽的聲音也傳來了。


    “小義,你在裏麵嗎?”郝爺爺敲門問。


    郝先義輕輕放下了杯子,看了看田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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