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先義馬不停蹄地趕到落山縣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深秋的夜來得比往常早,去到剛好遇到落山縣準備要關城門。


    破蛋在靠近落山縣後就用了隱身的能力,飄飛在郝先義附近。


    城門的衛兵看到馳馬要進城的竟然是一個十歲左右的渾身是血的孩子,連忙打開已關閉一半的城門,讓他順利地進了城。


    自從接到追月,郝先義就一直在救治守護追月,忙得沒有時間去更換掉血衣,而且這也是證據,郝先義也不想換。


    郝先義本來想進城第一時間去縣衙狀告飛馳鏢局謀財害命,可去到縣衙敲鼓才被告知,縣令大人現在不在衙裏,不確定什麽時候才能迴來。


    無奈下,郝先義隻好選擇去千山鏢局,想去問清楚為什麽押鏢的變成另外一個鏢局。


    在去千山鏢局的路上,郝先義就聽到有人在談論飛馳鏢局前天運鏢被林獸攻擊,雇主身亡的事情。


    “遭林獸攻擊,雇主身亡!”郝先義用力捏了捏拳頭,心中一股怨恨不得疏泄。


    飛馳鏢局是在昨晚關城門之前迴到縣城的,不知道什麽原因,昨天的城門是天黑好長一段時間後才鎖上的。


    飛馳鏢局被林獸追殺,損失慘重,也被縣城的人看在眼裏,他們一進縣城後,就大肆訴告遭遇林獸截殺,雇主不幸身亡的事情。


    聽到消息的田府,是死都不肯相信有玄護印在身的追月會被玄獸殺死的事情!田城帶上府中護衛去飛馳鏢局找說法,卻被出麵的官府的人強製趕出了飛馳鏢局,飛馳鏢局是北護城國外皇室龍家的私產,受官府的一級保護。


    飛馳鏢局被田城找上門後,整個鏢局就很快被官府派人保護了起來,田城連飛馳的麵都見不到了。


    無奈之下,田城派人去找千山,讓千山想辦法找到真相,而自己就帶上落山縣田家的所有護衛,天一亮就出城去森林找人。找到中午的時候,總算找到了出事的地方,可那裏隻留下大量的血跡,還有追月的血衣,什麽都沒留下!


    田城無臉去見追月的家人,捧著追月的血衣悲痛地迴了城,迴城後見到了正剛迴到千山鏢局門口的千山。悲恨交加下,田城一拳打在了千山的臉上,一時不察的千山被打得直接倒坐在了地上。


    千山鏢局的人因為押送皇室密鏢也損失了幾個兄弟,心情很低落,沒想到剛迴到城,又遇上個瘋子,當下氣憤地要群起暴揍田城。


    可沒想到,田城當街大聲哭了起來,並且攤坐在了地上。千山摸著被打腫的臉蛋,生氣地問道:“你在發什麽瘋?”


    田城又一聲大哭,看到千山轉身要走,把懷裏的追月的血衣扔到了千山的身上!


    “小月讓人給害死了!你知道嗎?小月讓人給害死了!你當時為什麽要同意換鏢?為什麽要同意?你他媽的領著我田家的資助,得了追月的銀子,也簽了要運完的合同,為什麽?為什麽要同意換鏢?是你把小月害死了!”田城哭得滿臉漲紅,怒吼不斷。


    “小月死了?”千山鏢局的所有人聽到田城的話後,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可看著追月常穿的那套衣服,如今血跡斑斑地就在眼前,就算經過雨水淋洗,依然鮮紅得赫赫在目。


    血衣從千山手中滑落,一陣風吹過,血衣被吹展開來,一道血洞清晰地展現在眾人眼中,所有人從悲到怒隻在這一眼。


    都是用劍的鏢師,看到這個最多血跡的劍洞,還有什麽不明白的?追月是被劍殺死的。


    “飛馳鏢局……”千山憤怒至極的吼聲響徹了整條街!


    追月被殺的消息也傳到了葉家分鋪,葉掌櫃並不知曉葉青有與追月訂下妾禮婚約的事情,所以聽到這個消息之後,也隻是搖頭歎息,迴憶了一下那個可愛的小姑娘的容顏。


    這件事他並沒有傳急件給葉青知道,他自以為是地認為,畢竟人已死去,就算公子知道了又能怎麽樣,而且自家公子正在想辦法找藥救命,哪裏還會管這樣的小事。


    當千山鏢局和田府的人再次集結在飛馳鏢局前找飛馳要說法的時候,皇家總鏢行的人還有府衙的縣令也到了。千山鏢局和飛馳鏢局的人爭執起來後飛馳出現了。


    當飛馳麵對血衣劍洞的指責時,飛馳笑了,狂妄地道:“那小丫頭自己不長眼睛,沒看路,在林獸出現後,慌慌張張地自己摔倒在劍上,這才有這個劍洞。這個血衣根本就不能證明是我的人殺的!“


    “你放屁!“千山再也控製不住一拳打在了飛馳可惡的嘴巴上,打得飛馳直接吐出了一口牙血,看到千山先動了手,田城和元笑也趕忙上去打起飛馳來,飛馳鏢局的所有鏢師來救,千山鏢局的鏢師也隨之而動。


    總鏢行的人沒想到千山鏢局和田府的人竟然都這麽狂妄,當著他們和縣令的麵都敢動手打人。縣令和總鏢行長都怒了,馬上安排總鏢行和縣衙的人把千山鏢局和田府的人統統抓了起來。


    郝先義沒想到的自己在找去千山鏢局的路上,就碰到了被抓的所有人!


    田城眼尖,一下就看到了郝先義,可卻沒臉喊他也沒臉見他,隻希望郝先義不要管這事,趕緊離去。


    可事情往往不如人意!


    郝先義不僅認出了被打得滿臉紅包的田城和千山等人,也認出了抓他們的人中,有一方是縣令的人,而且縣令陳大人也在其中。之前跟追月一起去縣衙辦地契的時候,郝先義見到過。


    看到飛馳鏢局中殺追月的人還有飛馳,正對著已被抓的千山還在拳打腳踢的時候,郝先義恨不得殺了那兩個兇手!


    當著滿街看熱鬧的人的麵,在昏暗的月光下,郝先義撲通一聲跪在了縣令大人麵前。


    寒風中,一個穿著血衣臉色蒼白悲滄的孩子,突然跪下的身影,看得人一陣心酸。


    不等郝先義開口,縣令大人連忙要扶起他。可郝先義不肯起,大聲道:“大人,我是客家村的契主朱追月的哥哥,我要狀告飛馳鏢局謀寶害命,差點一劍殺死追月!“


    又是狀告飛馳鏢局的人,而且還是雇主的哥哥穿著血衣找上門,看來這事情不是空穴來風。陳縣令對追月是極有印象的,因為她是他手中辦過地契的年紀最小的契主。


    田城和千山等人聽了郝先義的話,都不可置信地抬起了頭,盯著了郝先義,一劍穿體又被丟棄在森林中,那小丫頭竟然還活著?


    田城哭著喊:“先義小子,你說真的,小月她竟然還活著?”


    郝先義鄭重地點頭。


    “太好了,太好了!”田城哭中帶笑,千山鏢局的人也都悲笑起來。


    隻有飛馳鏢局的人,臉色都發青了!


    有一人慌忙質問道:“這不可能,肚子被刺了一劍,怎麽可能還活著?你這小鬼,為什麽在這裏撒謊?”


    “要說是別的大夫醫治,可能救不活,但如果是地上跪著的這位親自醫治,我相信,一定可以救活!”一個老人家從人群中站了出來,竟是當日救何嬸找的那家藥鋪的那個老大夫!


    聽到自己的同宗族的陳老大夫竟然為這小孩說話,縣令陳大人更信了幾分,畢竟是涉及到契主的命案,陳大人原先不想管,現在卻不得不管了!


    “孩子,你可有什麽證據證明是飛馳鏢局的人對自己的雇主行的兇?你妹妹現在在何處?”陳大人問道。


    皇家總鏢行的人有意為飛馳鏢局遮掩,想阻止陳縣令,可陳縣令卻對總鏢行長擺了擺手。


    “大人,我有證據證明,而且能讓所有在場的人都親眼所見小月兒被害的經過!大人,您可是要當街審理此案?”郝先義肯定地反問道。


    看到此人堅毅明亮的眼神,不懼不畏,勢要討個公道的神態,陳大人點了點頭,歎了口氣道:“隻要你能拿出證據,不論是在衙門還是在這大街上,都一樣有效!如果飛馳鏢局的人真的敢做出弑殺契主的事情,那我這個縣令是一定要管一管的,當著全城百姓的麵,就算飛馳鏢局背後有巨人,我也要為你們討迴個公道!”


    說完,一陣猛烈地鼓掌聲響起!


    陳大人這話,不止是說給百姓聽的,也是說給皇家總鏢行和有北護國城外皇室背景的飛馳鏢局聽的。既然要為他們討個公道,當然不迴縣衙最好了,迴去還要被要挾或提醒一番,斷案時就會有憂慮,就難免不公正。


    陳大人看了看跟在身後的師爺,意示他做好審案記錄,師爺馬上在路邊找了個擺攤的桌子並鋪好紙磨起磨來。


    圍觀路人也紛紛點起了竹火來,還有人給陳大人搬了個凳子坐。


    郝先義在眾人好奇的目光中,從懷裏拿出了一個錢袋,所有人都以為證據是在那個小小的錢袋中,在郝先義從錢袋中撈出一個東西後,眾人往前擠了幾步。


    人群中,有聞訊趕來的田夫人、田遠致還有葉家分鋪的葉掌櫃。


    眾人沒想到的是郝先義的手掌攤開後,從錢袋裏麵掏出來的竟然是一個發光的雞蛋大小的氣泡,眾人突然有種被耍了的感覺,陳大人臉色都青了!就連田城和千山等人都奇怪起來。


    就在飛馳鏢局哈哈大笑的時候,郝先義向上用力拋起了那個氣泡,氣泡飄到所有人能看清的高度後,自動放大了屏幕,很快,之前追月共夢出來的那些被害的情景又再次播放了起來!


    原來是郝先義讓玄貓大人用玄氣氣泡把共夢看到的都錄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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