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與秦家提過,要秦檀入宮侍奉;就算不提秦檀大名,想來秦家也會清楚,他要的是哪一個秦家小姐。


    「皇上想的周到!奴才領命,這就到秦家去傳您口諭。」晉福又領了命,嘿嘿一笑,這才匆匆告退。


    一個半時辰後,晉福已在秦保的書房裏了。


    晉福眯著小眼:「哎呀,皇上想要宣你們秦家的小姐覲見。」


    秦保諂媚笑:「敢為皇上要見的……是我家的哪一位小姐?」


    晉福「哎喲」一聲,甩甩拂塵,道:「秦大人,您何必揣著明白和奴才裝糊塗呢!這皇上要的是哪一位,你心底不明鏡兒似的清楚麽?都提點了那麽多迴了,您還不清楚哇!」


    秦保悚然,一抹額上冷汗,立刻道:「是是是!自然是清楚的!」


    ——皇上要的是哪一位?自然是要秦桃了!


    雖晉福公公和打太極似的,左右不肯說秦桃的大名。可用腳趾想也能想到,皇上要的,定然是秦桃!皇上可是問了秦桃的閨名年齡,青眼有加呢!


    至於秦檀麽,她先前才拒了皇上,此刻怕是皇上一點都不想見到她。


    待送走了晉福公公,秦保滿意地站在門口。望著外頭的明媚春光,秦保大舒了一口氣,心情甚好。


    自從新帝登基後,他們秦家人便是一蹶不振,漸不得寵。如今,庶女秦桃要入宮為妃,嫡女秦檀又得了謝家青睞;憑著這些姻親關係,他就不信秦家不可翻身!


    唔,桃兒很快就要入宮了,他是否也該邀請謝均多走動走動?


    如此想著,秦保招來仆人,道:「你去擬個帖子,遞到謝府,就說老爺我看春光大好,想邀請相爺來一道賞個花,不知他可否賞光啊?」


    過了幾日。


    這一日,秦檀被青桑喊起時,日頭已經遲了。


    春日天暖,她本就易懶睡;再加之宋氏嫌棄她看著惹人心煩,便免了她的請安,她也不用去宋氏的院子裏和那些姐姐妹妹們兩看生厭,她便天天都睡得很遲。


    她在床上懶懶坐起來,用手理了理頭發。淺杏色的床幔外,是丫鬟舉著著麵盆、衣物的身影。青桑將小銅麵盆端的更高些,道:「小姐,您醒了?老爺請您去花園裏坐坐呢。」


    「父親?」秦檀打了個嗬欠,「真是難得呀。我可是連早膳都不曾用過呢。」


    「是呀,老爺身邊的丫頭說了,這事急的很,請您務必趕著些。」青桑也是一臉惑意。


    秦檀揉了揉眼,道:「‘趕著些’?這起床一事,哪是急的了的。」說罷,她便如常起身,簡單地梳妝打扮了一下,優哉遊哉地出了門。


    路過裝著鸚鵡的小金籠子時,秦檀道:「哎呀,今兒個還沒喂這小東西吃飯呢。」


    青桑憂慮道:「小姐,再不快些,老爺興許就要生氣了。還是交給奴婢們來喂吧!」


    「有什麽可急的?」秦檀瞥一眼青桑,取下了那隻小金籠子,「紅蓮,去,抓一把鳥食來,今兒個我就帶這隻小東西去見父親。」


    說罷,她便繼續優哉遊哉地朝外走去。


    紅蓮與青桑畢竟隻是丫鬟,無法違抗,隻得老老實實地按照她說的做。


    秦檀慢悠悠地走著、逛著,終於到了秦家花園裏的觀風亭。但見那亭子裏坐了一年輕男子,正與秦保對弈;這男子的背影是白衣勝雪、烏發如瀑,瞧著極是俊挺如仙。


    秦檀覺得這個背影有些眼熟。


    待她近了觀風亭,她便瞧見了那男子的側顏——輪廓精秀,宛若仙人。眉眼唇舌,俱是神描。這般無雙之姿,在這偌大京城裏,隻得一人擁有。


    ——謝均!


    隻見謝均手押一枚黑子,修長手腕落下,麵上笑容溫存,道:「伯父,是均贏了這一局。」


    「是我輸了,是我輸了!」秦保樂嗬嗬的,瞧不出輸了棋的脾氣,反而很樂意的模樣。


    「謝均?!你怎麽來了?!」秦檀站在亭外,一副吃驚模樣。


    謝均聞言側頭,亦是微詫:「秦三姑娘?」


    就在此時,秦檀手裏提著的小金籠子抖動起來,鸚鵡竟撲閃著翅膀開始蹦跳。旋即,那裏頭便傳來一陣尖銳的喊叫聲。


    「謝均混蛋!謝均混蛋!混蛋!吉祥如意混蛋!」


    綠翅鸚鵡一邊在籠子裏反複橫跳,一邊歡快地學著舌。


    謝均:……


    秦檀:……


    景泰宮。


    「秦檀來了?」


    李源宏說著,負手大步跨近宮門,眼眸中有微微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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