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是我？”男子有些疑惑的問道。
“因為放眼整個南越國，隻有你才能順順利利的埋伏在你家時公子的身邊。”
“八殿下雖然年紀小，可是盤算的功夫卻不小，如若我們隨便派個人去，他是斷然不會相信的，當然了，我們也不會相信。可是你不一樣。”塵毅說道：“你曾經和衛姑娘還有八殿下生活在祁連山裏，你忠心你忠誠，這一點八殿下他是知道的。而且你曾經救過他的性命，他自然是感激你，如今你又出現在他的眼前，隻要你表明心意，他自然會好好用你，並且十分的相信你。”
“不過眼下還有一個問題需要你來迴答。”
“是何問題？”
塵毅收住了臉上的淺笑，十分認真的望著男子說道：“眼下衛姑娘和八殿下已經是兩路人了，你想要忠心於兩人已是不可能的了。所以……這兩條路你會選擇哪一條？”
“看來太子殿下還是不信我。”男子悶悶的笑了一聲，繼續說道：“我畢竟是衛姑娘帶出來的人，自然是選擇跟隨姑娘。隻是……時公子畢竟是姑娘喜歡的人，我若是能修繕他們之間的關係也算是報答了姑娘的恩情。”
“秦公子怕是會錯我的意思了。我是讓你跟著八殿下去尋解藥的而不是讓你去打草驚蛇的，你可不要顛倒了主次。”
“姑娘的安危自然是擺在第一位的。隻是太子殿下養我許久，若不是因為姑娘生病了，想必我的任務裏不包括這些吧。”男子冷笑道，他的眸子裏流露出了無比冰冷的光芒。
塵毅聽言，先是一怔，而後笑道：“秦公子是個聰明人，這其中的種種想必不用我多說你也明白。”
“衛姑娘救了我，太子殿下也救了我，我秦鬆不是一個忘恩負義之人。太子殿下的安排我會聽從，但這並不代表我就可以成為傀儡。如若這其中有傷害姑娘的事情，我是絕對不會做的！”
“秦公子多慮了，但凡有傷害衛姑娘的事情，不僅僅是你，我們的太子殿下也是不會做的。靈兒小姐是我們殿下放在心尖兒上守護的人，殿下寧可傷害自己也不會傷害靈兒姑娘分毫的。”
男子這才鬆了口氣。
“既然是這樣，那麽我便放心了。塵毅公子，我們是不是可以出發了？”
男子抬頭，撞上了塵毅黑漆漆的眸子，後者眸中的深沉讓他有些不自在。
沉默了半晌，男子問道：“塵毅公子……你……你怎麽了？”
“沒怎麽，我隻是想到了一個問題。”塵毅笑了笑，繼續說道：“秦公子對衛姑娘的心思似乎要稍稍複雜一點。”
男子聽言，身子不禁抖了抖，眼睛也瞪大了。
“公……公子這是什麽話？”
“你不必緊張，我跟著太子也算是見了許許多多的事情，不過我還是想奉勸你一句。秦公子，有些東西不屬於你你就不該強求。”
“塵毅公子，我明白您是什麽意思。其實不管是在祁連寨還是在如今的紫竹城，我都沒有什麽出格的想法。我尊重衛姑娘，也敬重衛姑娘。打從她將我們一行人帶到祁連山的那一刻起，她此生都是我的小頭領。盡管她的本事卻是沒那麽強，她的威嚴也並沒有多少，可是她有勇氣，有責任心。她一直和我們守著祁連寨，村寨之中也不乏鬧事的人，她明明自己還是個孩子卻將我們這些人管理的非常好。其實與其說我們是聽命於她，倒不如說是我們信任她。如今……整個祁連寨的村民就隻剩下我還苟活於人世間……偏偏的，我還失了容貌。摘下麵具之後的我哪裏有半分人的模樣？塵毅公子，當初在祁連寨我就沒有資格喜歡衛姑娘，如今的我又有什麽資格？所以你放心，不該有的念頭我是萬萬不敢有的，我現在所做的隻有守護著衛姑娘。盡管瞧不見她，但是我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她好，這就足夠了。”
塵毅聽了秦頌說的一番話不免有些動容，而後他有些愧疚的對秦頌說道：“秦公子，我絕無半點瞧不起你的意思。相反的我很佩服你！你有情有義有血有肉，這是一副皮囊所改變不了的。”
“我之所以說出那樣的話無非是我太心疼我們家的太子殿下了。”
塵毅忽然歎了一口氣。
“我們家太子殿下自幼便於衛家姑娘相識，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並且兩人已經許下了‘與子偕老’的約定，不僅是我，就連整個皇宮中人都以為太子殿下和衛姑娘是一對了，待衛姑娘到了出閣的年紀，她便會成為太子殿下的妻，成為南越國的太子妃。可惜造化弄人……衛姑娘帶著你們逃到了祁連山裏，然而衛將軍卻對外傳言衛姑娘已經死了。不知實情的太子殿下傷心了許久，那段時間他不問政事，不理朝堂，整日隻躲在寢殿之中借酒消愁，就連喝醉了他嘴裏喚著的也是衛家小姐的名字。”
“後來衛家的公子實在是不忍心便告訴了我家太子實情，當時太子的模樣我至今都記得清楚。他聽說衛家小姐尚存人間，先是笑，而後哭，然後哭著哭著他又笑了。我從未見過太子那般瘋癲的模樣。而後……而後太子殿下便清醒了。他時常躲在祁連山的背麵望著半山腰中的祁連寨，卻從未有勇氣踏上山去。其實你們也很訝異吧，為什麽衛姑娘那樣一個小小的人兒能夠獨自去塞北能夠將當時還是孩童的八殿下安然無恙的帶迴祁連山？其實暗中都是太子殿下在保護著她。你們在祁連山能夠安寧的度過七年，也是有太子殿下在為你們打掩護，同時還常常的接濟你們。不然你以為你們祁連山寨的蔬菜能夠換的上那麽好的布匹？”
秦頌滿目震驚。塵毅笑了笑繼續說道：“隻是我們家太子殿下有點傻，他素來隻愛悶頭做事卻不愛張揚。所以啊，他付出了不少，得到的卻是最少。他一心喜歡著衛姑娘，等著衛姑娘，盡管到了婚配年齡，也不願娶妻，可是他最終等來的卻是衛家姑娘和八殿下在一起了。盡管這樣，他在紫竹城內碰到了他們也不敢向前一步。祁連山的大火，八殿下昏死在後山的山腳下，明明太子殿下可以選擇無視不救他的，但是他心善，將八殿下帶迴了宮中。明明他事務繁忙，可卻抽時間照顧著衛姑娘，保護著衛姑娘，連那不省心的八殿下他也一起照顧。他就這樣卑微的守在衛家姑娘的身邊，她餓了她瘦了她不開心了，他都是最先發現的。連衛姑娘將‘與子偕老’的鐲子還給他時他都沒有一句怨言，欣然接受。可是背地裏他卻難過了很久很久。他年紀已經不小，也該為南越國選擇太子妃了，可是他卻遲遲不肯，為此他不惜忤逆皇上與皇後，幸虧皇上聖明，否則太子殿下難逃懲罰！”
“如今八殿下已經離開了衛姑娘的身邊，這對於太子殿下來說是極好的機會。所以，我希望這一次太子殿下可以抓住機會。所以我不希望有任何人來幹擾。”
秦頌黑漆漆的眼眸中泛起了星光點點，良久他才說道：“可是感情之事，並沒有先後對錯之分。太子殿下的深情我很感動，也很欽佩，可是……感情之事並不能強求。”
“我沒有強求的意思，太子殿下也沒有強求的意思。衛姑娘也一直懂分寸，守禮數，她從未給過太子殿下半點希望。可如今八殿下的離開就是最大的希望。我們太子不如八殿下調皮、滑頭，惹人喜愛，可他的一顆心卻是極其真誠的。衛姑娘不是心狠的人，我相信總有一天她會被太子殿下所感動的。”
秦頌聽言連連點頭。
塵毅卻忽然抓住秦頌的手說道：“秦公子，日後如若八殿下做出了什麽出格的事情，並且這件事情與衛姑娘無關，你是否還願意幫助太子殿下？”
“這……”秦頌麵露難色，有些糾結。
塵毅自然是明白秦頌的心思的。
歸根結底，秦頌是衛姑娘的人，他感激衛姑娘，欽佩衛姑娘，想要保護衛姑娘。所以衛姑娘如今有難，他才會不假思索的答應了他的要求。可如若衛姑娘擺脫了危險，他又跟在八殿下的身邊，並且，他和八殿下還有舊情，於情於理他都不該再動手了。
可如今的形式哪裏是情理能夠說的通的？
塵毅輕歎了一口氣，說道：“秦公子，如今南越國的形式你是不清楚的。當今天下雖然太平，然而南越國的朝堂卻是動蕩不安。我家太子雖然坐著太子的位子，卻因為八殿下的出現而受到了威脅。兩年前，八殿下心思透徹明朗，他不願參與皇權爭鬥，隻願待在衛姑娘的身邊。然而想要在皇宮之中立足，必然是要本事的，我的那位傻太子教了八殿下在宮中的生存之道還帶著他一起處理朝中事務。兩年過去了，八殿下的本事是長了不少，可同時他的心也變大了。”
“這位八殿下，先是奪走了太子殿下喜歡的姑娘，而後他入了宮又分走了皇上的喜愛，現如今，他又將爪子伸到了朝堂之上，我瞧他如今拚命的模樣，大有想將我家太子給取代的勢頭！他倒像個吸血蝙蝠，想一點點的將我家太子的血吸的一丁點兒也不剩！”
“秦公子，如今整個南越國的朝堂就像是一盤棋局，太子殿下已經處於弱勢了。但是棋局尚未結束，一切都還沒有定論。你就是我們的暗棋，我們最終的勝利與否有一部分是掌握在你的手上的。”
“塵毅公子護主心切我能理解。”秦頌不動聲色的推開了塵毅的手：“我雖處在這紫雲村裏，但是外麵的消息我還是能收到的。聽聞南越太子文采卓然，武藝非凡，處理起政務是果斷幹脆，沒有一絲一毫的拖泥帶水，朝中大臣，稱讚不絕，底下百姓也感謝連連。這樣一個出色的人掌握著棋局，棋局如何會輸？況且，我不過是個本該死掉的人，這樣的棋局我實在是沒有資格參加。”
“可是……”
“塵毅公子，太子殿下救了我，這份恩情我沒齒難忘。可是如若想憑借這一點就想讓我做出不明智的事情我想您還是放棄吧。時公子是個明白人，我想他不會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的，還請您放心。”
塵毅還想再說什麽，秦頌卻匆匆打斷了他的話。
“塵毅公子，我想一切都已經說的很明白了，那麽我們是不是可以出發了？又或者說，我是不是可以出發了？”
塵毅一愣，隻好點了點頭。
……
塵毅從紫雲村趕迴東宮之中已是夜深了。他見太子書房中的燈火仍是亮著便想進去匯報今日的情況，可是他這前腳才邁出一步便被蘇柔給拉住了。
蘇柔輕聲道：“太子殿下這幾日很是繁忙，奴婢剛剛進去給殿下送茶水，發現他已經趴在桌上睡著了，所以塵毅大哥若是沒有什麽要緊的事情就且別打擾殿下了。”
“既然這樣，那我明日再來匯報。”塵毅點點頭，轉身欲要離開，蘇柔卻攔住了他不讓他走。
塵毅滿臉疑惑。
蘇柔問道：“這兩日殿下可是在為衛家姑娘的事情煩心？”
塵毅一愣，隨即問道：“你如何知道？”
“奴婢瞧著太子殿下如此拚命便知道可能是衛家姑娘出了事情了。究竟是出了何時？竟然連你和星石都如此忙碌了？”
“也沒有什麽事情，如今都已經解決了。”
蘇柔自然明白塵毅的意思，他不想多說，那麽她也就不再多問。然而，她的麵上卻流露出幾分為難，她欲言又止的模樣也被塵毅看在了眼裏。
塵毅問道：“蘇柔妹妹可是有什麽話要說？”
糾結了半晌，蘇柔終於點了點頭。
“今日皇後娘娘找我了，娘娘最近……在為太子殿下的婚事憂心。”
“因為放眼整個南越國，隻有你才能順順利利的埋伏在你家時公子的身邊。”
“八殿下雖然年紀小，可是盤算的功夫卻不小，如若我們隨便派個人去，他是斷然不會相信的，當然了，我們也不會相信。可是你不一樣。”塵毅說道：“你曾經和衛姑娘還有八殿下生活在祁連山裏，你忠心你忠誠，這一點八殿下他是知道的。而且你曾經救過他的性命，他自然是感激你，如今你又出現在他的眼前，隻要你表明心意，他自然會好好用你，並且十分的相信你。”
“不過眼下還有一個問題需要你來迴答。”
“是何問題？”
塵毅收住了臉上的淺笑，十分認真的望著男子說道：“眼下衛姑娘和八殿下已經是兩路人了，你想要忠心於兩人已是不可能的了。所以……這兩條路你會選擇哪一條？”
“看來太子殿下還是不信我。”男子悶悶的笑了一聲，繼續說道：“我畢竟是衛姑娘帶出來的人，自然是選擇跟隨姑娘。隻是……時公子畢竟是姑娘喜歡的人，我若是能修繕他們之間的關係也算是報答了姑娘的恩情。”
“秦公子怕是會錯我的意思了。我是讓你跟著八殿下去尋解藥的而不是讓你去打草驚蛇的，你可不要顛倒了主次。”
“姑娘的安危自然是擺在第一位的。隻是太子殿下養我許久，若不是因為姑娘生病了，想必我的任務裏不包括這些吧。”男子冷笑道，他的眸子裏流露出了無比冰冷的光芒。
塵毅聽言，先是一怔，而後笑道：“秦公子是個聰明人，這其中的種種想必不用我多說你也明白。”
“衛姑娘救了我，太子殿下也救了我，我秦鬆不是一個忘恩負義之人。太子殿下的安排我會聽從，但這並不代表我就可以成為傀儡。如若這其中有傷害姑娘的事情，我是絕對不會做的！”
“秦公子多慮了，但凡有傷害衛姑娘的事情，不僅僅是你，我們的太子殿下也是不會做的。靈兒小姐是我們殿下放在心尖兒上守護的人，殿下寧可傷害自己也不會傷害靈兒姑娘分毫的。”
男子這才鬆了口氣。
“既然是這樣，那麽我便放心了。塵毅公子，我們是不是可以出發了？”
男子抬頭，撞上了塵毅黑漆漆的眸子，後者眸中的深沉讓他有些不自在。
沉默了半晌，男子問道：“塵毅公子……你……你怎麽了？”
“沒怎麽，我隻是想到了一個問題。”塵毅笑了笑，繼續說道：“秦公子對衛姑娘的心思似乎要稍稍複雜一點。”
男子聽言，身子不禁抖了抖，眼睛也瞪大了。
“公……公子這是什麽話？”
“你不必緊張，我跟著太子也算是見了許許多多的事情，不過我還是想奉勸你一句。秦公子，有些東西不屬於你你就不該強求。”
“塵毅公子，我明白您是什麽意思。其實不管是在祁連寨還是在如今的紫竹城，我都沒有什麽出格的想法。我尊重衛姑娘，也敬重衛姑娘。打從她將我們一行人帶到祁連山的那一刻起，她此生都是我的小頭領。盡管她的本事卻是沒那麽強，她的威嚴也並沒有多少，可是她有勇氣，有責任心。她一直和我們守著祁連寨，村寨之中也不乏鬧事的人，她明明自己還是個孩子卻將我們這些人管理的非常好。其實與其說我們是聽命於她，倒不如說是我們信任她。如今……整個祁連寨的村民就隻剩下我還苟活於人世間……偏偏的，我還失了容貌。摘下麵具之後的我哪裏有半分人的模樣？塵毅公子，當初在祁連寨我就沒有資格喜歡衛姑娘，如今的我又有什麽資格？所以你放心，不該有的念頭我是萬萬不敢有的，我現在所做的隻有守護著衛姑娘。盡管瞧不見她，但是我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她好，這就足夠了。”
塵毅聽了秦頌說的一番話不免有些動容，而後他有些愧疚的對秦頌說道：“秦公子，我絕無半點瞧不起你的意思。相反的我很佩服你！你有情有義有血有肉，這是一副皮囊所改變不了的。”
“我之所以說出那樣的話無非是我太心疼我們家的太子殿下了。”
塵毅忽然歎了一口氣。
“我們家太子殿下自幼便於衛家姑娘相識，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並且兩人已經許下了‘與子偕老’的約定，不僅是我，就連整個皇宮中人都以為太子殿下和衛姑娘是一對了，待衛姑娘到了出閣的年紀，她便會成為太子殿下的妻，成為南越國的太子妃。可惜造化弄人……衛姑娘帶著你們逃到了祁連山裏，然而衛將軍卻對外傳言衛姑娘已經死了。不知實情的太子殿下傷心了許久，那段時間他不問政事，不理朝堂，整日隻躲在寢殿之中借酒消愁，就連喝醉了他嘴裏喚著的也是衛家小姐的名字。”
“後來衛家的公子實在是不忍心便告訴了我家太子實情，當時太子的模樣我至今都記得清楚。他聽說衛家小姐尚存人間，先是笑，而後哭，然後哭著哭著他又笑了。我從未見過太子那般瘋癲的模樣。而後……而後太子殿下便清醒了。他時常躲在祁連山的背麵望著半山腰中的祁連寨，卻從未有勇氣踏上山去。其實你們也很訝異吧，為什麽衛姑娘那樣一個小小的人兒能夠獨自去塞北能夠將當時還是孩童的八殿下安然無恙的帶迴祁連山？其實暗中都是太子殿下在保護著她。你們在祁連山能夠安寧的度過七年，也是有太子殿下在為你們打掩護，同時還常常的接濟你們。不然你以為你們祁連山寨的蔬菜能夠換的上那麽好的布匹？”
秦頌滿目震驚。塵毅笑了笑繼續說道：“隻是我們家太子殿下有點傻，他素來隻愛悶頭做事卻不愛張揚。所以啊，他付出了不少，得到的卻是最少。他一心喜歡著衛姑娘，等著衛姑娘，盡管到了婚配年齡，也不願娶妻，可是他最終等來的卻是衛家姑娘和八殿下在一起了。盡管這樣，他在紫竹城內碰到了他們也不敢向前一步。祁連山的大火，八殿下昏死在後山的山腳下，明明太子殿下可以選擇無視不救他的，但是他心善，將八殿下帶迴了宮中。明明他事務繁忙，可卻抽時間照顧著衛姑娘，保護著衛姑娘，連那不省心的八殿下他也一起照顧。他就這樣卑微的守在衛家姑娘的身邊，她餓了她瘦了她不開心了，他都是最先發現的。連衛姑娘將‘與子偕老’的鐲子還給他時他都沒有一句怨言，欣然接受。可是背地裏他卻難過了很久很久。他年紀已經不小，也該為南越國選擇太子妃了，可是他卻遲遲不肯，為此他不惜忤逆皇上與皇後，幸虧皇上聖明，否則太子殿下難逃懲罰！”
“如今八殿下已經離開了衛姑娘的身邊，這對於太子殿下來說是極好的機會。所以，我希望這一次太子殿下可以抓住機會。所以我不希望有任何人來幹擾。”
秦頌黑漆漆的眼眸中泛起了星光點點，良久他才說道：“可是感情之事，並沒有先後對錯之分。太子殿下的深情我很感動，也很欽佩，可是……感情之事並不能強求。”
“我沒有強求的意思，太子殿下也沒有強求的意思。衛姑娘也一直懂分寸，守禮數，她從未給過太子殿下半點希望。可如今八殿下的離開就是最大的希望。我們太子不如八殿下調皮、滑頭，惹人喜愛，可他的一顆心卻是極其真誠的。衛姑娘不是心狠的人，我相信總有一天她會被太子殿下所感動的。”
秦頌聽言連連點頭。
塵毅卻忽然抓住秦頌的手說道：“秦公子，日後如若八殿下做出了什麽出格的事情，並且這件事情與衛姑娘無關，你是否還願意幫助太子殿下？”
“這……”秦頌麵露難色，有些糾結。
塵毅自然是明白秦頌的心思的。
歸根結底，秦頌是衛姑娘的人，他感激衛姑娘，欽佩衛姑娘，想要保護衛姑娘。所以衛姑娘如今有難，他才會不假思索的答應了他的要求。可如若衛姑娘擺脫了危險，他又跟在八殿下的身邊，並且，他和八殿下還有舊情，於情於理他都不該再動手了。
可如今的形式哪裏是情理能夠說的通的？
塵毅輕歎了一口氣，說道：“秦公子，如今南越國的形式你是不清楚的。當今天下雖然太平，然而南越國的朝堂卻是動蕩不安。我家太子雖然坐著太子的位子，卻因為八殿下的出現而受到了威脅。兩年前，八殿下心思透徹明朗，他不願參與皇權爭鬥，隻願待在衛姑娘的身邊。然而想要在皇宮之中立足，必然是要本事的，我的那位傻太子教了八殿下在宮中的生存之道還帶著他一起處理朝中事務。兩年過去了，八殿下的本事是長了不少，可同時他的心也變大了。”
“這位八殿下，先是奪走了太子殿下喜歡的姑娘，而後他入了宮又分走了皇上的喜愛，現如今，他又將爪子伸到了朝堂之上，我瞧他如今拚命的模樣，大有想將我家太子給取代的勢頭！他倒像個吸血蝙蝠，想一點點的將我家太子的血吸的一丁點兒也不剩！”
“秦公子，如今整個南越國的朝堂就像是一盤棋局，太子殿下已經處於弱勢了。但是棋局尚未結束，一切都還沒有定論。你就是我們的暗棋，我們最終的勝利與否有一部分是掌握在你的手上的。”
“塵毅公子護主心切我能理解。”秦頌不動聲色的推開了塵毅的手：“我雖處在這紫雲村裏，但是外麵的消息我還是能收到的。聽聞南越太子文采卓然，武藝非凡，處理起政務是果斷幹脆，沒有一絲一毫的拖泥帶水，朝中大臣，稱讚不絕，底下百姓也感謝連連。這樣一個出色的人掌握著棋局，棋局如何會輸？況且，我不過是個本該死掉的人，這樣的棋局我實在是沒有資格參加。”
“可是……”
“塵毅公子，太子殿下救了我，這份恩情我沒齒難忘。可是如若想憑借這一點就想讓我做出不明智的事情我想您還是放棄吧。時公子是個明白人，我想他不會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的，還請您放心。”
塵毅還想再說什麽，秦頌卻匆匆打斷了他的話。
“塵毅公子，我想一切都已經說的很明白了，那麽我們是不是可以出發了？又或者說，我是不是可以出發了？”
塵毅一愣，隻好點了點頭。
……
塵毅從紫雲村趕迴東宮之中已是夜深了。他見太子書房中的燈火仍是亮著便想進去匯報今日的情況，可是他這前腳才邁出一步便被蘇柔給拉住了。
蘇柔輕聲道：“太子殿下這幾日很是繁忙，奴婢剛剛進去給殿下送茶水，發現他已經趴在桌上睡著了，所以塵毅大哥若是沒有什麽要緊的事情就且別打擾殿下了。”
“既然這樣，那我明日再來匯報。”塵毅點點頭，轉身欲要離開，蘇柔卻攔住了他不讓他走。
塵毅滿臉疑惑。
蘇柔問道：“這兩日殿下可是在為衛家姑娘的事情煩心？”
塵毅一愣，隨即問道：“你如何知道？”
“奴婢瞧著太子殿下如此拚命便知道可能是衛家姑娘出了事情了。究竟是出了何時？竟然連你和星石都如此忙碌了？”
“也沒有什麽事情，如今都已經解決了。”
蘇柔自然明白塵毅的意思，他不想多說，那麽她也就不再多問。然而，她的麵上卻流露出幾分為難，她欲言又止的模樣也被塵毅看在了眼裏。
塵毅問道：“蘇柔妹妹可是有什麽話要說？”
糾結了半晌，蘇柔終於點了點頭。
“今日皇後娘娘找我了，娘娘最近……在為太子殿下的婚事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