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金頭招唿了一聲趙亞洲,兩人便向河邊走去,牛紫站在高處,開始運足目力向河底透視,按說釣魚人釣魚的地方,一般不會選擇水流很急的地方作釣,從女人跳河到眾人齊心協力的打撈,前後還沒有20分鍾的時間,若是找尋到,施以急救之法,說不定還有生還的可能,但是若是和河葵扯上的話,那又自當別論。


    牛紫所看之處,自然是以有漩渦的地方為主,可是看了半天,很明顯的旋渦並沒有出現,所以牛紫隻得如同大海撈針一樣的一片一片的查看。河麵上的幾條小船,則是利用傳統的滾鉤,采用滾地雷式的拉網,即便這跳河的女人,被拉上來恐怕也會遍體鱗傷。


    盡管牛紫對這種搜救沒有經驗,但還是按照水流方向,站在高處逐漸擴大搜索範圍,眾人都會以為女人已經沉屍水底,牛紫起初也是這麽認為,當搜索無果後,才把眼光放的長遠一些。


    牛紫看到老牛灣另外一個拐彎處,有一個長滿荒草的小洲子,上麵的樹枝上站滿了不少的飛鳥,而夾雜在岸邊的草叢裏卻有一個白色物體,趴在河灘處一動不動,繼續運足目裏一看,明明還有一個人腦袋,牛紫心裏一喜,隨即快步走下河堤。


    此時的老金頭,站在趙亞洲旁邊,正焦急的等待狗蛋的到來,看牛紫走近才說道:“他們這樣的打撈都是徒勞,”牛紫立即響應道:“那女人還沒死,就在那個小洲子旁邊,說著用手指給眾人觀看。”由於有半裏路,老金頭自然是看不到,趙亞洲自然也看不到,既然牛紫這樣說了,趙亞洲深信不疑,趕緊唿喊那些近一點的船隻靠岸。


    等一位船老大撐船到岸邊,老金頭才淌水過去,把船頭拖到更淺一點的地方,讓趙亞洲和牛紫上船。讓人意外的是,穆大牛這家夥,用銅棍一點居然借力也跳上了船,小船一陣搖晃,船老大不滿的看了一眼這個鐵塔似的家夥。


    牛紫顧不得穆大牛,連忙指引著小船向那個小洲子的方向前進,小船越走越近,目標也越來越清晰,一個白衣女子頭朝下趴伏在岸邊的輪廓已經清晰可見,船老大見此情景,開始奮力的向前劃,眾人也都各找工具幫助劃水。


    到了近前,穆大牛又是縱身一躍,跳到了洲子上麵,伸手一把便把趴伏的女人拎了起來,牛紫剛要喊穆大牛不要動,但為時已晚。隻見女子身下麵至少有兩個河葵攀附在腳髁上。


    穆大牛開始並沒有發覺,直到牛紫的驚唿才讓他注意到女人的腳下,看著有兩個小腦袋正惡狠狠的看著他,穆大牛大怒,飛起一腳就踢向了一個河葵的腦袋,然而那個小洲子都是草叢,而且非常的濕滑,穆大牛剛剛抬起腳,還沒踢到河葵的腦袋,他那個鐵塔似的身軀便轟然倒下。


    倒下的穆大牛並沒有鬆掉那個渾身濕露露的女人,還沒等穆大牛站起身,小船的船頭已經一下子就紮到了小洲子上,老金頭和趙亞洲感緊搭把手,一起用力把穆大牛和那個女人,一起拖到船上,牛紫顧不上其他,趕緊先救人要緊,伸手摸了摸女人的脈搏,又摸了摸女人的脖頸處,這才發現女人的脖子上掛著一個玉質的吊墜,很明顯這個是一個護身符。


    現在這個女人還有微弱的唿吸,牛紫看看還有救,這才輕噓了一口氣,轉頭看向眼前的這個小洲子。見小洲上麵布滿了雜草,原本有很多的飛鳥停留在這兒,經過穆大牛這麽一陣撲騰,飛鳥早就呱呱叫的漫天飛舞。


    讓牛紫意外的是,這個不足百十個平方的小洲子中間,卻躺著一塊石碑,若不是牛紫有透視能力,根本就不可能看見,估計平時是黃河汛期的原因,很少有人會到這裏來,牛紫想要仔細觀察,發現船老大已經開始往迴劃,畢竟是救人要緊。


    這個時候老金頭和趙亞洲已經開始對這個女人進行急救,牛紫看了看女人的腳髁處,發現那兩個纏繞的河葵已經主動逃走了,腳脖處也沒有被咬傷的痕跡,這才放心不少。看了看旁邊的穆大牛,牛紫問:“大牛哥,你沒有受傷吧?”


    穆大牛已經渾身濕透,剛才親眼目睹了兩個帶有人類五官的河葵腦袋,這才讓他感到驚悸,大嘴一咧說:“還是小紫畫的要好看許多,沒想到這個東西的真實麵目這麽可惡。”


    這個船上的女人經過老金頭一陣的推拿,居然把氣緩了過來,隨即低聲的輕啜起來,似乎對這個九死一生的行為,感到無比的悔恨,在得知老公和兒子都被救上來之後,這才精神一振。


    岸邊的群眾開始歡唿起來,黑壓壓的眾人圍繞在岸邊七嘴八舌,這個時候狗蛋才把小船劃了過來,惹的老金頭是一陣大罵,隻是無論老金頭怎麽罵?狗蛋隻是嘻嘻一笑,似乎師父是在罵別人一樣。


    牛紫走到趙亞洲耳邊說:“趙叔叔,剛才我發現小洲子中央有一塊不小的石碑躺在那兒,由於匆忙沒看清上麵是什麽東西,等會人群散去,我們要不要再過去看看?”


    趙亞洲一愣,用驚異的眼神看了牛紫一眼後說道:“沒有看錯?看牛紫篤定的點頭,這才說好,等人群散去,我們再過去,我們先上岸再說。”女人被眾人抬上岸邊,趙亞洲才拉住老金頭,說這個小洲子你以前上去過沒有?老金頭搖搖頭說:“那個小洲子是時隱時現,汛期的時候都是隱沒在水裏,隻有黃河幹涸的時候,才會露出大半,那上麵除了一些灌木叢和鳥類之外,並無他物。”


    趙亞洲又繼續引導著說:“你難道就沒有聽說這個小洲子是怎麽形成的?”老金頭笑著說:“我很小的時候,它便就有了,隻是平時隱沒在水裏,並沒有人去關注它,怎麽了?難道那上麵還有什麽東西不成?”趙亞洲自然不能隱瞞老金頭,說:“那上麵有一塊奇怪的石碑,不如等會我們過去看看?”


    老金頭嘻嘻一笑:“石碑?那可是稀罕物件,隨即讓狗蛋把船靠近一些,然後和牛紫、穆大牛一起上了自己的船。”趙亞洲揮手向岸上揮了揮手,胡梅和高顯以及牛黃他們連忙走下河堤,問趙亞洲幹啥?看著群眾都已經散去,趙亞洲才問眾人有沒有興趣到那個小洲子去看一看。


    原本參與打撈的船老大已經上岸,趙亞洲讓老金頭和人家打個招唿,借用一下他的那條船,不然人多坐不下,老金頭擺擺手說:“沒有這個必要,我們都是鄉裏鄉親的熟人,用一下船都是情理之中的事,說著讓眾人分開乘船,他和狗蛋各自駕駛一條船,然後悠哉悠哉向那個小洲子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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