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聞到的是啥味道呢?自然是撈屍人身上散發出來的屍氣,由於經常和撈屍打交道,這兩位撈屍人自然會沾染不少的屍氣,這些屍氣一旦沾染就會伴隨一生,無論是用再高級的香水都無法掩蓋。所以這兩人剛一出現這裏,那位經驗豐富的女導遊便發現了,其次才是趙亞洲他們一行。


    趙亞洲之所以把高顯喊出來,倒和女導遊的心理是不一樣的,女導遊是為了避免晦氣,趙亞洲則是聞不慣這屍氣,作為特殊的味道,你讓趙亞洲還如何會在這裏吃的下去飯。


    雖然解決了如廁的問題,但也不能讓這麽一票人馬都餓著肚子上路吧,還是牛紫機靈,說:“趙叔叔、高叔叔,我請你們吃燒烤吧。”牛紫的這個提議,立馬得到大家的擁護,早就餓的饑腸轆轆的穆大牛,高興的大嘴差點就咧到了耳根,甕聲甕氣的說道:“自從牛七八師叔失蹤以後,我都快兩年沒吃過燒烤了。”


    爽快人說的都是實話,沒成想卻觸動了牛黃和牛紫的心病,畢竟兄妹倆的內心深處對師父的牽掛那可是魂牽夢繞,胡梅白了一眼穆大牛,穆大牛才知道自己說露了嘴,便又接著解釋道:“不過牛紫妹妹的燒烤也是很好吃的。”趙亞洲也沒想到這夯貨現在也學會拐彎了,盡管有點陡。


    這服務區的外麵,自然是有很多的空地,當牛紫把燒烤設備擺起來正準備燒烤的時候,沒想到服務區的管理人員卻跑過來驅趕,說這裏聚離加油站很近芸芸,其實還是為了服務區餐飲的生意著想,牛黃很生氣,讓牛紫不要動,今晚就要在這裏燒烤。隻見牛黃起身,隨手掏出來五個小紙片,然後嘴裏嘰裏咕嚕一通念叨,管理人員再也看不見正在燒烤的這一群人,不由的心裏一驚,連忙大唿小叫的跑走了。


    牛紫請大家吃的自然是儲物袋裏保鮮的蟾酴肉,雖然口感趕不上龍墟裏的妖獸肉,但蟾酴畢竟還是地球上的小妖,那肉質自然比一般的牛羊肉要鮮美很多倍,就連胡梅都讚口不絕。趙亞洲一高興便說:“小紫這燒烤的手藝一絕,如果不喝兩盅怎麽對得起這種佳肴,”其實高顯也有同感,於是大家決定,有酒大家一起喝,明天順便遊覽一下老牛灣才返程不遲。


    既然兩位領導都這麽說了,其他人自然是誇“領導英明!”眾人邊吃邊喝,話題不由自主的又扯到了剛才見到的撈屍人身上。趙亞洲端起酒杯和眾人碰了一下,一飲而盡後才緩緩說道:“黃河古道,千年以來養育著一代又一代人,俗話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蜿蜒曲折奔流不息的黃河水,不僅賦予了人類的生命,還流傳著諸多傳奇故事,有些黃河撈屍人就是傳說中沿河而居的“水鬼”,這個稱唿和他們從事的行業有關。”


    據我所知,每個行業都有行業的禁忌,作為長期在黃河上討生活的人,自然是見慣了各種邪乎事,所謂的邪乎事,就是超過人類認知,還沒有用科學觀點來解釋的一些事情。黃河撈屍人隻撈屍體,用一根長長的竹竿挑起飄在水麵上的雜草樹枝,撈起屍體後便用準備好的白布蓋上,然後會取一根纏了黑狗毛的繩子把屍體捆住,吊在背陰的懸崖邊上,然後等著家屬來認領。


    當然,黃河撈屍人也不是什麽屍體都會打撈,如果遇見屍體直立在水裏,水麵隻飄著一綹黑發,他們會立即調轉船頭而去,絕不會試圖打撈,用他們業內規矩解釋是,他們隻負責替人撈屍,不替枉死之人伸冤,這種直立於水中的屍體,在他們眼中並不是屍體而是一種令人恐懼的“煞”。說來也怪,有些人落水之後,屍體並不會浮上來,待撈上來之後猶如剛死一樣,還保持原來的樣子,不僅如此還會一直保持著直立的姿勢,隨著水流緩緩前進,猶如散步一般。


    很多時候在幹涸的河床上麵,會有一行足跡直達水麵的深處,據從業的撈屍人說,這些枉死之人孽氣很重遲遲不肯離去的原因,就是等待替身的出現,這也是某個河段出事之後,這裏會經常發生事故的原因,直到有人替代,直立的屍體才會倒下。如打撈這些屍體需要特殊的人員才行,這些人被當地稱作水鬼,專門從事的就是這個行當。這些水鬼不僅有膽量而且水性也特好,嚴格的來說,遊泳冠軍未必就能趕得上他們。


    趙亞洲和胡梅兩口子全國各地處理各種靈異事件,自然是見多識廣,接著又繼續說:“這些水鬼大多是世襲的職業,他們都有自己的獨特絕技而且從不外傳,請“煞”是一種古怪的秘法,行為古怪詭異,外人無從得知,傳說這些人從小就用一種隱秘的藥水洗眼睛,還必須經過數十年的“觀水”練習,練成的眼光可以穿透渾濁的河水,一眼就可以看透水下麵物體的形狀,他們一人獨居在黃河邊上,家中會養一條黑狗,院子裏直立著一根大竹篙,竹篙上綁著一麵類似八卦的八角形鏡子,這些裝備和物件是他們作業時的必備工具。”


    水中作業完成以後,第一件事就把黑狗喚來,然後用鏡子照一下自己,若是沒有異常就開始做飯睡覺,若是黑狗狂吠,鏡子裏隱隱似有血跡,就會調轉方向,圍著河道再走上一圈,等身上沒有沾染異常的穢物之後再返迴家中。黃河邊上對水鬼的傳說很多,有人把水鬼家中的黑犬稱作是黃河中的“龍犬,也有人說水鬼自小就以屍氣為食,當然這都是神乎其神的傳說,並沒有科學的根據。


    每年黃河邊上都有落水的浮屍,但是從業人員的規矩從來都沒改變過,唯獨水鬼下河撈屍的職業幾近絕跡,他們的存在也是停留在上了年紀人的記憶中。科技的發展促使行業與時俱進,快艇代替了木船和皮筏子,無人機代替了水鬼的眼睛,唯一不變的是,這些活都不是白幹的,而且要價也是越來越高。沒成想這似乎已經絕跡了的職業,未成想今晚又見到了。


    趙亞洲幽幽的說道:“1938年,老蔣為阻止日軍炸開了花園口,促使河水倒灌,淹死了幾十萬的老百姓,接連不斷有從上遊飄下來的屍體,漁民們發現浮在水麵的屍體大多完整,而水下的屍體腐爛得很厲害,到了水底屍體都成了一堆白骨,漁民心裏嘀咕還以為水下的屍體被大魚吃了?”


    可是這麽大的水麵一點浪花都沒有,簡直就似一灘死水,不僅腥臭而且難聞,撈屍人總想著趕快把活兒幹完走人,隻聽轟隆一聲巨響,黃河水猶如沸騰了一般,隨著咕咚咕咚的水泡聲,從河底出現一口黑漆漆的巨大棺材,不僅透露出邪氣而且還有很多的符文,關鍵這口棺材還在高速旋轉,沒一會就形成了一個巨大漩渦,這些浮在水麵或者是水底的屍體也跟著漩渦旋轉起來,等漩渦停了以後,棺材不見了,那些屍體也不翼而飛。我們749局的檔案裏,對黃河記錄的詭異事件就有不少,趙亞洲啃了一串牛紫遞過來的燒烤,接著便打了一個酒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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