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兄妹爬的是什麽山呢?說起來都讓人汗顏,因為這個國家到處都是山,覆蓋率達到60%以上,但最高的漢拿山海拔也不足2000米,目前牛紫屁股下麵坐著的山叫冠嶽山,海拔隻有629米,這比上海地標性的建築還低了3米。不過這裏的民眾非常酷愛爬山,而且是各種裝備齊全,尤其是該國生產的登山杖居然國際聞名。


    兄妹倆自然也知道這山叫冠嶽山,而且還是個漢語的名字,上山的時候牛黃還和妹妹調侃這國人所具有的複雜心理,為了擺脫漢語的影響,可謂是煞費苦心,把漢城改成了首爾,認為這是高大上,另外據說還要學著印度要更改國名,叫啥子“考瑞亞。”當然,十年前韓劇風靡的時候,國人中也有不少年輕人學“歐巴”的風範。


    看見大雨停歇,兩人從巨石下鑽了出來,看著小靈娃飛走的方向,感覺有點不可思議,難道真應了“山不在高、有仙則名”這句話,小靈娃飛去的溝壕壕大約有著七八十米的垂直深度,牛黃還扒著石頭縫探頭向下看了看,隻因剛剛下過雨,有點煙霧繚繞,妥妥的啥也看不清楚。


    牛紫的儲物袋原本是設了禁製的,隻不過沒有刻意的針對小靈娃,原因還是在於牛紫對小靈娃的疼愛,可是這小家夥的紀律性卻是越來越差,這次居然不打招唿就飛了出去,這次迴來姐姐一定會打你的小屁屁,牛紫心裏正暗暗地發狠,沒成想一道赤黃色光影就從下麵竄了出來,飛身投到牛紫的懷抱裏,牛紫一喜,立即愛不釋手的撫摸起來。


    此刻的小靈娃的手心裏,居然攥著一枚發出五色光潤的小石子,渾身更是濕露露的,顯然是洗了個澡的緣故,不過小臉卻如同紅蘋果一般,很明顯是得到了巨大靈氣的滋養。牛黃好奇的就想拿過來瞅瞅,卻遭受到小靈娃的白眼,沒想到這小家夥還挺記仇,牛黃捏著拇指和食指又要作勢去彈,嚇得小靈娃把那枚石子往牛紫手裏一塞,滋溜一下又鑽進了儲物袋裏。


    牛紫把小石子遞給哥哥,牛黃這才仔細的觀看起來,但是看了半天也沒看出是啥明堂,這小石子就和小孩子玩的琉璃球大小差不多,若是放在一起其實是很難區別的,可是既然是小靈娃拿迴來的,說明這個小石子非同一般,由於光彩琉璃,牛黃說看起來像女媧娘娘的五彩神石。


    兄妹倆當初在龍墟裏是有過見識的,師娘手裏的龍晶石就是比較稀罕的玩意,可是這個小石子,兩人誰也說不出來是個啥?五彩神石這名字不錯,牛紫拿過來把玩一會,隨手就放進儲物袋裏,此刻的小靈娃又唿唿的睡了起來,似乎還帶著哨聲,牛紫笑了笑給哥哥說:“走吧。”牛黃一愣說:“去哪兒?”牛紫:“還能去哪兒,迴去唄!”


    下山的時候,正好經過一座諾大的大學校園,隻是因為天氣不太好,校園裏倒不是很熱鬧,沿途隻有少數拾階而上的登山客,牛黃認真的打量一番說:“這兒可是他們的最高學府,相當於我們的浙大和複旦,國際排名在三十多位,但在本國卻是排名第一。”牛紫駐足停留一會,不過倒是沒有說話,似乎突然之間對這裏興趣全無。


    牛黃一時間沒有摸準妹妹的心裏變化,更是沒想到牛紫說不高興就不高興起來,想一想自己並沒有惹到妹妹,不由的鬱悶的撓了撓頭皮,似乎非常瘙癢一般。


    兩人走到附近的山道,這才發現這所大學的門口居然聚集了很多人很多的車,就如國內的幼兒園門口要放學了一樣,由於沒見過這種景觀,又加上兩人非常的年輕,看上去就如同剛登山歸來的大學生一樣,當然在其他人眼裏,更像是一對小情侶。


    牛黃發現很多從學校出來的女學生,大都是朝著接待她們的車子而去,這些車居然還有幾輛特別顯眼的軍車牌照,車裏坐著的有黑人也有白人,大都是叼著雪茄戴著墨鏡,感到奇怪的牛黃不免就多看了兩眼,這才發現後排坐上放著脫下來的美國軍服,這才明白這些人都是駐韓的美國大兵,感情是到這裏接人搞派對的。


    牛紫對於哥哥的好奇根本就無視,剛才一直不說話,是因為牛紫在思考一個問題,因為專注才冷落了哥哥,從小靈娃喜歡吃何首烏的時候,牛紫就一直認為小靈娃也和人類差不多,也是需要經常進食的,所以才有了進山給小靈娃尋找零食的念頭,最好是能找到一棵具有年份的野山參,可是沒想到小靈娃自己跑出去,洗澡迴來居然帶了一顆“五彩神石”。難道小靈娃是不需要進食的?還是隻對有靈氣的東西感興趣呢?


    再說小靈娃吃了那麽多的何首烏,也沒有見到它拉粑粑啊,為了驗證自己的判斷,牛紫還對自己的儲物袋進行了仔細的探視,並沒有發現可疑的物品,這才放下心來,不過對於小靈娃的神秘,當初九奶奶並沒有多講,隻是同意自己帶上小靈娃,還說小靈娃和自己有緣。


    兄妹倆沿著山道一前一後繼續走,兩人前後相距也就是不到兩米的距離,就在這個時候,後麵有車相互追逐著開了過來,牛黃聽到後麵的動靜,連忙示意妹妹靠近路邊,哪知道這兩輛車就是牛黃剛才看到美國大兵的軍車,天還沒黑,這輛車的大燈開的雪亮,牛黃迴頭看的時候被車燈晃眼,就連忙迴頭,也就是這麽一個失去視覺的瞬間,這兩輛車似乎是故意挑釁般貼著兩人衣衫而過,一股狂風還夾雜著汽油味,關鍵是剛下過陣雨的路麵還有積水,牛黃還好,但前麵的妹妹正好站在一小灘積水處,瞬間被呲了滿頭滿臉。


    落湯雞般的牛紫,張口就用英語罵道“asshole!”後麵的牛黃看到妹妹受到了欺辱,也變得異常憤怒,彎腰撿起一塊石頭,朝著後麵一輛開車的美國大兵順手就扔了出去。


    牛黃扔石頭的本事,可是在神農架專門用來狩獵用的,早就練成了百發百中的準頭,就看見後麵那輛車突然間就失去方向,一頭栽在路邊的壕溝裏,不僅如此,還做了兩次翻滾,眼見著車內的男女,沒有一個走下車來,看來是傷勢不輕。


    前麵那輛車,也就是濺了牛紫子一身水的首車,開出去很遠,才發現同伴沒有跟上來,開始開著倒車飛快的迴來,當看到同伴的車出了事故,才顯得慌亂不堪,一邊拿起電話報警求助,一邊慌著上前去救援,但礙於地形複雜,他麵對同伴顯然是無能為力,在看到牛黃和牛紫兄妹時,連忙求助般的招起了手,很顯然他把剛才濺別人一身水的事情給忘記了,更沒想到同伴是為他剛才囂張的行為埋單。


    泄憤之後的牛黃感覺自己出手有點重,同時也為這黑家夥車上的同伴擔心,在看到這洋鬼子衝自己招手求救之後,立即就把背著的登山包放下,用韓語對著美國大兵表示出了驚訝,繼而三兩下就跳到路邊的壕溝裏。牛黃沒有去看那個黑人美國大兵,而是先探視坐在副駕上的那位女歐巴,在看到係著安全帶之後心裏才大定,伸手放在鼻子旁邊,發現這位女子隻是昏迷,除了一些皮外傷之外,受傷並不重,隨即用力掐住女子的人中穴,直到該女子咳嗽一聲悠悠醒轉。


    就在這時,那位金發碧眼的美國大兵也把那位黑人同伴,從車裏拖了出來,牛黃則示意自己先把這個女的背上去,等牛黃在折身迴來,就發現這位美國大兵朝著牛黃雙手一攤,說了一句“it''s over. he''s dead!”牛黃一愣,沒成想自己一石頭居然把人給砸死了,因為這大兵說的英文翻譯過來就是:“完蛋了,他死了!”


    牛黃有點不死心,就伸手朝著地下躺著的美國大兵的頸部摸了摸,繼而又在鼻子下麵試探了一會,發現這位並沒有死亡,隻是唿吸很微弱而已,於是衝著金發碧眼的那位說道:“他還沒死,別急著嚎喪,快過來幫忙!”那位美國兵一聽瞬間轉憂為喜,連忙“good、good”的示意,令讓意外的是,這些美國大兵泡妞還行,對於急救卻是手忙腳亂,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牛黃示意牛紫把自己的登山包扔過來,然後從裏麵找出急救藥品,一邊給黑鬼包紮止血,一邊讓美國大兵做起了心肺複蘇,兄妹兩人一人幫扶一個,牛紫則是站在路邊安慰那位被驚嚇的哭哭啼啼女大學生,除了額頭鼓起一個大包之外,另外就是哭花了一張塗脂抹粉的臉。


    看美國大兵做心肺複蘇不能奏效,牛黃就讓他嘴對嘴做人工唿吸,很顯然這位美國大兵很不樂意,牛黃把手一攤,示意隻有如此。或許這位命不該絕,很快就有了心跳,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一輛救護車風馳電掣般開了過來,直到此時,牛黃幫忙搶救的工作才算結束。


    那位美國大兵臨走時才說道:“hey, friend, my name is david, i live in john hughlings jackson camp, thank you for your help!”牛黃點點頭,這句話翻譯過來的意思就是:“嘿、朋友,我叫戴維,住在傑克森軍營,謝謝您的幫助!”


    兩兄妹迴到酒店的時候,已經是夜裏十點多時間,牛紫並沒有埋怨哥哥為了給自己出氣出手傷人,相反倒是擔心哥哥的這一招“天外飛石,”會不會被對方識破?牛黃信誓旦旦的說道:“以我的看法和跟著師父學來的醫療知識,這黑家夥有九成會變成植物人的!”牛紫把嘴一撇,說道:“切!我還真不知道,你啥時候跟著師父學了這種本事,估計是偷學的吧!”


    牛黃笑了,笑的充滿著故事,牛紫一愣才明白過來,說道:“你這人真壞,是不是下了暗手?快,老實交代!”牛黃哈哈的開心道:“那個洋鬼子在招唿我下去的時候,我就開啟了天眼。發現那黑鬼的魂魄已經自己跑了出來,站在他屍體旁渾渾噩噩的,在我去搶救那姑娘時,那位美國大兵就已經知道同伴不治身亡,其實他並沒有說錯,是我悄悄的又把那黑鬼的魂魄給驅趕了迴去。”


    盡管“山人負我,但我卻不能負了山人”,誰讓他欺負我妹妹呢,就讓他接受此生坐輪椅的處罰吧,說完又裝模作樣的在胸前畫了一個十字,嘴裏卻說著“阿門!”牛紫臉一沉,批評道:“我們都是學道之人,切不可胡說,滾,迴你的房間睡覺去!”


    牛黃一吐舌頭,從牛紫的房間出來,正好看到一位服務生從樓道裏走過,就問韓語問道:“附近哪兒有燒烤?”服務生很有禮貌的迴答:“要吃烤肉,本店就有,外麵的價格似乎還要貴點,”牛黃搞不懂這是啥邏輯?應該是酒店的烤肉更貴才是,為何這服務生卻說外賣更貴呢?想了想,決定要獨自去體驗一下,此地的夜生活到底和國內有啥區別,反正在賓館不是練功就是睡覺。


    牛黃看了一眼妹妹的房間,得意的朝著門外的鬧市區走去。其實,牛黃也並非真的想吃烤肉,這裏的烤肉在好吃,也沒有師父留下的妖獸肉好吃,而且布滿靈氣,對身心都有好處。兩手插著口袋的牛黃,學著歐巴走路的樣子,倒不在意旁邊被路燈拉的越來越長的影子。


    不得不說首爾的夜晚,確實是霓虹燈璀璨,但是牛黃一人,沒有了妹妹的監督,內心一點兒都不感到孤單,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牛黃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居然漫無目的的就走到了首爾塔附近,隻緣於這首爾塔是個地標性的建築,所以自然不自然的就逛到了這裏,意外的是,晚上登塔的人居然排起了長龍,大多都是為了觀景台欣賞夜景來的。


    牛黃站在地麵上,仰視蒼穹般的看向天空,等到脖子酸脹才收迴目光,尋思著這兒哪有東方明珠塔壯觀呢?真的是太小眾了,就如同冠嶽山一般,想想白天的遭遇,又不由的一笑,因為牛黃又想起了那個黑家夥,今生今世都要與輪椅作伴,哼!這就是得罪了牛爺爺的下場。


    往迴走的牛黃,依舊是悠悠閑閑,完全是放空了自己的感覺,這時候離開首爾塔以後,街上的行人並不多,估計是夜深了的緣故,在路過一個十字路口又轉向另外一個街區,牛黃才發現燈光昏暗起來,來的時候明明是燈火輝煌嘛,不以為意的牛黃繼續朝前走,就在這時,從陰暗處“蹭”的一下就跳出兩個人來,把沒有準備的牛黃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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