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財帛動人心,”三人都對突如其來的變化,始料不及,再說又是麵對這麽一個修煉有成的人形何首烏,所以這東西的歸屬自然就形成了焦點問題,若是一些錢財倒換罷了,可它卻是一個令修道之人垂涎欲滴的小精靈,若是得之,延年益壽隻是一個小問題,增加功力才是最主要的。


    短暫的沉默和尷尬之後,牛黃瞪著眼睛盯著歐陽手裏的那個人形何首烏,再看那個何首烏由於被道法拘禁,已經變成了一塊植物的根莖,此時就是扔在路旁,也不會讓人眼紅,但是剛才的情況就不同了。牛黃上前一步,把手往前麵一伸說道:“拿來!”


    牛黃的一伸手,歐陽不由自主往後麵退了兩步,條件反射般的把那個何首烏往懷裏一抱,這個動作讓牛紫看的不由得眉頭一蹙,心說:“完了,這老頭不僅心動,而且還是個識貨之人,怎麽辦?”原本隻是想出來走兩步,誰成想小靈娃卻發現了意外之喜,而今看哥哥那個勁頭,不給的話恐怕就要動手搶了,一旦打起來,顯然不符合這次來執行任務的目的。


    牛紫靈機一動,開口喊道:“哥哥退後,”牛黃還未扭頭,就被牛紫一把扯到了一邊,牛紫向老頭拱拱手說:“道友慈悲,這東西是我兄妹先發現和先看到的,按道理我們都是中國人,不應該在國外為了這麽一丁點東西,做出讓業內同行都笑話的事情,不過看道友的手法非常熟練,不知道出自何門何派?若是大家有些淵源,這個人情也就送給您了。”


    歐陽看著眼前的姑娘落落大方、句句珠璣,似乎是個講道理的人,不像剛才的渾小子,瞪著牛眼睛上來就想搶奪,既然講理,那就好辦多了。歐陽哈哈一笑,說道:“我是半路入道,隻是茅山宗的一名記名弟子,師父姓牛名叫七八,師母叫、叫......”牛紫接過話頭說:“你師母叫龍九!”歐陽一聽,瞪著吃驚的眼睛說道:“你咋知道?莫非我們是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


    歐陽話音未落,牛黃在旁邊“切”了一聲,牛紫倒是笑了,說道:“當真是有緣千裏來相會、無緣對麵不相逢,師父牛七八就沒有給你說過,他總共收了你個徒弟?歐陽一愣,有些忐忑的說道:“我師父說倒是和我說過,說他已經收了一對雙胞胎兄妹做了徒弟,另外還有一個上海人叫孫多少億來著,”這時旁邊的牛黃又插嘴說,叫孫拾億,那位是我的師弟,我兄妹就是師父他老人家說的那對雙胞胎。”


    這下歐陽不淡定了,把懷裏的何首烏一把扔掉,學著古人的樣子“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抱著拳頭說道:“大師兄、大師姐再上,請受師弟小老兒一拜,”說著就要磕頭,牛紫沒防備這老頭這麽一根筋,說跪下就跪下,當即被整了一個大紅臉,倉促之間立馬就要把歐陽拉了起來,可歐陽說啥也不願意起來,說自己冒犯和衝撞了大師兄和大師姐,這個頭非要磕下去不可,旁邊的牛黃也連忙上前去扶,嘴裏還嚷嚷著,這都什麽年代了,早就不流行這樣的大禮了,你還是起來說吧。


    三人在路邊的拉拉扯扯,要是在國內肯定會成為自媒體作家的傾力之作,可是現在菲律賓這個國家,並沒有路人過來看熱鬧,最終還是兄妹兩人強行把歐陽給扶了起來,站好後的第一句話就是:“師父、師母他倆位老人家還好嗎?”誰知就這一句話,把兩兄妹給問愣了,囁嚅這不知怎麽迴答,到底是好呢?還是不好呢?兩人這麽一猶豫,歐陽又要跪下去,他用懷疑的眼光看向大師兄和大師姐,說:“師父不會出了什麽意外吧?”


    這麽一問,牛紫也被歐陽真摯的表情給感染了,不由得輕輕的歎了一口氣說道:“不瞞師弟,我已經有五年時間,沒有見到師父和師母了,不過九奶奶告訴我倆說,師父和師母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去療傷去了。”歐陽一聽,再也控製不住激動,兩眼通紅的說道:“師父那麽強大,是被何人所傷?他兩人的傷情很嚴重嗎?會不會累及到生命?說完四下張望,開始尋找那棵剛剛丟棄的何首烏。”


    牛紫看歐陽焦急,便寬慰的說道:“師弟切莫心急,師父和師母是在東北執行任務時所傷,盡管去的地方很遠,可那兒是師母的家鄉,九奶奶告訴我兄妹二人,師父和師母都會無礙的,所以師弟你也不要擔心。”牛紫把自己要知道的,全盤托出,隻是隱藏了龍墟那個地方,否則,歐陽一旦問下來,自己又需要費神的去解釋,何況那兒原本就很神秘,更是聞所未聞。


    聽牛紫這麽一說,歐陽才放下心來,畢竟當年牛七八夫妻倆的強大,是他親眼所見,自己現有的一身成就,皆是來自師父的提攜,若不是以金丹幫助自己洗精伐髓,現在的自己說不定早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插著管子等死。如今居然在異國他鄉和師兄師姐團圓,不得不說是老天開眼,而且是莫大的緣分。


    既然在這裏相遇,老頭再也不客氣,一伸手一把拉住一個,就要往自己家裏帶,還是牛紫機靈,說:“咱們還是把那個何首烏帶上吧,歐陽連說好好好!鬆開牛黃,過去把何首烏撿起來,一把遞給牛紫,說師姐你就拿著吧,迴頭見了師父他老人家,就給他補補身子,這棵何首烏,就是我們師兄妹萍水相逢的見證!”


    牛紫點點頭,說:“師弟從此路過的時候,我兄妹就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隻是想到這是在國外,不可能有這麽巧的事情,”三人一邊向著歐陽家裏走,一邊說著剛才發生的事,歐陽教授倒是實話實說,他說:“這條路是他迴家的必經之路,以前經過這塊大石頭時,也曾經有一種異樣的感覺,隻是沒想到居然有這麽一個寶物被壓在下麵,”牛黃則是有些深沉的說:“那塊上噸重的大石頭,說不定也會有什麽玄虛,不然這棵何首烏也不會選在那裏修煉!”


    牛黃的話倒是讓歐陽眉開眼笑,說自己明天就要把這塊巨石拉迴家中,牛紫倒是很詫異,依據國內的觀點,想當然的認為,這應該是塊有主的大石頭,或者是綠化城管部門故意設置的,歐陽一聽笑了,說菲律賓原本就是個島國,14世紀這個國家叫蘇祿王國,1521年被麥哲倫率領的遠洋艦隊發現,便出兵占領了這個國家,統治了將近300多年。


    後來美國和西班牙發生戰爭,便把這個國家接管,再後來,也就是1942年又被日本人占領,直到二戰結束,這裏再次淪為美國的殖民地,1946年7月,這個國家才得以獨立,改名叫菲律賓,所以這裏的菲律賓人對美國和西班牙人天生就有好感,人種的改變也是有曆史原因造成的。


    兩兄妹沒想到歐陽師弟這麽博學,原本以為自己準備的功課已經下了不少功夫,沒成想這老頭說起來如數家珍。歐陽這裏的家,和兩兄妹入住的酒店並沒有多遠,從歐陽家中便能看到這家酒店的規模,歐陽說這個家是自己花了十萬人民幣買來的,兩層小樓外帶一個小院,大約有兩三畝地的規模,這要是在國內,恐怕買個廁所的錢都不夠。


    歐陽哈哈一笑,忙著把馬尼拉最棒的芒果,讓請來的菲傭給洗洗端出來,一口一個大師兄和大師姐的叫著,牛紫坐在院子裏紫色藤椅上,正色的說道:“歐陽師弟,現在都是什麽年月了,你也沒有必要這麽遵循著師門的規矩,直接喊我兩人的名字就成,歐陽嘴上是答應了,可還是執拗的這麽叫著,兩兄妹也就順其自然。”


    菲傭做的晚飯比較有特色,叫椰子米飯,還有馬蹄黃和椰糖熬製的一種調味品,同時還有一種叫帕約斯奶酪的食品,特有的乳香和奶香,讓牛黃胃口大口,正要大吃特吃的時候,牛紫一扒拉哥哥說道:“你去酒店把爺爺喊來吧,讓他也嚐嚐當地的美食。”旁邊歐陽一愣,說道:“酒店還有你爺爺,為啥不早點說,說完就要帶著牛黃過去,嘴裏還安排菲傭把樓上的房間都打掃幹淨,讓爺孫三人就住在家裏,理由是都到家了,還住什麽酒店呢?”


    牛紫吃了一口椰子米飯,笑而不答,住在哪裏她說了不算,隻有院長爺爺才能做主,估計院長爺爺是不會反對的,不過這倒是泄露了自己懂道法的身份,不過這也無所謂,畢竟自己能搞到悟道茶,以李院長的睿智和聰明,閉著眼猜也是能猜到了。


    收拾好房間的菲傭,此時戴著白色圍裙就候在門口,準備歡迎大師兄大師姐的爺爺,不過任憑歐陽想破腦袋,也不會知道這個爺爺是個贗品,他以為應該是和師父一樣的道門中人。牛紫看著眼前的菲傭,有三十多歲的年齡,皮膚有點黝黑,但並不像電影電視中的那樣豐乳肥臀,不過這個身材還是非常吸引人的。


    有了歐陽這個向導,牛黃不用說一句話,就解決了所有的問題,歐陽的菲律賓語言比院長爺爺可是利索多了,李院長一聽,這兄妹倆居然在這裏遇到了親戚,也是高興的很,說咱們爺孫三人,就是要打破“投親不如住店”的神話,說外樂嗬嗬的就跟著歐陽往家裏走,歐陽家到酒店原本就沒有多遠。不過,候在門口的菲傭彎腰低頭的“歡迎光臨!”還是讓院長爺爺吃了一驚,按照正常的思維和理解,李院長還以為這位是歐陽在本地找的媳婦,當得知是傭人之後,很爽朗的掏出一張大紅皮,堅持讓菲傭收下,這個菲傭直到看了一眼歐陽之後,才喜滋滋的把那張人民幣放心的裝好。


    由於多了一個李院長,歐陽的酒癮徹底爆發,拉著李院長非要喝上兩杯,說著讓菲傭拿來一瓶金酒,一邊倒著酒,還一邊介紹著說:“菲律賓人最喜歡喝的就是這種酒,每年的銷量大約在6000萬箱,但是這種很烈的酒,卻是產自荷蘭,一般國內喜歡喝酒的人,對這種酒一杯也就足夠,可是李院長三杯下來,卻是麵不改色心不跳,這讓歐陽大為驚奇!”


    要說李院長沒有醉意,那有可能是胡說,幾杯酒下肚之後,李院長就吩咐牛黃去泡茶,泡的茶自然是悟道茶了,歐陽當初和師父牛七八在漁政船上的時候,是有幸喝過這種茶的。李院長看著歐陽仙風道骨的模樣,就調侃的說道:“他們都說在菲律賓一個男人,能娶四個媳婦,你娶了幾個?”旁邊的牛紫一愣,朝著李院長說道:“爺爺,你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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