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婆現在沒工夫和高顯閑聊,必須抓緊迴去對元嬰的傷害進行安撫和修複,轉身迴到房間之後,便一心一意盤膝打坐,不時口服牛七八送給她的那些丹藥,沒一會便進入了“三花聚頂、五氣朝元”的狀態。


    再說那個元嬰在九婆不斷加大靈力修複下,身上的傷痕逐漸褪去,逐漸恢複了以往的生機,隻是此時也和九婆一樣處於打坐狀態,一舉一動和九婆保持著同步的狀態。


    高顯迴到房間,把青袍扔到地毯上,掏出一副手銬拷在了床腿上,那個威廉依舊兩眼空洞,木訥的如同行屍走肉一般,高顯心想讓這家夥在自己房間也不是個事,隨即牽著威廉的手,把他送迴了他自己的房間。


    天還沒亮,樓道裏就已經有人開始不斷的進進出出,按照安排今天給代表團的安排,要去附近的寺廟遊覽和觀光。或許是附近寺廟收到了有外賓來禮佛的通知,此時的晨鍾帶著渾厚,已經一下一下敲響了起來。晨鍾驚飛鳥,原本寂靜的山穀也開始熱鬧起來,深秋之後的霧氣濃厚,雲遮霧罩的把西山別墅裝扮的如同仙境一般。


    趙九州和安老頭早已經起床,兩人就站在昨天比賽場地的石頭邊上,一邊等著觀看日出,一邊在閑聊,對於夜裏發生的事情,安老頭是不知情的,以趙九州的功力來看,想瞞住他也不是太容易,但是趙九州卻對安老頭隻字未提。


    沒一會兒,梵提岡的圓帽子老頭,也神采奕奕的出現在兩人麵前,緊接著又陸陸續續出現洋人長老團的其他成員,唯獨不見那位叫“石破天”的威廉。這些洋人長老團雖然是臨時組建,相互之間或許也不熟悉,但是見威廉遲遲沒出來,便讓加拿大的那兩兄弟去看看,說再欣賞一會日出,馬上就去附近的香山寺看佛門弟子做早課。


    這兩兄弟去了沒多久,便把威廉架了出來,洋人見此情景均是一愣,沒想到一夜之間威廉卻變成了“白癡,”這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感到不可思議,圓帽子老頭藍眼珠咕嚕一轉,似乎已經知道夜裏發生的事情,他來到威廉麵前,用手掰著威廉的眼皮看了看,然後嘰裏咕嚕說了一係列的洋文。


    旁邊的安老頭聽的直皺眉頭,因為他知道洋老頭說的啥,翻譯過來就是,威廉失去自主意識,一夜之間他的魂魄丟了,估計是他個人所修煉的功法出了問題,洋老頭這樣解釋,眾人又和他非親非故,所以威廉的生死大家並不操心,就如同那位日本修道士是一樣的道理。


    最主要的是,這些洋人長老團雖然是一個宗教組織,但卻是散養在各地,相互之間雖有聯係但並不緊密,再說他們又不是屬於公務的交流活動,每個人都不會享有外交豁免權,有的成員到來,連他本國的使館都不知情,畢竟宗教是一個獨立於社會政治團體之外的一個存在,隻是個別成員富有情報搜集的任務,對於這些成員,安老頭已經心知肚明。


    紫袍道人是最後一個走出來的,去香山寺不是他的任務也不必陪同,所以他來到之後,隻是站在一處僻靜的角落,開始拉架勢要采集清晨的靈氣和太陽剛出來的陽氣,這種吐納是道士的基本功。對於九婆和青袍沒有出現,並沒有出現任何人詫異的提問。


    這些洋人長老團在高顯和趙九州的帶領下,朝著附近停放的大巴車走過去,安老頭則是坐著自己紅旗在兩位“小平頭”的陪伴下,朝著香山寺疾馳而去。孫拾億沒有上車,對於他來說,去也行不去也行,但孫拾億看師姑在房間裏沒有出來,正要去找的時候,卻看見高顯把自己房間的鑰匙拋了過來,並衝他眨了眨眼睛。


    看見高顯眨眼睛,孫拾億也眨了眨眼睛,不過孫拾億並沒有明白高顯的意思,而是在體會高副局長向他眨眼睛是什麽意思?孫拾億一邊撓頭一邊眨眼睛,剛迴頭邁出一步,差一點就撞在身後的人身上。九婆說:“拾億你的眼睛怎麽了?怎麽不停的在眨 ?”


    孫拾億一看是師姑,急忙就說道:“高副局長這是搞啥呀,臨走把鑰匙扔給我,還朝我眨了眨眼睛,我還沒搞明白呢?”九婆一聽笑了,說:“這有啥,你拿著鑰匙去看看不就明白了。”孫拾億一聽,連忙轉身就跑進了賓館。九婆迴頭看了一眼不遠處正在站樁的紫袍,並沒有要理會他的意思,旋即開始欣賞香山早晨的風景來。


    對於青袍道士,九婆目前還沒有想好要怎麽處理?畢竟趙九州此時不在,作為己方為數不多的長老團成員,青袍無疑是一位沽名釣譽之徒,他的去留與取舍或許隻有749局背後的高層才能處理,想一想這家夥的貪婪,真是敗壞了道家的聲譽和名聲。


    沒多久孫拾億就興衝衝的跑來,趴在九婆耳邊說,自己在高副局長房間裏,發現了豬頭似的青袍道人,他被打著背銬,處於昏迷的狀態,那腦袋腫的有這麽大,孫拾億比劃著一個西瓜似的手勢。九婆看著孫拾億滑稽的表述,忍不住笑了,正要說話的時候,看見紫袍已經收功,正笑盈盈的向他迎麵走來,當來到九婆麵前,抬手作揖,嘴裏卻說道:“道友慈悲!”


    對於紫袍昨夜的表現,九婆自然也是心知肚明,好歹是這位懸崖勒馬,沒有邁出那關鍵的一步。對於紫袍道人的問候,九婆還是有禮貌的迴禮稽首,同樣說了一句“道友慈悲!”兩人對視一眼後,紫袍卻沒有要離開的意思,看了一眼孫拾億後,便誇讚道:“道友門下弟子年輕有為,年紀輕輕便有如此修為,當真是可喜可賀了。”


    九婆 對於紫袍的讚許並沒有給予迴應,而是故作茫然的問道:“道友在這裏,不知青袍道友去了哪裏呢?”這一句反問,頓時讓紫袍尷尬起來,因為昨夜發生的事情,是瞞不了他的。九婆的反問,也讓站在旁邊的孫拾億好奇的看向紫袍,隻見紫袍瞬間臉色一變,很正色的迴應道:“我們修道之人,應當順應天時,修煉一途無任何捷徑可走,覬覦別人的修為,這個和旁門左道有何區別,何況我們是名門正派,又豈能做出雞鳴狗盜之事。”


    這幾句話說的大義凜然,讓九婆也頻頻點頭,順著紫袍就又問道,道友和他是否熟悉?紫袍表情一滯,隨即歎了一口氣說道:“算不得是密友,中間去過幾次終南山,當年也曾聯手破過幾宗大案,這位青袍道友隻是一時鬼迷心竅罷了,還望道友能夠手下留情,畢竟......畢竟......”九婆莞爾一笑說:“畢竟是長老團成員是吧?”青袍點了點頭說:“當年中緬邊境大鬥法,青袍曾經力挽狂瀾,昆侖山大戰螳螂人,曾經幫助過受了重傷的青雲子逃走,是當年關外的一戰,讓青袍道友從元嬰期一下子跌落下來,從此以後青袍便性情大變,我師父說他有走火入魔的嫌疑。”


    讓九婆沒想到的是,青袍居然和自己的師父青雲子扯上了關係,這個消息並沒有聽牛七八提起過?難道這裏麵還有什麽隱情不成?若是如此的話,那自己對待青袍就有點是恩將仇報了。九婆是聽牛七八講過當年師父青雲子的事情,難道這裏麵還有其它的版本不成?那場關外大戰又是怎麽迴事?


    為了弄清事情原委,九婆並沒有在意紫袍是故意提起青雲子,還是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底細,但是九婆對師父青雲子的過往,還是必須要弄清楚的,顯然這位紫袍也是個知情人。看了一眼孫拾億後,便安排道:“我和道友在這裏茗茶小敘,拾億你去取一套茶具來。”說著便向紫袍謙讓道:“道友請坐,我有幾個問題想向您請教,我準備清茶一杯,邊喝邊談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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