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學究聽到牛七八對自己的尊稱,擺了擺手說:“啥教授不教授的,隻不過研究海洋是我的專業而已,”說著指著不遠處的幾塊木箱說:“我們到那兒坐一坐,老夫有幾個問題想要討教討教。”


    牛七八看老學究十分和藹近人,也樂意和他交流,兩人向前走了幾步,便一屁股坐在木箱上,老頭順手從包裏摸出一包十元不到的紅塔山,掏出一根遞給牛七八,然後看牛七八表示自己不抽煙,便自己點燃深深的抽了一口,兩口煙之後,歐陽教授便開口說道:“自己每半年都要來一趟這裏,現在算下來已經有四十幾年的時間,對這裏的海洋、氣候、水文耳熟能詳,以前來這裏的時候,由於裝備簡陋,需要一兩個月的時間,有時候還需要搭乘漁船出海,自己的學生有很多都吃不了這種苦,慢慢的有許多人就改了專業。”


    老頭話說到這裏,掏出一根煙“啪嗒”又點上一根,牛七八知道老學究這話才是開場白,靜靜的等著聽他的下文,老頭又吐出一個煙圈之後,才又黯然神傷的說道,以前跟隨我的一個學生,不僅品行出眾而且還能吃苦,我本來是把他當做我的衣缽傳承來培養,沒成想在十年前的一次出海,掉在大海裏失去了蹤跡,自從我的學生失蹤以後,每次再出海我都會親自帶隊,每次來到這裏的時候,總希望奇跡發生,但每次又都是失望而歸。


    老頭把煙屁股彈入大海,望著牛七八說道:“大海是個神奇的地方,海底也有著很多未知的秘密,很多傳說若是未曾親眼看見,說出來也沒有人相信,比如我那位學生的失蹤,他並不是無緣無故掉入大海的,而是被某種生物給掠走的,由於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這件事根本無法調查,我看閣下施法的手段巧妙,又看到那位小同誌施展的雷法不一般,便料定閣下必是道家高人。”


    牛七八看歐陽教授說到這裏有些傷感,並不急著插話,因為老頭又接著往下講述,自從學生失蹤以後,我便徹底相信了漁民的傳說,以前對南海有鮫人的傳說,我從來都是嗤之以鼻,後來我通過翻閱大量的史料,又到漁村之間走訪,獲得了很多第一手的資料,從那以後我便對玄學和易經著迷,希望依靠自己的努力來揭開學生失蹤的謎團,但研究來研究去,我發現古人對陰陽世界的描述,以及各種學術觀點非常博大精深,到現在我也未能踏入這個專業的門檻。


    聽老學究說了這麽多,但始終未對學生是如何失蹤的進行描述,忍不住插話道:“歐陽教授,你弟子的失蹤,難道是和鮫人的傳說有關?能具體描述一下失蹤的過程嗎?”老頭歎口氣,站起身來,指著前麵的一片海域說:“十年前,也是當今的這個季節,我們三人趁著出海的漁船來到這裏,當時有他,老學究指著不遠處和眼鏡女正忙碌的那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當時漁船連我們三人以外,還有六個漁民,夜裏我們三人都會幫助漁民下網,算是搭乘漁船的報酬性勞動,誰知就在最後一網捕撈時,遇到了意外。”


    我們船上總共是九個人,除了船長要掌舵以外,其他人都會參與勞動,所撈的最後一網,不僅十分沉重,而且連機械絞盤都發出不堪重負的”咯吱“聲,大家夥都很興奮,以為這一網的利潤就能滿足這次出海的所有油費,船長也是興奮的把船拋錨,一起過來幫忙。可等把網收上來時,大家都驚呆了,網裏隻有一條將近兩米的巨型生物,這家夥上半身像個人,下半身卻是個魚的尾巴,有兩個蒲扇般的大手,剛露出水麵便不時的嚎叫,那聲音是我有生以來最難忘記的聲音,並不能簡單的用鬼哭狼嚎來形容。


    船上的漁民盡管受到驚嚇,也非常吃驚,但並沒有因此亂了方寸,畢竟大家夥都是長期出海,見慣了大場麵有經驗的漁民。最終共同努力還是把它撈到了甲板上。我以前出海都有帶著照相機的習慣,唯獨那次出海倉促卻偏偏忘記了,說到這裏,老頭思索了一下,然後伸手朝懷裏摸了摸,一個塑料袋裏居然裝著幾張a4紙,老頭抽出一張遞給了牛七八。


    此時龍九、胡梅和大牛他們也圍了過來,畢竟歐陽教授的這段傳奇敘說,把大家都給吸引了。老學究指著上麵的圖說:“這是我憑著記憶畫的,這幾張是漁民從海裏把那個東西撈上來的場景,這個、這個就是我的學生。”牛七八非常讚歎老學究繪畫的功底,幾張圖畫的都是活靈活現,直到被抓的鮫人用鎖鏈鎖好,算是結束了。


    沒畫的部分大概就是學生失蹤的場景了,牛七八想著學生失蹤,那大概率鮫人也失蹤了。果不其然,老頭接著說,抓住這個東西以後,大家由驚恐而變得興奮,這比撈著文物都具有價值,最起碼是轟動世界的新聞。船長決定返航,沿途有大家兩人一組輪流看守,我的學生自然也參與到值班當中,當時是他,老學究又往前指了指,和我另外一個學生一組,但是由於勞累他便睡著了。醒來以後,鮫人沒了,我的那位學生也沒了!


    從鎖鏈上看,不是被掙脫的,而是用鑰匙打開的,讓大家不明白的是,我的學生既然放走了鮫人,為啥會失蹤呢?大家隻有兩種猜測,一是被鮫人帶走了;二是被鮫人吃掉了。船靠岸之後,船長便破產了,給別人說遇到了鮫人,但是沒有一個人相信他說的話。為了彌補船長和照顧我學生的家人,每年我都會把我工資的三分之二捐獻給他們兩家的家人,教授說完,又摸出一根紅塔山放到嘴裏。


    牛七八聽完這個不完整的故事,一時有些躊躇,這片海域自己已經用神識掃描過,並沒有什麽異常,天空和海底一丁點靈異的波動也沒有,不管是有生命的或者是無生命的,都不應該能躲過自己的探查。


    或許是有什麽不明的原因,牛七八不由得看向了龍九,誰知龍九此時倒是意味深長的一笑。正當牛七八想要張嘴問歐陽教授的時候,就聽二甲板上艦長喊了一聲,“歐陽老師,你和大家先迴到會議室吧,起風了,不安全。”


    趙亞洲朝著艦長做了一個“ok”的手勢,和大牛一起幫助眼鏡女把設備往船艙裏搬運,然而隻聽“哎呀”一聲,大牛的銅棍沒有抓牢,滋溜一下翻滾著掉入大海,大牛情急之下,就要下海去撈,被牛七八一把拉住,此時海浪已打濕了甲板。


    丟失了寶貝的大牛,眼圈瞬間濕潤,胡梅和龍九連忙安撫,聲稱一定會幫助大牛找迴來,老學究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情況,現在隻好聽艦長的,先迴會議室再說,大牛的命根子寶貝能找迴來嗎?請看下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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