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捕幕後的熊老板,是警方的事,不是牛七八不想管這事,而是怕自己沾染更多的因果,若不是有神仙草這檔子事,也不會產生一係列這後來的事,盡管作為道士是以“降妖伏魔、扶危濟困”為己任,但目前很多的羈絆也讓他放不開手腳,比如二娃子突然死亡這件事,差點就惹禍上身,若不是為了未來的徒兒,這些神仙草固然稀奇,對於牛七八來說,不要也罷,再說神農架裏什麽樣的天靈地寶自己沒有見過,當然還有師傅開墾的那個百草園!


    兩天後,高顯真就把那小子放了出來,霍山老頭父子倆差點又要跪下給牛七八磕頭,牛七八說:“別、別、老道我承受不起,先吃飯,然後一起去車站返程,趕趟的話估計晚上七八點就能到了。”路上,牛七八就問起老頭兒子被抓的詳細經過,老頭兒子說:“自己去年坐火車的時候,遇見了那個死鬼,我倆座位挨著座位,一來二去的就熟悉了,由於一路聊得非常投機,那家夥臨下車時,非要送給我一塊玉佩,我看這玉佩血紅血紅的,說啥也不要,那死鬼說,他就是做這玉器生意的,這東西多得是,由於盛情難卻,我就收下了,並相互留下了聯係地址。沒成想今年的五月份,這家夥還真的尋上門來,自古是朋友來了有好酒,可是我囊中羞澀,就想到了把那塊玉佩給賣掉,結果引來了警察。”


    牛七八說:“這個家夥找你的時候,沒帶行李?空著手去的?老頭兒子說:“那倒不是,他背著一個雙肩包,裏麵鼓鼓囊囊也不知都放了啥,我也不好意思問這個,不過警察把我們押走的時候,並沒有搜查到這些隨身物品,估計現在還在家裏的某個地方。”


    大巴車一路顛簸,牛七八說自己快要給顛散架了。黃昏的時候,下了車牛七八就問老頭還有多遠?”老頭也是高興說,需要喊個三蹦子,從霍山縣城到鄉下還有四十裏。到了老頭家的時候,牛七八左右瞅瞅,覺得這裏既偏僻又荒涼,一個山溝溝裏稀稀拉拉有十幾戶人家,遠處的山勢倒是十分險峻。村裏都知道這家人出了事情,有幾個鄉親過來問候一下也就迴去了。老頭的家人倒是十分的熱情,整了一桌子的野味和山貨來招待貴客,老頭的兒媳婦也是敦厚之人,話雖然不多,但足以顯示出山裏人的熱情。


    飯後,老頭還真把自己家裏珍藏的石斛都拿了出來,牛七八看看有十幾個小捆,整齊的捆紮在一起,成色和上次差不了多少,隻不過數量多一些。牛七八感覺到小黑也比較興奮,既然收獲了這麽多,小黑每天也可以換個口味。牛七八說能不能明天帶他到山上看看,老頭說沒問題,就是山路有些難走,明天一早我和兒子一塊陪你進山看看。


    睡覺前,牛七八把小黑放在了頭枕的位置,這是他多年養成的習慣,哪成想半夜的時候,小黑居然把他弄醒了,牛七八睜眼一看,屋內不知啥時候漂浮著幾個黑影,估計剛進來就被小黑發現了,但是飄來飄去的並不敢靠近,估計是懼怕小黑的緣故,牛七八本不想搭理它們,畢竟這些孤魂野鬼多得是,自己想抓也抓不完,但老頭家一次來了這麽多,就有點稀奇了。


    牛七八想著是不是抓一個審問一下,心念及此還沒等有所動作,就看見一個領頭的居然跪了下來,既然如此牛七八就再也不裝了,一咕嚕坐起來,兩手結了個指印,衝著領頭的那個一點,就見這個黑影露出生前的真身,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開始哭訴自己的遭遇,說自己被困在古墓多年,如今被一個盜墓賊給挖了出來,又被埋藏在一個惡臭熏天的廁所旁邊,我們幾個眼看著就要被熏得魂飛魄散了,幸好遇見大師,請大師收留!


    牛七八說:“我養不起你們,如果你們幾個願意的話,本道超度一下你們還是可以的,那姑娘點點頭。”隨後牛七八盤腿而坐,一邊口誦經文,一邊打出指印,隻見這些黑影逐漸變得透亮,慢慢的變得虛無起來,折騰到後半夜,牛七八才把這些功課做完,沒有了睡意,幹脆起來到廁所旁邊尋找起來。


    找這些東西不費心灰之力,牛七八把這個臭烘烘的雙肩包抖了抖,隻見裏麵盆盆罐罐的東西有十幾件,其中有個非常精致的丹爐,讓牛七八看的愛不釋手,看模樣很古樸,不比師傅的那個煉丹爐差,裏麵還有三四塊玉器,不過已經不是以前的血紅色,拿在手裏很油脂很圓潤的感覺,估計剛才那幾個阿飄就是受不了此地的惡臭,才從裏麵跑了出來。


    牛七八把丹爐和玉器拿迴到屋裏,泡了一壺悟道茶浸潤一下去去氣味,其它物件都裝在包裏扔在了一邊。等老頭父子起床,牛七八已經忙活完了,讓老頭兒子把包裏的東西收起來,俗話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老頭兒子有些猶豫,牛七八說:“這是你命裏注定的東西,現在不要急著出手,收藏起來以後再說。”父子倆心思這才活泛起來。


    三個人收拾利索之後,開始往深山裏走,老頭的兒子背著一大捆的繩索,說是借機看看,能不能有收獲,老頭是個土生土長的山民,輕車熟路就來到一個陡峭的懸崖上,在一麵被陰的地方,固定好繩索之後,讓兒子慢慢下去尋找,老頭兒子像個山猴子一樣的敏捷,抓住繩索在峭壁上像秋千一樣蕩來蕩去。牛七八和老頭敘著閑話,一邊習慣性的看著山川走勢,發現此地靈氣一般,估計老頭兒子的收獲應該不大,果不其然,老頭兒子爬上來,隨身的口袋裏隻有寥寥幾顆未成年的石斛,盡管顯得非常翠綠,但藥性會大打折扣。


    老頭看牛七八臉上有失望之色,牙根一咬就要親自下去,牛七八擺了擺手,說:“此地不如那兒,說著用手一指,”誰知老頭看後連忙搖頭說:“那兒是傳說中的鷹愁澗,每年去那兒采藥的,都有失足墜崖的,而且那裏還很邪乎,”牛七八說:“邪乎的事自己見得多了,你帶我過去看看,老頭心裏有點發怵,但考慮到牛七八有一手,也就硬著頭皮同意了。”


    三人翻山越嶺來到鷹愁澗的山頂,俯瞰著往下看,確實一副壯麗之色,下麵不僅靈氣十足,而且霧氣升騰,老頭兒子就要下去,被牛七八製止住,說:“稍等一會,牛七八觀望審視了好一陣子,才指著一處懸崖說,你從這個地方幹下去,說著從儲物袋摸出一張符篆交給老頭的兒子,把小黑也套在小夥子的手脖子上,說下去吧,小心著點。”


    老頭兒子下去之後,牛七八可以通過小黑感知到下麵的情況。由於老頭說這兒,是采藥人禁足的地方,自然就是人跡罕至,可能會遇到一些未知的風險,但從收獲來說應該是不錯,沒多久小黑就興奮起來,一盞茶的功夫老頭子兒子爬了上來,抹著汗水說:“在半腰處發現一顆手腕粗的石斛,看樣子年齡不短,自己剛要去采摘,沒成想有一個赤紅色的蜈蚣躲在這棵石斛的下麵,自己嚐試了幾次也沒有得手。”


    牛七八說:“你爺倆在上麵看著,我下去取這個東西,說著一揮手小黑已經迴到自己的手脖子上,”老頭說:“老哥,你能行嗎,實在不行,讓我兒子下去再試一次,”牛七八說:“啥行不行的,你兒子對付不了那個蜈蚣,下去也是白給,來,給我栓上。”爺倆看牛七八信心十足,就忙著準備,還別說牛七八年齡雖然已經不小,但身體靈活性卻不輸給年輕人,身手矯健的如同武林高手一樣。靠著小黑的指引,很快接近了那棵石斛的位置,老遠就看見一條紫紅色的蜈蚣,挺起上半身,吱吱的發出怪叫,意思是這地方是它的,任何外來物種都不允許靠近。


    牛七八當然知道野外靈草和靈寶附近必定隱藏著守護者,這原本就是相伴而生相互依存的自然規律,小黑興奮一搖頭,迎風而長,巨大的腰身盤在牛七八的身上,晃動著血盆大口,似乎要把蜈蚣一口吞下。有人說:“剛才老頭兒子下去的時候,小黑為啥沒變身?其實,這就是動物的靈性,假若小黑變身,那小夥子還不被嚇的失足摔死。”


    自然界本就是弱肉強食優勝劣汰的環境,小黑發出的氣息讓蜈蚣很快敗下陣來,不僅如虛脫一般趴在那兒不能動彈,就連抬頭的勇氣都沒有,牛七八嗬嗬一笑,伸手就把這個生長在崖窩深處的百年石斛連根拔起,裝進儲物袋之後,牛七八感覺過意不去,畢竟是自己打擾了人家修煉在前,伸手摸出兩片悟道茶的兩片葉子出來,說道:“咱兩交換一下吧,有了它你也不怎麽吃虧,這個蜈蚣前麵的觸角明顯的擺動了幾下,似乎是同意了牛七八的建議。”牛七八哈哈一笑,翻身如猴子一樣往上爬,到了崖頂,看見父子倆正爬在地下往下瞅,生怕一股風給自己吹下去。牛七八一拍巴掌說:“走吧,已經取到了。”老頭兒子沒見過牛七八的手段,張望幾眼顯露出疑惑的神色,但並沒有張嘴說話,看來一段牢獄之災讓其學會了閉嘴。


    下山之後,牛七八收獲滿滿,再也不顧老頭挽留,為了了結這段緣分,牛七八掐著手指推算一番,告訴老頭那些古玩,三十年後才可以出手,說完飄飄然揮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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