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旗營的第一支幫救兵的哨箭響起的時候,百裏秦與蕭鳴謙已經來到的馮汝南他們的住所外麵,百裏秦悄悄進屋後發現馮汝南沒在屋內,詢問尹誌剛後才知道,原來馮汝南被劍閣的人帶去劍閣了,還是被強行帶走的。百裏秦將步騎營的事告訴給尹誌剛後,吩咐尹誌剛,讓他先躲起來,找機會通知馮汝南盡快離開永安城,他將帶著蕭鳴謙及其家人即刻往東而去。一個月後他們在東海岸的碼頭等馮汝南和尹誌剛。安排妥當後百裏秦就與蕭鳴謙出城接家人去了。他們出城門的時候黃旗營響的是第三支哨箭。


    黃旗營的救兵是第五支哨箭響過之後到的。救兵到後見到特訓營的人僅僅隻有幾十人還在場了,原來除了戰死的那些特訓營將士外,蕭德鳳已經將其他將士遣散跑了,僅僅留下幾十人也都是身後無牽掛又願意與將軍同死的忠實死士。見著黃旗營的哨箭發的如此緊急又如此頻繁,王宮已經知道這邊的戰事非常緊急,派出的援兵自然武力值更加超群,人數也增添很多。


    麵對著蕭德鳳單手持刀的立在場中央,為首的援軍將領舉劍直指蕭將軍“蕭德鳳,如若此時你放下刀,跪下求我,我興許在國君麵前為你說句好話,還留你一具全屍。如不聽勸,將你碎屍萬段都不夠,我還要將你蕭家斬盡殺絕然後從史書上完全抹掉,讓天下以及後人完全不知道這世上還有過蕭家。”


    “哈哈哈哈哈!你們想滅我蕭家又不止一天兩天了。我蕭家又有哪裏得罪你們這些人了?就是因為沒有與你們同流合汙?就是因為不會阿諛奉承?既然要滅我蕭家,我蕭家以及步騎特訓營就要讓你們看看蕭家的刀是不是夠硬,特訓營的人是不是個個是孬種。”蕭德鳳慷慨的說著。


    “好!這是你的選擇。”領頭的轉過頭對後麵的說了句“一個不留!上!”


    瞬時,來的人似潮水般的衝向場中單薄的特訓營,雖然擋下了一些衝鋒,但哪裏抵擋的了似潮水般的人流。蕭德鳳眼間身邊的人一個個的倒下了,他也被逼得往後隻退。眼瞅著潮水將要完全淹沒這曾經輝煌過得步騎特訓營,蕭德鳳轉身飛向身後的將軍帳內,隻見他踢倒帳前的油燈,油燈很快點燃早已埋好的引線。“轟隆!轟隆!轟隆!”數聲巨響,一切都隨著煙霧與塵埃炸成了灰燼。


    這一炸,不僅炸死了蕭德鳳蕭將軍,也炸沒了華國的步騎特訓營,還將三年未出王宮的華國國君炸出了王宮,同時也炸響了華國與巴蜀國兩個邊境上的戰爭。


    三年未出王宮的華國國君走進了炸出深坑的步騎特訓營。望著殘破不堪的房屋與場地,華國國君華滄海緩緩道:“叛國?蕭德鳳?步騎特訓營?蕭德鳳?”華滄海的語調特別慢,一如他慢騰騰的性格,毫無表情的他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恐怖。按照內奸譚聰提供給他的情報,一切皆是由巴渝國引起的,巴渝國又在毫無征兆的情況下攻打了吳國,在他認為,這巴渝國現在不好好教訓便不知道這大陸上到底誰是老大了。於是華滄海欽點公孫不悔率七十萬大軍前去攻打巴渝國。


    按照巴渝國國君的計劃,馬將軍率領的大軍可以很短就可以攻破吳國,似乎吳國是他巴渝國的囊中之物,但一切都沒有想象的那麽簡單,馬將軍前往吳國已有兩月有餘,不僅沒有占領了吳國,還讓馬將軍戰死在了吳國的城牆下。這讓巴渝國君甚是惱火,烏羊城已破,烏羊山亦是退讓了出來,大好的烏羊平原也已不再是巴渝的範圍,現在又要麵對華國的公孫不悔以及他的七十萬大軍。巴渝國的整個國防力量也就四五十萬人,就算傾舉國之力與公孫不悔一戰,也不一定能夠取勝。現今隻有繼續後退,依靠巴渝山脈的地理優勢來堅守國土了。他哪裏知道,引起華國打他的起因居然是自己派人拐華國的人,華滄海的認為,我的人,我不要你也不能來搶,你來搶我就打你,不服氣?那你就打贏我。更何況,你一個小小的弱弱的巴渝國,滅你就像滅掉一隻蚊子一般。看你還囂張,還打吳國,我看你有多大能耐。


    出了永安城的百裏秦和蕭鳴謙自然還不知道華國已經與巴渝國在邊境上發生了不少規模不大的戰爭,雖然巴渝國是且戰且退,但贏麵多半還是在華國這邊。馬不停蹄極速奔馳的他們穿過了丘陵地帶,又跨過了曾經輝煌的王者峽穀,用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才來到了東海岸邊,早早到了的林展羽已經安排好了能夠遠行的船隻。他們現在還是要等,等馮汝南和尹誌剛,百裏秦還是沒有拋下他們的心,畢竟都是跟著他來的。等到第二日,他們隻等到了尹誌剛。聽尹誌剛講,馮汝南被劍閣的人帶走後就再也沒有迴來,十五日那天尹誌剛還去劍閣看了馮汝南的比武的,那日馮汝南參加了中立台上的比武,並且取得了勝利。但人依舊沒有迴來,後來尹誌剛硬著頭皮前去劍閣打聽消息,並要劍閣的人傳話給馮汝南,得到的答案是馮汝南願意留在劍閣,中間有什麽原因當然不得而知,為了將消息告訴百裏秦,尹誌剛飛速急趕才趕上還未開船離開的百裏秦。


    得到這樣的消息百裏秦心頭沉重。馮汝南雖然相識於江湖,但這女孩子的性情與為人很是讓百裏秦喜愛,雖不是男女的那種喜歡,但馮汝南願意跟隨百裏秦,甚至有時可以拿命相搏。人生又能遇見幾個如此的人。所以大家商議著,還在海邊等馮汝南一天,如果實在等不來,就隻能先送蕭鳴謙以及一家迴去巴渝國,以後再來華國劍閣尋她了。


    等了一日,依舊未見馮汝南的到來。此時百裏秦果斷的準備開船離開。隻見林展羽有些猶豫“要不,我留下來等等她,如果實在不行我迴去永安城找找她。”


    百裏秦見林展羽說的真肯,想著此行南下多半再無多少兇險,於是囑咐林展羽萬分小心,然後留下林展羽帶著蕭鳴謙一行起錨南下去了。


    留下的林展羽哪裏在海邊呆的住,不久便起身前往永安城。但在沿路的行進過程中他忽然發現往東的各路江湖人士越來越多,起初他還不太在意,但一日在一酒館之中,偷聽一桌江湖人的談話後讓他產生疑惑。這日,林展羽栓馬於一酒館前,上前要了幾樣吃食,他想著趕快吃了好繼續趕路。這時旁邊桌上有幾位已經喝的醉洶洶的江湖人,正在大聲講話,聽那口氣像是他們便是江湖第一無人能敵。見是酒話,林展羽於其他人都隻是當普通酒醉一般一笑而過。但忽然聽到有人說“我要那杆細雪之舞槍,你別跟我搶。你跟我搶我跟你急。”另一個卻說,“好,好,好,細雪之舞歸你,但赤霞刀歸我。”還有一位卻說“你們都別跟老子搶,老子既要細雪之舞又要赤霞。要不你們跟老子打一場,贏了老子再說。”這說話之人個頭明顯比其他幾位要大。


    聽見這幫人如此之說,林展羽心裏就犯了疑惑。細雪之舞與赤霞刀的出現隻有少數幾個人知道啊,為什麽這麽些人都已經在酒後如此亂言了,難不成這江湖上都已經知道之前發生的一切了?


    跟著那桌人又有人說話了:“你們還掙個屁。按老子說,我們這麽去找還不如我們直接去秘宗劍池,那裏不僅有好東西,還有不盡的財富。要不我們掉頭往南,直接去秘宗劍池去。”


    聽到此時,林展羽瞬間感覺汗毛都豎起來了,他第一個想到的人便是白蓮夫人華映青。這一切定是他傳入江湖的,看來這真是一位惡毒的婦人啊。


    就在這時,一位身穿黑色長衣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直接走近酒醉的那桌人。見他抬起一隻腳踩在那幫人的桌子上,望著這幫人說到:“就憑你們?隻怕細雪之舞站在你們身後你們也未必知曉吧。”其中一位大漢立馬站起身來:“狗娘養的,來壞我們好事?”卻見那黑衣人將長衣一甩,頓時叮叮當當聲響不停。“鐵衣九江!鐵衣九江!是鐵衣九江!”說完,這群人像是見著魔鬼一般踉蹌著跑走了,其他桌上知道鐵衣九江名頭的也都起身逃開了。


    “細雪之舞,看來你名氣不夠啊,你坐在這裏居然沒人認出來”叫鐵衣九江的人轉身往林展羽這邊走來。


    鐵衣九江,名九江,武器就是他身穿的這身鐵衣。華國最為名聲顯赫的刺客殺手,從來是走到哪殺到哪,所以惡名遠播。但他從不參加武評,於是武力值在江湖上也是一個迷,與他交手的人就沒幾個能活的。


    林展羽在聽見他與那幫酒醉之人談話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他是看出自己後才說的那些話。但他不知來者是敵還是友,既然已經身份敗露,也就沒什麽要掖著藏著了的。“先生好眼力,坐下一起吃點東西?”還是先示下好。


    “東西我不吃了,但細雪之舞我想看看。”


    看來這也是為了細雪之舞來的。


    “哦?看來要讓先生失望了,你看我這就一把普通的刀,那邊是我駕乘的馬匹,你看我這哪裏有長槍細雪之舞?”林展羽將身旁的普通刀拿起放在桌上,然後攤開雙手說到。江湖上講究“丈八大槍”“七尺花槍”“六尺雙槍”,林展羽的細雪之舞最初也有七尺長,如此長的一杆槍是藏不住的,在哪都是可以一眼看出的。但隻有林展羽自己知道,細雪之舞就藏在他的腋下。這便是神器的絕妙所在了,自從得知神器需用血喂養後,林展羽每日勤養神器,不久便將細雪之舞喚醒過來,後近兩個月的摸索,他更加掌握的細雪之舞的神技,槍尾部的鐵環果真如袁經武所說的是機括所在,左右旋轉組合之後便可將槍伸長縮短,在一般情況下,林展羽都是將槍縮至最短了藏在腋下,最短時隻是不到一尺的樣子,藏於腋下誰人能夠看的出來。這種微妙,剛開始百裏秦都沒有知曉,更何況現在站在麵前的鐵衣九江。


    “跟蹤你了已經幾天,這幾日確實未見你握過細雪之舞,但我確定你便是細雪之舞的主人,想了好久才想明白,你應該是將槍交於你的同伴乘船帶走了,但有你在,便離細雪之舞不遠了。”言外之意便是既然得不到槍,人定是要得到的。


    說完,隻見鐵衣九江下身未動分毫,但整個身子卻極速的滑向林展羽,待靠近桌前,九江伸出左手呈虎抓狀抓向林展羽。林展羽拍起桌上戰刀,將刀鞘狠狠擲向鐵衣,虎抓一把抓住飛來刀鞘,微一使勁,刀鞘盡然被捏脆了,但來勢未減,直指林展羽喉頭。林展羽見一擊未退,橫掃一刀,欲砍斷來抓。這時,隻見一片黑影飄來,細看才知道是鐵衣九江甩起他的長衣,見那長衣卷起砍來的刀,一陣金屬碰撞聲音過後,林展羽的刀居然失去的力道,好像軟綿綿的砍在了棉花上,並且拔刀不出,活生生的陷進了九江甩起的衣服裏。刀拔不出,虎抓已快到身,林展羽棄刀翻身後撤才得以躲過鐵衣九江的這一抓之擊。


    “鐵衣,鐵衣,原來叫你鐵衣是這意思。”林展羽見鐵衣九江甩衣裹刀的這幕,明白了鐵衣九江名頭的來源了。原來在九江長衫之內果真穿有一件用金屬製成的鐵衣,這鐵衣雖然能像布料一樣軟滑飄逸,但更能堅韌如刀劍般鋒利。剛才裹刀一幕,其實就是利用鐵衣的特殊性質粘住了砍來的大刀,才讓林展羽丟失了進攻武器。


    鐵衣九江輕哼一聲,飛身朝林展羽再度攻來。這次的進攻,他已不再用他的虎抓,而是邊往林展羽這邊突進,邊旋轉自己的身體,隻見九江身上的青衣隨機漂浮了起來,猶如一張大網一般飛向林展羽。不僅來速快,而且覆蓋範圍廣,一時盡然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逃。見著這等情形,林展羽知道該讓細雪之舞出場了。這細雪之舞跟隨林展羽已有兩月有餘,每日的撫摸接觸,甚至自己是用鮮血喂養喚醒,才有現在的心有靈犀。但這麽久,它還未真正展現過它的威力。麵對應該有大宗師境界的鐵衣九江,林展羽還是非常願意讓自己與細雪之舞展露風采的。他伸手入懷,右手握住細雪之舞,左手旋轉數下尾上的機括鐵環,隻見一支銀色長槍瞬間長出兩丈,直直的刺向飛來的九江。見到這突如其來的長槍槍尖,嚇得九江立馬轉身,才避開這致命一槍。


    飛身向旁的九江口中“咦?”了一聲。不相信原來這神器一直在這小子手上,心中的喜悅頓時升起。但剛才的一個突然襲擊,又讓他有所忌憚。站定身後負手於背,來來迴迴的望著林展羽走了幾趟。一是在細細觀察這銀色細雪之舞,二是在思索應對之策。雖然九江在左右的來迴走動,林展羽的長槍槍尖卻沒有離開九江的身形。


    這時鐵衣猛往右跑,長槍槍尖自然隨他右移,忽然見他飛起撲向林展羽,槍尖自然毫不遲疑的刺向九江,但林展羽手中感覺好似槍入棉花般軟柔,原來九江是在聲東擊西,林展羽刺中的隻是他退去的一件衣服。他的身體已經從左邊攻向了林展羽,眼見隻有丈餘距離,九江的鐵衣便可掃到林展羽。被如此戲耍的林展羽也不慌忙,右手急拎槍上機括,細雪之舞瞬時變短,此時的林展羽並不刺向九江,而是由下往上的斜挑而去。本來槍尖是在身後的,這時見這槍忽然變短,然後槍尖挑向自己,如不退讓,自己定會讓這槍從下而上的挑為兩半。身在半空的九江收腹後翻,感覺這槍尖就從自己的脊梁骨邊不到一寸距離劃過,冷汗不由自主的打濕了自己的衣裳。由於鐵衣的反應迅速,槍尖沒有挑到九江的身軀,但九江的後翻隻是保住了自己的性命,一直跟隨自己並為他奪去許多性命的鐵衣卻被這一槍挑了過去。


    現在已經入冬近一月了,雖不是太冷,但路上行人於市井百姓皆是棉衣加身了。但卻見此時的鐵衣九江滿身濕透,頭上還冒著熱氣。身經百戰的鐵衣九江感覺到了平生第一次的死神與自己的擦肩而過,那汗不是打鬥之後的汗,畢竟剛才僅僅隻是來迴了幾招而已,他那身汗是嚇出來的一身冷汗!年近五十的他就這麽呆呆的望著眼前這個年輕人。林展羽滿意的收迴細雪之舞,左手接住挑過來的鐵衣,仔細的看了看這件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鐵衣,然後輕描淡寫的扔給了九江。“再來嗎?”林展羽挑釁的問道。


    接住林展羽扔過來的鐵衣後,九江苦笑一聲。“我九江殺人無數,在江湖上從來都是繳別人的械,今日盡然被你這麽個小子脫去了鐵衣,是我輸了。”


    接著,他又狡詐的笑著說道:“但真正的輸贏還未曾可知,你可知道是為什麽嗎?”


    “好啊!我們繼續打就是。”


    “不用打了,我已經贏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鐵衣一邊穿山他的鐵衣,一邊狡猾的笑著。


    這邊的林展羽正在納悶,隻是瞬間覺得頭有些發暈,心覺不妙,抬起剛才接過鐵衣的左手時見著左手已經變綠。“糟糕!中毒了!”林展羽還在這麽想的時候就已經昏厥過去,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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