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臨秋那日說了什麽,徐穎沒有過問。但看著薛舒天好像對那姑娘的事情更上心了,迴到屋子裏就瓶瓶罐罐的,倒騰了不少。


    “可真是新鮮了,人家成親有送珠寶玉器的,倒是沒有見過送金瘡藥的。”


    薛舒天拿著手裏的瓶子,在徐穎麵前晃了晃,道:“你懂什麽,這是上好的療傷藥。再重的傷,抹上去一日也能消了痕跡。


    這一瓶呢,是內用的。隻要人沒死,五髒六腑哪處受了傷,都能暫時吊一口氣,等個把天是沒什麽問題。”


    “你這些都是預備好了,等著那姑娘到那邊受苦呢。”


    “有備無患啊,你是不知道之前從楚經綸手底下救出來的那個女子,是什麽模樣。若是你知道了,就不會這樣了。


    他雖然沒什麽武功,可下手真的是狠,尋常女子,挨不了他幾下的。隻是希望他能看在趙臨秋是趙國公府的小姐,打得不要太狠了。”


    徐穎點點頭:“之前準備了幾個手弩,可是,趙臨秋那綿軟的性子。一旦被楚經綸發現了那些東西的存在,肯定就搶走的。


    到時候,要是蘇琳做的東西流到外麵,讓外人知道了工坊的存在,那就麻煩了。”


    薛舒天道:“沒事,我們反正就在姑蘇,平日裏多照看著點就好。”


    徐穎道:“但願吧。”


    薛舒天看她的神情有些不對,便問道:“怎麽了,難道是又有什麽事情發生?”


    徐穎連忙擺手,她總不能說出來,這趙臨秋的壽元活不到年底吧。這輩子已經發誓不再做命運的傀儡,那些東西便都封起來了。


    但若是起一卦,能救人一命呢?


    就在此時,外麵有了響動,“義父!”


    “是父親來了。”


    徐穎連忙迎上去,就見到一個邋裏邋遢的道人,和穿著華貴的中年男子來到了院子裏。


    這次徐瑞和耶律榮光倒是換了樣子,耶律榮光換了華服,而徐瑞則一身邋遢道袍,還不知道是從哪裏得來的,十分不合身。


    徐穎打量了一下,發現他二人都沒有受傷,隻是神情有些疲憊,便把二人迎進屋裏。


    “明珠兒,你先出去,給我們準備點飯菜,跑了三天三夜,連個客棧都住,就趕過來了,累死了。”


    徐穎聽了這話,知道是父親有事情和趙鴻飛給說,就直接下去了。


    薛舒天此時還在弄自己的瓶瓶罐罐,徐穎就吩咐了紅豆跟宣和兩人去準備飯菜,自己則去了房間裏。


    要不要起卦?算一下具體的日子,好讓趙臨秋避開?


    想了半天,徐穎還是拿出來那套龜甲。這是祖傳的東西,是祖父徐寧留下來的。之前自己當成寶貝似的一直沒用過,就藏在了飛鸞樓裏。


    蕭重華讓人在飛鸞樓李設下機關,倒是沒有徹底搜查那裏,好些東西才得以保存下來。


    焚香淨手,徐穎做好了一切準備,才叫來了阿全。


    “你替我設下屏障,我沒有結束前,誰也不許進來。”


    “是。”


    徐穎默念咒語,心裏想著趙臨秋的事情。


    隻是卻不知為何,腦子裏先是一片空白,然後又是陣陣梵音。徐穎意識到不對,這龜甲可能被人做了手腳,正想結束,卻被一陣怪力拽進了一團虛空中,好久,神誌才清明了一些。


    但是,看到眼前的情景,她就有些呆了……


    一場秋風吹過,兩片枯黃的葉子,從樹上落下……


    瑾園裏,顧瑞珠的病越來越重了,已經躺在床上起不來了。徐穎想過去跟她說說話,可是,顧瑞秋像是看不見她一樣。


    一個男孩進來,對著顧瑞珠叫“娘”,徐穎看一眼,才發現這個孩子很像震哥兒,隻是已經大了不少。


    這難道是幾年後?


    長大了的震哥兒下學迴來,過來看了親娘一眼,又迴房去。


    “震哥兒,最近天冷,讓書童多點炭火。莫要凍著了。”


    “是,秀姨。”震哥兒看著秀兒,問道:“秀姨,我爹爹去哪裏了?”


    秀兒神色微變,道:“找你爹爹做什麽?是不是學堂裏,又有人說起什麽了。”


    震哥兒低下頭,小聲道:“沒,沒什麽。”


    秀兒看著他這個樣子,心知,可不是沒什麽的樣子。心裏想著,孩子臉皮薄,還是明天自己去學堂裏問問吧。


    到了之後,才知道,那裏是受了什麽委屈。


    “你娘是個善妒的,還把你爹的妾侍害死了。你爹好色,你娘善妒,真是一對。”


    震哥兒就那麽站在那裏,被一群人罵著。


    秀兒氣不過,叫上幾個人,把幾個孩子都好好教訓了一頓。如果這麽處理,肯定到時候家裏人會有意見,而且震哥兒以後也不會想再去學堂了。


    秀兒給了教書先生送了不少衣料,還和他老婆買了不少胭脂水粉。之後,雖然什麽也沒說,那教書先生在其他小孩欺負震哥兒時候,也能幫上幾句。


    秀兒又找了幾個帶頭欺負震哥兒的孩子家裏。


    若是遠親的,都打發出去了。若是實在是趙府裏的,那就和上頭說一說,在一些地方難為一下。


    這樣幾次之後,人們也就咂摸出味兒了。誰也不敢再欺負震哥兒了。


    到此,震哥兒還不知道是秀兒在他身後,替他辦了這些事情。


    日子一天天過去了,秀兒為了坐穩瑾大少奶奶的位置,也留了趙瑾幾日。懷了三個孩子,兩男一女。


    都是長的白白胖胖的,看著就討喜。趙瑾的心,收了兩日。賭咒發誓說要在家裏好好過日子,秀兒也隻是笑笑。


    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趙瑾之後便還是流連花樓,跟那些個青樓女子糾纏不清。秀兒做主替他抬了兩個如夫人,之後,便把心思放在了後院。


    也不操心趙瑾的去留,隻是從早到晚看著家裏,要不然是看著幾個孩子。


    趙瑾後來帶迴來的那兩個女子都沒有生產,趙瑾也不敢過問。隻是,震哥兒在十八歲時候考上了進士,光耀門楣。趙瑾從外麵得了好處,想要給兒子配一門親事。


    秀兒了解之後,才發現那女子哪裏是個賢惠的。不答應這婚事,趙瑾大怒,想和她爭辯。秀兒毫不畏縮,從頭到尾和趙瑾開始算賬。


    兩人吵著吵著,竟然說起來顧瑞珠。


    不提顧瑞珠還好,一提她,秀兒更是生氣,趙瑾也是火大。


    趙瑾道:“她在時,也沒有好好待你。你怎地,就如此忠心?我扶你當正室,家裏大大小小一應事情都交給你去處理,倒是落得如今下場。


    你摸摸自己個兒良心,你對得起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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