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徐穎和羊角辮趴在牆上,聽著下麵的聲聲慘叫。


    看著麵白無須的白頭發老者正在拿一根木棒捅進一個年輕男子身後……


    “本郡主讓你們互相歡好,本是好意。享受這人間歡愉,你不聽話也就罷了,還攛掇別人一起逃走。


    雖然你們是本郡主路上撿來的,可到底是本郡主的人。若是不好好教訓一下,其他人都學你,可如何是好。”


    老者拿著木棒捅了幾下,便把男子放下。那男子便無力地順著牆,慢慢滑下,麵色蒼白倒在地上,眼睛半睜著,身體一陣一陣地發抖……


    “郡主,您看如何?”


    纖雲郡主蕭婷走過去看了看,穿著繡花鞋的腳在男子臉上踩了幾腳,又在他肚子上踢了幾下。那男子都沒什麽反應,當真是被折騰得不輕。


    “行了,把人抬到後麵,找人賣給南風館吧。”


    老者看了看男子,道:“就這樣,恐怕南風館不收吧。”


    蕭婷隻是輕輕掃了一眼,老者就馬上改口,“就憑這張臉,也有人肯花大把銀子來買的。”


    蕭婷點點頭,掃了一下院子跪著的人,“都看好了,若是逃跑,會有什麽下場。他今日是頭一個,若是再有人想試試,就沒這麽仁慈了。”


    說完,蕭婷就帶著手下離開了這裏。


    那個可憐的人,也被人提起來扔到一輛馬車上駛向了南風館。


    徐穎看到這裏,氣得渾身發抖。料想趙鴻飛被關在這裏的時候,定然也是如眼前男子一般不肯低頭的。


    那他會不會也是受到這樣的折磨,想到這裏,徐穎的心像是被幾道鎖鏈纏住,另一端被人使勁一抽,疼得直發抖。


    就在此時,蕭全過來,看到地上跪著的男子們,皺了一下眉頭。


    纖雲郡主蕭婷連忙揮了揮手,讓人把那些男子們帶下去,她自己一蹦一跳來到蕭全身邊,抱著他的胳膊,就開始撒嬌。


    那模樣真的像是不懂事的女孩在跟兄長討糖吃。


    若不是看到剛才那一幕,羊角辮都會被這個表情給騙了。她笑著搖頭,指了指底下,朝著徐穎比了一個大拇指,佩服佩服。


    “大哥,你要有事,差個人過來叫我就行了,何須親自來一趟呢?”


    蕭全白了她一眼,沒好氣道:“我身邊那些個好看點的,都被你收羅走了。”


    蕭婷馬上道:“可是我也給大哥還了不少女婢,各個都有獨門本事,最會伺候人了。大哥當時收下時候,不是挺高興的。


    怎麽這會就來責怪妹妹了,我不依嘛。”


    蕭婷不提還好,一提起來,蕭全就一陣頭疼,“你不說你大嫂氣得迴了娘家,好幾天都沒迴來。”


    蕭婷道:“那是她自己氣量小,哪個高門大戶不是三妻四妾,通房無數。偏她要哥哥守著院子裏的那幾個人過活,真不知道這定國公徐家是什麽家教呢。


    先皇後,陪著皇上打天下,功勞不小了,不照樣給皇上迎了那麽多的美人。怎麽到了她這裏,就這麽不大氣。”


    “她這一支,本就和先皇後沒太大關係。定國公這個位子,隻是因為先皇後那一支沒什麽人了,才給他的。”


    蕭婷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難怪我覺得大嫂和先皇後比起來,真是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蕭全摸了摸她腦袋,難得正經起來,“說正事,父王為什麽讓你過來了?”


    蕭婷笑了笑,一個標準大家閨秀的笑容,最嚴格的嬤嬤也挑不出來毛病。


    “當然是替皇上分憂啊,”蕭婷展開手,手心裏放著一個紙片人。


    “走吧,去密室。”


    “要不要去看著?”


    徐穎搖頭,同樣吹出去一個紙片人,跟在了蕭婷身後……


    羊角辮看得目瞪口呆,不住朝著徐穎擠眼睛,“深藏不漏啊,他們兩個知道嗎?”


    “我是神算徐廣陵之女,若是不會一星半點這些玄術,說出去,豈不是太丟人了?”


    “那倒是我的過錯了,竟沒發現呢。”羊角辮道:“還有沒有什麽別的好玩的,露兩手我看看啊。


    我們家裏的人,醫術、幻術、毒術、武藝都還行,偏就沒這方麵的。有沒有簡單一點的,教我兩手,到時候去天象樓看我哥哥時候,嚇唬嚇唬他。”


    “你哥哥在那裏是做什麽的?”


    “我哥?”羊角辮跳下牆頭,很隨意道:“天象樓就是他的啊。”


    “天象樓樓主?”


    “對啊,”羊角辮自言自語道:“也不知道父母怎麽想的,非要把我們兄妹四個,分到四處。


    對了對了,你別和我打岔,教我兩招,不然我就纏著你了。”


    徐穎可算是見識了羊角辮的纏人功夫,最終隻能答應教給她幾招好學一點的。


    被羊角辮這麽一打岔,徐穎倒是不再想前世趙鴻飛在蕭婷手下的遭遇,隻是想著此生要加倍對他好,報答前世他對自己的恩惠。


    至於之前那個要被蕭婷賣到南風館的男子,當然是被救了下來,帶迴了莊子上。


    徐穎想著有了這個男子為證,趙鴻飛自己小心些,應該不至於像前世那樣落到蕭婷手上了吧。


    那男子不知道被用了什麽藥,被救迴來時候,也渾身癱軟,身子一直發熱,還一直說胡話。


    顧秋用了好些藥都沒讓降下來,最後羊角辮來了,給男子紮了幾針,又給他吃了一顆丹藥後,在冷水裏泡了一盞茶時間,又重新放迴到床上。


    之後又過了整整兩個時辰,那男子身上,才沒有那麽熱了。人也醒了過來,隻是身子還虛了點。


    顧秋道:“你先好好休息。”


    那男子以為這裏是南風館,掙紮著要下來,卻被顧秋一隻手按了迴去。


    “我們好心救了你迴來,不是看你折騰自己的。”


    “這裏不是南風館,你們放我迴去,我……”


    顧秋折騰了一個晚上,跑前跑後,聽了這話氣得想罵娘,“你要是去南風館,等病好了就送你過去。”


    男子此時也知道這裏不是南風館,便不再說話了,閉了眼,靜靜躺在床上。


    趙鴻飛晚上醒來喝藥之時,才知道家裏多了個昏迷的男子,而且還是徐穎跟羊角辮兩人救得,瞬間起疑。


    “她們兩個從哪把人救迴來的?”


    顧秋心裏咯噔一下,這是不是問錯了,不是應該問這男子是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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