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頌一迴來知道梨香院裏的事情,正要找人發作,趙鴻飛就趕迴來說項。


    “這麽說,五丫頭陰差陽錯,居然還幫上忙了。”


    “明珠兒已經醒過來,再過兩日,應該就大好了。”


    趙頌點點頭,又囑咐道:“如今已經三月,八月就要鄉試了。你可有把握,還需不需要請幾位先生來點評一下八股文章或者製藝之道?”


    “迴世叔,頭名不敢說,但考個秀才還是有些把握。”


    “既如此,待那徐家姑娘的病好些,你也就迴來念書吧。”


    趙鴻飛毫不遲疑地答應,“外頭雖然清淨,但是到底不如府裏自在。隻是,大夫說明珠兒還需要靜養個把月,才能大好。”


    趙頌聽了,不禁皺眉,“再過個把月,那不是清明了。今年宮裏有位太妃薨了,各府都要按爵守製。府裏倒是沒有什麽絲竹管弦,但是,卻可能會有道士和尚做水陸大會。”


    “那侄兒就過了那會再迴來,也不遲。”


    “你不是還要去瀘州青山縣考試?這路上一來一迴,也耗費不短時間。我看不如,先派幾個可靠人去青山縣打點。


    等徐姑娘病好了,你們可以一起上路。一來可以告慰你父母在天之靈,二來求他們保佑你前程似錦。”


    “世叔說的有理,侄兒這就告辭。”


    趙頌點頭,迴頭立馬派了幾個心腹下午便去瀘州青山縣了。


    趙越陽自從在梨香院裏那次之後,好幾天都被孫氏關在屋裏繡花,哪裏也不準去。誰來也見不到她,幾天下來倒真是清減了不少。


    “我就說了那麽一句話,那趙鴻飛也太小氣了。這樣就被氣走了。”趙越陽氣唿唿地說道:“我看他恐怕早就想走了,隻不過一直沒有找到機會罷了。”


    “他想找機會,那麽多人,怎麽就你撞當頭上了。”孫氏用食指點了一下她的腦袋,道:“你也不小了,十二了。開過年都可以說親了,再過幾年就要出門子了。


    也該收收心,別成日裏說話每個遮攔。在自己府裏還好,若是在外麵得罪了人,還不知道會被怎麽磋磨呢。”


    趙越陽扭過頭,理直氣壯道:“既如此,那我便不嫁人了。說不定就像大姐姐一樣,嫁過去當晚就死了。還有二姐姐,入了宮,都兩年了,才……”


    “哎吆,我的兒,這話是亂說的嗎?”孫氏趕緊把伺候的小丫頭趕出去,又戳戳趙越陽的腦門,恨鐵不成鋼地道:“你怎麽就不能學學那個陳琉璃,那張巧嘴多會說話啊。


    到了府裏好幾日了,哪個不誇她好的。你若是有她一半,我便是日日給佛祖進香也是心甘啊。”


    “她出身商賈,見慣了迎來送往的買賣交易。就算是沾點皮毛,也比我這在公爵侯府裏的閨閣小姐強啊。


    你拿我和她比做什麽,你若是喜歡她,討過來做女兒多好。反正,我是看透了。你一心向著爹爹,萬事依他。


    哪一天,要是他把我也推進火坑。你就是在我身後推的那個,半點不帶攔的。”


    孫氏聽了這話,頓時覺得心肝疼,眼裏也冒出淚來,“你當我願意做這個麵人?那還不是因為孫家家底兒薄,比不得你二嬸娘顧氏。況我隻生了一個你,之後便再無子嗣。


    我就算不為自己,也是在為你鋪路啊。你怎麽,你怎麽,就這麽糊塗。”


    趙越陽扭過身,也拿著帕子開始抹淚,心裏想著,不都是說女兒家時候最是好過。為什麽我就這麽難,攤上個隻知好色的爹,還有個糊塗的娘。家裏兄弟又沒有一個能靠的上的,還不如那個什麽也沒有的孤女徐穎了……


    趙鴻飛給從趙國公府裏迴來,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房間裏看徐穎。雖還未清醒,但是臉色不錯,氣脈很正常。


    羊角辮和顧秋都保證絕對無事,可不知道為什麽就是醒不過來。


    趙鴻飛心裏裝著這事,在哪裏都待不住,隻好拿了本書,坐在床頭看著。


    誰知,才翻了兩頁,就覺得異常困倦……


    不到一炷香,趙鴻飛就起身去找顧秋,“有辦法了!”


    “什麽辦法?”


    從徐穎昏迷到今日已經有三日了,蘇子豐在客棧裏待著也有些憂心忡忡,便去了百草堂裏打探。沒想到,他剛進了百草堂,就被顧秋拉著寫了篇祭文。


    他心裏咯噔了一下,看來那小姑娘八成是沒了。也不敢多問,就按照顧秋的要求給一個叫徐穎的姑娘,寫了一篇祭文。


    蘇煥蘇子豐在京城很有名,出身富貴,模樣俊俏,品行好,才學高。京城裏多少女子夢中的情郎,隻是他的身世還有身份,就……


    寫完之後,顧秋就讓醫童把祭文送到後院,他自己則帶著蘇煥蘇子豐去外麵喝酒去了。


    “不知那位徐穎是得了什麽病症過世的?”


    顧秋聽了這話,嘴裏的酒差點噴出來,“誰跟你說她過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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