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梓楊隻覺得心頭一片冰涼,他以為隻要他迴頭,隻要他們之間的障礙掃清了,她就會乖乖迴到他的懷抱。


    那天浴室裏,他們明明就差那麽一點點,就抵達了幸福之巔,怎麽一轉眼的功夫,她就放佛變了一個人似的,真讓他有種妹妹是不是被鬼魂附體的錯覺。


    “寧丫頭,你連聽哥哥說話都嫌煩了麽?你忘了小時候,每次睡覺的時候,都不願意讓我走開,纏著我給你不停地講故事……”程梓楊強壓住怒氣,試圖用曾經的溫情來打動她,但他的話卻在中途被打斷了。


    “哥,你都說了那是小時候。對不起,我真的困了。”寧語昕興意闌珊地打了個哈欠,轉身走進了浴室。


    一牆之隔,程梓楊閉上眼睛也能想象得出她在浴室裏柔媚的模樣,但今天,她明顯不在狀態,如果硬來,肯定會適得其反。


    他長歎了一口氣,決定再找機會,盡快把她變成他名副其實的老婆。


    浴室裏,寧語昕雙手捧心,胸腔裏“砰砰砰”的聲音好一陣子才平息下來。


    跟程梓楊針鋒相對可真是個要命的活兒啊,以往她對他總是言聽計從,今天她總算是在推翻三座大山的道路上,邁出了第一步。


    這麽想著,她的心情忽然變得好起來了,之前有關於他為了個女人就拋下浴缸裏的她的那種挫敗感和心碎感,似乎也都慢慢開始消散。


    原來,想要自己不痛,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去痛。


    寧語昕覺得自己放佛忽然之間開啟了智慧的大門,再也不像從前那樣迷茫徘徊。


    她必須要全心投入自己的生活裏去,這樣才不會再以他為生活的中心,才可以讓他慢慢淡出自己的生命,直到有一天他再也不能主宰她的喜怒哀樂。


    寧語昕正在專心教她新收的學生樊雪雪彈琴。


    樊雪雪長得珠圓玉潤,雖然今年隻有十六歲,但身材已經發育得接近成熟了。


    她眼下剛上高一,家境優越,自身天賦也很好,唯一的問題就是不願意下苦工。


    “雪雪,注意手指的力度!”寧語昕又一次指出她的不足之處。


    “哎呀!都練了三十分鍾了,我累了,休息一下嘛!”樊雪雪撒嬌道。


    “勞逸結合很應該的,寧老師,不如你也休息一下?”身後,一個充滿磁性的聲音響起。


    寧語昕和樊雪雪同時迴過頭,就看到了一張賞心悅目的臉,此刻,這張臉上蕩漾著明媚的笑容,一如雨後陽光下一枝挺拔的翠竹。


    他的笑容一下子感染了兩個女生,她們倆忍不住相視一笑。


    “陶學長,好巧哦,你怎麽也來了這裏?”寧語昕起身,開心地跟他打招唿。


    “寧學妹,能不能拜托你換一個稱唿?陶學長,陶學長,如果沒聽清最後一個字,還以為你說的是逃學呢。”陶知凡隨口開了個玩笑。


    麵對他戲謔的眼神,寧語昕忍不住羞澀起來,垂下了頭。


    “好了,不跟你開玩笑了,我今天是特意過來找你的。”陶知凡心情很好,笑意直達眼底,樊雪雪在一旁看著,整個人都癡了。


    “學長,現在是上課時間,還有十五分鍾下課,如果沒有急事的話,可不可以勞煩你在休息室等我一會兒?”很久未見,寧語昕雖然很想立刻跟他出去聊聊,但她是個敬業的人,不會隨便就丟下自己的學生去忙私事。


    “我就坐在那兒等吧,正好可以考察一下你這些年有沒有進步。”陶知凡落落大方說著,徑直走到旁邊的一張簡易沙發坐下。


    “好吧。”寧語昕無奈點頭。


    接下來,樊雪雪出乎意料地專注,無論是指法還是力度,都比平時要強上許多。


    寧語昕忍不住在心裏偷笑,看來學長魅力不減當年,即便是十六歲的小女生,也都會在初次見麵就為他的男性魅力所折服,以至於想要在他麵前好好表現自己了。


    寧語昕一邊給樊雪雪做示範,一邊為她講述著曲子的內涵:“雪雪,這首《kiss the rain》,中文名字是《吻雨》,它是韓國著名的鋼琴家家李閏瑉所做,這首曲子兼融了東方的抒情與西方的典雅,它是作曲者的一次靈感突現,卻也是建立在深厚音樂功底的堆積之上……”


    陶知凡聽著寧語昕娓娓動聽的聲音,欣賞著她精湛的琴技,不過最吸引他的還是那種來自靈魂深處的純真,以音樂的形勢表露出來。


    她完全不知道,專注於演奏時的她有多麽的動人,眼眸中流動的光彩,比任何一種光芒更耀眼,更能吸引人。


    一曲終了,下課時間也到了,陶知凡站起身鼓掌。


    “寧學妹,你的琴技越發精湛了,你彈奏出了這首曲子的靈魂,我相信,如果李閏瑉先生聽了,一定會視你為知己的。”陶知凡不吝誇讚。


    “陶叔叔您說的太對了,寧老師真的是我遇到的最好的鋼琴老師。”樊雪雪也跟著誇讚。


    “行了,你們倆別一唱一和了,我都要被你們忽悠到雲彩上了。”寧語昕有些靦腆地笑。


    正說著,手機響了,寧語昕看到屏幕上顯示的“哥”,微微皺了皺眉。


    好一會兒,她才摁下了接聽鍵。


    “忙什麽呢,寧丫頭,怎麽半天才接電話?我在鳳來軒訂了包廂,過來一起吃晚餐吧。”程梓楊帶著一絲絲的不滿說。


    “對不起,哥,我今晚答應跟我的學生一起吃晚餐了。”寧語昕聲音平和,但卻透著堅定。


    “學生?男學生還是女學生?推掉吧,哥等你來了一起吃。”程梓楊越發地不滿了。


    “對不起,我先答應她的,你自己吃吧。”寧語昕說罷,掛斷了電話。


    聽到話筒裏傳來的忙音,程梓楊氣得簡直想要摔電話,這丫頭越來越無法無天了,竟然敢掛斷他電話!


    他氣唿唿撥通了另一個電話,直截了當吩咐道:“跟著她,看看她去哪裏吃飯,跟誰一起。”


    樊雪雪是個熱情活潑自來熟的孩子,等寧語昕去了一趟衛生間出來之後,她儼然已經成了陶知凡的熟人。


    “寧老師,陶叔叔已經答應了,今晚跟我們一起吃晚餐,他做東,下次我再請你可以麽?”樊雪雪笑嘻嘻迎上來說。


    寧語昕有些疑惑地看向陶知凡,他卻對著她調皮地眨了眨眼。


    “寧學妹,剛巧我今晚也沒著落,你不會忍心讓我一個人吃晚餐吧?”他故作可憐狀,惹得兩個女生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寧老師,你笑起來真的很好看耶,就算不能傾國,也差不多可以傾城了,以後你要多笑笑才好。”樊雪雪原本是一個人吃晚餐的,好容易忽悠了寧語昕陪她,現在又多了一個養眼的帥大叔,心情很好,甜言蜜語自然大把往外扔。


    “雪雪說的沒錯,你這個做老師的,除了要給孩子教琴技,還應該以身作則,教給孩子積極樂觀的生活態度。”陶知凡笑著點頭讚許。


    “學長,我怎麽覺得雪雪不是我的學生,倒像是你的學生呢?”寧語昕被他們倆的話給逗樂了。


    三個人有說有笑,一起走了出來,陶知凡開車,載著一大一小兩個女生去了羅浮餐廳。


    “程先生,夫人跟她的學生樊雪雪,還有另一個男人,三人一起去了羅浮餐廳。”


    程梓楊握著電話,怒氣一下子浮上來。


    “什麽男人?”


    “那個男人之前曾經專門過來打聽過夫人,估計應該是她的熟人,我聽到她叫那人陶學長。”


    “聽著!盡快查清楚那個男人的詳細資料,然後發我郵箱裏。”


    “我已經從夫人的母校學生花名冊裏查到了這個人,他叫陶知凡,今年三十三五歲,是卓凡集團的總裁陶天宇的獨生子,至於他跟夫人之間的具體關係,還在調查中。”


    “陶知凡對嗎?她可真能招桃花!”程梓楊恨恨地握了握拳頭。


    他覺得他實在不該這麽放任寧語昕,這丫頭隻要一離開他的視線,就會惹上爛桃花。


    打從她初二那年起,就有小男生偷偷給她塞紙條,下課後尾隨她一路迴家,在她毫無知覺的時候,他不知道替她清理過多少次。


    整個中學時代,他背著她,威逼恐嚇,趕走了一個又一個對她有企圖的男生,以至於她還偷偷跟女同學抱怨過,說全班女生都有人追,就她沒人追。


    直到她上了大學,他們的婚期定下,他工作越來越忙,這才疏忽了對她的看管,沒想到她就惹上了學長。


    吩咐秘書在羅浮餐廳訂了她隔壁的包廂,他走出公司大門,剛上車,就接到柳惠麗的電話。


    “楊楊,晚上迴家吃飯好麽?媽煲了乳鴿湯,很補的。”電話裏,柳惠麗的聲音暖暖的,一如他兒時記憶中最幸福的時光。


    “媽,我訂了羅浮酒店的包廂,不如我讓司機送你過來,我們一起吃吧。”程梓楊微微猶豫了一下說。


    寧丫頭在跟別的男人一起吃飯,他當然不放心,但是讓眼巴巴盼著自己迴家陪她一起吃飯的母親失望,他也於心不忍,索性讓母親過來,既監視了寧丫頭,又陪了母親,兩不耽誤。


    程梓楊走進包廂時,第一時間聽到的就是隔壁包廂傳來的笑聲,笑聲雖然混雜,但屬於寧語昕的那一份他還是能夠分辨得出來。


    他握了握拳頭,狠狠砸在包廂的沙發上。


    他不在她身邊,她就那麽快樂麽?她到底在樂什麽?


    這麽想著,他忍不住站起身,把耳朵貼在牆壁上偷聽隔壁的談話。


    隔壁包廂裏,寧語昕和樊雪雪好容易才停止了笑,樊雪雪去了衛生間,留下兩個人獨處。


    “學長,以前怎麽發現你這麽幽默?”寧語昕說。


    “寧學妹,你沒發現的地方還有很多,比如——我還會畫畫兒。”陶知凡的聲音充滿了磁性,柔和的腔調獨具魅力。“哇!學長你也太多才多藝了!有機會一定要讓我看看你的大作!”寧語昕誇張的叫,一雙眼滿是崇拜。


    “先讓你看看我的第一幅畫作,說來慚愧,這幅畫是我的處.女作,五年前完成的。”陶知凡十分謙虛地說著,然後打開手機相冊,從裏麵調出一個畫麵。


    寧語昕一看,立刻呆住了。


    這是一幅水粉畫的電子版,高像素的手機裏,畫的紋理都纖毫畢現,可以清晰地看到,畫裏是一個正在專注彈琴的女生,女生眼睛裏閃爍著光彩,似乎整個人都與琴融為了一體,整個畫麵樸實自然,卻有著一種攝人心魄的力量。


    最令她吃驚的是,畫裏的人竟然是她——五年前的她!


    寧語昕從不知道自己彈琴時的模樣,更加不知道自己也會有這樣魅力四射的瞬間,畫作雖然稍顯生澀,卻貴在捕捉到了人物的靈魂。


    “學長你把我畫得太美了,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寧語昕覺得眼眶一熱,心裏有根弦似乎被撥動了。


    “嗬嗬,你能一眼認出是自己的畫像,可見我這個畫手不算太拙劣。”陶知凡笑著說。


    “這真的是你的處.女作麽?”


    “當然,記得那時候是我第一次看學妹你彈琴,我一眼就被你彈琴時專注的模樣吸引住了,你的琴聲和你的神態,讓我久久不能忘懷,那天迴去之後,我忽然萌生出一種衝動,想要把那個唯美的畫麵記錄下來。


    以前在學校也學過美術,但從沒有獨立完成過一副真正意義上的畫作,這幅畫花了我整整一個禮拜的時間,我畫了撕,撕了畫,終於有一副可以勉強入眼的,我就把它保留了下來,當做了我的第一幅畫作。”陶知凡說話時聲情並茂,表情十分生動,很據感染力,以至於寧語昕不知不覺間就被他吸引了。


    程梓楊在隔壁聽得斷斷續續,隻覺得一牆之隔的兩個男女越談越投機,他再也忍耐不下去了,“蹭”地站起身,走到隔壁包廂,徑直推門走進去。


    一進門,看到的就是寧語昕和陶知凡腦袋幾乎要挨在一起,陶知凡眸光中很明顯有著濃濃的深情,而寧語昕也是一副沉浸在其中的樣子,程梓楊頓時怒發衝冠!


    “哥,你怎麽來了?”寧語昕看到他,皺了皺眉。


    “我怎麽來了?我如果不來,怎麽能看到我的親親好老婆對別的男人投懷送抱的樣子?”程梓楊雖然音調平穩,但麵色漆黑,渾身散發出一股戾氣,寧語昕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陶知凡一直都不知道寧語昕已經結婚了,程梓楊的話令他有些吃驚,也有些難受。


    他一直以為,寧語昕的美好隻有他一個人能夠發掘,沒想到眼前這個男人已經捷足先登了。


    不過看寧語昕對他的反應,他們的婚姻應該是不怎麽和諧,他在米國留學多年,並沒有國內男人的處.女情結,雖然沒能第一時間擁有她,但後來者居上也是不錯的。


    這麽一想,他立刻大方地伸出了手。


    “這位先生,我想您是誤會了,我叫陶知凡,是寧學妹的學長,我和寧學妹好幾年沒見了,今天剛巧遇到,就請她和她的學生一起吃個便飯,順便敘敘舊。”陶知凡有禮有節地說。


    程梓楊卻完全無視他伸出的手,眼睛死死盯著寧語昕,正僵持著,包廂門開了,樊雪雪走了進來。


    “寧老師,陶叔叔,你們點好餐沒有?”她一進門就嚷道。


    隨後,她就看到了程梓楊,有些意外,卻又有些驚喜。


    “哎呀,寧老師,這位也是你的學長麽?你們學校該不會是盛產美男吧?不行不行,我以後一定要報考你的母校。”樊雪雪笑嘻嘻說。


    “你弄錯了,我不是她的學長,我是她的家長。”程梓楊板著臉說。


    “啊?家長?叔叔你看起來很年輕的樣子嘛,不可能是寧老師的老爹吧?”樊雪雪吐了吐舌頭。


    “我是她哥哥,同時,也是她的老公,我叫程梓楊。”程梓楊雖然是在跟樊雪雪對話,但卻揚了揚眉毛,頗有點兒挑釁地看著陶知凡。


    “哇!我想起來了,前陣子我們學校女生私下裏評的漓水城最年輕最傑出最帥氣的十大美男裏就有你,你的排名好像在第三名。程叔叔,你趕緊給我簽個名兒,明天我拿學校顯擺去。”樊雪雪擼起袖子,露出雪白的胳膊,同時塞給程梓楊一隻記號筆。


    程梓楊原本是怒氣衝天過來找茬兒的,被樊雪雪這麽一攪合,怒氣自然是發作不出來了,無奈之下,隻好接過記號筆,隨手在她胳膊上簽了個名。


    “程先生,相請不如偶遇,既然碰到了,如果方便的話,不如一起吃如何?”陶知凡笑著發出邀請。


    他情知程梓楊今天是來者不善,為了不讓寧語昕迴家後難堪,自然更要做出十足的朋友的樣子來。


    程梓楊來這裏的目的是為了監視寧語昕,隻要她能夠呆在他的眼皮底下,即便是鴻門宴他也不怕。


    正打算點頭,就聽到走廊裏服務生說:“程夫人,這邊請!”


    他一下子想起來,自己還約了母親過來吃飯,眼下這種狀況,讓母親和寧語昕見麵時機還不太成熟,隻好故作大方地起身告辭。


    “陶先生,我約了客人,就不妨礙你們敘舊了,改天有機會再聚。”他對陶知凡說了句客套話,又湊到寧語昕耳邊。


    “剛才是跟你們開玩笑呢,別介意哦!”他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夠讓陶知凡也聽到,但是他的語氣和動作處處透著親昵,看在陶知凡眼裏,這就是一種無聲的宣戰。


    飯桌上,程梓楊一直魂不守舍,柳惠麗看了,心裏多少有些擰巴。


    “楊楊,你怎麽了,一晚上都心不在焉的樣子?”柳惠麗一臉關切問。


    “沒有啊,媽,我在想公司的一個預案呢。”程梓楊掩飾地迴答。


    “楊楊,工作固然要緊,不過身體更要緊,以後吃飯的時候不許想工作了,聽到了麽?”柳惠麗的聲音更加溫柔。


    “好,以後我會專心吃飯。”程梓楊敷衍著,心裏還在想著此刻隔壁的人會不會又在眉目傳情。


    “對了楊楊,媽今天想要跟你一起吃飯,其實是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柳惠麗說。


    “什麽事?媽您盡管說就是了。”程梓楊說。


    “我想……把老宅裝修一下。”柳惠麗猶猶豫豫說。


    “裝修?”程梓楊眉頭擰成了疙瘩。


    記得他曾經想要寧語昕裝空調,可她怕把老宅弄得麵目全非,堅持不肯,現在他母親才剛住進去幾天,就要裝修,如果寧丫頭知道了,心裏肯定會不舒服的。


    “怎麽?不方便麽?那就算了。媽隻是在米國習慣了用空調、抽水馬桶和浴缸,所以一時之間有點不習慣,時間長了肯定就適應了。”柳惠麗這些天來已經大致熟知了兒子的性格,知道他吃軟不吃硬,便習慣性地以退為進。


    “其實也沒什麽不方便的,迴頭我就讓馬律師安排人去簡單地裝修一下,不過畢竟是老宅子,大興土木也不現實。”程梓楊雖然不想破壞老宅,但也不能不考慮母親的要求。


    “謝謝兒子,媽隻要裝一些方便生活的東西就好。”柳惠麗很感激的樣子。


    “媽,我是你的兒子,你跟我說話不需要那麽客氣,有什麽需要,隻要我能辦到的,我一定會替你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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