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寬敞的馬車裏,白炎佑幾乎想把洛時雨剝光,然後仔仔細細地把她的身體從裏到外認認真真的檢查一遍。


    不過最後他還是忍住了,現在並不適合做這個。


    洛時雨白皙的皮膚上,在背部中央有一大塊格外恐怖的燒傷。被蘇宇峰切掉表麵的腐肉,隻剩下血紅的一塊上麵敷著綠色的藥膏正在長肉。


    但是她剛剛擺脫董宛博時,使用了真氣,還發動了一個五級高級千裏傳送陣,牽動身上的傷口惡化,又沒有及時處理,有點麻煩。


    好在白炎佑在下來之前,在冥雪宮裏把所有的藥草和丹藥都搜刮了一遍,特別是拿一些沒有等級之分的,人人都可用的,連蛇王帝仙也大出血。


    所以他麵對洛時雨的傷口,心中憤怒不已卻又鎮定的取出一排對燒傷極好的膏藥,甚至有幾瓶就是專門治療顏凰的功法造成的傷。


    他先是幫她洗去背上的血跡和膏藥,輕柔且快速的清理幹淨,期間洛時雨一句喊痛的聲音都沒有。她平靜的趴在柔軟的墊子上,雙手疊在枕頭上,頭枕在手臂上,一動不動,仿佛沒有知覺一般。


    一般來說,無論清洗傷口動作再怎麽小心,總會有一點疼痛的感覺。但是洛時雨閉上眼睛,像是睡著一樣,連眉毛都不動一下,唿吸平穩。


    白炎佑還記得當初她來葵水的時候,痛得臉色蒼白,躺在床上蜷縮在一起。後來慢慢的隨著鍛體炔的修煉,她就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當初連一點痛的承受不了的少女,如今成長為一個連痛的感覺都沒有的女子。白炎佑欣慰的同時,也很心疼,這樣的成長我的靈兒要經曆多少傷痛。


    可是他就隻能在鏡子的另一邊看她受苦,卻隻是勉強保住其性命。


    幸好,她等到他迴來了。


    白炎佑幫洛時雨塗上一層又一層的藥膏藥草,然後在要包紮的時候,洛時雨適時的睜開眼睛。


    她有些羞澀的說:“我自己來就好!”


    “都是老夫老妻了,害羞什麽?”白炎佑此時又開始呆萌模式,特別理直氣壯。


    “……什麽時候我們老夫老妻了?連個孩子都沒有。”洛時雨被他的話震驚得思緒隨著他走。


    “哦,原來你一直想圓房。”白炎佑恍然大悟狀。


    “……我們好像還沒有成親吧!”


    白炎佑不語,臉上帶笑,精致的眉眼柔和,薄唇彎起。他拿起一旁的白色繃帶就開始為洛時雨包紮傷口。


    想想好像遲早也會被看光光的,洛時雨就自暴自棄了,任由他幫自己。


    等幫洛時雨一件一件穿好衣服後,他讓洛時雨枕在自己的腿上,撫摸著她的發絲。


    馬獸的速度很快,且跑起來很平穩,他們在馬車裏完全感覺不到一絲震動。


    馬車裏安靜下來,洛時雨趴著,而白炎佑又一直摸著她的頭發,她很容易就想睡覺。


    父母的離世讓她不敢睡覺,害怕會夢到父母被殺害的場麵,噩夢纏身。在白炎佑來之前,她的睡覺也隻是趴在床上,閉著眼睛也睡不著,胡思亂想,更多的是在想怎麽打敗主角。


    而白炎佑的到來,讓她有一種安心,好像在他的身邊沒有人能傷害到自己。


    白炎佑也知道她之前睡得不好,所以即便心裏有話要對她說也都沒出口,等她睡飽了再說不遲。


    洛時雨將要進入沉睡前,她感覺到自己的發頂有一個柔軟的觸感,像極了她今天摸到那兩片唇瓣的。


    洛時雨並不知道白炎佑要帶她去哪裏,她一見到他,狂喜衝掉對明銳的爭奪,不過等平靜下來後,她還是會報複他們。


    等她終於無夢的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覺,她才發現自己居然睡在了一團雲朵之上。


    難怪她怎麽翻身,傷口都不會有不舒服的感覺。


    “這是我母親請人織出來的雲彩,特意給你養傷用的。”白炎佑依靠在馬車門口,頓了一下,繼續說:“這是其中一件聘禮。”


    “你母親知道我受傷?”洛時雨的重點偏了。


    “當時我們都在銅鏡前。”白炎佑彎腰走進來,牽起她的雙手,心疼的保證:“以後再也不會有人能傷害到你了。”


    洛時雨當然知道,她是故意帶偏話題的,聘禮什麽的,還是等她報完仇之後再說吧。


    馬車早已停下,洛時雨隨著白炎佑下來,才發現周圍的環境有一種熟悉的可怕。四麵環山,山下有一條小村莊,那裏明顯有一家比較大的房子被燒掉了。


    這裏是四叔住的地方,也是她父母最後永遠沉睡的地方,是她的噩夢之一。


    與白炎佑重逢的喜悅一下子就被撲滅一大半,她想起自己肩上背負的血海深仇。帶著笑意的唇角立刻抿成一條直線,明亮的眼眸瞬間暗沉下來。


    她連勉強微笑也做不到,說:“阿佑,你帶我來做什麽?”


    “來見見嶽父嶽母。母親說要娶人家女兒,總要征求雙方父母的意見。”白炎佑是不在意其他人的想法的,但是為了洛時雨,這些繁文縟節可以遵守一下。


    聞言,洛時雨放開了與白炎佑相握的手,退到馬車旁。


    白炎佑錯愕的看著她,指節分明的手還停留在半空。


    隻見洛時雨咬著下唇,低垂著腦袋,整個人顯得委屈的樣子。他就不忍心責怪她,但是發生什麽事卻一定要問清楚。


    “怎麽了?”白炎佑上前撫摸著她的秀發,輕聲問道。


    “我們暫時先不要成親,好不好?”


    洛時雨小聲的說,底氣不足,若不是白炎佑聽力極好,很難聽清她的話。


    白炎佑的眼神變了幾變,最終他平靜的問:“為什麽?”


    “我心中有仇恨,一天不把父母之仇報了,我如何安心與你成婚。”洛時雨抬眸,堅定的迴答。


    她希望她能毫無負擔的嫁給他,她不想他與自己一起承擔這個責任。報仇這件事,她想她自己完成,她不想總是依靠他才能成事。


    “那我們現在就去為你的父母報仇。”白炎佑行動極快,說做就做。


    “阿佑,等一下。”洛時雨及時製止了他啟動傳送陣。


    洛時雨抱住他的腰,把頭靠在他的健碩的胸口上,側耳傾聽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近乎哀求的說:“阿佑。這件事,你能不能讓我一個人做。我不想連報仇都要靠你才能完成。”


    白炎佑不說話。


    “阿佑。”


    洛時雨又喚了一聲,帶著哭腔,哀求他。


    白炎佑看似淡漠,但對於自己的寵出來的女孩,他還是不忍心拒絕她的任何要求,更何況她這麽哀求的語氣,都快哭出來了。


    他曾經發誓,絕不會再讓她因自己而哭,也不會讓她因別人而哭。


    “好。”


    白炎佑平淡的迴了一個字,洛時雨有點不敢置信的問一遍:“阿佑,你說什麽?你同意了?”


    “嗯。但是有條件,否則免談。”


    白炎佑重新撫上她的秀發,最終從中執起一縷在手中把玩。


    “什麽條件?”


    他俯下頭湊到她的耳邊,一字一句認真的說:“我必須跟在你身邊保護你。”


    他的氣息全部吐進洛時雨的耳朵裏,弄得她的耳朵癢癢,可是他的話卻是讓她一直未流出來的眼淚,一下子就因為這句話又流了出來。


    曾幾何時,有這麽一個人那麽執著的要保護自己。


    白炎佑稍稍推開一點,就看到她晶瑩的眼淚,他皺眉,抬手想要為她拭去淚水。


    側臉突然被人碰了一下,蜻蜓點水般柔軟的觸覺讓他瞬間愣在當場,手舉到半空中一動不動。


    這是洛時雨第一次主動。


    他好半天才迴過神來,一手攬著她的腰,一手固定住她的腦袋,俯身。準確無比的吻住某兩片有些蒼白的唇瓣。


    洛時雨順從的閉上了雙眼。


    良久,他們分開時,洛時雨的唇瓣變得異常紅潤,雙頰也染上了粉紅,整個人看起來精神極了。


    白炎佑看著很滿意,打算以後也這麽把洛時雨吻得精神奕奕,性感迷人。


    突然她很煞風景的來一句:“會不會被我父母看到我們在接吻啊?”


    白炎佑很淡定的迴答:“不怕。反正我父母肯定會看到。”


    這一句話把腦袋缺氧的洛時雨瞬間驚醒了,她終於能思考問題。


    “你父母怎麽會看到我們在接吻?”簡直晴天霹靂,以後要是見麵多尷尬啊。


    “銅鏡。”


    白炎佑言簡意賅的迴答。洛時雨嘴角一抽,想起了他在九重天的時候,就是通過銅鏡看到自己的。


    洛時雨無語了,感覺自己好沒有隱私。


    既然到了這裏,那麽她總該要去拜見自家雙親。


    雖然她與白炎佑暫時先不成親,但是可以以未婚夫的身份帶他來拜見父母。


    白炎佑很誠心的跪在她的父母墓前叩了三個頭,叫了一聲嶽父嶽母。


    返迴馬車裏的時候,她突然用神識問白炎佑:“那我們用神識交談,他們也會聽到嗎?”


    “聽不到的。”白炎佑用神識迴話。


    這個答案總算讓洛時雨放心了,看來還是能爭取一下隱私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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