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天劍宗眾弟子噤若寒蟬,見宗主斬了淩豪的首級,誰敢上前阻攔?隻有遣人去到那星天牢獄內將秋菊小姐引出至陸揚麵前。她披散頭發,形容憔悴。這幾日來想必是在天劍宗內受了不少的苦處。陸揚好不心疼,忙將驚慌失措的她護在身後。


    秋菊小姐見天劍宗上屍橫遍地,將自己擄來的淩豪更是身首異處,不明真相的她當即撲進了陸揚的懷中,幾欲泣不成聲般感謝陸揚的救命之恩。而陸揚輕撫著她的後背,更是心疼不已,但安慰她說道:


    “小姐勿要傷懷。而今罪魁禍首已然伏法,不過你要謝過這位星皇宗主,若非星皇宗主曲直分明,將你自天牢內解放出來。陸揚也萬難以再見小姐之麵。”


    “恩人,請受秋菊一拜!”


    秋菊小姐方才恍然,拭幹了淚水,朝著一旁冷傲的劍星皇盈盈拜倒,叩謝天劍宗主救命大恩。當她抬起頭來的時候,劍星皇無意間與秋菊小姐眼波相對。但覺她清容玉貌,楚楚動人。有那麽一瞬間竟恍惚了片刻,這許百年的孤獨如有她相伴在側,那該是多麽美好的一件事情啊!


    他此時當真舍不得她離開,可舉目所至,並非唯有她清容入眼,更有支離破碎的紫陽山與那些捂著傷口,甚至已經死去了的天劍宗弟子。而且那符世明在一旁搖著折扇,還麵含笑意的在旁靜觀。他身為天劍宗主,理當為宗門爭迴這已經快被丟光了的顏麵!


    “陸揚小友且慢!你肆無忌憚的闖上我紫陽峰來奪人。雖說此事皆因我天劍宗內部出了孽障,可是現今賊已伏誅,可你殺我宗門中弟子長老,你安敢輕易離開?”


    牽了秋菊小姐的手掌,陸揚迴過頭來,淡然笑道:“怎麽?天劍宗主還想仗勢淩人,強留陸揚與秋菊小姐二人在此贖罪麽?”


    “本座並非仗勢淩人。隻不過,你要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罷了。”劍星皇鬼魅般的閃身向前將陸揚兩人攔住,語聲冰冷的開口說道。隨後亦是對遠處靜觀的符世明抱拳道:“符宗主不辭辛勞遠來做客,天劍宗無以招待。特安排一出比鬥來與符宗主欣賞。不知符宗主可有興趣觀看?”


    “好。本座就做一迴席中之賓客,期待天劍宗主的好戲!不過刀劍無眼,星皇宗主可要小心了。”符世明笑眯眯的退了開去,饒有興致的撿了處石墩坐下。此時眾多弟子隻盼宗主一劍殺了這陸揚,當即紛紛退去,為對立的兩人空出了一片場地。


    “本座不會欺負你,你若是能夠勝過本座,那天劍宗任由兩位離開,決不食言。不過若是本座勝了,那麽還請陸揚兄弟即刻自刎,給我天劍宗諸多死難的弟子一個交代。”劍星皇麵無表情的說道。他就站在陸揚的眼前,可陸揚卻能夠覺察出此人周身那浩瀚宛如大海般的氣勢。恐怕除了昔日他曾交手過的狼神以外,此人,當屬最強!


    “秋菊小姐,請你離這裏遠一些。”陸揚眼中紫意充盈,今日此鬥已是不可避免。不過他倒要看看,這劍星皇是否有能力能將他二人留在這裏。


    劍星皇大好男兒,亦是不願秋菊小姐受到連累,當即趕忙說道:“小姐莫憂。我天劍宗對你有愧。此番無論結局如何。天劍宗不會阻攔小姐迴到家族之中與父母團聚。”


    秋菊小姐淚眼重重,可此時之局麵已然超出了她的預料。陸揚是為了救她而闖上天劍宗的,她又怎能不為之憂心?卻見場中兩人已各自亮出了仙劍。隻好遠遠退開,暗中為陸揚遙天祈禱,祈求他平安無事,與她一同迴歸神素之國。


    陸揚見她走遠,方才放下心來。開始凝神麵對著麵前的劍星皇。但不知為何,他始終覺得這劍星皇展露出的氣息與他無比的接近。不過,這股熟悉的氣息又遠照他此時強大,陸揚不過借著噬生之力而恢複到了泯天境修為。但劍星皇可是實打實的半神巔峰。今日若想戰勝,恐怕他唯有突破自我這一條路可以走了。


    不過陸揚不知道的是,這劍星皇亦是滿懷疑惑。陸揚怎會與他的氣息如此接近?此人能力斬數位天劍宗長老,定然是有著遠超尋常修士的能力。所以他不會輕敵。


    當即一聲長嘯,於刹那間便飛身而出,白衣的身影在半空中迅捷無比的閃過,頃刻間便到了陸揚的麵前,手中煌星寶劍登時光輝四射,逼近了陸揚的脖頸!


    好快!陸揚不敢大意,五指一張,頓時一道道璀璨的星光化壁在掌,阻擋在前。憑空便架住了劍星皇的寶劍,同時青銅古劍如龍暴起,朝著劍星皇同時刺去。卻不曾想劍星皇不待劍招用老,迴劍鋸出,劍鋒內部法力瑩然,硬生生將陸揚的星辰之盾撕破,驅劍便與陸揚的青銅古劍相撞,兩般法寶放射出不同的光華,竟同時將兩人向後震開。


    不過劍星皇隻後退了一步,陸揚則是蹬蹬蹬倒退了數十步不止。以劍拄地,暗道這劍星皇好渾厚的法力。看起來他距離那無量大道,也隻不過是一步之遠了。而劍星皇動作毫無拖泥帶水,一聲唿喝,身軀騰空便起,握劍便朝半蹲在地麵上的陸揚壓來!


    周遭暴風唿嘯,石磚盡裂。劍星皇磅礴的氣勢已將十丈開外的範圍牢牢罩住,逼得陸揚避無可避,隻得揮劍正麵擋架。但聽得一聲劍風撼地之轟然巨響,陸揚的身影足足被打得入地數丈,握劍的手掌虎口震裂,滲出了一道道鮮血來。


    不過,這一招竟然沒對陸揚造成過大的傷害,還將他先前激戰時消耗的法力,反而補充了許多……


    可法力雖被抵消掉了,但陸揚硬接劍星皇這悍猛的一劍,但覺整條手臂頃刻間便酸痛沉重,難以維持。當即強忍著痛,咬著牙將周身法力盡數驅出,但見背後兩道光華直射雲穹,托著他的身軀一飛衝天,向外紛湧延伸的星光竟然化為了陸揚的翅翼,蕩開了劍星皇的追擊,使得陸揚飛入半空。同時駕馭起湛盧、太阿兩把上古神劍,朝著地麵上的劍星皇刺來,禦劍術!


    見陸揚施展出如此氣象磅礴的仙劍之翼,劍星皇不甘落後。但聽他一聲長嘯,猛地一踏地麵,禦煌星寶劍在頂衝天而起,憑著渾厚的法力強行撞開了墜落的兩把神劍。周身繚繞著漫天星光,直入天鬥,與迎麵而來的陸揚再度揮劍鬥在了一起。但見天頂上空逆氣遊走,奇光閃爍。更瞧不清楚兩人究竟勝負如何。


    激烈的戰鬥已從地麵拔升到了空中,引得浩瀚的天幕雷鳴隱隱,動蕩不安。劍星皇卻是越鬥越震驚不已,陸揚的招數,他幾乎是了如指掌。而劍星皇的招數,陸揚也明了在心。他一麵揮劍劈出浩蕩的劍氣,另一麵則是不敢置信的呐喊道:“不可能!你修煉的,究竟是什麽真法?為何你我的法力會”


    然而陸揚早已知曉,雖然也不敢相信,卻明白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他之所以能夠跨越修為的限製與劍星皇相持不敗。便是他知曉劍星皇所施展出的各種法術,更能憑著自身修煉的真法,來化解掉,甚至吞納掉他的大半法力。不由得笑道:“原來,星皇宗主竟然也修煉了《紫極星書》。難怪你我的法力會相互抵消。”


    “看起來,那個身化紫色流星,自人界而來的修士便是你吧。若非你這般的修士,也難以抵禦住穿界之時空間風暴的絞殺。本座與你法出同源,雖無敵意,然那些宗門內的長老卻不能白死。若是此事他日傳了出去,那麽天下人定當笑我天劍宗無能,竟然會被一個無名小子殺上山門。本宗必然要替天劍宗,將這份尊嚴討迴。”


    劍星皇沉聲說道,他明白,他與陸揚既然同時有著相同的天授真法。那麽注定便不能為敵。就像此時他們雙劍相交,所發出的法力同時都會對雙方產生互補。也就是說他們再鬥上個三天三夜,也是難分勝負的。可劍星皇,卻已經不能迴頭了。


    “我很欣賞你的為人。假如我們不是敵人,而是朋友……”陸揚迴劍掃出,將劍星皇逼退一步,點了點頭。能得到天授真法所垂青之人必然不是等閑之輩。不過他二人今日如不分出個高下勝負,則難以麵對星域仙修群雄。當即震聲喝道:“天劍宗主,來吧!讓我們鬥個痛快!待到他日,陸揚定當登門會友!”


    “好!本座能結識陸揚兄弟這等人物,也不枉了這一世修道求真!但卻不知,陸揚兄弟甘冒奇險自人間前來星界,所為者何?”劍星皇周身氣勢陡然拔升,此時他沒有悔意,但盼陸揚能夠拿出真本事來與他相鬥,這才不會辜負了他這等曠世敵手!


    “尋求星域天丹,證道為神!”陸揚揮劍擊雲,騰身攀入長空之頂,發出了一聲豪氣幹雲的長笑。


    煌星劍上點映諸天星鬥,那天空中最為明亮的北鬥七星,此時盡在劍芒映射之中進發出耀目的輝光。劍星皇高舉掌中仙劍,將真法催運到了極致。亦是朗聲大笑道:


    “壯誌可嘉!不過,星域天丹乃安鎮滄龍火海之神器,若無天丹鎮守,火海必將再度暴動。君若欲取走天丹,便先問問本座的煌星寶劍是否答應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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