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兒!你怎麽樣!”


    見馨兒體內的氣脈突然開始了紊亂,陸揚不僅大驚失色,腳下星芒一閃,登時跨越了數丈距離,不顧一切的衝到了馨兒的身前,但此刻馨兒的身體已然不受自己所控製。滿溢的法力使得她周遭三丈之內的範圍內,盡數都是灼熱的火芒。烈焰翻滾之中,陸揚左掌之中華光閃爍,一道赤紅色的光輝登時護住了身周,欺近了馨兒的身旁。


    但見身畔佳人已徹底被侵入心脈的火邪所支配,嬌軀滾燙無比,連話也無法說得出口。情急之下,陸揚卻沒有辦法來解救馨兒的危機。隻因為馨兒體內的法力已然在仙酒的催化之下,向著玄陽境的層次自行發起了衝擊。此時她身周燒起的火焰,皆是玄陽境層次所能引動而出的‘陽罡之火’。


    這火焰由內而生,若是馨兒的意誌不加以調節控製,使她體內的玄丹借著陽火發生涅盤進化,那麽便會沐浴在這毀滅一切的陽罡之火中,自內而外的化為一片隨風飄散的灰燼。陸揚急得冷汗直冒,但是陸揚還沒有曆經過突破玄陽境的危險,所以麵對這種情形,亦是束手無策。


    “陸揚小友,速速把她懷中的丹藥點在她印堂之上!”


    察覺到不對的歐陽千鍾一聲驚唿,顧不得自己的仙酒,當即縱身而下,手中仙劍爆發出了狂風也似的劍氣,正麵撕開了馨兒周身翻滾不止的火浪,聽聞酒仙的唿喝,陸揚當機立斷,直接在她的衣袋之中摸出了一方玉盒,這玉盒也不知是何物所造,竟然在如此熱度的‘陽罡之火’灼燒之中,還能保持觸手溫涼如同冰塊。


    掀開玉盒,內部那宛如龍眼般大小的丹藥正自閃爍著朦朧的微光,陸揚一把抄起,直接點在了她兩道柳眉間的的印堂上方。這仙丹也是神異無比,在接觸到馨兒滾燙的皮膚之後,瞬間化為一道赤紅光輝,直接掠進了她的眉心。一股股澎湃的藥力瞬間穩定下了她的心神。但見她垂下的手掌似乎動了一動,緊接著,便又昏睡了過去。但身體上的熾熱還未消除。


    酒仙騰空落下,以手指沾了酒水,直接淩空化符,但見一點一滴的酒液在他符籙之術的操縱之下,化為了一道道清心咒,連續打進了馨兒身軀之中的各處大穴。這才抹了一把蒼老麵龐上的冷汗。對陸揚低聲說道:“帶著她迴到房中靜養,老夫要上丹仙閣一趟,今日晚間,老夫會來靈鶴司找你們。”


    陸揚點了點頭,他已經知道了歐陽千鍾是馨兒的父親。所以他懂得身為父親對女兒的擔憂。但修煉一途艱險萬重,每一步的進境都要冒著魂飛魄散的危險。酒仙深知此一途的艱辛。所以,隻有竭盡全力,來護她無虞。眼見著陸揚抱起了馨兒的身軀,離開了考核的會場。


    酒仙遭遇突變,雖然已有準備,但卻依舊為自己的女兒捏了一把冷汗。也無心再主導弟子們的考核了。他招來鄭玄,對他吩咐道:“那兩個娃娃的考核一概通過。如今老夫有要緊事情,要趕緊去找丹仙閣的龍長老商討一番。你在此替老夫主導考核,哪個弟子能夠喝掉一壇仙酒而不醉倒在地,便準許他通過吧。”


    鄭玄點了點頭,但見滿麵凝重的酒仙收了仙劍以及玉壺,一聲唿哨,招來了一頭靈鶴,飛身而上,朝著玄真仙境全速飛騰而去。可是在雲霧繚繞的長空之中,卻被一道乘著靈鶴的倩影阻攔了下來。那是一名帶著麵紗的女子,她聲音冰冷,恍若凝結不化的千載玄冰,正與歐陽千鍾對麵相逢:


    “你不在下界主司弟子們的考核,急匆匆的上玄真宗門做什麽?”


    “傲寒……”酒仙見到了這名乘在靈鶴背上的女子,心頭五味雜陳。但卻依舊急切的說道:“馨兒要突破玄陽境了,我要去丹仙閣,找一枚能穩定她情況的丹藥。”


    “都怪你設的那個考核激發了馨兒體內的氣脈。馨兒如果有事,我會親手殺了你……”


    聽聞歐陽千鍾急切的話語,那女子清冷的顏容之上,亦是浮現了一抹急切的神色。也不多搭理歐陽千鍾,直接駕馭起靈鶴,與他錯身而過,朝著下方展翼飛去。待得到了下界玄真派禁空的邊緣,她直接在靈鶴下方跳了下去,劍訣一指,禦劍破開雲流萬道,直接飛遁進了靈鶴司之中。


    她的冷漠與格拒,卻並未令歐陽千鍾心生不快,反而是欣喜莫及。有了這位的出手,看起來在白日裏,馨兒體內被封印的真火便不能發作,從而危及到她的性命了。目前,他必須要去玄真宗門內部的丹仙閣,求那位龍長老出手煉製丹藥,來化解馨兒的危機,使她安然無恙的晉入玄陽境的修為層次。


    ……


    一陣狂風推開了房門,陸揚抱著馨兒以最快的速度迴到了房中,將她滾燙的身軀放在了床榻之上。凝目注視著她憔悴的容顏,心頭在思索著,怎麽能夠將她體內亂竄的‘陽罡之火’消解,使得馨兒安穩的突破玄陽境層次。


    可是陸揚能夠動用的力量並不多,體內‘月盤玉仙芝’的力量乃是歸屬木係的植物精華,自古火係生金,金又克木。所以企圖以木係的力量遏製火焰,是無法做到的。


    而他體內另一道可以率行的力量,便是來源於諸天神器第二位的‘洪荒火符’了。火符雖然有著壓製一切火焰與水係的能力,但陸揚的修為尚且低微,還不足以完美的駕馭這道火符。他目前能夠動用這一道諸天神器的用途,隻有自身對火焰的抵抗,以及發出八荒神火用來傷敵。馨兒被他當做唯一的妹妹看待,卻不敢用八荒神火胡亂進入她的經脈之中來進行壓製。


    “我該怎麽辦?”


    陸揚努力不讓自己的思維停下運轉,但卻始終茫然無措。他隻恨自己修為低微,如果此時他有著玄陽境的修為,那肯定有著經驗來幫助馨兒擺脫這種時刻會將她吞噬掉的危險。他下定決心,當他通過考核之後,無論如何也要想方設法,讓自己的修為突破玄陽境。這樣才能更好的保護,他身邊重要的人們。


    朦朧間,他想到了在妖墟內拯救青瑤之時所用的辦法。就是用他的血。念及於此,陸揚隻好祈求奇跡的出現,默默的召喚出了青銅古劍,可當他要取自身神石血脈,來為馨兒化解火邪之際,一股突然出現的冰冷感覺將他籠罩在內,隨後,他便被一陣接踵而至的仙風席卷而起,直接砸壞了門板,倒撞著飛了出去!


    陸揚大驚失色,他不知道是誰突然出手將他扔了出去,可當他掙紮著爬起來,再度接近了房屋之後,卻見到一個女子立在馨兒的床前,她的麵龐上籠罩著一層淡淡的寒霜,使人看不清她真實的容顏。可是在她周身那種滿溢而出的寒冷氣息所波蕩之下,陸揚能夠察覺的出,此人的修為,已經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甚至比起馨兒的父親都是不遑多讓。


    “在下玄真考核弟子陸揚,敢問仙子何人?”


    陸揚提著青銅古劍,自‘焚火煉魔塔’內修煉產生的反應,使得陸揚沒有放鬆警惕。隻因為她的修為實在是太強了,對馨兒的擔憂,使得陸揚忘了這裏處在靈鶴司中,話說靈鶴司乃是玄真派的地盤,誰敢闖入?陸揚關心則亂,卻並未想到這一層,以及這女子的身份。


    那女子卻絲毫不理會他,恍若將陸揚當成了空氣,隻是迴過頭來,籠罩在寒霧之中的麵容,似乎冷冰冰的看了他一眼。隨即點了點頭再度轉過身來,伸出玉指,搭在了馨兒的脈搏之上,全神貫注的查看著她的情況。


    見到這冷冰冰的仙子並無惡意,陸揚亦是鬆了一口長氣。走進屋中,但見這女子當真是修為絕頂,約莫過了一盞茶時分,便摸清了馨兒體內駁雜的陽罡之火。這些狂躁的火焰先前被酒仙以清心符法封住,此時雖然不能暴起作亂,卻依舊蟄伏在馨兒的經脈之中,時刻都在衝撞著那些符咒的禁錮。


    那冷傲的女子沉吟片刻,方才徐徐的探出了素白的手掌,但見她掌心之處,有著一道道細微的冰晶此起彼伏。在陸揚的瞳術之下,那些細小如棉的冰晶,竟然互相纏繞凝結,在微妙的法力控製之下,化為了一道道細弱發絲般的玄冰毫針。她輕輕的咳了一聲,陸揚方才恍然大悟,自覺的退出了房間。


    原來,這女子乃是一位冰係的大能修士。陸揚雖然不知她究竟是何許人也,但她此時卻在以冰針之法,為馨兒拔除經脈之中的陽罡火焰。可以說她的法力,是最為克製馨兒體內陽罡之火的存在了。屋中寂靜,落針可聞。在陸揚避退的淨室之中,馨兒完美無瑕的赤 裸 嬌軀展露無遺。


    而一根根透徹的藍冰毫針,此時正在被那女子以玄妙的手法不斷的刺落在馨兒的腧穴之上,隨著針法的撚轉補泄,將她十二經脈內部所淤積的陽罡之火,紛紛隨著寒意而自皮毛孔竅,清泄而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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