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上仙搭救……”


    眾多百姓們得脫桎梏,當真是如逢在世。紛紛拜倒在地叩謝天雲子的恩情。見這些百姓們被妖人折磨,如此悲慘。如今有了生存下去的希望,俱是痛哭流涕拜伏在地。天雲子忙上前扶起這些受苦受難的百姓們,急切的說道:“百姓們不必如此。目前外麵的妖人俱是被我的師弟師妹纏住。大家需得齊心協力,速速逃離了這魔窟才是!”


    聽聞天雲子所言,百姓們俱是掙紮而起,帶著孩子與老人們拚力逃走,向魔窟的外麵跑去。但是,卻有幾位老人沒有隨著百姓們逃生。他們拜伏在地,滿含熱淚的望著天雲子,顫巍巍的說道:“上仙且慢,我們曾是沙魯克村的降魔法師。如今那個女巫就在上麵,上仙請務必將那女巫斬殺,不然她遲早還會禍害百姓的啊!”


    “老丈既是降魔法師,可知這煉魂堂的備細?”天雲子仗劍在背,問這幾名老丈道。


    “哎……一年以前,詛咒便降臨在了漠北。在那時候,隻因為這煉魂堂中潛藏的妖人們參透了祭壇的玄機,從而使得平沙之中洞開裂穀,這座祭壇亦是在風沙中升起了。伴隨著這座遠古遺跡重現天日,有一對自西國而來的夫婦追蹤來到了這裏。”


    “這對夫婦是西國中的驅魔人,他們見天生異象降臨漠北,便不顧危險的來到了祭壇之中阻止從這裏爬出的惡魔。他們拚盡一切阻止了惡魔。但是那個驅魔女子卻葬身在了祭壇之中。那一晚金色的聖光透過了莽莽大漠,驅魔男子唿喊著心中愛人的名字,但是她卻自此墮落在了惡魔的懷抱之中。”


    “神職者帶著我們在村子布下驅魔結界,從而將這座村子變成了抵禦惡魔的第一道防線。但是在一個夜黑風高的夜晚,那個女驅魔人成為了惡魔的使臣,她帶著大量的煉魂堂弟子來到了村子裏,他們殺了所有的人,還抓來半數的村民用來取血。”


    “直到最後,她的丈夫也沒有在惡魔的領域中奪迴她脆弱的靈魂。她親手破了驅魔人布下的陣法,將他的血肉,獻祭給了祭壇中的惡魔。”


    “這個惡魔想要徹底離開祭壇,便要更多的鮮血來支撐他的生命。所以將惡魔封印的唯一辦法,便是要徹底毀了這座祭壇,但在毀掉祭壇之前,先要殺掉那個女巫。隻有平息她邪惡的靈魂,方才能夠斷絕惡魔與現世的聯係。”


    天雲子點了點頭,黯然說道:“沙魯克之村的血仇,玄真派會替你們報。我馬上就去解放那個女巫的靈魂。”


    他這幾個老人下了祭壇,手挽長劍,再不迴頭,直接衝上了祭壇的頂層。但見這座祭壇滿是暗紅色的血槽,其中鮮血宛如脈絡般不斷的在其中流淌,最終全部都被灌入到了祭壇中央,那個宛如黑洞般的魔口之中。


    極度驚悚的畫麵映入了天雲子的眼簾。但見那祭壇之上,東南西北的四個角落均是有著一道渾身血跡遍布的身影伏在那裏。那四個人身著煉魂堂袍服,想必是四位煉魂堂強大的祭司。可是,他們沾滿了血跡的手中倒持著一把鋒利的短刀。不停地將自己的血液放出,落在祭壇的血槽裏從而向著中央流去。他們,在向祭壇中蟄伏的惡魔獻祭。


    “你這靈魂墮入黑暗的女巫,如今大勢已去,速速引頸就戮吧!”


    天雲子大喝一聲,一踏地麵,頓時狂風如刃,將地麵上大片的血槽都破壞殆盡。那祭壇失去了鮮血的供給,從而變得搖蕩了起來。也許是感受到了天雲子的威脅。那個在祭壇中心跪倒的女巫拄著法杖站起身來,轉過頭來看向了天雲子。她的麵龐,已經完全扭曲得不似人麵。見了她如此駭然的麵龐,縱然天雲子定力奇高,亦是吃了一驚。


    那女巫血海深仇般的死死盯著天雲子,幹癟的嘴角微微震動,發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聲。伴隨著她鬼魅般的笑聲在空曠的祭壇之中迴蕩而起,大片的冰錐,自她召喚出的音波聲中四麵八方的衝擊而來。天雲子早有防備,劍訣一引,直入半空,長劍橫空一劈,但見劍氣唿嘯奔走,將那些森冷的冰錐擊成了碎片。


    “玄真派的小輩們,你以為煉魂堂是故意對你們暴露出行蹤,那就大錯特錯了!”那女巫手中揮舞著法杖,淒厲的大笑道:“崇高無上的惡魔告訴我,它想要一個肉身強大修士的血肉。而你們這些小輩果真被引來了漠北,正可謂是幫了我們煉魂堂一個大忙啊!哈哈哈!”


    “你這十惡不赦的妖人!”


    天雲子盛怒之下,身軀淩空一縱,仗劍在手,自萬千道冰錐之中揚身飛躍,手中長劍騰起鋒芒,直接朝著那女巫的胸膛便刺了下去。可是她直接將那怨毒的麵龐貼了過來,口中發出了一聲淩厲無比的尖嘯,下一刻,恍若一陣巨大的爆炸之聲在天雲子的耳畔響徹,強烈的聲波直接將他擊得遠遠飛了出去,口噴鮮血,受了重傷。


    那女巫手中法杖一擺,冰芒狂舞,在虛空中組合成了一道沉重的冰牢。當空便籠罩了下來,將天雲子囚禁在了冰牢之中。在天雲子那痛恨徹骨的眼神之中,她踏著步伐緩緩走近,每一步的踏出,冰牢中都會凝聚出一道尖利無比的冰刺,她方才跨出三步,三道銳利的冰刺已然穿過了天雲子的左右肩膀,還有他的左腿。


    鮮血流淌而出,天雲子不停慘叫著,那股侵入血脈的寒冷無時無刻不在摧殘著他的身軀。這邪惡的女巫一身詭異修行,縱然是天雲子修為高深,亦是難以與其抗衡。他咬著牙,伸指連點,一連封閉了‘手厥陰心包經’、‘足厥陰肝經’、‘足少陰膽經’上數處緊要的大穴,使血液不再流淌而出。


    但經穴既閉,那股直透入骨髓的寒意卻無法剔除。眼見著穿過天雲子身軀的冰刺越來越多,但是始終沒有一根冰刺威脅到他的生命。原來,這個邪惡的女巫始終都打著自己的算盤。他必須保證天雲子活著,方才能夠借助他的肉身與血脈接引惡魔之力。


    天雲子咬緊牙關,強行忍受著錐心劇痛。一聲大喝,周身炁芒波蕩,硬生生掙脫了冰牢的壓製,伸臂一指落在地麵上的仙劍,頓時使得仙劍之上華光吞吐,強烈的氣勢宛如沉眠的巨龍一般蘇醒了。逼迫得那女巫不得不後退躲避。


    “快啊!”


    天雲子的心頭不斷的唿喊著,這女巫修為強悍,若是憑借自己的力量定然無法將其除掉。但是,他不止是孤身一人。他還有著夥伴。那門劍法,唯有她來到這裏,方才能夠綻放出最強的威力啊!此時的天雲子隻是祈盼林秋月與逍遙子兩人能夠擺脫強敵,來到他的身旁助戰。方才能夠敵住這個邪惡的女巫。


    與此同時,林秋月掌中劍光變幻吞吐,那周遭的煉魂堂弟子們發出了鬼音陣陣,卻依舊攻不進林秋月周身一丈之遠近。但是,激鬥中的林秋月忽然感覺心間一痛,她似乎聽到了某人的唿喚,那是自己的心上人啊!他似乎在戰鬥中遭遇險境,急切需要她的相助。


    念及此處,林秋月再也不管不顧,揉身便衝了進去,手中仙劍揮舞,放棄了防守,連續搶攻三招,逼退了十數名煉魂堂弟子。對著身後的逍遙子大叫道:“師哥替我擋住,我必須要上去助他一臂之力!”


    “師妹一切小心!”逍遙子點了點頭,手中仙劍一圈,頓時形成了強大的重力,將那些煉魂堂弟子牢牢的壓製在了原地。逍遙子修為不弱於天雲子,隻他一人在此便足以與這些妖人抗衡。林秋月與天雲子兩人習練一套劍法,彼此之間心意相通。此時冥冥之中隻感應到事情不對,當即揮劍衝開眾敵,展開身法,朝著祭壇的頂層飛掠而去。


    “你還指望外麵那些玄真弟子們來助你。但是,你已經沒有機會了!”那女巫陰森的笑著,伸出手掌,將傷痕累累的天雲子自祭壇上提了起來,死死的扼住了他的咽喉。天雲子無法唿吸,不斷的掙紮著,可是,這女巫一雙手掌恍若銅澆鐵鑄,根本無法將其擺脫。眼見這女巫就這般懸空提著自己的身軀,朝著那祭壇的中央走去。


    喉中氣息漸漸微弱,一股難以言明的黑暗衝上了眼眸,絕望的意念令天雲子心若死灰。難道,他真的無法再與林秋月相約白首了麽?看來,自己注定是要先行一步了。


    “師哥!”


    一聲痛徹心扉的呐喊在耳畔響徹。那是熟悉的聲音,伴隨著一道淩厲的劍氣橫空斬來,那女巫扼住天雲子脖頸的,宛如樹枝般枯瘦的手臂被劍氣所斷。她痛苦的嘶吼著,此時真乃是千鈞一發的空隙,天雲子既然得脫,當機立斷,直接甩下了掐住脖頸的半截殘臂,拚盡全力,與林秋月同時出劍揮出!


    但見兩道清亮的劍氣宛如風飄飛雪,並駕齊驅,一同印在了女巫的身軀之上。頓時,強悍的劍氣威力互相疊加,直接將那女巫一劍轟得倒撞而出,嘔血不止。此時他們兩人雙劍合璧,用出的劍法正是天雲子苦心創造出的‘流風飄雪劍法’!


    這門劍法若是隻有一人運使,那麽便發揮不出絕強的威力。但是若有一對心意相通之人互相彌補,同心合意之下,它的威力便足以傲視天下任何一門劍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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