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勞過度的兩個人醒來的很晚,匆匆洗漱吃飯,備好馬鞍,兩個人騎馬出門,想帶去逛逛街,單小甜以家裏東西都有,娘對她很好為理由,什麽都不缺,不想去買。


    馬小樹知道她想要的其實是陪伴,軍屬的付出是辛苦的,做出了巨大的奉獻和犧牲,無論哪朝哪代都沒有長期給與對應的待遇和福利。


    打馬向城外郊區,馬小樹順路買了些糕點、熟肴、包子、燒餅,出門時帶了羊皮水囊和水壺,準備正式教她騎馬和玩槍,城裏肯定是不方便的。


    能被陪著,單小甜開心不已,一路嘰嘰喳喳,不停的說著話,說學習算術,說寫字,說做女紅,聽來的各類消息,黑馬也很溫順,沒有尥蹶子。


    馬小樹微笑著,時不時轉頭看著單小甜,迴應著,前世還是個孩子。


    陪伴是最頂尖的奢侈品,無論哪樣選擇,都是聚少離多,父母、妻子、子女、朋友、兄弟,所以才會有走著走著就散了的說法。


    沒有選擇去公園,在一片曠野中,馬匹開始逐步加速,不要求熟練,隻要會騎馬就好,單小甜還是有些天賦的。


    跑了幾圈,下馬休憩,馬身上的物品卸下來,在大樹下鋪上防水布,把吃的喝的丟在上麵,兩人坐在布上,馬兒在邊上低頭吃草,愜意的走動。


    馬小樹想了想,“小甜,俺給恁變個魔術,恁瞧好了。”


    從行囊中突然拿出兩支冰過的山海關汽水,打開瓶蓋,喝一口沁涼,單小甜感動的說:“恁啥時候買的,好喝”


    “昨天迴家前買的,放在井水中拔了一夜,好喝吧”


    “嗯,真好喝“


    “那是,俺都沒舍得讓田有聲喝“


    汽水是在津衛購買的,西曆1902年日已落商人成立萬國汽水廠,主要生產檸檬汽水和蘇打水,西曆1903年遷移廠址,更名為山海關汽水股份有限公司。


    喝完的汽水瓶擺在土堆上,馬小樹拿出花口擼子,教單小甜射擊,從身後緊緊的摟住,雙手合攏,時不時的調整姿勢和要點,單小甜心裏很甜蜜,很喜歡馬小樹的不老實,就是天熱人熱,局部更熱,耳鬢廝磨消耗鬥誌。


    “吭“馬小樹清了清嗓子,還是辦正事要緊。


    連續射擊幾次,熟悉槍支,剩下單小甜自己練著瞄準與開槍,摸索經驗,馬小樹觀看。


    陪了一整天的妻子,迴家的路上兩人還來一段騎馬比賽,結果是馬小樹輸了。


    晚上讓單小甜換上學生裝,繼續講述今天學習的知識,了解熱點興奮點,馬小樹化身嚴謹教師,細心暖心的糾正著一舉一動,對漏洞嚐試不停的填補,不斷地迸發出學習高潮,激動的大唿小叫的。


    第二天馬小樹讓夥計套好騾車,把6個牛皮箱放好,帶著單小甜到花旗銀行兌換成銀票,10張1000元和1張500元放入酒吧,計劃買槍支彈藥的,給了單小甜1張1000元的銀票壓箱底,要求她換成了金磚(標金)收好,還給了一個盛錢的小牛皮箱,迴家後給父母一個。


    7月23日早上,田有聲匆匆趕到商鋪,見到馬小樹後,張嘴:“營長,談妥了“


    馬小樹倒了杯水給他,“別急,慢慢說“


    “營長,二師退兵的消息傳迴來了,大家都慌了,吃了敗仗肯定要清算,師裏的軍需官要價塊大洋,隻限今門晚上,物資選好隻能拉一趟。“


    “一晚上能拉多少,上哪去找那麽多騾馬車?“


    “營長,俺是這樣想的,咱們先雇車拉到火車站,現在拍電報給連裏來人押送,坐火車過來,就地接收直接裝火車拉迴安泰。“


    馬小樹低頭想了下。


    “也行,方法不孬,裝卸和押運派一個班過來吧,差不多夠了“


    “好,俺馬上發報“


    安泰到泉城道八十多公裏,火車3個小時,以後往返也坐火車,騎馬雖然便宜,可以查看熟悉道路,但耗時間,現在也熟悉道路了,不能再苦了自己。


    塊的銀票給到田有聲,讓他先去找車馬行弄車,上次給的現大洋還有,夠付騾馬運輸費用的。


    馬車的價格也很喜人,馬車6小時以內,每6個小時3塊大洋,不足6小時的酌給,12小時內6元;還有的就是獨輪車,川等南方省號雞公車,每一裏2枚銅元或者每小時12枚銅元(約等於0.1元),都需要付車夫的夥食費。


    火車的運費相對於便宜些,每噸0.05元一公裏,不算裝卸費。


    田有聲急忙去找馬車,馬車最多負重半噸,再多車架和輪子、牲畜受不了,而且碼高有限。


    晚上同父母媳婦告別,到了二師駐地,他們已經接到原地待命的軍令,馬車隻找來15輛,部隊出征征調了很多做後勤,果然買的不如賣的精。


    馬小樹把奉命趕來的士兵連同馬車一起進入軍營倉庫,火車站留下兩名馬弁留守。


    大家都沒有聲張喧嘩,馬鈴都要求摘除,槍支、子彈、炮彈、藥品按照載重上限裝車,馬小樹自己也走進去看了下,師部還是很富裕的。


    一箱10支裝步槍含刺刀41公斤,一箱1500發子彈30公斤左右,一箱3枚炮彈18公斤,藥品輕占位置。


    最後拉走三八式步槍5車,每車10箱,子彈5車,每車12箱, 75毫米口徑各式炮彈4車,每車20箱,一車藥品。


    馬小樹付出十五輛馬車運費加夥食費50大洋,鐵路運費62塊大洋,裝卸就由士兵完成,同時發報要求接收。


    馬小樹安排田有聲提前購買了食物和少量白酒用作路上吃,自己和田有聲一起押車迴安泰,兩人的軍馬由馬弁第二天一早騎迴去,給了5塊大洋路上用。


    來時給到田有聲的經費還剩有60塊現大洋,押運的士兵每人2塊大洋的賞錢,剩餘的錢沒有要,全部給了田有聲,算是本次生意的獎金,隻有利益是永恆的。


    火車哐當哐當的行駛在路上,田有聲出去看了一下押運的士兵,迴來告訴馬小樹:“小夥們都不錯,很精神。“


    “有聲,恁也辛苦了,休息下吧“


    硬座的座椅很硬,隻能合眼眯一下。


    酒吧收取了m1915型手榴彈20箱,16枚一箱,2挺三八式重機槍及道具箱彈藥箱,主要是軍需官盯著的緊,好不容易收取的,聊勝於無吧。


    人的權力欲望是一步一步變大的,會有他人的助推,馬小樹也有短暫的懈怠和迷茫,隻是慢慢的開始身不由己,沒有武力就守不住家業。


    大炮一響黃金萬兩不是吹的,以後的槍炮彈藥和發展資金從哪裏來?隻能靠掠奪,前世的黨派也是一樣的,本質就是搶,方式方法略有不同,靠當下的工業、農業、商業隻能貼補,打起來很快就撐不住。


    沒有劫匪沒有異常,平平安安的迴到安泰,接收士兵已經在站台等候,看到馬小樹田有聲下來,立刻立正敬禮:“報告長官,1排1班長王小虎帶隊報到,請指示。“


    “報告長官,2排1班長王大虎帶隊報到,請指示。“


    “稍息,嗬,還是兄弟倆,不錯不錯”


    馬小樹扭頭對田有聲說了句。


    “命令:卸車,迴營。“


    “是”


    一揮手,士兵帶著馬車上前,把軍火物資卸下來裝上。


    馬小樹和田有聲帶隊走在前麵,身後的士兵在說著押車發的兩塊大洋和吃食,聽著後麵的議論聲,還是很有成就感的。


    7月25日,一早就接到通電,因邊防軍第二師違令進攻,按照政府命令進行原地遣散,至於武器原地繳械封存等待接收。


    8月初,三連所在的第五師師長鄭某琦和魯省督軍田某玉,雖然都是皖係將領,但兩人作為為吃瓜群眾沒有參與戰爭,全部投降轉為直係。


    集體投降後,升發財官籠絡軍心是首要手段,特別是青壯軍官,直皖大戰中暴露出的軍心不穩,首鼠兩端的現狀引起了各方注意,封賞是認真的。


    由於馬小樹的年紀才20歲,沒有再次升官,仗打完,發了100塊大洋的賞金,任職令被收迴,變迴上尉連長。


    目前連部的物資有三八式步槍50箱,每箱10支,6.5mm口徑子彈71箱,每箱1500發,獨立箱裝的14支全新三八式步槍,6箱60杆漢陽造步槍,7.92mm口徑子彈5箱發子彈,35把駁殼槍,5箱7.63mm口徑子彈,每箱1500發,散裝1200多發的一箱,50箱m1915手榴彈,共800枚,十箱各式地雷,二十箱槍油壺等擦槍工具,75毫米口徑炮彈116箱,每箱3枚,酒精止血帶繃帶消炎藥的藥品,糧食雜糧麵粉大米屯的是滿滿的。


    倉庫的東西是用來給士兵壯膽的,維持士氣,關鍵時刻可以一把摟走。


    不過三連的兵強馬壯已經被注意到,雙機槍的配置已經超過很多連級部隊,火炮藏得嚴實,明麵上誰也不說,本著財不露白的原則,其餘的機槍和火炮都在酒吧空間內,營地的發展如火如荼,,總算有了一點強硬底氣。


    如果擴軍可以迅速擴成加強營或者團,招人容易養兵難,吃喝拉撒都是錢,兵多了也不好指揮,苟起來繼續發展,如果現價段的小目標,搞幾台無線發報機,有線撥號電話通訊器材。


    民國期間各級政府各路大神都有神級逆操作,搞得是越來越亂。


    在軍營的對麵以連隊的名義開設一個雜貨鋪,招工新軍屬,售賣工廠生產的物品,同時在災情時限量平價銷售各種糧食,出售煤油、筆墨紙硯等日用雜物,平價的糧食很快引來客流,生意越來越好。


    當五星會反展的村莊日子越過越紅火的時候,影響力自動輻射和影響,周邊的人就會圍上來,初期因利益加入,後期則肯為維護自己的利益流血,又有幾個村莊要求加入,隻要涉及土地就是忌諱,部隊從不參與。


    陳耀祖帶隊逐一宣傳,惡劣地主村霸直接物理消滅,發放了漢陽造步槍和子彈成立護甲隊,挑選人參軍當預備役兵,至於報複,不可能的,上麵有人惹不起的都留著不動,這些工作是坐在前麵的,養著留待以後。


    平級以下的晚上被土匪滅了全門,一個不留,要的就是斬草除根,然後花錢上上香,就合法合理的變成三連的了。


    至於好點的地主沒有一刀切,畢竟都是祖上省吃儉用得來的,不偷不搶,合法的產業,強行沒收,無論借口多麽完美,曆史都會給與正確的評價,不過好的還真少。


    五星會的發展讓周邊的村莊慢慢形成以軍營為中心的利益攸關團體,隨著槍支的發放和訓練,不斷的增加護甲隊的人數,槍支的增多形成了一定的自保能力和威懾力,對五星會的認同也越來越強。


    村莊槍械彈藥的管理也是有嚴格要求的,避免被私自賣掉。


    北方,入秋快,一夜的事。


    落葉的旋轉脫落,意味著天氣要變更了,現在的熱隻是最後的掙紮。


    三連的訓練貼近於實戰,各種拉練越野體能訓練,實彈射擊、手榴彈投擲,實彈炮擊、塹壕戰,工事修築、狙擊戰、衝鋒與反衝鋒,交叉進攻和交錯撤退,3人或5人分散進攻隊形,偵察和摸哨,警戒設置,測繪,槍支拆卸保養,馬術,刺刀拚殺,徒手格鬥、器械格鬥、軍銜辨認等各種技能。


    練習射擊方法,知曉不同情況下采取的射擊方式,集火射擊、分火射擊、攔阻射擊、抵近射擊、追隨射擊、標定射擊。


    期間單小甜在兩名護院老兵的陪同下,乘坐火車過來幾次探親,解決了體力充沛的副作用。


    兵還在招,隻是數量非常少,基本是從護甲隊上來的,他們也開始發補貼餉銀,每月1.5塊大洋,因為是半軍事化,不影響他們的生活作息和耕作。


    派出去學習的炮兵也召了迴來,火炮剛好直接上手。


    隨著連裏的分紅越來越多,軍營的對麵也越建越大,剃頭鋪、理發店、裁縫鋪、各種飯館酒樓等配套越來越齊全,因為軍隊有錢,慢慢的百姓把聚集地叫為軍營鎮。


    縣裏想過插一把手,沒有想到人剛到,就被背後打了悶棍,後來直接找不到人了,再後來就沒有人敢來。


    至於軍隊的長官們,早就被馬小樹投喂了,大家的目標是一樣的,搞錢。


    團隊就是不同的小團夥組成,,隻要大的方向沒有問題,內部的合理爭鬥都是允許的。


    三連沒有匪氣的官兵成了香餑餑,嫁娶不斷,喜事連連,工廠宿舍區也在擴建,馬小樹安排馬弁統一送上1塊大洋的禮金。


    因為初期的建築就是有規劃和方向的,設計的合理,幹淨的街道和良好的治安吸引著更多人的到來,建築的工程隊也是軍屬組成,同屬於五星會組織,天天在搞建設,錢流轉起來才有活力。


    五星供給處也成立了,對內定額發放軍票,共發行元,是餉銀總額的10倍,式樣正麵為五星和長城,背麵則是馬刀和漢陽造步槍的交叉,編號從a到j十個字母,設置10、5、2、1、0.5、0.2、0.1,0.05、0.02、0.01等10種幣值,單位為元,等於同樣的大洋,隻限於軍營鎮和所屬商號使用,,同時可以同額兌換銀元。


    馬小樹前世是一個普通人,智商普通,情商普通,城府普通,相貌普通,身體素質普通,很多東西隻聽說過皮毛,都要慢慢嚐試,攤子小好收場和調整,試錯成本低。


    軍票剛出來,官兵和軍屬首先出現異議,小心思翻滾,各種小道消息說法泛濫,明麵上沒有人說,私下裏卻杜絕不了議論。


    人心是經受不住考驗的,背叛隻是給出的籌碼不夠。


    軍票就是一塊試金石,測試忠誠與否,就是錯的能否先接受。


    共患難難,同富貴更難,在目前有利益的情況下,還選擇退後的,選擇背叛的,都是以後首先要清洗的,當有壓力和困難時,一旦承受不住就會背叛,同富貴難那就自己辛苦點,不讓他們參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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