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著走著,馬小樹感覺背後有人跟蹤自己,唉,總有些人不敢去搞外國人,老是想在同胞身上榨油水,無論是在國內還是在國外,長衫不能沾上血,不好洗。


    “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背後給一槍,不枉哭一場。“


    急忙快走,後麵的人也趕緊跟上來,瞅到邊上有個弄巷,一轉身進去,就進入了酒吧,坐在前吧台裏麵的單人沙發上,凳子、椅子都全部搞走了。


    開瓶勇闖天涯啤酒,聽著外麵的聲音。


    “人呢?跑這麽快”


    “是啊,一轉眼就看不到了”


    “白tm的盯了,昨天看他開車,沒有敢跟,今天一跟就斷了”


    “此人有點門道,哥幾個要不咱先迴去,看看有沒有其它的水魚”


    “迴了迴了,明天再說。”


    四五個人罵罵咧咧的退出巷子,聽著腳步聲逐漸遠去,馬小樹迴到現實中,看來這是貓守在飯店邊上的混混、小癟三,伺機想做一票,本可以很輕鬆的解決掉它們,怕惹麻煩,都是劃好地盤的人,貿然消失會引來更多人的窺探,從而影響物資的收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於是繼續往碼頭方向走,開始往人多的地方擠,順著人流,慢慢的人少,則撿偏僻的地段走,花口擼子也準備好可以隨時取出射擊。


    途中也有不善的眼光投射過來,還有覬覦之心不時的打量,馬小樹下意識地做好了隨手反擊的準備,先發製人和先下手為強不停的在腦海中飄過,搞得有點緊張,怕麻煩,怕會嚴重影響後續的計劃。


    碼頭區更是魚龍混雜,幫會的勢力和各種軍警密探滲透的很深,隻有東西洋的鬼子是安全的,沒人敢惹,洋大人的威力被辮子朝放大了,導致很多奴性的人骨頭軟掉後跪下去就沒起來過。


    好不容易靠近碼頭區,五公裏的路程精神緊張下產生的乳酸讓肌肉有點酸脹,趕緊緩緩揉揉,找了個隱蔽無人經過的角落,把自行車放在吧台處,為了安全起見,把摩托車插上啟動鑰匙也放了過來。


    換上迷彩服,戴上頭罩,把馬牌擼子裝入槍套穿在腰帶上備用,匕首固定在腰帶上,作戰腰包裏放著乙醚和毛巾,取出張凳子,裹張灰色毯子靠在牆上,閉目休息一下,心弦一鬆,迷迷糊糊的的竟然睡著了。


    猛的一驚,馬小樹醒了過來,看看電子手表的夜光顯示,已經到了晚上10:30分,碼頭區還是有燈光照明的,隻是陰影較多。


    時間還早,站起來活動活動身子,來一小段第八版廣播體操,力度剛剛好。


    收起東西繼續熬,此情此景配個啥音樂,馬小樹心想,那必須是這首:


    “夜風凜凜獨迴望舊事前塵


    是以往的我充滿怒憤


    誣告與指責積壓著滿肚氣不憤


    對謠言反應甚為著緊


    受了教訓 得了書經的指引


    現已看得透 不再自困


    ……..“


    喧囂隨著夜的深沉逐漸平靜,慢慢的趨於沉寂,偶爾的噪雜是在有船到港的時候,過於平靜的局麵不利於晚上的行動。


    等待是最煎熬的,時間過得很慢,一秒一秒的。


    碼頭上有晚間的巡邏隊不停巡視,各家洋行還有各自的駐守人員,肯定是佩戴槍支的。


    馬小樹仔細觀察他們的路線,時間間隔,人數和隊數,以及是否有暗哨,不到萬不得已不能開槍,秘密潛入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獲取更多的物資。


    盤算自己的撤退方向和路線,畢竟自己不熟悉,匆忙間搞反了,就不是糗大的事情了。


    時間來到10月23日0:30,馬小樹準備潛入,畢竟還要在裏麵觀察下還有沒有潛藏的暗哨,不能一進入就開始行動,那是真正的傻冒,此景隻能出現在前世的神劇中,一葉障目而已。


    馬小樹藏在陰影中,躲避著巡邏隊,貼邊慢慢的向前,先到油類倉儲區附近,洋人對防火安全重視,該遮的該蓋的都用上了,剛好方便了他。


    存料區大存的油桶多,還有6個大的油罐,油池也是滿的,汽油、煤油、柴油都有,不管是桶還是罐通通收起來,也不分是啥油,就是阿三神油也得收,按照汽油密度每立方大約0.73噸,柴油和煤油密度每立方大約在0.82~0.87噸,這次的油料噸數不少,煤油有兩罐。


    守倉庫的人不多,畢竟這玩意不好偷,銷路難找,好在油料存儲白天當加油站使用,人來人往的,沒有養狗,相當於一個周轉站,陰暗角落也多,不然很難潛進來,也提醒了馬小樹,不能因為在油料區順利就丟掉了警惕性。


    油料的收取還是很順利的,馬小樹確認今晚物資還是要以油料、糧食罐頭、布匹、棉花、白糖、藥品、香煙火柴、鹽為主,其餘的是隨緣,不能占主要的,空間也是有限的,還要預留出槍械等軍用物資的地盤。


    香煙火柴是當兵不可缺少的,在戰事膠著時,趕上惡劣天氣,人特別煩躁情緒不好的時候,一根火柴發出的光亮可以給出溫暖,不亞於黑暗中的一縷光明,狠吸一口煙,吐出來的不僅僅是濁氣,煙火氣一出,人都會精神不少,有個盼頭不是。


    免費借用還是很順利的,主要原因是現在所有的洋人迷之自信,從辮子朝中末期開始就被捧上了天,洋大人的威力那不是一般,誰上台都得供著,小心翼翼地伺候著,深怕有一丁點地不滿意,都恨不得把自家的小妾扒個精光雙手奉上,期盼著站在邊上加油助威,是在不行幫忙推一推,事後還想問句滿意否。


    順利離開油料區,就向糧食區域摸去,這個地方就很麻煩,竟然養了一條狗,畢竟是賣糧食的,可以理解。


    還沒有靠近,狗仗人勢就汪汪的叫起來,馬小樹趕緊離開,最後來這裏,加了料的包子還有6個,等值班的人困了,就過來免費贈送一個。


    小心翼翼地潛入掃蕩了貨架以及貨架上的布匹、酒類、香煙、火柴、棉花、皮毛、白糖、罐頭等物資,又隨手收了幾箱最美時馬燈、美孚煤油燈。


    煤油燈美最時馬燈


    期間在進入酒類香煙的倉庫時,動用毛巾迷倒了兩個守衛,這兩個人打瞌睡都不專業,睡得不踏實,睡覺態度一點都不敬業。


    習慣性的搜了身,隻拿了兩把十響駁殼槍及九龍帶,其餘的都留下了,畢竟生活都不易,天一亮都丟東西,法不責眾,苦頭肯定是要吃的,生命是不會收到傷害的。


    槍和九龍帶(來源於網絡)


    為什麽守得鬆,關鍵是運輸力不行,敞開了讓你拿,又能拿多少,一個人是搬不走多少東西的,不過馬小樹也不會逮住一隻羊使勁的薅,但絕不拿華資的。


    還是依照空間的規劃和麵積收取的物資,糧食類排第一,包括大米、麵粉、白糖、鹽、食用油、各類罐頭,其次是槍械軍需,再其次是洋油、汽油,剩下的才是布匹和棉花以及其它藥品等物資。


    黃金銀元是重中之重,沒得說,時刻準備著要搞。


    迴到糧食倉儲區,可惡的狗又從夢中醒來,張開狗嘴就叫,趕緊把加料的肉包子扔過去上供,退出來等20分鍾,狗睡得可香了,把它連狗鏈一起丟入酒吧,誰叫狗惹了我。


    現在及以後很長時間內,無論是警察、軍官、土匪、家丁、護院、地主老財等都喜歡使用駁殼槍,把兩個守衛也迷暈,不能放過槍支彈藥,裏麵的物資要盡量的裝。


    裝著的時候又想鬼子的洋行應該能貢獻不少好東西,從兔子出口的物資也很多,槍炮彈藥,黃金銀圓、日元也要,此時的1日元與1塊大洋的幣值略低一些,相當於0.9塊大洋,兩國的物價差不多,等有機會到琴島的時候可以與當地的扶桑洋行使用。


    趕緊走了,要離開是非之地,時間來到4:30分。


    避開巡邏隊離開倉庫區,偷偷撤出一段距離後,永久上線,向著酒店方向騎去。


    現在不能進入飯店,會給自己帶來麻煩,畢竟要經過大堂和門童,先在車上眯一會,可惜這t型車也是半敞篷的,沒有全封閉的駕駛艙,就辛苦一點,等天亮再進去,換好衣服拿出一瓶高度酒做個準備。


    天亮以後把酒倒在小毛巾上,在腋下左右各塞一塊,又撒一些在頭發上,嘴裏含了一些,眼角的眼屎也不擦,睡眼朦朧和醉眼迷瞪有點像,把臉蛋使勁揉揉,變紅後立即踉踉蹌蹌向飯店走去。


    門童拉開門,一股酒氣直衝鼻端,準備過來攙扶,馬小樹用胳膊往下狠狠一擋,斜瞟了一眼,丟出一個半開,身形不穩的往前走,穿過大堂坐電梯迴到房間,期間故意多按了4樓和5樓。


    進入房間,馬小樹立馬去洗澡睡覺,直到10點鍾接到大堂的電話,有人找。


    馬小樹讓他等一下,洗漱完換上西服皮鞋,頭戴禮帽,鼻子上架了個墨鏡,手持一根文明棍坐電梯下來。


    楊子豪看到馬小樹眼前一亮,立馬從沙發上起身迎上前來:


    “你好,馬先生。”


    “你早”


    “飯吃過沒”


    “吃過了”


    “哦”


    楊子豪有點拘謹,馬小樹是因為有槍有錢,才有了底氣,不然還不如人家呢,錢壯慫人膽嘛。


    帶楊子豪上了車,開車向碼頭倉庫區行駛。


    才靠近碼頭倉庫區,就發現街麵上氣氛緊張,虹口捕房的巡捕設置了臨時關卡,開始對進出的人員車輛進行檢查,由西捕巡官帶隊,印捕、華捕,還有日捕,攜帶著手槍、步槍等槍械,邊上還有兩名咖喱阿三騎巡。


    一些幫會分子也在遊蕩著,尋找著可疑的人。


    一名華捕上前示意停車,馬小樹拿出日已落護照遞了過去。


    “做什麽的,過來倉庫這搞什麽?”


    “我在這邊有倉庫,過來取貨“


    看到外國護照,華捕的臉上有了笑意,腰似乎彎了一點。


    “哦,那你得趕緊去瞧瞧,看下有沒有損失“


    “這是出什麽事了“


    “昨夜好多倉庫遭了賊啦,丟了些東西,值錢的玩意不少,事鬧大了,賞紅也來了,5000現大洋“


    “啊,那我趕緊去看看“


    護照的公信力還是有的,租界是以日已落和老美為主的,很快便給與了放行。


    臨走時,塞給巡捕一包老刀牌香煙,感謝他的提醒,巡捕告訴他要是長期居住,是要去工部局更換車牌,繳納稅捐的。


    楊子豪看了一眼馬小樹,眼裏有疑惑,暗暗心想,以前沒有過這樣的事,他一來就有,心有點亂。


    不得不說,小人物的直覺很靈敏的,很多聲名顯赫的人都死在小人物之手或者因小人物而告別世界。


    馬小樹瞟了一眼,沒有理他,後續的消息會證明不是他的,少那麽多物資,運輸怎麽辦到的,慢慢就會變成為無頭公案。


    來到倉庫前,馬小樹停下車,打開倉庫門,這時倉庫區有巡邏的看到立刻走過來,


    “老板,趕緊盤下,看看有沒有少東西“


    馬小樹遞過一支老刀煙,低聲地問:“剛進來聽巡捕說,遭賊了?“


    “是啊,夜裏好幾家洋行丟了東西,聽說連洋油都丟了十幾大罐,啥都丟,吃的喝的用的“


    “呀,丟這麽多,這不安全啊“


    “上頭洋大人發話了,要增加巡邏守衛,現在巡捕房和幫會的人正在查呢,全撒出去了,拿了東西要賣吧,還要藏,這麽多往哪擱,早晚的事“


    “那是,那是“


    “過來提醒你,趕緊看看“


    “我這東西少,就幾輛車,沒少東西,這兒也偏一點,倉庫不大“


    “好,有事去找我們,駐點就在那“


    用手指了指方向,就繼續巡邏查看去了,他們的日子也會有段時間不好過。


    楊子豪看到三輛道奇卡車和地上的可卡因、煙土,車胎還很幹淨,後麵發現t型車也開了進來,有些迷糊。


    昨夜收取的物資可是一兩煙土都沒有收,斷了幫會和本地商會的錢財來源,那會引來全部注意力和仇恨,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當然小扶桑本就是世仇了,西洋鬼和毛子也都不是什麽好鳥,隻不過仇在心中有數而已,其實大家都一樣看法,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你幫忙盡快把這四輛車、煙土全部賣掉,用銀票或金條結賬即可,交易時通知我,按你售賣的價格給你提成3%傭金,餘下的事情再說,你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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