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南鏢局的弟子你一言我一語地勸江超,可是他們壓根不知道江超的痛苦。


    江超感覺自己要虛脫了,他想說話,但是沒有機會。


    一張嘴就想吐。


    過了一刻鍾,唐苑終於看不下去了。


    唐苑:“讓開。”


    鏢局弟子:“魔頭,你害我師兄這樣還不夠,還想做什麽?”


    唐苑:“那算了,讓他繼續嘔吧。”


    唐苑說著,轉身又要坐迴去。


    二師兄:“少宮主,等一下。大師兄就麻煩您了?”


    小師弟:“二師兄,他會害死大師兄的。”


    二師兄:“閉嘴。”


    小師弟特別委屈,雙眼通紅。一瞬不瞬地盯著唐苑,好像如果唐苑殺人他就能阻攔的了一般。


    唐苑啞然失笑。不得不說,東南鏢局幸存的弟子不多,卻都是相依為命的手足。


    “這麽怕我害你大師兄,要不解藥你去喂。”唐苑講一顆藥丸遞到小師弟眼前,笑著說。


    小師弟接過看了看,聞了聞,問唐苑:“真的是解藥,你沒有騙我?”


    唐苑攤手:“不相信你可以自己先服下,看會不會死。”說著,又給了他一顆。


    小師弟的理智也出走了,竟是毫不猶豫地就吃了下去。一邊嚼,一邊苦著臉說:“師兄,我要是死了,你們一定要為我報仇。”


    眾師兄想阻攔都來不及,齊齊被他的真摯感動了,有的甚至默契了眼淚。


    唐苑失笑,也有些動容:“怎麽樣,沒騙你吧。”


    小師弟覺得自己沒有任何異樣,一把奪過唐苑手上的另一顆解藥,給他大師兄喂下。


    “大師兄,快吃解藥。”


    藥一入口,江超立馬止住了幹嘔。抬起袖子抹了一把臉上的鼻涕和眼淚,瞪著通紅的眼睛看著唐苑,有種不服輸又無可奈何的挫敗。


    就在眾人送了一口氣的同時,唐苑又成功地讓他們發狂,恨不得將其碎屍萬段。


    “我這個毒吧,雖說短期內隻是不住的幹嘔,但是超過半月不徹底解毒,可是真的會死人的哦。”


    江超心裏翻江倒海,但是迫於對小師弟身體的擔憂,他還是妥協了。


    “我答應你送他迴去,但是你必須先解了我師弟身上的毒。”


    唐苑翹著二郎腿,瞧著桌子說:“可以啊。”


    於是,唐苑掏出兩顆藥丸,一顆是跟剛才的一般模樣。另一顆確實他們都沒見過的。


    江超看著放到他手中的兩顆藥,不解:“什麽意思?”


    唐苑:“解毒啊。”


    江超:“為何有兩顆。”


    唐苑:“隻有兩顆一起服用,才能徹底解毒啊。你該不會認為隻這一個,就能徹底解毒吧?”


    江超:“.…..”那他的毒呢?


    小師弟:“那大師兄的毒怎麽辦?”


    唐苑:“放心,這毒啊,沒那麽嚴重,隔十五天才發作一次。所以啊,隻要你們在十五天之內將阿園送到謝家,保證給你們徹底解毒。”


    江超:“一次發作多久?”


    唐苑笑的明媚:“不久,十五天而已。”


    眾人心頭滴血。最後,也隻得應下。


    “好。”


    唐苑:“若是讓我知道你們欺負阿園,後果自負哦。”


    折騰到此時,已過四更。唐苑讓江超他們帶謝園園去休息,他自己迴房去了。


    躺在床上,唐苑的腦中迅速消化著從江超那裏得來的消息。越想越心驚,聞人勳的狠辣。比起前世,有過之而無不及。


    有了朝廷的挑唆,也難怪近幾年來,越來越多的武林門派反對常掌門的領導了。


    這不是個好現象!


    尤其是東禹境內,門派林立。若是江湖動蕩,不論是對東禹屬地的管轄還是對武林,都是致命的打擊。


    實在睡不著,起身,掌燈疾書。


    他們住在三樓,昨夜樓下的響動並沒有驚擾到微生家父子兩。所以,在微生清流敲唐苑門的時候,唐苑剛寫完左後一份信。


    “阿苑,起來了?”


    “嗯。稍等。”


    三人簡單的吃過早餐,繼續趕路。離開之前,唐苑特意從店掌櫃哪裏,高價買了一壺酒。


    “阿苑,你幹嘛給他那麽多銀子?”微生清流不解。


    唐苑笑笑:“封口費。走吧。”


    微生清流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以為唐苑是為了保護他們父子倆的行蹤,心中感動不已。


    過了吳溪城,便是東禹屬地。


    照理說,進了東禹,微生清流父子的安危便不再令唐苑擔憂。


    可是,唐苑的直覺並沒有太好。


    “世子,您實話告訴我,東禹屬地如今局勢究竟如何?我總覺得,前方這一路,都不會太平。”


    微生芙卿無奈歎息。事到如今,他不僅不再輕視唐苑,反而慶幸這一路有她相互。


    “實不相瞞,如今的東禹,已是千瘡百孔。三年前陳州旱災,去年的雪災,都是靠東禹百姓自己苦苦支撐。


    不僅陳州的陳表石沉大海,就連東禹郡王府的奏折也不知所蹤。陛下不聞不問,一心隻想著加重百姓的稅收,來充盈國庫。


    父親屢次上奏減輕賦稅,屢次被駁。


    當然,有郡王府和東禹的商賈幫襯,百姓尚能勉強維持生計,還不算最嚴重的。更嚴重的,是如今匪患。


    少宮主應當聽說過,東禹是中原江湖中,門派最集中、也是最強盛之地。本來相安無事,甚至是遇上大災,江湖義士也能為百姓分憂解難。


    但不知為何,從大約十一二年前開始,到今天,已有近半數的江湖門派不再行俠仗義,反而落草為寇。


    東禹的商賈屢屢遭難,人心惶惶。朝廷又沒有任何迴複,郡王府隻能與匪寇周旋。


    哪知在父親剛中毒,朝廷又傳出陛下要收迴陳東軍兵權的傳言。無異於雪上加霜。”


    結合江超等人的行為,唐苑大概也能想象,整個東禹是如何的糟糕。


    “走吧。”


    再次陷入了沉默,空蕩蕩的官道上再也沒有南閩那般人來人往。


    時值金秋,應該是豐收的旺季。而入眼的田野,隻有肉眼可見的幹涸。


    連續三年的旱災,老百姓顆粒無收。難以想象東禹的百姓,生活是如何地艱難。


    忽地,帶著殺氣的箭矢朝著一旁飛來,速度極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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