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府丫鬟們的視線就沒離開過司馬弘,見他走遠一些,紛紛議論起來。


    “你們有沒有發現,小世子近日越發俊朗了。”


    “可不是。要說咱們郡王府的哥兒,還真沒有一個差的。”


    “就是就是,要說咱們家二公子比小世子也不差,就是感覺上少了一陽氣。”


    “要是將來能嫁給像小世子那樣的男兒,哪怕是做個妾,也是幾輩子自來的福氣。”


    “美得你。咯咯咯......”


    一眾丫鬟小聲議論著郡王府的兒郎。像極了京城裏各家官邸的貴女,聚在一起時大多討論著這天下各家的才俊。


    似乎她們的心裏眼裏,隻關注未來的丈夫如何如何,再無其他。


    單調又無趣,執著又專一!


    “哈哈,兄長,你這樣可不好,未來的嫂嫂會惱你的。”司馬績聽著丫鬟們的議論,笑眯了眼睛,打趣說著。


    司馬績平日裏話不多,唯一能讓他滔滔不絕的,便是他身前的兄長了。


    長兄如父,司馬弘對於司馬績而言,確實是比父親還重要的存在,也是司馬績在這個世界上唯一能信賴的家人。


    他不會為了自己的父親或者祖父獻出自己的生命,卻可以為了兄長放棄一切。


    兩人在正堂門口站定,望過去,堂內寬敞有餘,精致有加,奢華的琉璃樽,白玉碗。


    桌上的果子點心,都是京城的特色。就拿這槐花餅,據說隻有京城香山寺後山的槐花做出來的糕點,才能稱得上槐花餅。其餘各地,就算有,也都稱不上這個名。


    “這個放在這邊,這個放那邊......”


    司馬辰指揮著附上的小廝布置著宴席,餘光瞥見司馬弘兄弟兩,轉身,恭敬地一禮:“小世子。”


    司馬弘淡笑說道:“你我都是兄弟,不必多禮。”司馬績聽了兄長的話,略施一禮,道一聲:“二哥。”


    三人寒暄過後,司馬弘和司馬辰兩人聊著事情,好一派兄友弟恭。司馬績撇撇嘴,搖著折扇,跟在二人身後東張西望。


    “二弟可知,今日除夕宴,除了唐家公子,可還有其他貴人?”


    “迴世子,還有七皇子和烏堡主。世子您不知道?”司馬辰恭敬迴答司馬弘的問話。


    看似恭敬,眼中卻有著得意的神色。確實,他有驕傲的資本。


    身份使然,嫡庶之間的尊卑之別,是他無法改變、也無法跨越的屏障。不管何時何地,他都要對其卑躬屈膝。


    可是,那有如何呢?


    如今南閩郡王府,除了他自己伏低做小,還有誰敢因為他庶子的身份而小瞧他呢!


    發到是尊貴的嫡長子,卻連府中宴請賓客的名單都不知道。故而,比起世子的頭銜,司馬辰更喜歡現在這樣,把握一切的感覺。


    司馬弘何嚐看不出司馬辰的挑釁,隻是他不甚在意罷了。笑著搖頭,說:“我還真不知。多虧二弟相告,這要是魯莽衝撞了貴人,可就闖禍了。嗬嗬嗬。既如此,二弟且去忙吧,我倆閑來無事,出去轉轉。”


    “世子慢走。”


    司馬弘擺擺手,拉著司馬績朝著別處走去了。


    “兄長,你剛才為何攔我?”司馬績很生氣,幾年沒在家,兄長竟然被欺至此。


    如何能忍!


    “傻瓜,我不攔著你,你要作何?罵他一頓還是打他一頓?”司馬弘戳著司馬績的腦門,笑容溫潤如玉,溫暖人心。


    司馬績知道,他其實什麽呀做不了。罵一頓,隻會顯得自己沒度量,打他一頓,最後受罰的,還是他們兄弟。


    “可是兄長,他,太過分了。”


    司馬弘輕笑,慈父般地揉揉他的頭,柔聲安撫:“跳梁小醜而已,績兒又何必放在心上呢。”


    司馬績一愣,看著司馬弘,突然感覺兄長變了。變得比他記憶中更加偉岸了。


    這種感覺似曾相識。


    “兄長,迴頭阿苑來了,我介紹你們認識吧。感覺你們一定能成為好朋友。”


    “好啊,難得績兒有朋友,還是個了不起的朋友。嗬嗬嗬。”司馬弘輕笑,眼中的真誠讓司馬績臉頰微紅。


    南閩郡大街上,已是鑼鼓喧天,歡天喜地。盡管夜色未至,萬家燈火已然亮起,給黃昏添了幾分色彩。


    南宮芷混在擁擠的人潮中,漫無目的的挪著腳步,不知前路,也不知歸人何處。眼前的熱鬧,似乎與他此時的心境格格不入。


    唐苑同樣置身熱鬧的人海,舞龍舞獅的甚是喜慶,有繡球落在她的眼前,她抬起一腳,踢了過去。


    白衣翩翩,英姿颯爽,惹得圍觀的群眾連連叫好歡唿。眾人見唐苑模樣清秀,端正倜儻。尤其是束在腦後的那根大紅絲帶,格外喜慶。


    眾人不禁好奇,這是誰家的俏公子。


    抬腳起跳的一瞬間,人群中的南宮芷似有所感,朝這邊望來一眼。


    可惜,隻瞧見了一寸大紅絲帶落下的殘影,卻不見熟悉的身影。


    縱然如此,入眼的半寸紅絲帶已是讓他心頭一熱,似乎周遭的熱鬧也不錯。


    前路亮堂,等待的歸人也有了著落。


    唐苑起身的瞬間,便看到了不遠處,沒在人群中的麵具,熟悉到能讓她瞬間失去理智。再也不敢停留。


    低頭,餘光瞥見這一身白衣,以及從肩上落下的大紅絲帶,心中懊惱。


    既已決然表態,又何須給他希望,彼此折磨呢!


    抬腳進了一間鋪子。再出來時,白衣早已不見,唯一的喜慶也換了顏色。


    青絲墨染,全身上下,除了白皙的肌膚,別無二色。星月宮一慣的墨色,似乎比白色使得唐苑的男兒裝更加挺拔。


    代表星月宮少宮主身份的外袍上,銀色雲絲繡成的星月雲紋交匯,讓她的氣質更加的風華絕代。


    明知南閩郡王邀請的是她唐苑,可是她偏要以星月宮少主的身份來參加宴席。


    聞人勳非要說她孤苦無依,那她就讓他看個徹底。星月宮的少宮主是不是真的如他所願。


    至於是不是鴻門宴,她唐苑不在乎。倒是那位七皇子,怕是要離心了。


    真是期待啊!


    唐苑勾唇,朝著南閩郡王府的方向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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