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芷很是讚同:“嗯,我也覺得。”說著,思緒翻飛,不由開始幻想他們的未來未來。


    天下無事,他就可以帶著媳婦,尋一處世外桃源歸隱。


    無論是蒼山還是芙蓉島,或者是別的什麽山清水秀的地方,都好。


    一兩間草廬,兩畝薄田,養上幾隻母雞、鴨、鵝,再兩頭耕牛。還要多生幾個頑皮的孩子。


    農忙時節他下地勞作,媳婦和孩子喂養家禽,再種上幾棵青菜。


    黃昏時,炊煙迎他迴家,媳婦等他一聲“夫君”,孩兒們喚他“爹爹”。


    閑時,他叫孩子們打拳練劍,媳婦教他們讀書寫字。當然了,他也可以教媳婦很多東西。


    人活一世,最大的安寧,莫過於此了吧。


    “南宮芷,想不想看我跳舞?”唐苑爬起來,打開窗戶,看著外麵翩翩起舞的花瓣,一時心頭興起,問他。


    南宮芷毫不猶豫地點頭:“想,特別想。”就是不知道媳婦會不會。


    唐苑將窗戶關上,再將南宮芷推去外殿。


    “不是跳舞給我看,出去了還怎麽看?”


    “你先出去,等下給你看。”


    南宮芷大約知道她要做什麽,拉住她的手,將人拉近身前。在她嬌豔欲滴的容顏上輕啄一下,笑著說:“好好打扮。”


    唐苑的心思被看穿,又羞又囧。掙開他的手,去內殿打扮去了。


    南宮芷站在外殿,看著外麵的落英,心中一動,抬步朝外走去。


    約莫兩刻鍾後,浮動的人影從殿內走出。粉色羅裙,在忽明忽暗的燈火下鍍了層金粉。


    南宮芷覺得她想象的已經算美了,但是看到眼前的人,才覺得他的想象不過冰山一角。


    一般的辭藻似乎形容不了她的美,南宮芷努力想了許久,忽覺那句“皎皎兮似輕雲之蔽月,飄飄兮若迴風之流雪”也隻能表達一二。


    美人起舞,瓊花隨她舞動。雖然是無聲起舞,南宮芷卻像能聽得到歡快靈動的樂曲。


    甩袖間,南宮芷聞到了她身上的幽香,令人神往。


    “南宮芷,你還記得這枚玉佩嗎?”


    白玉在月華下泛著白光,南宮芷看得出了神,思緒迴到多年以前。


    南宮芷將迷路的小丫頭背進安康宮,要離開的時候,腰間的玉佩被她撤掉了。


    本來是要去撿迴來的,正好聽到有人過來,匆忙之間竟忘了玉佩的事。


    他是眼睜睜看著小丫頭和聞人勳之間爭執,繼而小丫頭被聞人勳揣進湖中。


    若不是他救的及時,這會兒,還不知道去那裏找這麽好看的媳婦呢。


    “不是被搶走了?”南宮芷笑著說。


    心裏也是慶幸得很。比起那早已無用的玉佩,如今的結局更讓他滿意。


    “是。本來是被搶走了的。”唐苑打算將聞人勳的心思跟南宮芷坦白,不想因為不相關的人,再惹得他心生不快。


    於是,唐苑就將這玉佩如何迴到她手中,給南宮芷講了一遍。


    說完,她將玉佩塞到南宮芷手中,俏皮地說:“呐,物歸原主。你放心,我已經擦幹淨了。”


    南宮芷笑著搖頭:“我的就是你的,就老煩媳婦幫我保管著。如實日後我無家可歸了,就拿去當了,買個宅子,供你我避難。”


    “哈哈哈,別說的那麽可憐,不至於。至少我們得找一處世外桃源,再拿去置換宅子也來得及,再買兩畝田,幾隻家禽......”


    南宮芷的柔情讓冷清的月光也變得柔和了,唐苑靠在他身側,滔滔不絕地設想著未來。


    何其有幸,他們的誌向竟是如此的一致。


    唐苑:“南宮芷,有個事我一直沒有告訴你。那日上官師叔給我們看的那個預言,你還記得嗎?”


    南宮芷:“記得。‘仙落凡塵,福禍難測’。”


    唐苑:“其實,這隻是前半句。還有後麵的,他們不敢傳。”


    南宮芷:“後麵的?”


    唐苑:“完整的預言是‘仙落凡塵,福禍難測。順者積福,屈者降災’。你說,這樣的語言,他們敢泄露嗎?”


    南宮芷此時的臉色並不好看,唐苑能感覺到他的瞬間僵硬的身體。挽著他的胳膊,笑著安慰:“不管真假,他們都不敢往外傳,自然也不敢把我怎麽樣。


    聞人勳明知我是女子,他卻不敢告訴司馬家。連聞人珂也不敢如實相告。說起來,還是我先占便宜呢,你說對不對?”


    “阿苑,隻要我活著一天,就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一分一毫。”


    “我知道。”唐苑說著,躺在他的腿上,手裏拿著根桃枝晃來晃去地說著,笑容溫暖。似是想到什麽好玩的,她笑著說:“還記得那個瓷缸嗎?你一直好奇裏麵裝什麽,我一直不讓你看的那個。”


    “嗯,記得。離老遠都能聞到焦糊味兒。”南宮芷也笑,手指把玩著她的青絲。


    “咯咯咯,那個啊,是專門用來燒信的。聞人勳從我離京就開始,一份接一份的往津州送。


    雖然這些信都到了我的手裏,我也都看了,最後也都變成了那缸裏的灰。”


    南宮芷聽說她都看了,就開始冒酸氣:“阿苑可以不看的。”


    唐苑笑看著他,眼睛裏冒著光,她說:“剛開始,在摘星樓裏閉關,師父不讓師叔們給我送信,所以那幾年真沒看。”


    “那後來怎麽就看了?”


    “你想啊,這就好比兩方對壘。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他聞人勳感覺良好,那就讓他繼續膨脹啊,對我百利而無一害,何樂而不為呢。”


    唐苑說的篤定,那些信,確實並非毫無用處,至少能了解一點敵人的小心思。


    南宮芷還是不滿意,鼻子裏哼哼不止。


    唐苑伸手去捏他的臉,再接再厲地安撫他:“對自己有點信心好不好。我唐苑都跟你睡過一張床了,還能再跟別人不清不楚嗎!笑一個,笑一笑嘛。”


    南宮芷被她俏皮的小模樣逗樂了,終是沒有憋住,笑了出來。笑罷,賭氣似的說:“我不會給你寫信的。”


    “當然啦,我們天天在一起,還要寫信,膩歪死了。”唐苑很是讚同他的觀點。


    “那萬一明天我迴了蒼山,你一天見不到我,怎麽辦。”


    “才一天而已,後天就可以見麵了呀。一天,很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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