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按照一般人的思維,這個時候,看見他們頭頂的巨變,應該激動地叫出來,慶祝他們衝破天際。


    隻不過他們似乎忘了在他們上方的山洞中,還聚著這麽一大堆兇獸,現在山洞和古修士遺跡間的結界衝破,兇獸踩在碎石上向下掉落,就像帶著異獸從天而降的流星雨一般。


    遇見這種態勢,沒有被嚇得尖叫,而是沉默著直接逃跑,那都算的上是心裏素質頂尖了。


    如果不過如果真的是精英分子,或許不會遠遠避開這些兇獸,潛伏下來,安靜的看著場上的形勢,而是踏著飛行仙器迎難之上,為自己和自己所在得宗門贏得最大的臉麵。


    那麽作為領導者,幻劍盟的於流年和於斯年很快做出選擇。


    於流年看著頭頂形象各異,各路牛鬼蛇神一起匯聚,數量成千上萬的兇獸和妖獸們,臉上竟然沒有半分懼怕,身影也沒有半分彎曲!


    相反的,他的臉上甚至露出了一抹殘酷的笑容。


    不是那種瘋子般的喪心病狂的笑容,而是一種淩駕在所有惡獸之上的強者的笑容!


    他向天光所在的縫隙飛去,同樣在所有修道者最前麵,很快就被幾頭對麵的兇獸發現,隨著一陣叫聲和吼聲混雜的獸叫和提醒的呐喊之後,所有兇獸的視線都吸引了過去。


    大半兇獸呲牙咧嘴,麵露兇光,但是也有小部分,瞅著那看似渺小的身影,隱隱退縮,眼中生出警惕來。


    忽然他們突然看見一道紅光在他們眼前閃過。


    竟然是早就脫困的沐辰等人再次衝入地底,前來接應於流年等人。


    於斯年一瞬間愣住,馬上有妖獸向他撲去,一道綠光擊中了那妖獸,他隻聽見耳邊有人大喊:


    “還愣著做什麽,趕緊出來!”


    沐辰、傅藝、彬蔚等人全部衝入地底,奮力的斬殺妖獸。


    他們身上已經沾滿了鮮血,根本就分不清究竟是自己的還是惡獸的,飛軒手上控製,身前淡淡的白色劍光竟然也泛起一道金色,不斷的刺入一隻隻妖獸頭目的體內,以無盡的劍意壓製妖獸頭目,然後將其給碎屍萬段。


    而在他身後不遠,不時的有數根淡灰色的絲線從彬蔚的仙器中射出,將那些弱小但勢力較弱的妖獸的腦袋洞穿,一擊斃命,同時將屍體上最寶貴的材料給卷了出來。


    沐辰控製著血沁不斷的揮舞,令人眼花繚亂的劍影籠罩身前幾隻最難對付的兇獸,用時劍芒無情的收割著一隻隻妖獸頭領的生命,實力弱小的兇獸都有些無法承受沐辰的劍芒。


    惡獸紛紛被斬殺,唯有實力強大的兇獸才能堅持片刻,但在沐辰和於斯年的配合下,它們最終的結果依然難逃一死。


    就連傅藝都發出一聲聲怒吼聲,他控製著二青仙劍衝入妖獸群中,不斷的將一隻隻妖獸的身軀斬成兩段,在他的身後已經形成了一條完全由妖獸屍體鋪成的道路。


    沐辰從未見過他這般勇猛,不過此刻沐辰身上也殘留了不少傷口,整個人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個血人。


    在場中的這數十名煉氣化神境界的修道者中,沐辰的身體素質卻是最高的,而現在就連他都受了太多的傷,更能看出其他人更沒有這麽好受了。


    此刻,惡獸的屍體漸漸填滿溝壑,而這些煉氣化神境界的修道者們,終於衝破一切阻礙,迴到地麵。


    天已經快要黑了,數十名煉氣化神境界的修道者們脫離險境後,一個個都氣喘唿唿的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著,神色間充滿了疲憊,而在他們的身上,已經布滿了獰猙恐怖的傷口,十分狼狽。


    這一戰打的極為的慘烈,惡獸的數量和質量都比他們在外麵遭遇的獸群要強大許多,而且又偏偏在他們精疲力盡的情況下出現,打的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這一戰下來,幾乎所有人體內的靈氣都已經耗盡了,即便是帶來的各種療傷聖藥以及恢複元氣的丹藥也是所剩無幾。


    這一戰,有十多名煉氣化神境界的修道者死去,他們都是死於那些兇獸的爪下,隻有六十多人存活了下來。


    而且在這些存活下來的煉氣化神境界的修道者當中,若不是他們有比較頂尖的防禦類仙器保護,替他們抵擋了多次致命的威脅,恐怕也早已堅持不了這麽長時間,早就全軍覆滅了。


    沐辰是這些人中狀態最好的一個,雖然他也被兇獸所傷,但以他特殊的體質,擁有非常強大恢複能力,用了些丹藥就就恢複了不少。


    此刻,他正獨自一人在堆積如山的屍體中收集材料。


    也是為了遠離那些煉氣化神境界的修道者,不願意和他們解釋什麽。


    於流年盤膝坐在一隻八階兇獸的屍體上默默的療傷,他睜眼看了眼正忙的不亦樂乎的沐辰,麵無表情的說道:


    “沐公子的劍法果然名不虛傳,今日算是見識到了。”


    聞言,沐辰抬頭看了一眼於流年,什麽話也沒說,繼續開始收集材料,似乎在他眼中,這些材料好像比和幻劍盟的首席大弟子打好關係還要重要許多。


    “今日,你獲利良多,我不謝你。”


    於流年說道,沐辰搖了搖頭。


    “不用你謝我,我也不是為了救你才帶大家衝進去的。”


    “哼。”


    於流年閉上眼睛,不再看他。


    天色完全黑了下來以後,今晚的景色不知是不是因為眾人經曆了激烈的廝殺,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因此看著景色好像也比之前覺得美了許多,月光下涓涓的流水,像一條鋪滿金錢的輕紗被風吹拂著,靜靜地,幽謐地流淌著,岸邊草叢中蟋蟀在鳴叫著,不知藏在何處的蟲子在叫著,蛙聲,流水聲,還有飛來的烏鴉和禿鷲,在人們心中無形地編織了一首寫滿惆悵的夜曲。


    暮色四合,鳥雀歸林,淡藍的天空像蒙了一層輕紗,幾抹淺淺的橘紅色淡淡地散在遠處模糊的竹尾邊,宛若畫家的丹青妙筆精心渲染上去的底色,一彎淡淡的月牙兒浮在天際,像是天上出來偷窺人間的精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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