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由於歸家心切,便少了一分堤防和謹慎,江大河一走進房子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一個經驗老道的先生,理應是做到這一點的。


    他這麽一說,我也覺得有點周圍有些不對,江大河覺得奇怪,問我:“你不是有你師父的一根符文棍在門梁嗎?這東西怎麽進去的?”


    我想了半天才想起那晚為了抵擋那些邪貓我拿來用了,後來根本就把棍子的事給忘了,這會估計在哪裏躺著呢,我說了後江大河哀歎一聲,說道:“江湖的險惡顯然你沒有感受到,得罪了邪道還能如此大意,還好這怨魂不像是那邪道所設,要不然你這樣怕是不夠幾迴死的。”


    江大河所說自然有他的道理,我也虛心受教,不過他說完我還是催促趕緊解決眼前的怨靈,這二十年來雜貨鋪可是頭一次進了不幹淨的東西,我心裏也納悶,這麽會有怨靈找到師父這裏來呢,這二十年也沒和誰有過節過。


    我想一個怨魂問題應該不大,要不先打了,怨靈是極其容易成惡鬼的一種,若是開解不了,反而會助長了怨靈的怨氣,江大河想了一想,說進去看看再說。


    我和江大河兩人同時把銅錢劍拿在手上,要是這怨魂動粗,那我們也沒有理由客氣了,先打了再說,一個怨魂應該掀不起太大的浪。


    門開了以後雖然感覺到一股怨氣,但是卻見不到這個怨魂,我和江大河對視一眼,又分別去後麵的房間去找,果然等我們一到後麵,就看見一個男人蹲在客廳的一角,我還沒說話,就聽見江大河大聲喊道:“哪裏來的怨鬼!不知道這鋪子主人家是幹什麽的嗎!”


    他這一嗓子把我也嚇了一跳,這他娘的就兩人一鬼,有必要這麽一驚一乍的嗎?


    江大河小聲說:“人會欺軟怕硬,這鬼也會挑軟柿子捏,你若是一開始氣勢沒上去,怕到時候這鬼很難屈服於你。”


    我覺得江大河說的有道理,也跟著吼道:“再不迴應我就不客氣了!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盤!難道不知道這裏以前住了神仙街最厲害的先生嗎!”


    我一說完,就見到這怨鬼才緩緩的起了身,不過還是背對著我們,不過還是能看著身形,我越瞅越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


    “幽靈怨鬼!再不迴應我就滅了你!”江大河在旁也是極不耐煩,這怨鬼見到我們既沒有顯現出惡意,但是卻也不做任何迴應,所以我和江大河心中都沒底,若是怨鬼有事相求,道義所在,天理人情之中我們也會盡量幫忙。


    江大河一吼完,就見這怨鬼一下就挺直了身子,那腦袋直接就轉了一個一百八度,直勾勾的瞪著我們,我們這才看到這怨鬼的脖子上有一道十多分的口子,連脖子裏麵的器官骨頭都看得清楚。


    再看那臉,我不由得驚唿起來:“陳……陳老板?”


    我這一驚,江大河也虛著個眼鏡仔細看起來,也驚唿道可不是嘛!前段時間還在喝酒,怎麽今天就陰陽相隔了呢?


    陳老板全名叫陳元龍,按照我對陳老板的印象是屬於笑麵虎的那種人,若是你和他沒啥金錢往來也就罷了,相見客氣打理那是絕對熱情,若是你欠了他的什麽,不管用什麽方式,絕對要你還迴來,所以人情世故這塊表麵上陳老板是做的足到,但是神仙街的人都知道,陳老板的人情不好還,飯不好吃,更別說欠他錢了。


    想到這些,我就有種想法,這陳老板不會是變成鬼了還想著我這三萬塊錢吧?以他的實力按理說我這是小錢才對嘛,可要是不是為了錢,陳老板跑我這來幹什麽,那天在酒桌上陳老板對我們這類人可是一直都看不起的。


    “陳老板……你這是怎麽了?”我不由的問道。


    陳老板的怨靈聽到後嘴巴動了動,發出咕咕的聲音,聽不清說的是啥。


    我還沒見過怨魂不能說話的,一時就覺得十分驚異,倒是江大河托著雙下巴若有所思,半餉才喃喃說道:“這他娘的還是個行家做的。”


    我聽了有些發懵,什麽行家不行家,這江大河好像看出點什麽,我急忙問他說的啥意思。


    這江大河才對我解釋道:“你看到陳老板的脖子沒有?從這點來看鐵定了是他殺。”


    這一點我也早就知道,就算沒有那道傷口,以陳老板的個性,自殺的可能性幾乎沒有。


    我又問這陳老板的怨魂怎麽不能說話呢?按理說人身可殘,但是魂魄若是沒有人為因素,是不會出現殘缺的,就算生前是個傻子啞巴,死後一樣會神誌迴歸正常。


    江大河邊點頭邊說:“這陳老板的屍身怕是被人做了手腳才不能說話,這兇手怕是懂得一些詭術才讓陳老板的魂魄說不得話。”


    陳老板的怨靈雖然說不了話,但是聽得見江大河說的,所以江大河話一完,陳老板更是咕咕的說的更兇,而且還以一種詭異的步子朝我們走來,我雖然是行家,但是看到一個被抹了脖子的怨鬼朝自己走來還是不免有些發怵。


    “你……你別過來,你到底有什麽事,如果我能辦到,我……我一定幫你解決。”我說話的聲音都有些發抖


    我一說完,江大河就在旁踹了我一下,接著他說道:“我去,你怎麽隨便答應怨鬼,要是你做不到,怕是要一直纏著你。”


    聽他這樣一說,我才反應過來,我懊惱不已,剛剛隻顧著不讓陳老板的怨鬼靠近,嘴太快了,要是真給陳老板解決不了,肯定要帶來不少的麻煩,雖然我是先生,但是道義上可不能什麽都用暴力解決問題,就算日後陳老板糾纏我,我也覺不能以暴製暴,畢竟是我有言在先。


    “那怎麽辦?”


    江大河歎了一口氣,說先看看他的請求再說。


    陳老板果然站立不動,不過卻輕輕的抬手指向門外,我心裏一驚,說道:“你是叫我們出去?”


    江大河聽了又歎了一口氣,說道:“他這是要我們跟他走。”


    說完江大河轉頭對陳老板說道:“雖然答應了你,但是並不代表我們不管你,要是我發現你下套或是對其他人不利,道義上我也可以收了你。”


    陳老板微微的點了點頭,然後身型慢慢的就朝門外飄了出去,我和江大河對視了一眼,緊了緊包就跟了出去。


    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這也是陳老板能在外麵遊蕩的原因,可是我們才跟了幾分鍾這陳老板的魂魄突然停了一下,然後對著我們咕咕了兩句後往一條路上指了一下後就消失不見了。


    “怎麽跑了?難道又不帶我們去了?”我左後環顧了一下,再沒發現陳老板的怨魂。


    江大河則見怪不怪,說道:“這陳老板的魂魄根本離開不了肉身多久,現在恐怕是到了極限了。”


    接著他看了看陳老板剛才指的方向問我:“陳老板家是不是在這邊?”


    一問這個我還真不知道,我又趕緊打通了錢老板的電話,幾句客套話一說我就直奔主題,果然如江大河所說,陳老板家就在這個方向,而且我還問了詳細的地址。


    這陳老板是想讓我們到他家裏去?我和江大河沒多想,直接就按照錢老板給的地址打車過去。


    陳老板表麵上要比錢老板光鮮得多,但是錢老板比他會過日子,兩個人的分別就是一個過給別人看,一個過得自己舒服,所以當到目的地的時候我還真沒想到陳老板居然就住在一個普通的居民樓裏,按照平日看到陳老板的派頭,不說別墅也起碼是高級公寓之類的。


    錢老板也隻知道陳老板住的位置,具體門牌單元樓還是我和江大河打聽來的。


    開門的是一個中年婦女,看年紀和陳老板差不多,我猜應該是他老婆之類的,可還沒等我和江大河說話,女人就吼了一句:“我老公不在,你們改天再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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