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隸,長安城。


    自從天子和文武百官被挾持到長安之後,長安便進入了一個快速發展時期,昔日的三級都城,一瞬間便完成了兩級跳,直升到一級王城。這個過程難以複製,係統的金手指是無敵的。


    但是,長安的幸福時光到此為止,從一級王城開始,長安必須通過不斷的擴建,逐漸發展到王城的頂級----王級王城,這一點與其它的玩家領地沒有本質的區別。


    作為東漢王朝的首都,長安可調用的人力、物力和財力相當驚人,理論上整個國家的資源都可以調用,那將使長安城的規模以驚人的速度提升,但實際的情況並非如此。經過數百年的傳承之後,內侍與外戚常達百年的爭奪,東漢王朝內部已徹底腐朽,近些年如潮水般滾滾而來的天災人禍、叛亂、戰爭,尤其是黃巾起義、十常侍之亂和董卓亂權,已經讓王權名存實亡。


    除了司隸一小塊地方外,其餘各地大多被手握重兵的軍閥掌握,雖其中仍不乏個別對漢室忠誠的死忠分子,但那些死忠派手中的實力相對太寒磣了點。絕大多數軍閥或多或少都生出了一些野心,指望他們對一個日薄西山的皇朝毫無保留地效忠,還不如指望狼群集體吃素。


    即使那些軍閥此前並沒有造反的野心,一次次見證了皇室的無能為力,以及某些野心家不遺餘力地加強軍備巧取豪奪之後,他們為了自保,也必將走上同樣的道路,去努力獲取更大的實力。


    更大的實力,催動更大的野


    當野心膨脹到某個臨界點時,為自己而戰、橫掃六合的念頭將成為理所當然的選擇,數千年的文明史上,這樣的事例不勝枚舉。


    現在的東漢王朝雖然早已不具備多少實際控製力,但皇室表麵上地尊嚴還略有一點留存。至少暫時還沒有見到有哪個軍閥甘冒天下之大不韙,拒絕承認天子的權威。隻是,他們也不會輕易將已經抓在手中的利益放出去,嘴裏喊喊“頂天子”的口號倒也罷了,若是想他們拿出些實際的東西,還是省省吧。


    現在的長安與戰亂前地洛陽相比。根本不是同一個檔次,一級王城與五級都城,根本不具備可比性。


    遷都之後直到現在,長安城的規模一直停滯在一級王城未有寸進,且五年內都沒有晉級二級王城的可能,升級到五級王城更是遙遙無期,其中花費的時間和財富都相當恐怖。


    其中固然有滿足王城升級要求難度太大地原因。也與此前董卓對提升長安規模沒有太大興趣有關。升級王城地花費太大了。如果讓他在眉塢和長安之間作個選擇。當然還是董氏家族地眉塢重要一些。


    據說。董卓曾經試圖讓各地諸侯捐錢捐物用於擴建長安。派出大量使者遊說。“別忘了你們也是大漢地臣子。雖說現在各自盤踞一方。卻也不能忘了為人臣者應盡地本份。侍奉皇帝人人有責。讓天子住得舒服一些。這是你們表示對漢室忠誠地最好機會。。。不給錢就是叛逆!”


    董卓地使者一個個浩氣凜然。唯恐別人不知道自己是正義地使者。但那些諸侯也不是從小在玻璃瓶裏長大地。“如果董卓老賊連升級王城都辦不到。那就幹脆讓天子到我們這裏來好了。”所以。董卓也隻能咬牙切齒地罵幾句“一群目無皇上地卑鄙小人”。徹底拋棄那些不切實際地幻想。


    沒有龐大地財力、人力支撐。長安城地規模提升速度自然慢了下來。但是。與領主玩家升級自己地領地相比。王城地擴建速度還是足以令領主們瞠目結舌地。


    董卓伏誅。其宗族也幾乎被屠殺一空。在經過數日地歡慶之後。長安地秩序逐漸恢複正常。但這個新興地王城並不平靜。董卓掌權時地長安人。上自重臣下至平民。大多時刻生活在恐怖陰雲中。他們中地許多人在無處不在地壓力下不堪重負。他們地情感無處渲瀉。日複一日地積累下來。當壓在眾人頭上地大山轟然倒下之後。一些長安人對時事表現出了令人驚詫地興趣。


    大街上。酒肆中。學堂前。田園內。。。


    到處都可以見到有人在公然評論時政,他們慷慨激昂口沫橫飛,甚至還有人因為意見相左而爭論起來,在這個封建時代,這樣的現象極不正常。


    這是個被扭曲地特殊時段,引發這一畸形現象的當然便是董卓,正是這廝引發了眾口一詞的譴責,長安人需要一些時間發泄對董國賊的痛恨。清一色對董卓的唾罵,進一步印證了王允等人行為的正義性,對朝廷也有益無害,這便是朝廷為何會暫時容忍長安人現在的瘋狂表現,而且,王允等人也希望借這些渠道,了解民眾對董卓被殺的看法和其它期望。


    做惡人能做到這步田地,董卓實在不是一般的強悍!


    長安城內地一處府邸內。


    王允沉著臉獨坐在屋內,這些天總領朝政地經曆,讓他的身體疲憊到了極點,但他地精神卻前所未有的亢奮,直到現在,他都沒能從成功誅殺董卓的喜悅中脫出,一切都恍如一個夢,真實的夢境。國賊授首,作為誅殺董卓的首要功臣,王允受到了朝廷的嘉獎和百姓的交口稱讚,無論走到哪裏,投過來的都是敬畏的目光。


    那種感覺,很爽!


    王允的氣質已經發生了變化,他不再象從前那樣掩蓋自己骨子裏的鋒芒和驕傲,董卓已死,他成了國家的功臣,不用繼續刻意壓抑自己的情感和個性。他不再低調,與朝臣集會時也很少象從前那樣和大家推心置腹,共同商討和決定國事,他總是正襟危坐在那裏,曾經長期掛在臉上的和悅神色早已被他扔到九霄雲外。


    想到今天的朝會後,士孫瑞和楊瓚等老朋友一言不發地結伴而去,沒有象以前那樣邀自己同行,王允心頭不禁有些酸楚。他能夠感覺到朝臣中那些昔日的朋友,與自己越來越疏遠,大家不再象從前那樣推崇他和擁護他,但王允並不是太介意。在他看來或許這便是成為上位者後必須付出的代價,他不希望任何私人感情影響自己對國事的判斷。


    高處不勝寒。


    一聲長歎,王允舉目望著牆上的字畫,喃喃自語著:“總有一日,你們會明白我現在的苦衷,失去的友情,畢竟沒有朝廷的存亡斷續重要!”


    然而,王允卻沒有想過,作為一個上位者是否真的就不需要朋友了。一個國家的發展需要大量的人才齊心合力,目前他總領著朝政,更需要與朝中的棟梁之材合力同心,而不是刻意擺出一張臭臉彰顯出自己的不凡,那樣除了惹人討厭之外,對治理國家並無任何幫助!


    可惜的是,已經沒有人能指出他的錯誤,從他聽到董卓伏誅的消息那一刻起,王允就已經不再是從前的王允。他居高自傲,他變得非常敏感和偏激,蔡邕因一聲歎息獲罪便是最好的證明,他的潛意識裏不願聽到任何異議,王允表現得對任何人、任何事情都滿不在乎,“董卓都被我設計幹掉了,還有什麽問題是我解決不了的呢?”


    實際上,他並不是一個擁有無窮智慧的人,現在根本沒有人敢站出來置疑“英雄”的決斷,處理某些朝政大事時他時常舉棋不定。


    現在長安城內最熱的話題,便是如何處置那些曾助董卓的涼州兵將。涼州兵的戰鬥力極強,且對董卓頗為忠心,在董卓死後如何安置他的舊部是一件關係著國家安全的大事。朝中群臣已就此事多次朝議,眾臣對此持兩種截然不同的意見,至今都沒有討論出一個結果,讓王允傷透了腦筋。


    一方認為:董卓一個人力量顯然不可能製造出那麽多的血案、慘案,忠於董卓的涼州兵就是最大的幫兇,如果沒有涼州兵將的大力支持,董卓又怎麽有機會進京?如果不是因為董卓進京掌握住了局勢,又豈有後麵的倒行逆施?因此,涼州兵必須得到嚴懲!


    另一方認為:涼州兵隻是聽命行事罪不至死,難道軍隊不聽從上級指揮才正確嗎?軍隊乃國家利器,軍隊不應該有思想,這樣的要求根本不符合一貫的治軍理念!法不治眾,向來都是首惡必懲,鮮少會有人試圖將所有的協從者統統重責,再則,將驍勇善戰的涼州兵取締或重責,是國家的損失,逼著叛軍不敢棄暗投明。。。


    兩種意見似乎都很有道理,大家誰也說服不了誰,最終的決策權交到了王允的手中。


    “該怎麽做?”


    這件事情一直困擾著王允。


    就在這時,王允耳邊傳來一陣腳步聲,將王允的思緒從對這個問題的思考中拉了迴來,一位跟隨他多年的家仆走了進來。


    “大人,府外有人求見。”


    “誰?”


    “前驃騎大將軍盧植,還有。。。鳳翔城主鄭阿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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