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建共識,這場招待上,雙方也算是把酒言歡,相談甚恰。鮑裏斯侯爵甚至又大方了一把,強行從酒店裏額外包了幾個包間,招待了雙方在外,互相監視的士兵,來緩和之前的緊張氣氛。


    沒有什麽出其不意的刺殺行動,更沒有什麽自爆式的恐怖襲擊。最終,德雷克與鮑裏斯都帶著朦朧的雙眼,向對方告別,離開了這間酒店。


    不過,分別之後,等雙方搭上各自的專車後,雖然是不同的場景,雙方卻都從醉酒的狀態中即刻恢複過來,安排起後續的工作。


    “將這張銀行卡,帶給九區的那夥雇傭兵,讓他們密切關注德雷克麾下士兵的動向。”


    加長轎車內,鮑裏斯侯爵一麵喝著自己上衣兜中的醒酒飲料,一麵差遣自己的秘書,布置工作。


    “隻是單純的監視工作,還是?”


    “當然隻是單純的監視,關注他們的動向而已。德雷克手下的那些士兵都不是好對付的料,讓他們那群雇傭兵去搞小動作,跟指使他們送命沒什麽區別。而且,雇傭兵們都機靈著呢,送死的活計,他們不會接的。”


    “我明白了,還有什麽吩咐嗎,侯爵大人?”


    “···去聯係貝加爾大公的線人,告訴他們,我有德雷克的重要情報,要與他們分享。”


    “···這···侯爵大人,這是否···”


    “侯爵大人,恕下屬直言,今天德雷克將軍的那一番話,下屬覺得不無幾分道理···我們數次向貝加爾大公他們示好,都沒能收獲什麽好的結果,這一次,估計也···”


    “好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麽,加蘭,我不是真的想出賣他德雷克,我也知道,今天德雷克那番話,確實說得沒錯,比起那些個想把我趕盡殺絕的大公們,德雷克無疑是一個更好的選項,一個更好的合作夥伴。”


    “隻是,做為切城的市長,我也不能把賭注全押在他身上不是?此番聯絡貝加爾大公的線人,也不是是真的想要給他們分享什麽德雷克的重要情報——關於德雷克,我也知之甚少。”


    “這一下,隻是想要給他們表個態度而已。給他們些假情報,混淆他們視聽的同時,也能給我們切爾諾伯格減輕一些壓力。”


    “侯爵的意思是?”


    “···去告訴他們,德雷克已經通過某種不知名的手段,取得了當年石棺研究項目的大部分研究資料。同時,也和石棺事件當年,唯一真正逃離的幸存者,石棺研究項目的領頭人——凱爾希,取得了聯係。”


    鮑裏斯語出驚人,驚得他的秘書加蘭都因此而呆立了片刻,直到鮑裏斯再次直視這名秘書的雙眼時,他才匆匆稱是,離開轎車,按鮑裏斯所說的去做布置了。


    ===分割線===


    “幽靈第三分隊停留在切爾諾伯格城中,負責二十七區的卡欽斯基等人的人身安全。同時,盡可能地將我們分布在切城的眼線和人手集中起來,避免意外的發生。”


    “鮑裏斯侯爵雖然的確為我所說動,會與我合作,但估計這蠢貨私底下依然會作妖。我是不怕什麽其他手段,但還是有些擔心二十七區那些員工的安危的。尤其是卡欽斯基,他曾參與過石棺的研究工作,雖然隻參與過一點點,但難保那些舊貴族的爪牙,不會盯上他。”


    “在下,這就去做布置。”


    隨著工作安排完畢,裂牙再一次從吉普車中隱去身形,克羅倒是又打開車門,走到德雷克身前,附身與他耳語了一番。


    “···老夫知道了,替老夫轉告烏勒爾先生,無需在意貝加爾大公的那些線人。放心,他們不會輕信鮑裏斯侯爵的任何言辭的。”


    “且不說鮑裏斯到現在為止都不清楚艾麗絲的全部能力,更是對我們竊取石棺資料一事一無所知。就算他知道了,且把這些信息全部說給貝加爾大公聽,貝加爾大公又會信他鮑裏斯幾分?”


    “能源壟斷集團對切爾諾伯格的封鎖曠日持久,斷不是他鮑裏斯的幾句話,就能挑動得了貝加爾大公的神經的。”


    領了命令,克羅也去做轉告了。這時,原本一直沉默不語的愛國者,倒是主動插話進來。


    “將軍,雖然說貝加爾大公不會輕信鮑裏斯,但若是鮑裏斯真的有辦法,引起了他們的警惕之心,我等的事業,亦會因此而變得艱難。”


    “···我知道,博卓卡斯替。”


    “貝加爾大公,那可是烏薩斯內數一數二的大公啊,整個烏薩斯境內,能和他掰手腕的勢力可不多,如果真的讓他盯上了老夫,老夫的日子,的確會相當的難過。”


    “不過···你且放心,貝加爾大公他,很快就會分身乏術了,別說關注我這個小小的東境少將,就連切爾諾伯格,恐怕都不會再是他列表中的重要對象了···”


    德雷克話中的懸念,愛國者很是好奇。不過,他也不打算就這個問題,繼續追問下去了。


    畢竟,能讓貝加爾大公這一係軍工集團的大貴族分身乏術的事情,肯定不是什麽小事。愛國者也心知自己不是德雷克手下的治政人物,所以,對於這種政治因素濃厚的秘聞,他也沒有必要多做打聽。


    “貝加爾大公的事情暫且放在一邊,德雷克,我倒是很好奇,你今天怎麽敢把話說的那麽激烈的。你就這麽確定,你能拿捏住鮑裏斯那個蛇鼠兩端的小人?”


    德雷克的對麵,脫下護衛衣裝和麵具的老奧列格,正笑眯眯地看著他,好奇地問道:


    “正因為他是個小人,是個懦夫。所以我才敢那麽大膽地威脅他、拿捏他,奧列格先生。”


    “不管鮑裏斯他表麵的姿態如何倨傲,排除異己時的行為多麽大膽且不計後果,都掩蓋不了他懦弱怕死的本性。為了生存,為了切城市長這個來之不易的身份,他會選擇對一切可能的威脅進行妥協。”


    “他已經向舊貴族屈膝求饒了十幾年,妥協對他而言已經如同吃飯喝水一樣簡單。尤其在麵對有能力威脅他生命的強者之時,妥協更是他潛意識中解決問題的最優解。所以隻要我有能力威脅他的生命,或是動搖他的權力,他自然會向我妥協,選擇與我進行合作。”


    “更何況,老夫給他開出的利益也是實打實的。他鮑裏斯好歹是浸淫官場十幾年的老油條,不至於因為老夫區區幾句威脅之語,而熱血上湧,放棄這些重要的利益,選擇與老夫為敵。”


    “當然,最重要的一點,也是因為這些激烈的威脅之語是必須的。鮑裏斯那個家夥,完完全全就是個欺軟怕硬的紙老虎貨色,他也有我提到過的那種莫名其妙的貴族傲慢。所以,老夫必須通過一些威脅和訓斥,扯掉他那副傲慢的‘眼鏡’,讓他看清楚一些事情。”


    “那就是比老夫強大的從來不是他鮑裏斯侯爵,而是切爾諾伯格這個城市的一整個整體。同時,也要讓他明白,對舊貴族的卑躬屈膝,是不可能給他爭取到任何活命的機會的。”


    “同樣的會談對象,若是目標換做塔露拉,或是保羅這些人,我就不會采取這種言論了。”


    “這倒不是說他們那兩個會因為老夫的區區威迫而變得怒火中燒,要與老夫‘一決生死’。隻是說,他們根本不需要老夫說這些激烈的話,就能清楚地意識到老夫與舊貴族,誰才是對切爾諾伯格更有威脅的那一方。”


    聽德雷克一番解釋,老奧列格輕輕地搖了搖頭,悠悠說道:


    “你們這些陸地政客的心思還真是複雜,同時,也有些···好笑···”


    “複雜且好笑?又是這番話,奧列格先生。您需知曉,這種可笑的事情,在阿戈爾,必然發生過更多。”


    “畢竟,比起正在經曆這個‘可笑’時代的陸地諸國,發展出更高級的文明,擁有更悠久曆史,已經經曆了這個‘可笑’時代的阿戈爾人。累計算下來,隻會做出過更多‘可笑’的事情,不是嗎?”


    此言一出,吉普車內,也陷入到了沉默當中,隻剩下窗外,車輛行駛的唿唿聲。被德雷克‘迴懟’的奧列格先生,也裝作睡著的樣子,閉著眼睛,仿佛他什麽話,都沒有講過一樣。


    會談結束後,德雷克也沒有在切爾諾伯格停留許久。感染者流民的運輸工作,也在雙方的合作下有條不紊地展開。這種背景下,德雷克自然是早早地迴到雅爾茨內,去準備和布置感染者的接受工作了。


    大約一周以後,德雷克的辦公室內,愛國者正與德雷克,商議著一些事情。


    “大量感染者流民的湧入,也會衝擊切爾斯基現有的秩序。將軍新轄切爾斯基不久,能保證穩穩地接受下這些感染者流民麽?”


    就感染者人口的遷徙問題,愛國者向德雷克進行了詢問。不過說是詢問,其實也是一種試探和爭取。


    如果可以的話,他還是希望能將更多的感染者,帶到絕望穀當中的。


    “我知道你在打什麽主意,博卓卡斯替,我直接告訴你,沒門,想都不要想。”


    “切爾斯基有它的承載上限,你們絕望穀也是一樣,博卓卡斯替。這些感染者可不是和你一起從西北雪原遷來的同胞,也不是和塔露拉一起經曆過風風雨雨的追隨者。絕望穀那個鬆散的環境,你們真的可以將這些人管理起來嗎?”


    “更何況,這才不到半年的時間,絕望穀已經發生過很多次騷亂了。你們這個感染者的地盤,還有很多需要完善的地方——基礎建設,律令,軍隊。那裏的秩序並不穩定,再大量接受感染者,隻會增添更多不穩定的因素。”


    德雷克如何看不破愛國者心中所想,但他也不會允許自己辛苦經營出的新秩序,因愛國者的私心而發生意外。


    絕望穀的第一次糧食都還沒收呢,這個節骨眼上,德雷克肯定不會允許太多流民進入絕望穀的。現在的塔露拉,身為領袖還有很多不成熟的地方。她管轄下的絕望穀,是不具備接納如此多的感染者流民的能力的。


    “絕望穀的存在,應該也已經暴露在皇室和舊貴族的眼中了。你們得抓緊時間整頓絕望穀的事情,建立起秩序來。切城流出的感染者,會有一部分轉送到絕望穀,不過不會太多。正如我所說的,絕望穀現在還沒有那個能力,接納數量過於龐大的感染者群體。”


    “這邊的事情結束後,你也就迴絕望穀去吧。艾麗絲和令愛的任務也已經完成,現在已經迴到絕望穀了。正好,你也該迴去陪陪你的女兒,為今年的收獲季做準備了。”


    德雷克的想法本是好意,誰知道,這頭固執的溫迪戈在思考片刻後,居然拒絕了德雷克的提議。


    “不必,將軍,我打算在雅爾茨多停留一段時間。葉蓮娜那邊,有艾麗絲照顧,我對她很是放心。”


    德雷克抬起頭,神色有些詫異,但更多的是不滿。


    “怎麽,你是想留在雅爾茨,監督我的工作麽?”


    麵對德雷克的詰問,愛國者倒沒有表露出任何的惶恐之意。


    他淡定地搖搖頭,解釋道:“並非如此,在下也相信將軍對感染者接受工作的重視。隻是,相較於有恐魚群作為屏障的絕望穀,我還是更擔心您在雅爾茨內的安全問題。須知,雅爾茨的城防軍,可並非由將軍完全支配的。”


    愛國者的理由甚是牽強,但也有那麽一點點的道理。


    與切爾諾伯格一樣,雅爾茨也有自己的城防軍隊。與德雷克帶來的軍隊屬於不同的編製,並不受德雷克嚴格管轄。不同於軍警效忠於城市本身,這些人往往是有一定派係的。且他們又與昔日的威爾遜侯爵來往密切,所以,他們應該算是雅爾茨內最大的不穩定因素了。


    不過,早在來到切爾諾伯格之前,德雷克就用了一些手段,利用自己的執政權,將這些城防軍給打散分化掉了。且隨著羅曼諾夫直係軍隊的入駐,城防軍也遲早會被德雷克的軍隊所取代。愛國者所說的威脅,其實早就已經不存在了。


    “行了,說那麽多,我知道你心裏在打些什麽算盤。這樣吧,東四區的感染者接收工作,我就交給你來完成。我會找人輔助你的工作,別讓我失望,明白麽?”


    德雷克將一個大文件袋交到愛國者手中,裏麵有他提前撰寫好的人口遷移工作的注意事項和指導方案。隻要愛國者嚴格按照文件來行事,再加上其他人在旁協助,是不會出問題的。


    “明白,我會盡力而為。”


    也算是撈到了自己想要的差事,愛國者便不再得寸進尺。


    其實,愛國者非要在感染者接受工作上參一腳,並不是說他不信任德雷克。隻是有些事情···看著同僚去做,和自己去做,始終都是有區別的。


    他愛國者加入德雷克集團的時日尚短,和他同級的那些同僚們,也沒個誰能徹底得他信任。所以,他也很難放心這些人來主事感染者的接受工作。


    愛國者這個心態,倒是有點像看孩子——不管保姆們將孩子看護得再好,父母也依然會有些不安定的感覺。所以不管受安置的感染者們會得到怎樣的待遇,他愛國者,都必須親自參與其中,親眼看著感染者們安定下來,他才能徹底安心。


    實際上,這種事情根本沒有必要。


    畢竟,就算愛國者發現,德雷克同樣在奴役這些感染者。隻要德雷克能給這些被安置的感染者供給上基礎的生活物資,愛國者就找不到更好的辦法來安置這些感染者。


    現在的絕望穀,可不是什麽萬能的烏托邦。這個地方能做到自給自足的東西隻有糧食,而感染者要想在絕望穀這樣的地方生存下去,是不可能隻靠糧食來度日的。


    絕望穀外圍的運輸線又是由德雷克掌控,他愛國者敢翻臉,德雷克就敢切斷他們的供給線。到那個時候,不僅新來的感染者很難生存下去,就連整個絕望穀,都會陷入到極其危險的境地中去。


    愛國者當然看得清這些事情,不過,他還是固執地想要介入到這項工作中去。想要用自己的眼睛,去確認一些事情。同時,也像安德森和他說的那樣,去爭取更多的權力,借此機會,結識更多的‘朋友’。


    “我本想給你安排些輕鬆點的活,好讓你那被源石侵蝕的身體得到一些休息。順便也陪陪自己的女兒,增進一下你們的感情。看來,你這個頑固分子,果然還是更關注感染者的事業。”


    愛國者嘿嘿地笑了兩聲,現在是德雷克主動發起的閑聊時刻。所以,他們都不需要表現得太過嚴肅。


    “這段時間,我已經得到了足夠的休息了。將軍的規劃與幫助,為我節省了許多時間與精力。我要是再不找些活計去做,恐怕就要生鏽了。”


    “是嗎?但你的女兒才剛從奇怪病症的泥沼中解放出來,渴望與她的親友們進行全新的交流。你應該和你的孩子們多進行一些交流,不要等著以後關係淡了,才開始後悔起來。”


    “沒什麽可後悔的,將軍。雪怪小隊的孩子們有了新的歸宿,年輕人理應和年輕人待在一起。至於葉蓮娜···其實,將軍對我的評價,都有點溫和了。我從來都不是一個稱職的父親。在照看她上,艾麗絲做的比我好得多,我也理應讓出位置,給她們更多的空間。”


    “怎麽,難道在你眼中,對於你的女兒來說。你和的艾麗絲的存在,是彼此衝突的嗎?”


    “···我不想讓葉蓮娜對我有太多依賴,將軍。”


    “作為年邁的感染者,我又剩餘多少壽命,能守護她的時間又有多少?她有艾麗絲照顧,我應不再需要為她的礦石病而擔憂。既然如此,倒不如,盡早讓她適應沒有我的生活。”


    “而且,我能感覺到,將軍,艾麗絲很討厭我,我可能,過不了她那關。”


    聽到這,德雷克有些哭笑不得。


    這一點愛國者說的倒是沒錯,上次手術的時候,艾麗絲對愛國者的惡劣態度德雷克也看到了。而且,聯想一下艾麗絲那‘自私自利’的性子,她確實是那種,會因為愛國者對霜星的‘疏忽’,而感到不滿,甚至是厭惡的人。


    “究竟誰才是你的女兒,你理應在乎誰的感受?你需要在乎的隻是你女兒的感受,博卓卡斯替,剩下的關艾麗絲什麽事?你非要讓你的女兒,從父親和摯友中做選擇麽?”


    “你這可不是為她好,你這是在剝奪她享受父愛的權利。作為父親,我們要關注的可不僅僅隻是孩子的物質生活,心理上也要多做些關心。”


    “而且,以我對艾麗絲的了解,如果你真的想緩解艾麗絲對你的厭惡,你反而應該多關心一下你的孩子。”


    “你這哪裏是過不了艾麗絲那關,你這分明,是過不了自己心裏那關。”


    “哼哼···看來,將軍倒是對夏娜關照有加。”


    “嗯···當然了,夏娜是個好孩子,她值得我在她身上傾注心血。”


    “我過去也是個失職的父親。如今的所作所為,也算是對我過去,不負責行為的找補吧。”


    “······”


    “不過,說到底,我對夏娜的關照,所謂找補,也不過是在自欺欺人罷了。我真正虧欠的一切,早就已經找不到任何迴補的辦法了。”


    ===分割線===


    最終,愛國者也沒能在雅爾茨內,停留太長時間。


    感染者的接收工作是一個龐大的工程,就算鮑裏斯放開切爾諾伯格的外出檢查關口,感染者也不可能一股腦地湧出去。


    更別說這位侯爵本來也是個精於算計之人,切爾諾伯格還是需要大量感染者勞工來維持它的發展的。所以,這項工程沒個一年半載的時間,是不可能徹底完成的。


    加上時間一天天地過去,絕望穀距離收獲的時節也越來越近。塔露拉的神經也繃得愈來愈緊,她很期待這些糧食作物的收獲,但也害怕這個關鍵節點上有什麽大的岔子出現。


    所以愛國者及其麾下的盾衛,還是被德雷克強行遣返了迴來。迴歸之後,在塔露拉的請求下,愛國者便接替了農田的看守工作。


    雖然堂堂感染者遊擊隊做保安有些大材小用,但考慮到這批糧食的價值,委屈這些優秀的戰士做一下保安,似乎也不是什麽大事了。


    艾麗絲依舊在實驗室中忙碌,偶爾會去阿麗娜那裏客串一下醫生的角色。石棺中技術的複現工作似乎沒她什麽事了,據說德雷克那邊,以奧列格先生為首的研究團隊應該足以完成這項工作。


    所以,她也就一門心思的將注意力投入在礦石病的研究上了。她跑到阿麗娜那邊客串醫生的目的,也是為了收集相關的臨床數據。


    至於霜星,她的生活說忙碌也忙碌,說輕鬆也輕鬆。


    她已經徹底卸任了雪怪小隊指揮官的職責。不過這件事的原因,並不是說她的兄弟姐妹對她產生了不滿,或是她本人產生了退縮情緒。而是在她從切城的任務歸來之前,愛國者就已經對雪怪小隊完成了拆分工作。


    霜星迴來的時候,聽到這個消息,其實人是有點懵的。


    佩羅特娃等醫療兵被穿插進了阿麗娜手下的醫療小組。重傷康複的戰士則是徹底‘退役’,平時也就幫著幹些農活。剩下的作戰人員,大部分都被愛國者帶走,編入了遊擊隊當中。


    其中,更讓霜星感到意外的,是原先隊內的楊格和瓦連裏,在征求了愛國者的同意後,居然選擇去參加德雷克手下‘幽靈’部隊的選拔。而且順利地通過了第一輪初選,現在已經在德雷克的麾下服役,參加各種訓練。


    據說,是在艾麗絲和霜星在羅曼諾夫治病的時候,楊格在羅曼諾夫內的見聞,促使他做出了這個決定。楊格也給霜星額外留下了一封信件,大致解釋了自己這麽做的原因。


    在霜星的眼中,這種行為是真的有點‘叛變投敵’的味道。如果有機會,她一定要抓住楊格好好問個明白。


    所以,她現在的‘忙碌’,也隻是按照艾麗絲為她製定的訓練方案,維持著較高的強度,日複一日的訓練、強身健體而已。


    至於小阿納,就像霜星的親妹妹一樣,被她帶在身邊。


    霜星從夏娜那裏借到了一些兒童教材,供阿納閱讀。這隻小菲林也很乖巧,就在實驗室內,足不出戶,乖乖地讀書。


    是的,實驗室。艾麗絲和霜星現在都搬遷到了實驗室居住。她們將原本的房屋讓了出來,給新搬遷來的老弱居住。而艾麗絲的實驗室雖然空間很大,但實際能拿來居住的空間也不過隻有兩個小房間而已。


    “葉蓮娜,不必如此,聚落內的材料沒有那麽缺乏。給你單獨蓋一間小屋還是可以做到的。這間實驗室在建造的時候,這兩個小房間,也隻是為了艾麗絲考慮,給她一個可以小憩的場所而已。現在你們三人在這裏居住,實在是太過擁擠了,不是麽?”


    “縱然不為你自己考慮,你也要為小阿納考慮吧。”


    阿麗娜為霜星考慮,打算給她再單獨加蓋一間小屋。卻被霜星拒絕了。


    “沒事的,阿麗娜,這樣的環境,對於我來說已經很不錯了。就算有夏娜援助,建築材料對聚落而言依然是寶貴的物資。我們還是節省一些為妙。”


    “而且, 我現在也是艾麗絲的伴侶,理應一同居住,不是嗎?她的工作很繁重,大多數時間都要在實驗室內度過。真正忙起來的時候,恐怕一天都歇不了幾個小時,更別說陪我了。所以,我還是更想住在她這邊一些。”


    聽到這話的時候,阿麗娜的表情先是有些怪異,最後卻又像發現了什麽有趣的事情,帶著讓霜星感到莫名奇妙的興奮感離開了。


    在那之後的幾天,霜星看到塔露拉的時候,總覺得塔露拉帶著不知名的疲憊感——不是身體上的疲憊,而是心理上的。而她看向霜星的眼神中,也帶著嚴重的埋怨。


    “你和艾麗絲,還真是給我開了個‘好頭’,葉蓮娜···”


    塔露拉的這句‘抱怨’,更是讓霜星感到莫名其妙。


    而她將這件事講給艾麗絲聽的時候,艾麗絲也隻是笑笑,迴複她一句‘我也不知道原因’後,繼續自己的工作去了。


    艾麗絲這種敷衍的態度,霜星很是‘惱火’。


    畢竟,平日裏的艾麗絲,對霜星很是慣縱。隻要霜星有求,哪怕她正處在給病患診治的重要時點上,她也會暫時放下手中的工作,優先滿足霜星的需求。


    雖然白兔子的眼色也不差,不可能真的在那種重要的場合打斷艾麗絲的工作。但艾麗絲對她的慣縱,還是讓她變得有點‘恃寵而驕’,所以她才會對艾麗絲少見的隱瞞,‘記恨’得格外清晰。


    終於,等到愛國者迴歸絕望穀,來看望她與艾麗絲的時候,這隻憋屈許久的白兔子才找到了,向自己父親傾訴艾麗絲‘暴行’,以及這些時日裏,她內心種種困惑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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