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很簡單,他做了請求,許下了願望,那我便迴應他的請求與願望,僅此而已。”艾麗絲對上霜星的雙眸,目光平靜如水,將霜星如同劍一般銳利的眼神包裹其中,化解掉了她的銳氣。


    “嗯?就這麽···簡單?”被艾麗絲平靜的目光直視,霜星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態度有些過於犀利了,臉色微微一紅,目光躲開艾麗絲的眼睛,問道。


    “目的就是這麽簡單,他想在戰鬥中更多地幫助你,分擔你的壓力。那我的辦法就是將他們訓練成為一支在離開你之後,依舊具備足夠作戰能力,獨自成體係的特種小隊。”


    “恰好你們小隊就是輕裝遊擊隊,與我所認知的要求高機動性和高戰術素養,專門從事於敵後破壞工作的特種部隊具有一定相性。所以,我認為這會是一條可行的發展路線。”


    “那你的動機呢?”霜星繼續追問,“這不該是你的作風,我們現在···還不是關係密切的合作夥伴。我不認為我的兄弟姐妹們,有值得你教授的價值。”


    “···你的那位兄弟,讓我想起了我過去的一名隊員,埃文,有很多相似之處。或許是觸景生情,才讓我有了教授他們的念頭?誰知道呢。”艾麗絲聳了聳肩,語氣中不無懷念之意。


    “當然,這並非主要因素,實際上,我之前就有思考過對你們進行訓練的問題。你們這隻小隊在感染者遊擊隊中確實足夠優秀。但在我眼中,除去你這個強大的個體外,你們這支小隊根本不值一提。”


    “為了不讓他們在以後可能的行動中拖我後腿,這些訓練是必須的。隻是我之前並不急於此事,也沒有下定決心。”


    “而現在,你的隊員主動提出了請求,那我便順著這個請求,將此事定下了。”艾麗絲答道。


    提高雪怪小隊的整體實力對於艾麗絲而言是有利無害的。自己和遊擊隊共同作戰的次數肯定不會隻有這一次。後續的戰鬥中,她也依然會執行與破壞和潛入有關的任務。


    艾麗絲的單兵作戰能力再強,也僅僅隻能將自己的工作局限於刺殺核心人物,或是破壞一些相對‘脆弱’的關鍵建築上,比如研究所或是數據庫。


    但麵對要塞和軍事基地這一類的重要建築,她就顯得貧弱很多了。


    艾麗絲需要人來接應,協助運輸大威力的爆破裝置。或者說,與自己一同行動,相互配合,執行聯合狙擊之類的戰術,來分擔她的潛行和暗殺壓力。


    而恰好,眼下雪怪小隊就是最合適的人選。他們的隊伍構成年輕,富有活力,具備很強的可塑性,且不像盾衛這種裝甲步兵一樣機動性低下。是目前這個感染者聚落中最好的特種部隊胚子。


    “···”霜星開始思考起其中的利害,但她感覺自己似乎沒有拒絕的理由。


    論隊伍的掌控力,從小一同長大,無數次並肩作戰的手足情誼,怎可能被一個外來人所破壞。艾麗絲不可能有那個能力,去分裂她的小隊。而且有自己在旁監視,發現不對自然可以立刻叫停。


    霜星對於艾麗絲沒有像愛國者那樣的偏見,她想以更公允的角度來看待艾麗絲這個人物。這些時日以來,她在艾麗絲的身旁,看到艾麗絲為營地做出許多貢獻。加上兩人之間各種直爽愉快的交流,讓她暫時將艾麗絲看作了夥伴。


    營地裏除了阿麗娜外,霜星應該就是最信任艾麗絲的人了。


    當然,信任歸信任,霜星對於艾麗絲的戒備依舊嚴格。一旦艾麗絲有了越過她心中紅線的行為,這些信任關係就會蕩然無存。


    至於更深處的利害關係,以她的眼界來分析就有些困難了。


    “但你也可以跟塔露拉討要一群青壯年進行訓練。這樣一來,收獲了可以與你並肩戰鬥的夥伴的同時,你也可以借此獲得一隻忠於你的感染者武裝,不是麽?”霜星試探性地問出了一個危險的問題。


    “因為你的小隊底子最好,訓練起來最快。我需要的隻是一支在我之外,擁有高機動性的突襲部隊,能在一些特定場合對我進行援助即可,這支部隊對我忠誠與否沒有任何價值可言。”


    “況且,那樣做的話,也會破壞德雷克與你們的合作關係,”艾麗絲突然感覺眼前的這隻白兔子的政治嗅覺簡直差到讓她窒息,這麽淺顯且危險的問題都能問得出來嗎?


    至於霜星,她現在有一種非常怪異的感覺。


    她與艾麗絲談話的時候,兩人之間的坦誠程度簡直到達了一個讓人匪夷所思的境界。


    一開始的一些問題,霜星還會選擇用委婉一些的口氣去問,現在幹脆就是裝也不裝,直接將自己的顧慮全部表達出來。而艾麗絲也是驚人的耐心,解釋的也足夠詳盡,給霜星一種毫無保留的感覺。


    而艾麗絲這麽做的原因其實很簡單,自我認知中把自己當作武器的她,最在意的,就是效率二字。


    那些可以提高任務效率,且不會危及自身安全的信息,她會毫無保留地分享出去——以霜星聽得懂的方式告訴她。


    至於霜星為何在問問題的時候會變得愈發直爽,這是她的個人性格。她之前講話小心,也是擔心激怒艾麗絲給隊伍帶來麻煩。但現在她發現艾麗絲的耐心超乎常人之後,就會變得和艾麗絲一樣單純注重效率,變得直白起來。


    “那麽···我先替小隊成員感謝你的幫助了,不過要是訓練的時候我認為有不妥的地方,我會叫停的。”霜星放鬆下來的同時,心中突然升起一絲惡趣味,伸出手想和艾麗絲握手,表示‘合作達成’。


    “不客氣。”艾麗絲握住了霜星的手,進行了一個簡單的握手禮。


    一時間,霜星的表情變得極其精彩。


    “你···不會感覺到冷麽?沒有凍傷?”霜星震驚地問道。


    她本以為艾麗絲在接觸到自己皮膚的一瞬間,就會因為寒冷而抽開她的手。誰知道艾麗絲還握住自己的手,完成了整個握手禮,且神態上也沒有表露出任何不適。


    要知道···就算是老家夥被自己這麽一弄,也可能會受傷的啊···


    “凍傷是有的,不過鬆手後幾秒就可以恢複。至於感官問題,像觸覺,嗅覺,味覺這些人類感知我都不具備。除視覺和聽覺外,我對外界的感知,都是以‘數據信息’的形式表現的。”


    “我嚐過一個食物,就可以分析它的成分,我的皮膚和皮下傳感組織感知外界的溫度、濕度後,會將其換成一係列數值,傳遞到神經中樞和大腦當中去。”艾麗絲答道。


    霜星聞言,想起了之前,旁聽艾麗絲和德雷克敘舊時,艾麗絲就為自己分析過德雷克贈予自己的藥物。


    那包據說價值不菲的藥丸,自己曾給愛國者隊伍裏那些病重的老兵服用過。但真如德雷克所說,那種藥物的苦味根本不是一般人承受的住的。


    而且除了濃烈的苦味以外,還有同樣讓人難以忍受的酸澀。導致那些老兵吃下後,往往因為藥丸的刺激,搞得短時間內沒胃口吃飯了。


    所以,那些藥丸也就隻能由霜星自行服用了。在她的味覺中,這些淡淡的苦味和酸味,也讓這藥丸成為了一種有趣的‘糖果’。


    難怪能刺激到連她都覺得有些酸苦的藥丸,艾麗絲當時服用後卻連臉色都沒變一下。原來是這個原因。


    一時間,霜星對艾麗絲竟有了幾分同病相憐之感。


    “話題迴到之前,霜星小姐,明天的訓練,你也要來。”艾麗絲說道。


    霜星有些驚訝,她當然會去,不管是為了監視艾麗絲還是看著隊員們訓練。但艾麗絲的話顯然有另外一層含義,意思是自己也要參與訓練?


    “我會教授你身為小隊指揮官所需的,有關決策、布置、戰術、訓練方法等一係列的知識,畢竟你才是這支小隊的指揮官。而且我也不可能指揮你的隊員們,因為我大部分時候是會單獨行動的。”


    這個決定,也是為了讓霜星放心。而且,多數情況下,艾麗絲扮演的角色,也很難讓她能及時地對隊伍下達指令。那麽,被小隊成員們希望不要每戰親臨的霜星,自然是指揮的不二人選。


    更何況她本就是雪怪小隊的指揮官,若是隊伍真的被訓練出了效果,那霜星大部分時間就可以做一個戰場上的觀望之人,恰好有利於她的指揮,可以下達比過去更精準的命令。


    艾麗絲的目光中沒有熾熱,卻帶著不可辯駁之意,顯然霜星不答應也不行了。在愛國者身上看慣了這種目光的霜星一下氣勢就軟了下來,擺了擺手說道:“行行行,但還是老話,你的戰法對我軍不一定適應,我的學習必然是選擇性的,你可不要怪我。”


    “我當然知道。”


    “嗯···那麽,謝謝啦。”


    霜星嘴角勾起一絲弧度,伸手搭靠在艾麗絲的肩膀上,將自己的半個體重都壓在艾麗絲身上。行為有些肆意,嬉笑著繼續說道。


    “明天起,你就是雪怪教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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