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雷克將軍。”愛國者垂下手中的戰戟,表示自己並沒有敵意,但他依然保持著警戒的心理。而德雷克則是擺擺手讓除烏勒爾以外的身後的士兵們放下武器,他今天可不是來打架的。


    “您,因她而來?”愛國者對於德雷克的態度還算尊敬,雖然他從未親眼見過這位四年前,以驚人速度崛起於烏薩斯新軍的傳奇將領。但他手下的遊擊隊中,有一部分人,曾與德雷克的生產基地,有過一些交集。


    說來,對於愛國者,這還是一段有趣的經曆。


    大約是三年前,愛國者手下的偵察隊,在偵察此地以北的雪原地帶時。曾與東南方向,威爾遜侯爵領的私軍發生了戰鬥。


    由於偵察隊是被動交戰,且麵對的是一支侯爵府的精銳小隊,偵察隊很快就敗下陣來,傷亡慘重,幸存的一些隊員,也淪為了敵人的俘虜。


    然而,在被押送前往侯爵領的路上。這隻侯爵府的精銳小隊,卻與德雷克手下,羅曼諾夫生產基地的軍隊交上了手。


    交手的原因,偵察兵們沒能帶迴什麽消息。但根據愛國者後來的推斷,應該是因為威爾遜侯爵非法占據了屬於羅曼諾夫生產基地的交通運輸要道,才導致了這一場衝突。


    擊潰偵察隊的敵軍雖然是侯爵私軍精銳,但比起德雷克手下,這些第八集團軍的正規軍精銳,還是有不小的差距。侯爵府的私軍被徹底擊潰,損傷慘重。


    然後,愛國者的那些偵察兵們,等於是被一個轉手,稀裏糊塗地落到了德雷克手下士卒的手中,被帶到了生產基地當中,安置了一段時間,接受來自軍士的盤問。


    偵察兵們謊報了自己的身份,說自己隻是在雪原北部討生活的感染者獵戶群體——沒辦法,他們身上的源石結晶根本就藏不住。而出乎他們意料的是,這隻軍隊居然沒有過多為難他們,等待這些俘虜傷勢恢複,不影響行動以後,就將他們趕出了基地。


    死裏逃生的偵察隊歸來之後,也和愛國者,分享了一些他們在羅曼諾夫生產基地內的見聞。


    對於此事,愛國者心裏門清的很。德雷克那邊,不可能沒有人識破自己手下士兵們的謊言。就算沒有識破,麵對一群感染者獵戶,按照烏薩斯的律法,也理應將這些士兵押走,送入礦場或是工廠當中。


    然而,德雷克的士兵卻沒有為難他們,隻能說明,這些家夥,對於感染者,本就抱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態度。


    所以,根據這一番見聞,愛國者認為,德雷克將軍似乎是一位抱有著相當仁慈心的烏薩斯軍官。


    他所創建的生產基地,和一些礦場一樣,也是犯人的服刑地點。但與烏薩斯的諸多奴役礦場或工廠相比,羅曼諾夫生產基地雖然也充斥著感染者的汗水,卻沒有參雜感染者的血肉在其中。


    感染者,或是犯有‘莫須有’罪名的平民被送入生產基地,德雷克不會像其他礦場的貴族軍官一樣,剝削他們的生命。


    合理的生產規劃讓服刑的普通人感染礦石病的概率大大降低。而那些感染者,雖然依舊被無情地壓榨勞動力,但德雷克會教授他們許多較為簡單的生產技能,並給他們支付定量的報酬,賦予他們還算像樣的物質條件,維持了他們的身體素質。


    這種行為,在提高了感染者工作能力的同時,也算是減輕了那些感染者的生存壓力。


    在烏薩斯,幾乎所有的商人和貴族,都隻會將感染者當作隨意消耗的廢物去使用,即便德雷克不曾給予感染者什麽優待。但他至少,給了在生產基地內勞作的感染者一個生存的機會——隻要你勞動,你就有能力生存下去,可以吃飽穿暖、安定生活的機會。


    是的,就是這麽簡單的一件事情,對於一個軍官而言,已經是對感染者天大的‘恩惠’了。


    “嗯···當然,畢竟,這是老夫的一位老朋友了。不過,也不算是嚴格意義上的‘朋友’吧。”德雷克一麵吸著煙,一麵笑眯眯地說道。


    “久仰大名,將軍。”塔露拉此時也走到了愛國者的身邊,對德雷克行了一禮。


    德雷克的生產基地她雖未親身一見,但根據一些刑滿釋放的平民的描述,這個生產基地的管理理念似乎非常先進。


    甚至她過去···也曾思考過可否模擬德雷克的生產基地的模式來構建感染者聚落,但是由於信息了解不充分,加上巨大的資源差距,還是讓塔露拉放棄了這個念頭。


    緩過勁來的阿麗娜警惕地跟在塔露拉身後,她對於烏薩斯軍官還是會有一些警惕心的。至於霜星,她的態度,則顯得比較無所謂。


    “放輕鬆點,博卓卡斯替先生,老夫今天來,絕對不是為了引起什麽衝突。還有你,艾麗絲,我們剛才已經算是和解了,我想,你應該收起你那雙危險的爪子。”德雷克吸完最後一口煙,將煙鬥遞給親衛。攤開手,一副‘無辜’模樣,略有些浮誇。


    艾麗絲長出一口氣,收起了自己的利爪,走到離德雷克大約三米的位置。盯著德雷克仔細看了一會,問道:“我從來沒想過···我會再遇見你,你是怎麽活下來的?”


    “說來話長,一言以蓋之就是我的運氣足夠好···那個,克羅,拿一件大衣來,給艾麗絲小姐蓋上。你就不能注意下自己的形象麽,雖然我知道你不在意,但起碼要知道,你現在是女性···”


    艾麗絲的上衣在之前的戰鬥中損毀了不少,之前阿麗娜想幫她縫製衣服也是出於這個目的。若是她的身體依舊處於負傷狀態,那倒是沒什麽特別奇怪的感覺。


    但現在,艾麗絲的整個左肩膀裸露在外,甚至左胸口的一部分也暴露在外。就算她本人是鋼板身材,也顯得有些過於···不知羞恥了。


    “啊,多謝。”艾麗絲卻沒有什麽情緒波動,接過士兵遞來的衣物穿上,扣上扣子。


    倒不是說她真的因為德雷克的話語產生了羞恥感。隻是在她看來,既然這麽多人都在吐槽,那自己就遮蔽一下吧,省的別人再來煩自己了。


    “愛國者,還有三位姑娘,可否迴避一下?老夫有些事情,想和我的老朋友,好好談一談。至於你們···後麵我也確實有些事情想和你們談,做一場交易——關於你們的事業的,也關於我的事業的。”德雷克向愛國者說道。


    “請允許,我的養女留下,將軍。”


    “尊重,不代表信任,無論是對您,還是對艾麗絲。”


    為什麽是留下霜星,自然有愛國者的考慮在其中。


    按照阿麗娜的描述,愛國者對艾麗絲的認知是‘高機動能力的刺客或是戰士’。那雙從體內伸出的利爪雖不知其材質,但必然不是凡品,切割尋常的護甲,應該是一件很輕鬆的事情。


    而不論是塔露拉還是自己,都不能在與艾麗絲對抗的同時,還能兼顧身邊人的安全。


    縱然德雷克有攜帶自己的親衛,他也想辦法保證德雷克的安全——他可不想被羅曼諾夫的軍隊追殺。這種情況下,霜星無疑是最合適的人選。


    若是艾麗絲有什麽異動,霜星的源石技藝雖無法殺死她,但卻可以對她造成限製,防止意外的發生。


    “隨意。”德雷克想讓他們迴避,隻是因為這些本該是屬於他們這些‘異界故人’的一些私人小秘密。但就算有人聽了去也沒什麽價值——沃倫菲爾的信息,在泰拉有什麽用呢?


    德雷克的親衛擺來一張小桌,點亮一盞源石燈,無關人員盡數散去。愛國者他們留在營地邊緣,安撫營地內的感染者的同時,封鎖德雷克和內衛來此的消息。德雷克的人馬則是佇立於林間遠望,沒有更進一步的舉動。


    不論愛國者與德雷克之間能存在什麽可能的共識,這些共識都無法讓他們麾下的人馬友好相處。


    烏薩斯的軍人和這些感染者之間,始終都存在著一條難以逾越的信任鴻溝。


    僅有德雷克最信任的親衛克羅以及內衛烏勒爾陪伴他在此。四人坐於桌前,德雷克和他的親衛在一邊,霜星和艾麗絲在另一邊,烏勒爾則站立在艾麗絲的身後,隨時準備出手對艾麗絲進行鎮壓。


    德雷克倒滿一杯酒,獨自飲下半杯。同時給霜星和艾麗絲也倒上一杯,不過兩人對於杯中美酒,顯然都沒有什麽興趣。


    “所以···勒迪尼斯現在,還存在麽?”即便德雷克心裏已經有所猜度,但他還是想聽艾麗絲,這個親眼見證勒迪尼斯滅亡的人,親口說出那個答案。


    “在你‘死後’的第二年,勒迪尼斯就滅亡了,分化成為了索倫斯聯邦和維因合眾國。其中,索倫斯算是帝國的另一種延續,而維因···純粹是維洛格尼的傀儡國罷了。”


    “這樣啊···哈哈哈哈哈···你們這些所謂革命軍聯盟的實力實在是不容小覷啊,獨占奧因茲大陸近半軍事實力的勒迪尼斯最終還是覆滅了···該說到底是帝國的腐朽早已不可逆轉。還是說,你們聯盟軍才是更受命運青睞的一方,所以每當你們式微的時候,都會有一場奇跡來拯救你們呢?”


    德雷克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隨後再倒一杯,雙目通紅,死死地盯著艾麗絲。


    “帝國的滅亡是必然,德雷克,你所想的和平改革根本不可能實現。勒迪尼斯的腐朽早已深入骨髓,唯一的辦法就是將它徹底焚燒,然後重新建設。”


    比起德雷克略顯激動的情緒,艾麗絲的語氣就平淡許多,陳述著她以為的客觀事實。


    “肯達爾的悲劇,你沒有親身經曆。對於帝國的殘暴,你不具備發言權。”


    聽著兩人的交談,一旁的白兔子突然感覺自己似乎沒有留下來的必要···她無法理解兩人的話題,根本分析不出什麽有用的信息。


    不過,聽這個情況,似乎阿麗娜談到的,有關艾麗絲的自述,應該沒有問題。


    勒迪尼斯帝國等一係列詞匯,都揭示了,德雷克和艾麗絲並非烏薩斯人的事實。


    “嗬···”德雷克再次猛灌半杯酒下肚,臉色已經有些發紅。


    過去在勒迪尼斯,他在軍中是從不飲酒的。隻是來到泰拉之後,作為烏薩斯軍人,尤其他的轄地還在烏薩斯的北方,自然不可能滴酒不沾。


    不過這種烏薩斯的烈酒對他而言,還是有些容易上頭的。


    “現在,距離我‘死掉’,已經多少年過去了?”


    “六年八個月又二十一天。”


    “六年啊···黛安娜和菲茨···她們還好嗎?”


    “在你死後,我借助肖政的關係網將她們送到了洛肯(奧斯維瑪),更改了姓名,重新生活。後來,你的長子克林茲從夏國迴來,承擔起了母親以及妹妹的撫養工作。你曾經分配給他與他一同出海學習的研究團隊,也被他帶迴了索倫斯。據我所知,他現在應該是索倫斯內,霍普農科研究所的所長,主導國家的農業研究。”


    “這樣啊,看來那個臭小子,倒沒有辜負我當年的苦心。”


    “對了···黛安娜她···她的身體如何?”


    “你的死亡對她的造成了很大的打擊。她幾乎放棄了生的希望,幸好照顧小菲茨的重任還擔在她的身上,這成為了她活下去的唯一動力。後來,她患上了一些心理疾病,對她的生命沒有威脅,但很影響她的精神狀態。不過自從克林茲從夏島迴來後,她的情況好了很多。”


    “至於菲茨,她被克林茲送到了夏國讀書,據說,去年考上了夏國的一個著名醫科大學。”艾麗絲答道。


    “聽起來還不錯···”


    “所以,你是怎麽活下來的?”艾麗絲直視著德雷克的雙眼,“我甚至攪碎了你的一部分心髒。”


    “嗬,現在想想,我也覺得很不可思議。艾麗絲,我是沒想到,你這種存在,居然還會有疏忽的時候。”


    “小菲茨的身上,永遠都帶著一瓶醫用凝膠。戰爭後期,我也擔心我女兒的安危,所以她的身上,一直攜帶有一瓶應急醫用凝膠,以備不時之需。”


    “她被你帶走的時候,悄悄把凝膠留在一邊的椅子上。我用凝膠糊住了心髒的傷口,這讓我多撐了···那麽十幾分鍾。後來,勒夫闖了進來,將我扭送到了附近的一個秘密據點。接上了生命維持裝置。”德雷克答道。


    “想不到你這家夥,對於那孩子,會如此寬容。連她的身,都沒有搜過。”


    ‘勒夫麽?幽靈特戰營的營長,非常擅長反間諜工作,如果是他的話···的確有可能追蹤到我的行蹤。仔細想想,我當時鬧的動靜還是蠻大的。德雷克的一家都被我劫持走了,勒夫能追上來也不奇怪。’


    ‘照這個情況,那我後來得知的,德雷克的屍體,是在我離開後的第三十七個小時才被發現的情報,應該也是假的了。’


    “那也隻能給你續命而已,那個時候,就算我不殺你,那些勒迪尼斯的‘叛徒’也不會放過你的。”


    任何一個國家都不缺少牆頭草的存在,德雷克的死讓帝國失去了最後的依靠。但在此之前,即便是德雷克也無法扭轉帝國的敗局了。所以,許多帝國貴族私下早已經留好了退路。


    若是他們想投向盟軍的方向,德雷克的腦袋,將會是一張極好的投名狀。


    這也是為何艾麗絲要單獨將他的妻女送走的原因···作為敵人,不管在戰場上如何拚死拚活。私下的空間裏,艾麗絲(加百列)對於這位敵國將領,還是充滿了尊重的。


    昔日‘手術刀’的部分成員,瑪莉亞和克羅克,就是德雷克一手安葬,讓他們免於暴屍荒野。甚至是···屍體被用於更加可怕的事情。


    某種程度上,德雷克的確有恩於艾麗絲。而艾麗絲也不想坐視德雷克的家人,受到那些貴族的迫害。


    “是的,所以,我也接受了‘改造’,艾麗絲。不過不算是我的自願吧,而是勒夫強迫我的。”德雷克拉開自己的衣服,露出心髒部位的‘金屬器件’。


    “不僅是被你破壞的心髒,我的一部分脊椎,包含神經中樞的位置也接受了改造——為了更好的適應新的機械心髒。甚至器官都被重新‘修複’了一遍。這也是我,能在這片奇怪大陸上生存的憑依。”


    “不過,勒夫,還有約瑟夫將我治好後。消息還是泄露了出去,我又遭到了來自其他貴族的刺殺。危急時刻,勒夫用一把···空間斷裂武器?將我送走了,我也就因此,來到了這裏。”德雷克攤開手說道。


    “賽洛布機械心?!這東西還有第二個?”


    看到德雷克胸口的機械心髒,艾麗絲也是徹底明白了事情的經過。


    難怪自從德雷克死後···勒夫和僅存的幽靈特戰營成員,就完全失去了蹤跡,隻有格林那幾個當初被外派了任務的親衛得以幸存。


    同期,帝國內部似乎也針對背叛的貴族進行了一次規模不小的清洗。現在看來,那並非帝國主動清洗背叛者。而是幽靈特戰營僅剩的士兵們,以及德雷克曾經的親衛小隊,和那群刺殺德雷克的反叛貴族同歸於盡了。


    至於僅剩下的那些知情者和背叛者···以德雷克摯友約瑟夫的能力,完全可以將他們絞殺幹淨,把消息徹底封鎖住。


    這也能解釋的通,賽薩科(序章死者)為什麽會在保護協議之內。應該也是約瑟夫的手筆,可能是因為賽薩科參與了德雷克的救治手術,才會給他開了這個特例。


    “真是···奇妙的相遇···”就連艾麗絲都有些感慨了,德雷克的死而複生就像是奇跡一般,更有意思的是,自己和這位老元帥還意外穿梭到了同一個世界。


    “話題就此終止吧,現在的天色也不早了。我和那位烏薩斯的活傳奇,還有其他事情要談。我們之間的私事,等以後有時間了,有的是機會討論。”


    “至於去留問題,我現在還不希望你跟我前往羅曼諾夫基地。因為我對博卓卡斯替的遊擊隊有一個任務委托,而考慮到這個委托存在一定的風險和難度,我希望你能暫時留下來協助他們,等任務結束之後,我自會接你迴到羅曼諾夫當中。”


    “哦?到底是有任務需要我的協助,還是說,你依然對我,有所畏懼呢,德雷克?”


    “兼而有之吧,不隻是我在提防你,艾麗絲,其實,你也在提防我,不對嗎?”


    艾麗絲點點頭,她和德雷克都清楚,所謂‘朋友’,隻是雙方表麵上的說辭罷了。


    她和德雷克的關係,雖可用‘亦敵亦友’來形容,但說到底,‘敵’還是首要元素,隻是在這個新世界裏,這個元素被無限弱化了而已。


    對於艾麗絲而言,她還擔心德雷克依靠泰拉的某些奇怪科技,置自己於死地呢。


    至於德雷克,他也害怕艾麗絲再給他來一次刺殺。所以,他還不會將艾麗絲帶離這個感染者聚落。


    “說來···你的自愈所需要的生物質,存量還足夠麽?若是有所匱乏,我這邊倒是有許多素材。”


    “這些素材的‘品質’都是極佳的,你也不需要有什麽負罪感。”


    “負罪感?我都不知道,我居然還有這種情緒。不過現在,我還不需要那些東西。”艾麗絲搖了搖頭,拒絕了德雷克的‘好意’。


    這個時候,德雷克看向霜星,露出了老爺爺式的‘慈祥笑容’,問道:“愛國者的養女,代號霜星,雪怪的公主,葉蓮娜,對嗎?”


    “嗯?”霜星神色微微警惕,德雷克的這個笑容雖然慈祥,但她總覺得,對方有點圖謀不軌的意味。


    “不要緊張,孩子。關於博卓卡斯替···老夫也是聽聞了他不少故事。對烏薩斯的貴族,甚至是皇帝來說,他或許是叛徒,但在老夫看來,他從來不是。”


    “他背叛的不是烏薩斯,而是烏薩斯的統治者,這是兩個概念。可惜,老夫隻是個少將,能力有限。而且,老夫的政見與他也有不同,所以,很難給他提供什麽明麵上的幫助。但至少,給他的愛女送一份禮物的能力還是有的。”


    德雷克給霜星遞過去一包錦囊,說道:“這是一份源石藥物,錦囊當中,共有一百多顆藥丸。這種藥物,對於尋常人而言,是難以下咽的苦藥,所以,很少有患者會選擇服用它。不過對擁有特殊味覺的你來說,卻是極佳的藥品。對你的礦石病,應該有不錯的緩解效果。”


    霜星依舊是一臉警惕,德雷克怎麽知道自己的味覺異於常人?烏薩斯的士兵會傳播有關自己的傳聞,這是很正常的事情。但味覺這種事情···是自己的隱私問題,德雷克究竟從何而知的?


    “老夫的軍隊或許戰鬥力有限,但情報收集能力是一等一的,你們幫助過的感染者中,就可能有我的線人。”德雷克看向艾麗絲,給她遞過一個眼神,艾麗絲伸手從錦囊中拿出一顆藥丸,含入口中。


    艾麗絲將藥丸含了片刻後直接吞入,說道:“藥丸的主藥,味道和甘草有些相似,隻是刺激性要強了很多。這種藥品,似乎具備沉降和分解源石結晶的作用?我不清楚,我對源石的了解還很少,隻是通過這種藥材的成分,推斷了它的作用而已。”


    “除此之外,這顆藥丸中,還有一定的分解酶和抑製劑之類的成分存在其中。可能也會對礦石病的控製有所幫助。”


    聽完艾麗絲的分析,德雷克滿意地點了點頭,捏著自己的短胡須,笑眯眯地說道:“艾麗絲分析的差不多,不愧是‘伊卡洛斯中樞’的擁有者。孩子,這可是我從哥倫比亞購買的昂貴藥物,攝入一點都會有些作用的那種。”


    “···謝謝將軍。”不管德雷克送自己藥品的目的是什麽,那都不重要了,就衝著這些份昂貴的礦石病治療藥物,自己就必須收下。


    不僅僅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遊擊隊內的那些重病號們。


    “不客氣···老夫也是從你的身上,看到了些小菲茨的影子。要不然,這份禮物,老夫還舍不得呢。”


    “我的小菲茨···可惜,老夫這輩子,都沒有機會,再見她一麵了啊···”德雷克長歎口氣,眼角劃下一道淚痕。這讓霜星略有些觸動,但艾麗絲的內心,卻是在吐槽德雷克這有些浮誇的演技。


    ‘小菲茨當初的年齡是十二,而我身邊的霜星看起來應該有二十往上了吧?她的身上,能看到小菲茨的影子?德雷克,騙人,也要有個度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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