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幾月納的,應該和青木說一聲吧?”楚天雲指指外麵,皇家兄弟說話,兩邊的護衛哪個也不敢跟進來。


    青木…三皇子頓時語塞,以他的身份納個女人不算什麽大事,他壓根兒就忽略了青飛還有一個哥哥叫青木,而青木還正是自己弟弟的侍衛長。


    可是不對啊,“青木沒和你說這事?”他忘了青木還好說,但青飛能忘了她還有個哥哥?


    “他不知道。”楚天雲發現青飛居然跟了自己三皇兄,下意識就迴頭去看青木,他也以為被這兄妹合夥欺瞞了,但青木震驚痛心的樣子不像是裝的。


    “……”三皇子說不出話來,以青飛的身份跟他就是做小,不用明媒正娶的女人他是無須向家裏報備的,但青飛怎麽連自己兄長也不告訴,她把她自己當什麽了?又把兩人的關係當什麽了?


    三皇子一時無言,楚天雲卻有不少話要說:“邊關沒別的女人了?為什麽非要是青飛?吳家肯定會認為是我安排的!吳王爺要拿鞭子找上寧王府,滿朝文武可不會同情我!”如果不是青木的妹妹,三皇子納再多女人也不關他的事!


    納了自己弟弟侍衛的妹妹,幾乎相當於納了自己弟弟的丫環,之前沒意識到這點三皇子就不好意思,意識到了更是慚愧:“這事是我一時糊塗,可已經這樣了,我會解釋清,不讓肅親王妃誤會你的。”


    “你說她就會信?她要不記我仇才怪!”楚天雲真是擔心自己,女人他上一世死後可是見得多了,尤其是宮裏的那些,完全依靠男人才活得下去,所以無論那男的多荒*yin無恥,她們也舍不得怨舍不得怪,隻會把罪過按別人身上,認為如果不是別的女人勾搭,如果不是別的人巴結給自己男人送上誘惑,男人就會隻有她一個。


    吳碧影估計也是這個性子,沒了肅親王她就啥也不是,所以她不會對三皇子捅刀子,她隻會恨上青飛,乃至遷怒於他。青飛那是活該,但他招誰惹誰了。


    三皇子想說吳碧影不會,但一想吳碧影對自己親生的女兒都不疼愛,她能是什麽大度的女人?也是尋思了一會兒,三皇子才勉強保證:“你放心,母後送的她也笑納了,她自己還給我安排了…多個青飛應該…沒事…”


    “母後是她婆婆,送小的幾乎是哪家婆婆都會幹的,她自己安人也是大戶人家正妻固寵的手段,但我是你弟弟,是她小叔子,她打我我都不能還手的!”楚天雲委屈極了,當年他就不該放任林啟帶青飛到邊關。


    說白了,還是因為青飛是青木的妹妹,“我…是我忘了青飛和青木這一層關係了,現在…我也隻能保證不會讓肅親王妃找你麻煩。”三皇子隻能繼續低聲下氣,有錯他認,可惜事情已經發生了,他後悔也晚了。


    看自己哥哥一再的道歉服軟,楚天雲也決定見好就收:“肅親王妃不找我麻煩才怪,不信咱倆打賭,要迴了京城她不怪我,我就跟你姓!”


    三皇子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這個弟弟其實還就是個孩子,所以他低頭認錯也不會覺得傷什麽尊嚴,哄孩子嘛!


    “笑什麽?”楚天雲不高興了,“我要留下來。”他趁機提條件。


    “不行!”這事三皇子絕不能低頭,“現在邊關不安全,官允沒和你說,這裏有毒蟲,還不知藏了什麽奸細,放火的人我們至今也沒找到!”


    “官允和我說了,毒蟲主要出沒於軍營,帥府裏還沒有,所以隻要我不往草地裏走,還是安全的,另外糧草被燒的事我也考慮了一路,總找不出放火的奸細,是不是根本就沒有奸細,邊關這麽多年也就隻出了一個尹高山。”


    尹高山,這個尹高山一日不除,楚天雲便寢食難安,所以就算忽然多出青飛這件事,他也不會離開邊關。


    “肅字軍我帶了這麽多年,我不也會相信其中還會有人不顧一家老小,甘心做番邦的內應,而且這些日子的失火我們也逐漸摸出了規律,糧草放在外麵軍營的庫房很容易就被燒了,但因為外麵庫房燒毀,新收的隻能放在帥府內的庫房,這些倒是一直沒事,所以至少證明帥府裏的人還是能信的,外麵軍營…我現在懷疑的不是士兵,是幹雜活的當地百姓,收買這些人並不難,所以現在我已經下令讓雜役先離開,由士兵代替。”


    一說起邊關的軍情,三皇子就全神貫注,他還沒遇上這樣的麻煩事,尹高山,一切全因多了個尹高山,而這個尹高山偏偏還是吳王爺送來的。


    “官允和林啟拿來了尹高山的畫像,我給認出來了,他就是寧山我遇上的劫匪,還以為他墜崖死了呢,我讓林啟去寧山附近調查了。”楚天雲還有話說。


    “啪!”三皇子手邊的茶杯砸地上了,“你說的是真的!?”


    “王爺!?”


    “王爺…”


    裏麵動靜大了,外麵的侍衛這迴是不敢當聽不見,紛紛衝進客廳。


    楚天雲懶得看這些侍衛,隻盯著自己三皇兄:“弟弟這一世頭迴吃虧,你認為我會記錯嗎?所以我不會走。”


    三皇子也不去看進來的人,隻很認真的對自己弟弟說道:“仇我替你報,但現在邊關不安全,你必須走。”


    “我要偏不走呢。”楚天雲在椅子上坐得穩穩的。


    “那就別怪當哥哥的了,我親自押你迴江東,你要不怕在寧王妃麵前丟麵子就行。”別人不敢把寧王爺怎麽樣,肅親王可以。


    兩邊的侍衛彼此望望,又靜悄悄退出廳內,這不像兄弟要打架的樣子。


    “你的那些被毒蟲咬傷的將士,全治好了?”楚天雲突然問起這個。


    “軍醫說那些不是普通的毒蟲,是專門用毒藥喂養的蟲子,沒有辦法醫治,所以這裏真的很危險。”要是平常,隻是和番邦打打殺殺的,那麽隻要不去草原便行了,但現在,誰會料到毒蟲什麽時候會爬進帥府。


    “番邦一直沒趁機進攻?”楚天雲尋思著問道。


    “沒有,這點我也奇怪,按說現在是多難得的機會,一開始我以為他們暗中準備,要來次狠的,但這馬上都一個月了,後來我就想,事情原因可能還在維利身上,維利這個人我多少還了解一點,殺人放火他當家常便飯,但用毒蟲不是他的套數。”三皇子的語氣裏帶了些對這個敵人的讚賞。


    “那個殺了他爹繼位的?”楚天雲對維利的印象也就兩點,弑父,被其妹害死。


    “不是他殺的,老王是恰巧得病暴斃,然後維利他就趁機繼位了,這隻能說他撿便宜,但不能說他弑父,那是草原上其他部落放出的謠言…不過說到其他部落我就一直在擔心,之前父皇不是下決心要滅了番邦嗎?有些小部落怕了,暗中向我們投誠,可後來忽然就都變了,全歸順維利了,然後那個尹高山便成了駙馬,我們冒險派去草原的探子說,那些小部落的頭領據說全被尹高山收服了,怕他怕得要命。”


    本來這邊剛聯絡好十幾個小部落,勸服他們歸順了朝廷,又計劃好利用水草豐盛的放牧時期裏應外合端了番王維利的老巢,結果出了個尹高山,這個尹高山,掉下懸崖還死不了,簡直是陰魂不散!


    “總之現在危險超過去年了,你要不迴去我隻能硬送你迴去了。”三皇子心憂邊關還是費心自己弟弟,真是不容易。


    “再等幾天不行嗎?等林啟從江東迴來了,我想看看他能不能帶迴來尹高山的家人,再說我才趕了五天五夜的路,從古聖城到賀城馬不停蹄,又馬不停蹄往邊關來,你總得讓我歇兩天吧。”這迴換楚天雲動之以情軟語相求。


    “官允怎麽能讓你來的…”聽弟弟連跑五天五夜,任誰能狠心讓他馬上就走的。


    楚天雲一見有轉機就笑了:“還有一件事,我之前在京城認識了一位任老郎中,說起來是桂枝和世川先認識的,後來任老郎中幫寧王妃的脂粉店解圍,三皇兄曉得我對醫術有點興趣…”


    楚天雲講了林秀君被蘇家的庶女派人找麻煩,任老郎中連尋常的有毒野草也認識,“任老郎中都是自己上山采藥的,有些還得往深山裏找,難免遇上罕見的毒蟲,他自己就會配解毒藥,所以聽說這裏鬧毒蟲,我就讓世川去京城找他,這時候他們應該在來邊關的路上了。”


    “對了,任老郎中還給了我一塊千年雄黃精,這迴出來江東我正好帶來了,這個就是…”楚天雲說著從懷裏掏出一個木盒,打開了遞給三皇子。


    尋常郎中能比得上軍醫嗎?一開始三皇子就不全信,等聽到千年雄黃精這個詞,他就懷疑是不是人家知道皇子的身份騙了他弟弟,可看楚天雲很認真的遞過來盒子,他又不忍心潑冷水,隻好接過來。


    木盒裏據說是千年雄黃精的東西,怎麽看怎麽像一土坷垃,“這個…你花了多少錢?”


    “一文錢也沒花,人家送我的。”姓任的孝敬師叔,哪敢收錢。“我聽林啟說這裏的蟲子不怕尋常的雄黃,不如我們用這千年雄黃精試試。”r115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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