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是來救我的,你一定是來救我的…”蘇蕾根本就不聽,仍癡癡盯住了然。


    這情況蘇半城也想不到,但他趁機解釋:“兩位殿下,你們看她這樣子分明是瘋了!”而瘋子說的話自然不能信!


    “我看令千金挺聰明的,知道這裏誰說話管用,她要真瘋了怎麽不去抱柱子求救?”楚天雲冷冷的說道,這女的果然是舒妃,舒妃信佛,每害死一個人就大把大把的給寺廟添香油錢,惹得那逆賊誇她心地善良。


    蘇半城無言以對,隻能過去給蘇蕾一耳光:“逆女!還要給蘇家惹多少禍事你才甘心?!”真是丟人啊!


    “爹爹…”蘇蕾挨了一耳光倒是徹底清醒了,看到麵前的蘇老爺,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疼,終於明白自己不是在做夢,大哭,“爹爹您怎麽會打蕾兒的!?您常和魏姨娘說蕾兒是姐妹裏最好看的一個,將來會有大富貴的,可你卻縱容姓高的女人將蕾兒扔在後宅三年不聞不問,蕾兒要變老了怎麽幫你富甲天下?”


    “你!?”蘇老爺真想暈過去,什麽都沒聽到才好。


    高夫人看著聽著忽然有點心灰意懶,她本來很感激蘇老爺不嫌她的雀斑,與她夫妻恩愛,但知道這男子對魏姨娘的許諾,現在又聽到蘇蕾說他還對魏姨娘講過別的,這男人是不是對他的女人都不錯,魏姨娘敢害她,也是因為蘇老爺給了其希望?


    “殿下!兩位殿下!草民隻是個商人,隻希望多賺錢還不被欺負,草民真的沒有別的野心了!”蘇老爺也急得快哭了。他怎麽養了個這樣的女兒!?


    “聽高夫人說,蘇老爺聽說戶部尚書到處找錢,是誰說給你聽的?”仍就是楚天雲問話,了然換到另一邊的椅子坐好,離蘇蕾盡量的遠。低頭轉動佛珠。


    “許多人都在說,對了,主要是古玩珠寶行的,他們報怨朝廷缺錢,禦史台在抓貪官汙吏,弄得他們生意不好做了。本來年節到了該正常的禮尚往來大家也不敢了…”蘇老爺現在隻求自保,顧不上別的商人。


    楚天雲的表情也看不出是不是在生氣:“因為同行議論,蘇老爺就想著給邊關將士送棉衣,的確是有報國之心呢…”


    “…草民…不敢…”怎麽聽著又誇他了?蘇老爺根本摸不著頭腦。


    “你的女兒你自己帶迴去嚴加管束,不要讓她再出來害人了。”楚天雲又說道。


    “是是…”不用五皇子說。蘇老爺也不敢再讓蘇蕾出來禍害全家了,不過他應下來才反應過來,五皇子這是不怪他了?


    “戶部的確缺錢,蘇老爺既然有報國之心,何不把這事做得盡善盡美,這樣就是再有瘋子說你圖謀不軌,也不會有人信的。”楚天雲指點他。


    蘇老爺明白了,這是讓他破財消災。損失些錢比滿門抄斬合算,他忙不迭的應下:“草民本來就想著一有機會便為國效力…”


    “…不光是為國,你們害淑寧縣主受驚。還傷了她脂粉店的名譽,喬氏可是皇上都下旨封賞的…”楚天雲公私兩不忘。


    “草民一定好好賠償,向縣主賠罪!”蘇老爺仍然答應得痛快。


    楚天雲這才有點滿意:“把令千金帶迴去吧。”


    蘇老爺和高夫人也才鬆口氣,看來一大家子的命能保住了,他們上前去拉蘇蕾,蘇蕾的目光卻還望了然那邊看。她並不清楚了然的身份,但就是覺得出家人比蘇家財迷心竅的所謂親人要更能信任。


    “大師!救救信女!”幸虧兩個女捕快一直不敢放鬆警惕的按著蘇蕾。她連伸手都做不到,隻能唿喊求救。


    “阿彌陀佛!”了然還是說話了。“女施主如果誠心禮佛,不妨迴去想想,為何佛法廣播大千世界,地獄仍然不空?”佛經忌見死不救,他隻好開口指點,有沒有悟性就不關他的事了。


    就是有這種邊拜佛邊害人的,楚天雲對舒妃十足厭惡,看蘇老爺夫妻對付不了,幹脆讓女捕快幫忙,用馬車押送蘇蕾迴去。


    蘇老爺夫妻是來請罪的,不過兩頂小轎沒敢多帶人,這蘇蕾實在是禍害,必須帶迴去免得她害家裏人,但怎麽往迴帶,不讓她半路鬧起來醜事外揚,還真是難題,幸好五皇子想得周到。


    蘇老爺夫妻還得千恩萬謝再離開。


    等蘇家一走,楚天雲也起身告辭:“姨媽,表妹,我出來時間也不短,該迴宮了。”


    “也不用著急吧,在我這兒用了午飯再迴去也可以啊,”衛夫人說著看看林秀君,“你們已經訂婚了,不用再刻意避嫌。”


    “衛夫人,五皇子的確有事。”了然起身幫楚天雲說話。


    “…那…好吧…”了然是媒人,斷不會做了媒又去拆的,他說有事隻怕是皇家,不方便她們知道的。


    送了然和楚天雲離開,衛夫人馬上安慰林秀君:“五皇子一聽到你這兒有事就馬上過來,足可見他對你的心意,隻是宮裏規矩多,將來他出來建府就好了…”


    “我明白…”林秀君還的確沒在意這個,她注意的是楚天雲對蘇半城一家的態度,似乎放手得太快有什麽問題,他到底是不是和她一樣,也知道一些還沒發生的事?


    出了尚書府,了然是直接就問:“你發現了什麽?”不然楚天雲怎麽這麽痛快放人。


    “就是沒發現才放人的,你看蘇家那女的和瘋子有什麽差別,審了她她也隻是說蘇半城心有不足,唯一的證據是那一萬件棉衣,偏還和淑寧縣主有關,這要是上了公堂也不會把蘇家怎樣,而且傳出去又對淑寧縣主不利…”


    所以楚天雲先放人:“其實應該在兩年前,蘇家那女的就被她爹送給人當外室了,正如她剛才說的,有大富貴…”


    兩年前屬於過去,所以楚天雲能說出來:“棉衣…少了…”這事還沒發生,所以他隻能說出個大概。


    了然就是為天下出家的,他也是天命所選的人,別人可能不懂楚天雲的含糊其詞,他卻一想就明白,蘇家號稱半城絕對是大富之家,就算庶女也應該不會給人去做外室,除非那人現在身份就極貴,將來更不可限量。


    是那兇煞,隻有他,與他有關的事就算過去了,楚天雲也無法說出他的名字,正是這情況,就算那兇煞至今依然沒露麵,了然和楚天雲仍然判斷他還活著——已死就不會成禁忌了,那兇煞不但還活著,身上的煞氣也還在。


    “蘇半城是利欲熏心之人,那人也是毫厘必較之輩,如果他們倆真的已經認識了,蘇家還不得不給朝廷獻上一大筆錢,蘇半城一定會聯係那人解釋,更說不定把女兒送上抵錢,我計劃派人盯著蘇家…”楚天雲試著能不能放長線釣大魚。


    了然自然沒意見,到了普濟寺,等在這裏的連翹還得向五皇子請罪,她本以為把主謀抓住就大功告成,誰知道主謀後麵還有事,累著五皇子往尚書府跑,還好淑寧縣主沒出事。


    楚天雲倒不怪連翹,連翹在和樂宮又接觸不了權謀之爭,女人間的嫉妒陷害她才有警惕和戒備,能在看熱鬧的人群中發現蘇蕾已經不容易。


    交代連翹多注意一點,楚天雲迴了皇宮。


    “和你二皇兄聊得開心?”衛皇後算著小兒子這迴出門的時間長了點,心想他是不是去刑部尚書府了,又怕少年人麵薄不好直接問。


    “本來在普濟寺準備迴來了,結果臨時有事又和二皇兄去了趟刑部尚書府…”楚天雲就是不說,衛皇後過後也會聽到,與其讓別人嚼舌頭,不如他把事實講明白。


    衛皇後一聽就皺眉:“聖旨已下,君丫頭是皇家的兒媳婦,還有人敢上店門口欺負她?”連皇家也不放在眼裏!


    “還不因為我是最小的皇子,這裏就沒誰把我當迴事!”他和林秀君已經是未婚夫妻,欺負林秀君就是欺負他沒能力保住自己的未婚妻。


    “胡說什麽,你是本宮和皇上的嫡親皇子,誰敢不把你當迴事,”衛皇後轉而安慰自己小兒子,“蘇家這麽無禮,本宮下旨責罰他們,如何?”


    “蘇家答應獻棉衣錢糧給朝廷,我不能失信再去罰他們,再說邊關的確缺這些…”楚天雲搖搖頭。


    說道邊關衛皇後又想起三皇子,現在邊關主要統帥就是三皇子,將士吃飽穿暖是小兒子在幫兄長,她不能攔,“委屈你了,你三皇兄迴來本宮一定讓他好好謝你…”


    “謝什麽?”廣順帝進來了。


    “皇上…”


    “父皇…”


    衛皇後和楚天雲忙起身施禮。


    “自家人還那麽多俗禮幹什麽…”廣順帝擺擺手,他有時候不讓外麵人出聲就進妻子和兒子的寢宮,就是聽說民間夫妻父子就是這樣過日子的,可惜哪迴妻兒都不會忘了皇家的規矩。


    “你們剛才說什麽?”廣順帝自己隨意坐在榻上,時間久他也找到竅門,隻有他先放鬆,身邊人才會自在一點。


    “咱們的五皇兒被人欺負了,可憐這孩子還要忍著…”衛皇後替楚天雲把蘇家的事說了一遍。


    “如果真有一萬件棉衣,倒也是壞事變好事,蘇家開了頭,別的商人也不好意思空手吧,左相之前還建議,說是不是放開捐官…”當皇帝的還是朝政為重。


    楚天雲心驚了:“父皇答應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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