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霜霜忽然覺得前途一片光明,就連她至今沒嫁成謝知府的兒子現在一琢磨也是好事了——她是命裏要當貴妃的,怎能被個小知府的兒子耽誤了!


    “那我們怎麽找尚書夫人?”丁霜霜倒是還明白不能空手去討好人,而能拿錢的自然是喬玉彤了。


    喬玉彤為的是自己,算算利害得失,她咬咬牙:“我手裏還有幾件好東西,現在也隻好給衛夫人送去了…”


    兩人匆忙出了林家往驛館去,但衛夫人早算出她們會來根本不在驛館見她們,讓人告訴她們尚書夫人去知府衙門見知府夫人去了。


    接常理該是知府夫人巴結著來討好尚書夫人,怎麽尚書夫人倒去看知府夫人?將心比心,喬玉彤和丁霜霜認為衛夫人一定收了李氏莫大的好處,連擺官夫人的架子都顧不得了。


    這使她們更不能在家坐等,喬玉彤決定幹脆去知府官邸試一試,她相信有手上稀世的珍寶開路,衛夫人是不會逐客的。


    喬玉彤處事比丁霜霜細心,在路過官學的時候讓丁霜霜去將謝知府的大少爺叫出來,和她們一塊兒去府邸。


    丁霜霜還不願意:“我們去找衛夫人是證明清白的,讓他一塊去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讓衛夫人看見謝大少爺,衛夫人還能帶她進京見皇子?


    “你還好意思說清白?”喬玉彤冷笑,“你和謝大少爺的事也就能騙騙他爹,這古聖城上下誰不知道你是什麽貨色,現在裝什麽貞節烈女。當初跟人滾草叢的勁頭哪去了?”現在是該抓緊時間行動,丁霜霜居然還拿捏上了,她怎能不氣。


    丁霜霜嫌她說話不留情,當下也不客氣了:“我是不貞節了,但我至少沒為了一個男人連自己親爹都…”


    “閉嘴!”喬玉彤兇相畢露。“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隻要多給丁家一點錢,再讓你哥哥當林家的繼承人,你認為你祖父母父母真會在意你怎麽死的嗎?”


    “姑母你忘了,這話上迴林家那個傻子落水死了之後你就說過一遍了,你可以忘了你說的。我卻還記得我當時說的,我說了我絕不會再迴丁家,所以你做過什麽證據我已經從我祖父手上偷來藏在別處了,丁家威脅不了你了,能威脅你的人是我。你要不就冒險試試咱們兩敗俱傷,要不就收起你林家夫人的脾氣,乖乖聽我的!”


    這威脅丁霜霜不是頭迴說,這威脅讓林老爺要趕她出林家的時候,喬玉彤不得不用絕食保住她,現在重申一遍,丁霜霜相信依然管用。


    到底是不是真的?喬玉彤一直在猜測,自己那便宜舅舅真看不好那些被他視為搖錢樹的證據?可惜她總是甩不開丁霜霜無法親自迴寶邑城隆間縣一趟…


    “你不去找謝大少。你認為你能進知府府邸的門?你難道真認為李氏是個傻的,不會防備我們去找謝知府?”喬玉彤語氣軟下來,心裏則下了決心。這件事一了她說什麽也要弄清楚丁霜霜手裏到底有沒有證據,這女的不能留的。


    丁霜霜很得意,不過喬玉彤說得有道理,她還得通過謝大少爺見到衛夫人,然後再退婚,而且責任不在她而在李氏。就讓那小子和他娘親徹底反目成仇吧。


    兩個女人為找不找謝大少爺爭執得差點兒出了人命,好容易意見統一了。結果往官學一問,有人先她們把謝大少爺約出去了。


    “現在怎麽辦?”丁霜霜遇事還是得指著喬玉彤。


    “先去前麵衙門找謝知府。”喬玉彤本來是計劃送禮的事避開謝知府的。謝維這人有點死板,不理解送禮的人無可奈何的心情,她不想破壞他心中自己美好的一麵,可惜現在顧不了許多了。


    丁霜霜倒認為就該喬玉彤出頭,憑什麽總由她犧牲色相?


    喬玉彤和丁霜霜沒發現,她們自出了林家便被郭尚書的人盯住了,知道她們往知府衙門來,衛夫人事先吩咐不得為難將這兩個帶到專門的客廳。


    一路順利本來讓喬玉彤挺得意,這證明她在謝知府心中的份量,可一會兒不光是謝知府夫妻,郭尚書夫妻,竟然連林老爺也來了,她心裏開始不安了。


    “丁氏,知府夫人告你失節騙婚,這件肚兜便是物證,你可承認?”一進來衛夫人迅速開口,根本不給喬玉彤她們討好的機會。


    丁霜霜就是再不要臉,見自己貼身衣物被人當眾展示也有點紅臉,過了一會兒才否認:“…不是…”


    不說郭尚書,單是常審案的謝知府一看她的表情便明白她說得不是實話,當下長歎一聲,丁氏女居然是這種人,他上當了!


    衛夫人隻當沒聽見謝知府開始轉變了,她目標仍是丁霜霜:“既然你不承認,那麽可同意讓衙門的女差給驗一驗?”


    驗什麽?丁霜霜已非完璧,她現在穿的肚兜也繡了個一模一樣的霜字,她同意驗不是送證據給人家嗎?


    喬玉彤咬牙切齒,她事先哪會料到丁霜霜膽子大到這種貼身衣物都敢亂扔,她一看謝知府的表情是連帶對她也懷疑了,偏林老爺也在場,臉色鐵青得勝過知道林秀君死的那時候,這叫她如何挺身而出幫丁霜霜圓場?


    “姑媽…”丁霜霜偏淚汪汪看向她,淚光中透出的是威脅。


    喬玉彤沒辦法,隻好上前對衛夫人施禮:“…夫人見諒,這兩個孩子已經訂親,年輕人血氣方剛,難免情不自禁…”一驗就能清楚,喬玉彤不能硬說丁霜霜是清白的,隻能動之以情。


    衛夫人還沒表態,李氏就冷笑:“喬夫人當年也訂了親,這麽說也血氣方剛情不自禁過?”


    李氏這話一說,首先林老爺鐵青的臉色開始漲紅,謝知府也尷尬,心裏怨喬玉彤怎麽明知丁霜霜品性不好還縱容,難道她這些年其實變了?


    喬玉彤臉也紅了,尤其是林老爺還在這兒呢,“夫人說笑了…妾身怎麽會…”她不能為個丁霜霜真把自己全搭進去。


    “那剛才喬夫人的情不自禁是不是笑話?”李氏一看喬玉彤溫婉可憐的虛偽嘴臉就怒不可遏。


    見喬玉彤可能保不了她,丁霜霜又想起謝大少爺了,當不成貴妃她至少得保證已經抓住的,當下便叫道:“尚書夫人,民女有冤啊!”


    “哦?”衛夫人饒有興趣的注視她,“證據確鑿,你還有冤了?”


    “民女鬥膽先問夫人,是男人力氣大還是女子力氣大?”丁霜霜能從丁家同輩中選出來打算繼承林家,不光是長相出眾,應變能力也有關。


    “按常理說,男人的力氣比女人大。”衛夫人不動聲色,她想看丁霜霜有什麽本事為自己翻身。


    “男人的力氣比女人大,可為什麽這種事情就一定是女人的錯了!?這裏是府衙,大少爺要不願意難道我還能非禮他?我是沒能守住自己,但那是因為我力氣不如謝大少爺!”丁霜霜這是暗示謝大少爺對她用了強,隻因為這事還得依靠謝大少爺救她,她不明說。


    這已經讓李氏氣得身子發抖口不擇言了:“母狗不搖尾公狗不上背,我兒子多老實的孩子,你勾引他現在還反咬一口?!”


    李氏這話是罵丁霜霜,但也把自己一家罵進去了,丁霜霜關鍵時候挺沉得住氣:“夫人這也是空口無憑,我願意和謝大少爺當麵對質。”她是相信謝大少爺已經被她迷住,隻要他承認他們兩情相悅並拿命保她,謝知府夫妻還能真不要兒子的命了?


    丁霜霜有恃無恐,李氏卻是心痛如絞,她的兒子和丁霜霜一好上就如同著魔了,在花園滾草叢的事幹得出來,騙親爹關親娘的事也幹得出來,今天她特意挑他上官學會同窗的時間審丁霜霜,就是打算先斬後奏木已成舟。


    李氏一猶豫,就證明丁霜霜的判斷,心裏有底丁霜霜乘勝追擊:“夫人不敢,夫人其實心裏是明白的吧?是大少爺強迫霜霜的,夫人要保自己兒子才陷害霜霜的。”


    “……”李氏本能的想怒罵,但衛夫人適時又輕扯她的衣袖,李氏還是想要一個完整的家庭的,於是努力壓住火氣,轉向謝知府,“老爺,您才是一家之主,妾身請問您,您還要丁氏女做謝家的長媳嗎?”


    夫人最關鍵的時刻還是尊敬他聽他的,謝知府覺得挺安慰,至於丁霜霜…他當父親的聽到這女人汙蔑自己兒子哪還有好氣:“我謝家可要不起如此的兒媳婦,由夫人處置好了。”


    “不該由我們處置,丁氏女婚前失貞應該浸豬籠,但這事該由隆間縣丁氏一族處置,老爺隻須讓衙役押送她迴家就行了。”李氏是顧忌自己兒子,她如果親手處理了丁霜霜,隻要兒子就會記她的仇了。


    丁霜霜慌了,丁氏一族那些窮親戚早嫉妒她家有錢,落他們手上還能好:“不!你們沒有證據!姑媽!他們沒有證據的!你不能不管我!”


    在場隻有林秀君和喬玉彤聽明白丁霜霜的一語雙關,林秀君在簾後始終不動,喬玉彤卻左右為難,自進來林老爺看她的神色是越來越不對,她應該明哲保身的,但如果證據真在丁霜霜手上…


    “…母親…”喬玉彤還沒上前,謝知府的大少爺這時候迴來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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