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個交易吧……”


    交易?


    話音落地,周圍一片寂靜,剛才對我們發起攻擊的銀針已經不見蹤影,隻有細碎的風吹過,混著幹燥的氣息。


    聽到這話,躲在旁邊的小榮衝了出來,就在笑容衝出來的瞬間,周圍的陰冷就好像被衝散了一般,溫度變的十分的柔和,雖然還透著幾分涼,但是比起剛才的冰冷來講,柔和了許多。


    這……


    難不成小榮是什麽神奇的體質?比如……純陽之體之類的?


    這種體質我隻在小說裏看到過,爸爸和爺爺一生遊曆四海也都說沒見到過這種體質的人,我沒有把握,但是這個小榮有點神奇啊……


    不過也不一定,畢竟小榮出來的瞬間會增加周邊的陽氣和匪氣,在她察覺到周圍泛濫的匪氣之後就會感受到我設置在周圍的那些穿著山匪的衣服的稻草人,她所能感受到的匪氣大幅加碼的情況下也有可能造成這樣的效果,不過一切都是猜測,到時候找小榮要他的生辰八字來看看,說不定真的有意外收獲。


    不過,現在不是感歎的時候,她想做什麽交易?


    不對……她既然是現在的這個反應,就證明她心中的怨恨極大可能是由很多不同的部分組成的……


    除了感情以外……她還怨恨些什麽呢?


    我知道,現在肯定不能讓她說出交易的內容,不然無論如何,我們都會付出慘痛的代價,但是如果我們提前找到了她殘存的怨的所在的話,我們可能僅僅隻需要幾句話就能解決,所以這種明擺著虧本兒的買賣,堅決不能做!


    “那就讓我猜一下,你想說什麽吧!”雖然還沒有頭緒,但是我還是十分自信的說道。


    “好啊~你要是猜不到,就把你的命給我,你的命,聞起來很甜……”空中飄蕩的女聲說道,不過讓我感覺到些許欣喜的是,她的聲音竟然變的有些虛了,這難道是小榮的原因?


    狗娃扶起倒在地上的狗娃媽,目光灼灼的看著我們。


    “給我一天時間,如果明天這個時候我解決不了你的問題,我就答應你的條件。”語氣堅定,實則內心沒底的很。


    說話間,空氣中的最後一點寒意也散開,瞬間,路上插在地上的毫針都被裹挾到了過往的風中,飄向了神廟的方向……


    我們迴到了狗娃家,躺在炕上的汪爺爺的身上的針也不見了蹤影,全身隻剩下麵部的血跡還證明著剛才發生的一切。


    “內個……我們今天沒事兒了對嗎?”狗娃有些顫抖的問道。


    “不是今天,大概率,你們家不會有事兒了,接下來就是我的事情了……”我苦笑著搖搖頭,還是把自己搭進來了。


    “你需要什麽幫助,或者想要知道什麽,我們都能幫你的,關於那件事的傳說我們都是從小聽到大的,所以應該能幫上忙的……”狗娃趕緊表示。


    “那你知道除了劉秀芝對村長的這個怨念以外,劉秀芝還有什麽會怨恨的?”我也不推辭的問出口。


    狗娃認真的低頭想了很久才道:“殺死她的村民?還是作為醫者最放心不下的那個病到底是因為什麽……那個病人突然死亡的真相?”


    “有可能,畢竟她的死因也是因為這個,她的故事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當年的那場奇怪的病,那病突然變異的原因可能會是她想要知道的東西……”我點頭應和道。


    誰知道聽完我說的話,劉毛子一臉的無語的看著我,我不明白他的意思,為什麽這個表情看著我。


    “老七……都不是我說你……就連你,如果你是因為阿姨急需手術費你當初都很有可能會不救我,不會接手那個陰物紅肚兜……”


    “對啊……怎麽了?”我被劉毛子說的一頭霧水,不知道他到底想要說什麽。


    “那個年代的人,而且還是一個女人,她尚且會把愛人有沒有站在自己這邊兒的怨念放在了村民殺她之前,她會因為一個病的原因而陰魂不散?”劉毛子再次開口道。


    我點點頭,好像確實是這麽迴事兒,但是也不能證明人家不在意這個東西啊。


    “你別忘了,她來的時候。別的不說,她爹還健在了,剛來不到一年,就莫名其妙的死了,這世界上最傷心的是誰?她最放心不下的又是誰?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把那種大義放在人生的最重要的位置啊……


    她來的時候還沒結婚,那個年代,可能十八九歲就大齡了,所以她很有可能也就僅僅是個二十歲以內,可能最大也就二十五歲以內的孩子啊……”


    劉毛子的話一字一字的打在我心上,是呀……我怎麽沒想到這一層,這個劉毛子,好像平時腦子裏想的東西不多,但是關鍵時刻總能發現最致命的問題。


    “好像……是這麽迴事兒……那這事兒也太難了……咱們上哪兒知道她爹媽的事兒去啊?!”我一個腦袋兩個大,這個方向有點難搞啊……


    “行了,先睡覺吧,好好休息休息說不定就有思路了。”劉毛子拍了拍我的肩膀道。


    我點點頭,和劉毛子一起把汪爺爺背迴了汪爺爺家,半夜,我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這事兒我是一點思路都沒有,鬧心扒拉的,加上我們出來了好幾天,也不知道崔沐那邊咋樣了,現在有沒有醒過來……


    偏偏劉毛子睡得特別想,就好像什麽事兒都不算個事兒一樣,整的我更鬧心了。


    這時候手機收到了一條短信,是崔沐發來的,意思是他現在已經沒事兒了,能正常的下地走路,自己吃飯了,這下我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她說,因為我無父無母,所以死了也無所謂……”還沒等我迴複,崔沐的消息再一次彈了出來。


    “你說那套毫針的事兒?”我快速的打字問道。


    “嗯。”


    得到了確認的消息以後,我卻沒來由的舒了一口氣,這麽說的話,劉毛子提供的方向就是正確的,她可能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的父母吧……


    這時候,我沒來由的想到了村口的那個神台,就是那個專門為了處死劉秀芝而搭建的地方,如果這真的隻是為了處死劉秀芝而專門搭建的話,那這個神台就禁錮住了劉秀芝,所以她並不能迴家去看看自己的父母怎樣了,是不是……這個遺憾的點就在這裏呢?


    明天問問汪爺爺,劉秀芝具體是哪個村子來的,去那個村子裏看一看能不能找到劉秀芝的父母的東西,到時候再把神台扒了,想出對應之法以後,我舒了一口氣,睡意也幽幽襲來……


    就在我迷迷糊糊的就快要睡過去的時候,我好像聽到了外麵一陣細細碎碎的聲音,我本來也沒睡實,這聲音直接把我從睡夢中拉了出來,我本能的從炕上坐了起來,然後下地穿鞋。


    “老七你幹嘛啊……大半夜的……”劉毛子似是被我的動作驚醒,迷迷糊糊的拽著我說道。


    我看劉毛子還沒有完全的清醒過來,就輕輕的拽掉了劉毛子的手,然後穿上鞋走了出去。


    後半夜的街道上是真的一個人都沒有,安靜的很,所以旁邊哪怕是一點點的動靜都尤其的炸耳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我的視線之內——狗娃的爸爸。


    他在我今天說完要做什麽準備之後就消失了,就再也沒見過他,就連我們在狗娃家的時候,都沒看到他的身影,他去哪兒了?


    帶著這個疑問,臥病煤礦有驚動他,而是小心的跟在他的身後,一路跟著他出了村兒,來到了神台。


    “他來這裏幹啥啊?”猛地,我身後傳來了劉毛子的聲音。


    “你他娘的啥時候跟出來的?!嚇老子一跳!”我被嚇的幾乎蹦了起來。


    劉毛子沒有迴答我的問題,而是使了個眼神兒讓我接著看狗娃爹,我轉過身的時候,狗娃爹站在神台邊兒上,手裏拿著一把大鐵鍬。


    “不是,這神台咋說都是水泥砌的,他拿著把鐵鍬……是不是有點小瞧人家水泥了。”我無語道。


    說話間,狗娃爹拿著鐵鍬繞到了神台的後側,幾乎麵對著我們的方向,我和劉毛子趕緊在村門口圍牆邊上躲了起來,沒過一會兒,就聽到了鐵鍬鏟在水泥板上的聲音。


    金屬和硬水泥敲擊的生音在這寂靜的環境中顯得尤其的響亮、清脆。


    “你說他到底幹嘛呢?”劉毛子忍不住的問道。


    “如果不是被附體了的話,那這個狗娃爹肯定有啥事兒瞞著咱們。”


    話音剛落,鐵鍬的聲音突然停了,緊接著我就聽到了腳步聲向我們走來,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糟了……怕不是發現我們了吧……


    我和劉毛子對視一眼,心覺不妙,但是也不敢動,屏著唿吸等待著……


    腳步聲離我們越來越近,甚至嗎,隻要他再走兩步,就能看到躲在圍牆這邊的我們……


    我嚇得大氣兒都不敢喘一下,幾乎把自己憋過去,不過就在我要把自己憋過去的時候,腳步聲在我身後的圍牆後麵轉了一圈就離開了,聽聲音好像是再一次的走到了神台的位置。


    很快,那邊又傳來了叮叮當當的聲音,我小心翼翼的探出頭去,發現他現在正拿著一把斧頭往水泥台上劈。


    “他這是打定了主意要把神台劈開了?他到底要幹嘛?”我疑惑的問道。


    “誰知道呢!估計你說的秘密就在這底下?”劉毛子也探出頭觀察著狗娃爹說道。


    我們正說著,那邊就傳來了水泥崩裂的聲音。


    臥槽?!還真劈開了?


    水泥台崩裂了一塊兒以後,其他的地方也就好搞了,都劈裏啪啦的隨著狗娃爹手中的斧子的動作炸裂開來,不大一會兒,圓圓整整的神台,就被劈碎了一小半兒。


    “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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