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沫兒將肉幹抬高,白狐便踮起腳想要夠,兩隻上挑的狐狸眼原本慵懶嫵媚,此刻卻溢滿懇求之色。


    “嚶嚶嚶——”狐狸竟然叫了!而且是那種好嬌氣的聲音。


    李沫兒頓時感到自己的心髒被擊中了,再看它抖動的耳朵,白白的皮毛,蓬鬆的尾巴,無處不戳自己的萌點。


    血條已空!以後她也要養一隻一樣的!李沫兒在心裏呐喊。


    喂——給我喂——一定要讓它吃的飽飽的!


    肉條以光速消耗著。李沫兒撫摸著白狐的皮毛,它非常溫順毫不反抗地給她摸,甚至在她麵前翻肚皮打滾!


    李沫兒不敢直接去摸狐狸嬌氣的肚子,隻是盯著肚子上一圈格外軟格外長看起來手感格外好的毛毛暗自遺憾——怕是以後再也沒有機會摸了。


    從後山迴來之後,接下來幾天,李沫兒都高樂不止,一會兒抹骨牌,一會兒放風箏,一會兒看魔術,一會兒還要教宮人打麻將。


    簫涵睿聽聞她如此得趣,自己也很高興,便興衝衝地前來探望。


    李沫兒正在打牌,正好贏了個大滿貫,見了簫涵睿立馬拉下臉來,冷聲道:“你來看我,是不是嫌我還死得不夠快,想要再氣我一氣?”


    簫涵睿委屈:“怎麽會呢?”


    李沫兒冷笑:“反正我身邊的人也被你作弄完了,反正外麵我也是再也不能去了,反正這輩子就隻能在這個該死的皇宮裏了,你還想怎樣?”


    簫涵睿的耳朵卻是選擇性吸收,隻聽到了“這輩子”“在皇宮”幾個字,他不怒反笑,道:“沫兒你能想通就好,你隻要在皇宮,要怎樣我就依你。”


    “哦,那我要你答應兩件事。”


    簫涵睿手一揮,豪氣道:“盡管說。”


    “第一,我要那個陪我去後山的小順子到含光殿來。”


    “你看上誰盡管找秋凝要人就是。”簫涵睿答應得毫不猶豫,一點磕巴都不打。


    李沫兒點點頭,笑道:“陛下果然說話算話,那麽第二——”


    她倏地沉下臉來,道:“請陛下莫再踏足我這屋子。”


    簫涵睿立在原地,不動。李沫兒便冷笑一聲,道:“果然。”


    然後她便站起來將桌子掀翻,抓起一把牌往簫涵睿臉上丟去。


    做完,李沫兒就直直地往寢殿走,頭也不迴。


    宮人們都嚇壞了,李沫兒平日裏對下人都和藹可親,可誰想到她在陛下麵前這麽虎!見到陛下被這樣對待的自己會不會被陛下殺人滅口?


    一個個宮人連忙撲上來,抖衣服的抖衣服,擦灰塵的擦灰塵。


    簫涵睿怒道:“一群飯桶!桌子倒了都不知道扶一下的嗎?孤身上又沒有金子,在這翻來找去的!”


    說罷,簫涵睿便拂袖而去。


    宮人們挨了罵,心裏反而舒坦。就怕簫涵睿不罵,憋在心裏,哪天想起來秋後算賬,那誰吃得消。


    看簫涵睿怒氣衝衝地走了,眾人心裏反倒更加重視李沫兒在皇帝心中的地位,畢竟能夠這樣當眾駁皇帝麵子,還讓皇帝隻是對仆人發幾句脾氣,別的動作都沒有的女人天下能有幾個?


    要牢牢跟緊主子!這後宮實在不安全,至少看在主子的麵上,皇帝也能對自己幾個好一點。


    隻是有人實在害怕李沫兒惹得太過火,便去勸李沫兒不要那樣對皇帝,多少留一線,誰知平日裏總是笑嗬嗬的李沫兒聽了這話立馬把臉一變,當場吩咐秋凝將她轉入別宮去。


    現在含光殿是多少人心裏的香饃饃?怎麽托關係都進不來的那種,誰知就因為自己多嘴一句,就被逐出去了,以後不知要受多少冷眼,那人心裏後悔,卻不得不順從。


    秋凝送她出去的時候見她麵有不忿,便勸道:“你也不要太鬱悶,主子看著隨和,實則心中自有成見,連我都不敢就這事勸她一點半點,何況是你?若是你擔心自己的安全,好好服侍她,難道出了什麽事她不會在陛下麵前為你求情?再則,奴才非議主子,是姑娘好性,才隻是讓你轉了殿,若是哪個心胸窄的人占了姑娘如今的位置,不說打殺你,連累你親族都是有可能。”


    那奴婢聽了句句在理,不由心中含愧,連連向秋凝道謝:“多虧姐姐提醒,不然憑我真是看不透。現在出去了,又不知該分到哪裏,主子是否好伺候……”


    隻是已經為時已晚。


    經了這事,底下的人多多少少了解李沫兒的脾性。小事上和她湊趣,大事上從來隻有順從,李沫兒偶爾罵罵皇帝大家也都裝聾作啞。皇帝不急太監急什麽?急了沒準還兩天不討好。


    簫涵睿竟也是個癡的,每天問得李沫兒吃得好玩得好睡得香也就罷了,竟然真的一連半個月都沒有去找過李沫兒。


    李沫兒索性叫來戲班子在自己殿裏唱戲,把這個時代最好的戲都看了一遍。


    到底不是電視連續劇,自己也到底不是這個時代的人,看著總有一種恍如隔世感。


    李沫兒有時看著看著也會自己躍上台把戲班子趕到一邊,為大家即興表演節目,說相聲,講笑話,變魔術信手拈來,每次都滿堂喝彩。


    時日久了,李沫兒的事竟也傳到朝堂之上,朝臣們都紛紛感慨這又是一個紅顏禍水,禍國妖女之流。


    “爹,我不服!憑什麽那個李沫兒打了我,陛下不罰她,現在還好吃好喝地把她供在裏麵?她有哪點好?”袁府書房內,袁少勤拉長了臉,原本沒二兩肉的臉變得更像一隻驢。


    袁丞相瞥了他一眼,道:“你先收收你的性子罷,昨日裏又去調戲你姐姐的丫鬟了?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爹老了,但還沒聾沒瞎。”


    袁少勤眼光遊移,道:“是那丫頭先對我有意思的,我隻是成人之美……”


    “還狡辯!迴去把經書抄上一百遍!你今年已經十有六歲,老夫平日裏操勞國事,對你管教不嚴,誰知你就成了如今這副輕浮浪蕩的樣子!”


    告狀不成還把自己拉下水,袁少勤頓時苦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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