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靜靜和小小沒有聽明白。


    江風身體一軟蹲在了地上,


    “老人堅信著自己的孩子以另一種方式陪著他,我扔石子,老人以為是自己的孩子迴來了。”


    喬靜靜一愣,如果這是真的,那自己也逃脫不了關係,因為那些石子都是自己讓江風扔的,


    “可這和他自殺有什麽關係?”


    江風搖了搖頭,雙手插入了地下的土裏,幾乎是跪在了地上,因為愧疚,自己的小小一個“玩笑”,竟然導致了一個人死亡,


    “第一次老人出來,沒有任何的反應,雖然手裏拿著斧子可沒有下定決心,或者以為是風。”


    這也是老人第二天準備了一桌子的菜,等待一天的緣故,他可能興奮,驚喜,因為他認為終於能和自己的孩子見麵了。


    可假的就是假的,孩子始終沒有出現,不知道老人在想著什麽,但江風推斷,肯定是認為自己的孩子遇到了什麽麻煩事,不能出來相認,


    “第二次,我又用石子打了門,老人依然出來查看,當時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卻能感覺到一股壓抑感。”


    是的,老人開始有點失去了“信心”,以為隻是風,因為在這裏,並沒有孩子會在半夜出來玩耍。


    直到江風的石子再次擊中大門,讓老人重燃了“希望”,並且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關門,進屋,那個黑影來襲,用了更大的石頭,聲音的巨大也就導致了是在“催促”他。


    聲音輕,在老人的心裏會產生一種疑問,


    “是你迴來了嗎?為什麽不出來見我,如果你有什麽麻煩要和我說,我會去幫你的。”


    聲音重,老人會認為,孩子迫不及待的需要他的幫助,所以第三次他並沒有去開門,而是拿著斧子上了床。


    江風離開前他是平躺在床上的,他在下定決心,最後還是選擇了自殺,以這種方式去見自己的孩子,來幫助孩子的要求。


    喬靜靜靜靜的聽著江風的想法,


    “這都是你的猜想,不一定是真的,石子是我讓你丟的,要自責也是我自責。”


    江風閉著眼睛,雙手死死的扣近土裏,泥土紮進了發白的指甲中,卻沒有絲毫的疼痛,


    “不,是我自做主張扔了第二次,也導致了那個黑影模仿我。”


    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突然想到這些,或者意識到這些,但隻要把小小和婦人的話聯係在一起,那就隻有這一個可能。


    不可否認,自己確實不聰明,可不知道是不是受到珠子的影響,大腦裏會不知不覺的出現這些畫麵,並且堅信這些畫麵就是真的。


    “老人很疼愛自己的孩子,他不是脾氣不好。”


    江風緩慢抬頭,看著黑暗中的房子,仿佛在贖罪,


    “他是怕自己的孩子不敢見陌生人。”


    喬靜靜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皺著眉頭,心裏的內疚感已經開始讓自己忍不住的快要掉下了眼淚。


    小小挽著喬靜靜的肩膀,以示安慰。


    餘火出來的很慢,但也聽清了所有的描述,


    “那兇手是黑影,又和你有什麽關係?”


    江風知道餘火是在安慰自己,


    “可沒有我,黑影也不會這麽做。”


    餘火恩了一聲,


    “這個倒是,不過,兇手還是他,因為他知道什麽情況才能最好的殺掉老人,你?隻不過是人家的棋子罷了。”


    江風側過頭,看著餘火滿不在意的推開了老人的院門走了進去。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麽?”


    餘火站在院子的中間,


    “是啊!還要感謝那個腦癱的孩子。”


    江風立馬起身,顧不上拍掉身上的土,抓著餘火的肩膀,


    “那個孩子說了什麽嗎?”


    這一點是餘火的強項,他總能在不經意間找到“對的人”,並且在他的口中套出想要知道的答案。


    餘火嘿嘿的傻笑著,並沒有馬上迴答江風,而是越過他看向喬靜靜,


    “那個錢我留在了枕頭下麵,你不會怪我吧?”


    見到喬靜靜搖頭,餘火才繼續說道:“黑影就是老人的孩子,那個腦癱告訴我,他在玉米地時見到過那個孩子,你知道他是怎麽死的嗎?”


    餘火抖了抖肩膀,走進了老人的屋子,打開了等,雖然燈光昏暗,但還是刺的眼睛有點睜不開,


    “這老人不是愛自己的孩子,而是自責,因為孩子的死就是他一手造成的,就和你一樣,他想贖罪。”


    江風瘋狂的“吸收”著這些信息,


    “你說的是真的?”


    餘火做到了一個凳子上,屋子裏就有答案,你可以自己去找。


    江風就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跑進了臥室翻動了起來。


    喬靜靜也過去幫忙,小小卻坐到了餘火的旁邊,兩腿一交叉,用手支撐著下巴微笑,


    “你這樣說謊有意思嗎?”


    餘火撇了撇嘴,


    “說謊?那可沒有,再說,你看他們這樣不是很好嗎,能馬上解決的事情為什麽要拖著,沒有什麽比疚愧更難受的了。”


    “好吧!”


    小小站起身,


    “是不是謊話你自己清楚,不過我認同你的做法。”


    江風翻動著所有的抽屜,可除了一些老舊的照片外,並沒有發現什麽。


    如果在冷靜的情況下,江風肯定會反問餘火,可現在已被衝昏了頭腦,真的是無法背負著這些“罪名”。


    可能每個人都想為自己的“錯誤”開脫,尤其是這種無心之舉。


    喬靜靜也在翻找,終於在一灘血跡上發現了一張白紙,


    “你看這個!”


    江風立馬跳上了床,拿起了已被染紅的白紙,白紙上有一行字,像是遺言,


    “對不起孩子!爸爸這就來幫你!”


    自己終於想對了一迴,但為什麽偏偏是這種事情對了?寧願這次是錯的,寧願自己真的“一無是處。”


    “看來餘火說的是真的。”


    喬靜靜也想安撫自己的心,


    “咱們真的被當成了棋子。”


    小小聽到這些迴頭看著餘火,餘火聳了聳肩,表示你看,我沒騙人吧!


    江風把紙攥成了一個團,


    “就算是這樣,事情也是因我而起,我都要負責的。”


    小小退出了屋子,站在了餘火的前麵,伸出一根手指放在了他的下巴上,


    “我還是不相信你的話。”


    餘火嘿嘿一笑,


    “那就對了,因為我也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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