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發師睡眼惺忪的睜開了一條縫,輕輕一揮手推開了餘火,打了個哈欠,


    “找人去警局,我隻管理發。”


    餘火向後踉蹌了幾步,


    “肯定是你,我就認識你一個髒辮男。”


    老板哈哈大笑,


    “這東西每個月我都會幫別人弄幾個出去,怎麽?我免費幫他設計發型,還設計出錯了?”


    江風也有點尷尬,餘火確實有點衝動了。


    “我們的朋友失蹤了,打電話詢問,對方讓我來找你的。”


    找誰不知道,就和理發師說的一樣,有髒辮的人雖然少,但也不可能就他一個人,對方也沒說清楚,隻能先詐唬一下。


    誰知道理發師根本不相信,


    “他就讓你直接來找我的?”


    看著他的眼神,江風有點慌了,有種被震懾住了,還是第一次有這種感覺,讓人發毛,像是被征服了一樣。


    餘火也是同樣的感受,向後退縮了幾步,磕磕絆絆的說道:“那,那到沒,沒有,不過,他說,說讓我們,來,來問髒辮…”


    理發師哈哈大笑,起身點上了一顆煙,吐了口煙圈,


    “是麽,那不太好辦啊!”


    喬靜靜也沒有特別的鎮定,雙手緊握,已經攥出了汗,雙手微微顫抖著,


    “你究竟是什麽人?為什麽給我一種不祥的預感?”


    理發師也不在乎她說的什麽,悠閑的抽著煙,


    “你們要找誰啊?我看看能不能幫助你們。”


    他這話一出,身邊的壓力瞬間全部消失,三人幾乎同時的出了口氣,感覺像是剛剛跑完了一場馬拉鬆一樣。


    喬靜靜拿出了小小的照片,把小小的信息大概說了一遍。


    餘火也想說,但卻再也不像剛才那樣放肆,還是顫顫巍巍,甚至連說話都不敢大聲了,


    “這是我的女,女朋友。”


    理發師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餘火,


    “你配不上人家。”


    要放在以前,那餘火肯定迴懟,可這次他卻像是一隻小貓,不敢抬頭。


    理發師撓了撓自己的髒辮,把手機還了迴去,


    “你的髒辮感覺怎麽樣?習慣了嗎?”


    他這麽莫名其妙的冒出來這麽一句,江風有些不知所措,


    “習,習慣了…”


    理發師恩了一聲,在江風的腦袋上撥弄了幾下,


    “昨天晚上忙乎了一晚上累壞了吧?”


    “你咋知道,我一夜沒睡?”


    理發師撇了撇嘴,


    “沒有躺過的痕跡啊!”


    從弄頭發開始,江風就感覺這個理發師莫名其妙,他好像什麽事情都能說到點子上一樣,又好像什麽事情都能找到特別完美的借口…


    喬靜靜接迴手機,還是有點不死心,


    “你也是同行嗎?”


    理發師叼著煙,


    “怎麽?你也會理發?”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和我是同行?”


    理發師沒有迴話,閉起眼睛想了一會,對著江風勾了勾手指,


    “你昨天去的那個小區,有沒有發現什麽?”


    咦?他是怎麽知道這些的?


    把事情認真的講了一遍,尤其是最後的那段時間,反複強調了多次。


    理發師揮了揮手,表示可以了,


    “你們有沒有想過,其實一個人也能完成這些呢?他是不需要同夥的,而且隻要找到方式,就算喝多了也不礙事的。”


    這是什麽意思?他說的很神秘,但好像又故意在透露著什麽一樣。


    理發師撓著頭,


    “我能說的就這麽多,我已經累了,不想玩這些了,剩下的事情,還是看你們自己解決吧。”


    “可是…”


    餘火也感覺他知道點什麽,不依不饒的問道:“你還沒有告訴我,小小去了哪裏?她有沒有危險啊?”


    理發師掐滅了煙頭,


    “我上哪知道去,人又不是我抓的,我隻不過是站在局外人的角度去看這些事情。”


    理發師看向江風,


    “很多時候吧,你想不明白,並不是你不行,而是你沒有跳出自己的位置,想要知道別人在想什麽,你就要先去理解對方的心裏,然後跳出格局,從大方麵去分析,不知廬山真麵目,隻緣身在此山中,這麽簡單的道理你不明白嗎?”


    他是在教自己東西嗎?不過他這話好像有點道理。


    理發師說完,拿出了一張宣傳海報,


    “怎麽樣?有沒有興趣和我學下心理學?我收費很便宜的。”


    出了理發店,正午陽光明媚,江風抬頭看著刺眼的太陽,


    “每次來到這裏,怎麽感覺都是莫名其妙的。”


    喬靜靜站在旁邊,點了點頭,


    “那個理發師深不可測,剛才的一瞬間我都差點堅持不住。”


    他是誰?幹嘛的?要做什麽,估計沒有人知道,他也不說,但江風絕對相信,他和麵具人並不是一夥的。


    麵具人讓問的人其實是自己,隻不過陰差陽錯找到了理發師,對於理發師的話,像是一種說教,有特別的親密,好像就在不久前,他還是自己最要好的朋友一樣。


    “我好像知道了些什麽。”


    江風上了車,有點不確定自己的想法,


    “其實麵具男說的人是我,那知道我有髒辮的人就隻有崔槐,首先小小定的目標就是崔槐,而且剛才那個理發師也說明了,很多事情可能並不需要多人來操作,隻是咱們感覺事情必須要多人來完成。”


    江風說到一半,迴頭看了眼理發店繼續說道:“小小是自己走的,而且是接了一個電話,當時崔槐是在家裏,他有足夠的機會來打,隻需要找到讓小小離開的借口就好,然後可能又利用某些機關,在特定的場合下困住小小就可以了,必定是他給小小固定的地點,其次,崔槐一直在電腦前工作,那可能他根本就沒有在寫小說,而是利用電腦在操控著一切,所以你們也就能收到了小小打過來的電話,我猜測,其實都是電話錄音。”


    江風看著悠閑躺在搖椅上的理發師,雖然他就說了一句話,但自己卻是受益匪淺,真的脫離自己的角色,仿佛站在高處看地處一切都那麽的明了。


    喬靜靜也好想明白了什麽,


    “崔槐在找不在場的證據?這樣他也就能迷惑咱們?可你看到的那個黑影怎麽解釋?”


    江風迴過頭,


    “那個黑影更好辦了,小區太老,又沒有聲控燈,隻需要一條魚線,上麵掛著一個黑布就可以利用黑暗來造成靈異事件。”


    餘火一拍腦門兒,


    “我知道了,他不是個理發師,是特麽個推銷課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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