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旺欲飛身而起,揮掌向王建拍下。


    掌印迎風而漲,在瞬間漲大了無數倍,像小山般向王建拍下。掌印所過之處,空氣倒流,雷電轟鳴,街上無數房舍轟然倒塌,數十個來不及躲閃的修者在這一掌之下轟然爆裂,化為一片血雨。


    王建轉過身,雙目如電,一邊倒退,一邊緊緊地盯著向他拍下的掌印。


    待掌印距離王建不到一丈之時,王建厲聲爆喝,雙掌疊加在一起,向著拍落而下的掌印轟去。


    “轟”的一聲巨響,王建方圓百丈之內被轟出了一個大坑,四周塵土飛揚,飛沙走石,幾乎到了無法目視的地步。


    當塵土散盡,飛沙落下,人們看到王建懸停在大坑之上,嘴角溢出一縷鮮血,臉色慘白,神情憔悴,但是眼中卻綻放出從未有過的戰意。


    這戰意澎湃而洶湧,就像風幹了數萬年的柴堆一樣,隻需要一點火星,就能燃起滔天的烈焰。


    “不錯啊!”劉旺欲撇了撇嘴角,冷笑起來,嘲諷地說,“居然能接下我這一掌。不過,蚍蜉永遠是蚍蜉,永遠都無法撼動參天大樹。”


    王建冷然而笑,自信滿滿地說:“十年河東十年河西,劉旺欲,不出一個月,我必報此仇。”


    “哈哈哈!”劉旺欲張狂無比的狂笑起來,指著王建鄙夷地說,“王一,你以為就你是天驕嗎?我劉旺欲十歲便達到二魂門禁,十五歲便達到了三魂門禁,十八歲時,便突破了魂境,踏入了魄境。二十歲時更是繼闕澤宮肖楠,九宮天魯妄,百花會劉雅詩達到了二魄門禁。而你現在也還沒有突破二魄門禁,你怎麽與我比!哈哈哈!”


    笑罷,劉旺欲厲喝一聲,揮掌又向王建拍下:“再接我一掌!”


    王建心中森然冷笑,若是論起境界的成長速度,在整個闕澤大陸上恐怕沒有一個人能與王建相提並論。


    王建僅僅用了短短一年半的時間,就從一魂門禁修煉到了一魄巔峰,可謂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劉旺欲畢竟是達到了二魄登堂的修者,其修為足足比王建高了兩個境界,若是王建以混沌琉璃盞對敵,勝負還真難說。


    可是如今,王建隻是一名一魄巔峰的修者,他能挑戰並壓製住二魄門禁的修者已經是一個異數了。讓他對敵二魄登堂的修者,他還力所未及。


    但是,麵對劉旺欲如山巍峨般的掌印,如巨浪洶湧般的掌印,王建依舊巍然不懼,同樣再次雙掌疊加,向著劉旺欲轟去。


    曾幾何時,王建麵對過太多的比自己修為高絕的修者,從燕城,從龍國,從千幻空間,一直到不夜城,他從來沒有怕過,他把這一次次的廝殺當成了一次次的曆練。


    隨著王建的成長,他一次次地將曾經在他眼中如高山般巍峨的修者踩到了腳下,王建相信,劉旺欲就是下一個,隻不過這需要一點時間。


    這一點時間不需要很長,隻需要一個月而已。一個月之後,王建自信,自己將踏入二魄門禁。


    又是一聲驚天巨響,王建被轟進了大坑之中。


    當飛塵散去,砂石落下,王建從大坑之中爬了出來。


    這一次,王建受傷更加嚴重,鮮血染紅了他胸前的衣襟。


    但是王建一臉平靜地站了起來,冷冷地看著劉旺欲,眼神犀利如刀。


    突然,王建雙眼之中留下了兩行血淚。血淚順著臉龐匯集到下巴上,滴落在王建的腳下。


    看到如此情景,數百裏外圍觀的眾多修者紛紛尖叫起來:“看啊!王一又要施展血魂禁術了!”


    一時間,人聲鼎沸,聲蓋四野。


    “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既然你想死我就送你去死!”


    劉旺欲厲喝一聲,飛身而起,眼看就要再次出手,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在劉旺欲的心中響起:“劉旺欲,我是叫你將他帶迴來,不是讓你殺了他。難道你敢違抗我的執法之令?”


    聽到心中的聲音,劉旺欲收起修為,心有不甘地望著王建,眼中滿是鄙夷。


    “弟子不敢!我這就將王一帶迴陰陽穀!”劉旺欲恭敬地在心中說。


    “王一,今天算你運氣好,我暫且饒了你的小命!若是以後還敢對我無禮,我必定叫你死無葬身之地!”劉旺欲惡狠狠地對王建說,“跟我迴陰陽穀吧!”


    說罷,劉旺欲曲掌為爪,向王建抓去。


    就在這時,一道霹靂從天而降,向劉旺欲的手爪劈去。劉旺欲臉色劇變,立即飛身後退,險之又險地躲過了晴天霹靂的攻擊。


    這一道晴天霹靂似乎具有智慧一般,看到劉旺欲退走之後,居然在半空中自行消散了,沒有劈到地上。


    “是誰?”劉旺欲悲憤無比,抬頭仰望,想看一看是誰在阻攔自己。


    “旺欲小侄,這王一乃是我們闕澤宮的貴客,你不可魯莽啊!哈哈!”


    隨著一道聲音響起,一個滿臉通紅的老者從天際之中走了下來,每一步看似有些踉蹌,但是速度卻奇快無比,隻走了區區五步,便從天際之上,走到了王建的身邊,


    看到紅臉老者,劉旺欲臉色再次陡變,他眼光閃爍,在心中詢問:“陳長老,闕澤宮的王長老要帶走王一,我該怎麽辦?”


    沉吟了片刻,陳慶安的聲音才無奈至極地響起來:“唉!你迴來吧!”


    就在劉旺欲與陳慶安說話之時,他突然感覺到眼前閃現出一個紅色身影,並且有一股磅礴的氣息向他轟擊而來,令他汗毛直立。


    劉旺欲想也不想,揮掌向眼前的紅色身影拍下。


    兩股氣息轟然撞擊在一起,爆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


    紅色身影倒飛出去,赫然就是王建。


    “噗”的一聲,王建吐出一口血,鮮血隨風飄揚,在陽光的映襯下灑向了整片大地。


    劉旺欲嘴角之上溢出一絲血跡,雖然極少,但卻十分的醒目。


    王建穩住身形,眯起雙眼冷冷地看著劉旺欲,一字一句地說:“誰說蚍蜉無法撼動參天巨樹?劉旺欲,我告訴你,即便我真的是蚍蜉,也總會有一天掏空你這顆參天巨樹。”


    “劉旺欲,一月之後,聚焦樓巔,決一死戰,可敢接戰?”王建指著劉旺欲,一字一句地說,臉上神情猙獰。


    劉旺欲看了一眼站在王建身邊的紅顏老者,強行將胸中的滔天怒火壓製下來,怒極而笑:“好,好,好,王一,一個月之後,就是你的死期。你等著!”


    說罷,劉旺欲飛身而起,向天際飛馳而去,眨眼間蹤跡不見。


    “多謝前輩出手相助!王一感激不盡!”待劉旺欲走遠,王建立即拜謝。雖然嘴上說的十分好聽,但是心中卻知道,闕澤宮幫自己必定有所求,不然,誰會無緣無故地幫你。


    “哪裏!哪裏!王一小友,可願到我闕澤宮做客嗎?”紅顏老者十分客氣地說。


    王建表現出為難的神情來,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前輩,我還有些許小事沒有處理,我看就不必打擾你們了吧!”


    王建嘴上雖說不情願,但是心中卻十分的想去。他來到不夜城所做的一切,不就是為了能夠進入闕澤宮或者黑炎殿嗎?如今願望得以實現,說不定馬上就可以見到父親王貴並將他救出來,他怎麽可能不情願呢!


    紅顏老者笑了笑說:“王一小友,不如讓我們闕澤宮來幫你吧!我們闕澤宮雖然不是什麽大門大派,但是人手卻還是多少有一些。再加上我們闕澤宮在整個闕澤大陸上也還有點名望,想必幫你處理一些瑣碎的小事應該不成問題!”


    “這……”王建歎了口氣,裝出難為情的樣子說,“還是不必了吧!這多不好意啊!我與貴宮非親非故,卻要叨擾你們,這多不合適啊!”


    “哎!小友哪裏的話,所謂相逢即是緣,既然我與小友能夠一同禦敵,可見緣分匪淺,不管如何,你今天必須要陪我喝一杯!”紅顏老者似有所指地說。


    其實,紅顏老者之所以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在王建最危難的時候出現,就是要先給自己鋪一條路。


    這一條路就是幫王建擋下劉旺欲。


    在王建走到大街上不久之後,紅顏老者就跟上了王建。但是紅顏老者一直沒有現身,他知道,陰陽穀的人必定還會找王建麻煩,所以他要等,等一個可以給王建解圍的時機。


    在紅顏老者想來,直接邀請王建去闕澤宮,顯然會十分唐突。更何況人們心中一般都有防備心理,特別是對陌生人。


    若是有了一條路作鋪墊,不但不會顯得唐突,即便王建不願前往,說不定也會因為這一層關係而接受。


    若是換了平時,紅顏老者大可不必如此費盡心思,如果王建不從,直接綁迴闕澤宮。但是他知道,王建是薛族後裔,他不敢如此魯莽。


    “既然如此,那……那不如我們就去一趟吧!”王建表現出一幅吃人嘴軟、拿人手短的樣子。


    聽到王建如此說,紅顏老者頓時大喜,立即高興地說:“小友,走,我帶你看看我們闕澤宮!”


    說罷,紅顏老者伸手一揮,一朵祥雲漂浮到他與王建的腳下。祥雲拖著兩人疾馳而去,眨眼間消失不見。


    望著王建與紅顏老者消失的身影,一個灰衫修者呐呐自語起來:“這小子好古怪啊?他怎麽與闕澤宮的人勾搭上了。不會是其他大陸的使者吧!不行,在如此關鍵之時,我可不能馬虎,否則我們泰格大陸將無故犧牲無數的修者!”


    想到這裏,灰衫修者轉身急匆匆地離去。


    這一名灰衫修者,不是別人,正是在王建與陰陽穀弟子廝殺之時圍觀的那名灰衫修者。他一直在向其他修者造謠,說王建有可能是泰格大陸的修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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