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之中光華爆閃,一股巨大到無法抗拒的吸力將王建與蘇倩生生吸進了門中。


    王建隻覺得眼前一黑一亮,景色已經變幻,眼前原本翠綠之色此刻已經變成了一片片死氣沉沉的沼澤。在這沼澤之中,升騰著絲絲霧氣,霧氣中彌漫著骨肉腐爛的味道,以及一股難以名狀的腥臭味。


    蘇倩聞著這股混合在一起的腐臭味道,忍不住彎下腰嘔吐起來。


    王建放眼四望,平靜地審視著四周的環境。


    突然,一個黑洞在數百丈外的沼澤上閃現而出,一個身影從黑洞中猶如被拽出來一樣,一個踉蹌沒有站穩,差點摔倒在地。


    這是一位百花會的女修,修為已經達到了二魄門禁。


    當她看到王建與蘇倩的時候,下意識地向後退了幾步,做出了防護的準備,似乎怕王建與蘇倩乘機聯手做出對她不利的事情。


    此刻,蘇倩幹嘔了幾下已經明顯舒服了許多,她也看到了這個女修。出於防範意識,蘇倩顧不上抹去嘴角的汙漬,立即催動魂力,以防不備之需。畢竟,誰都想擒下王建,逼問出遠古神殿的秘密。


    相反,王建眯起雙眼,冷冷地看著百花會的女修,臉上閃過一抹令人難以捉摸的笑意,似乎根本不在乎這位女修會對自己發動襲擊,似乎即便這位女修對自己發動了攻擊,自己也足以輕而易舉地化解開。


    就在這時,在百花會女修的身邊再次閃現出一個黑洞,黑洞先是隻有碗口大小,隨著黑洞慢慢擴散,黑洞越來越大,直到可以容納兩個人可以同時通過時這才停了下來。


    與百花會女修一樣,又一個身影被從黑洞中強拽了出來。


    這個修者從服飾上看,應該是闕澤宮的弟子,可是他的修為卻十分罕見地達到了二魄登堂。年紀如此輕輕,就擁有了如此高深的修為,不用問他定然是闕澤宮十大天驕之一,甚至於是闕澤宮十大天驕的前三強。


    這位男修剛一落地便十分警戒地為自己罩上了一層防護罩,同時調動魂力防備他人偷襲。從他這一係列的動作上看,這位男修的戰鬥經驗應該十分的豐富,定然大戰不下數百場。


    男修做好了一切的防護措施之後,這才掃視四周,眼神從百花會女修的身上轉到王建與蘇倩的身上。當他看到王建之後,臉上表情明顯怔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恢複了過來。


    當男修確定沒有人能夠威脅到自己的生命後,這才散去了魂力,撤掉了防護罩。


    男修麵露微笑對著王建微微抱拳,淡淡地說:“王兄,在下許崇,沒想到你我居然被傳送到了這裏,真是三生有幸!”


    聽到許崇的名字,百花會女修微微皺了一下眉頭,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兩步,似乎想與許崇保持一定的距離。


    王建微微頷首,同樣抱拳說:“許兄年紀輕輕就達到了二魄登堂境界,真是難能可貴啊!”


    “哪裏!哪裏!王兄過謙了!王兄以一魄舉鼎修為,力斬達到了二魄門禁的白崇玉,這樣的潛力可謂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真是令在下汗顏啊!”許崇露出一臉崇拜的神色說,但是犀利的眼神卻暴露了他內心的嫉妒與恨意。


    王建打了個哈哈,淡淡地說:“許兄有話還是直說吧!不用和我套近乎!我是一個喜歡開門見山的人。”


    許崇臉上閃過一抹佯裝的欣喜,哈哈大笑起來,撫掌大聲道:“王兄快人快語,足見不是什麽奸詐狡猾之人。既然如此,許某便直說了吧!王兄可否容許在下追隨於你?”


    王建沉默不語,靜靜地看著許崇,臉上沒有絲毫表情波動。


    許崇眼珠子轉了轉,打了個哈哈說:“王兄,雖然你修為超絕,可以在瞬間將修為提升數倍,但是我知道,想從這裏走出去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這一路上必定披荊斬棘,難道你就不需要一個幫手嗎?熟話說一個好漢三個幫!”


    王建依舊沉默不語。


    許崇見王建不答應,心中頓時升起一股衝天怒火。許崇身為闕澤宮十大天驕之一,三大基修之一,在整個闕澤大陸上可謂身份尊崇,除了十大勢力的內門長老們,誰敢看不起他。可是如今,他卻要低三下四地請求王建將他納為幫手,顏麵可謂丟盡。


    但是即便如此,王建依舊沒有開口答應,這怎能讓他不惱火呢!


    若不是因為許崇親眼看到少宮主在對王建搜魂煉魄之時被反噬身亡,此刻許崇早就對王建進行搜魂煉魄了。許崇十分自信,雖然王建術法詭秘,修為更是可以在瞬間提升數倍,與二魄門禁之修可以分庭抗禮,但是依舊不是自己的對手。


    不過,許崇卻不想用強,因為除了搜魂煉魄可以完完全全地獲得一個人深印在靈魂中的信息外,他不相信別人嘴裏麵說出的任何話,因為他就是一個這樣的人,生性多疑。所以,他要跟在王建的身邊,走出遠古神殿。


    許崇壓下心中翻騰而起的怒火赤炎,平心靜氣地說:“王兄,這遠古神殿詭秘異常……”


    王建打斷許崇的話,淡淡地說:“可以,不過,你要離我一百丈外!”


    “什麽?”許崇微眯雙眼向王建望去,眉頭深深皺起,眼神就像兩把尖刀一樣,向王建激射而去。


    從來沒有人敢這麽對他說話,許崇緊緊地攥緊了拳頭,狂暴的魂力在瞬間擴散開來,在他四周形成了無形的風暴,似乎隨時都會吞噬掉周圍的一切。


    王建微笑地看著許崇,背抄著手,鎮靜無比,無視許崇散發出來的狂暴魂力,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


    相反,蘇倩麵色凝重地看著許崇,如臨大敵,將所有的魂力透體而出,戒備著許崇。


    蘇倩身在闕澤,深知許崇的手段。在整個闕澤大陸之上,其修為絕對可以排進闕澤青年榜中前三十名。再加上許崇生性殘忍多疑,又好嗜殺,死在他手中的高手數不勝數,可謂兇名昭昭。


    過了幾息,許崇突然收起了身上的魂力,仰天狂笑起來,大聲讚歎道:“難怪王兄之名短短幾日就在整個闕澤大陸之上掀起了滔天巨浪,原本我還以為王兄區區一個小國野修,恐怕隻是徒有其名,想不到王兄手段駁雜卻高深,術法詭秘又高絕,就連心性都如此的堅韌與鎮定,看來果然是盛名之下無虛士!”


    說道這裏,許崇對著王建伸出了大拇指,一字一句地說:“好,今日,我就聽王兄的!”


    “好”字剛剛出口,許崇身形一閃而沒,突然向百花會的女修激射而去。


    隻見許崇手掌之上蕩起一圈圈波紋,將女修罩在其中。


    女修原本以為許崇與王建之間劍拔弩張,不會波及到自己,根本沒有提防,想不到許崇會突然向自己發難。


    情急之下,女修大喝一聲,雙掌在胸前急劃,隻見一朵朵花瓣憑空出現,落英繽紛,煞是好看,在胸前形成一道防禦幕牆。


    “??”的一聲,波紋擊撞在花瓣幕牆之上,發出猶如洪鍾一樣的聲響。隻見波紋猶如石子扔進了平靜的湖水中,隻是使得花瓣幕牆晃動了幾下便消散的無影無蹤。


    接著又是“??”的一聲,又一圈波紋擊撞在花瓣幕牆之上。這一次與上次一樣,花瓣幕牆晃動了一下,波紋就消散於無形之中。


    可是,波紋猶如無窮無盡一樣,接二連三地向花瓣幕牆撞去,猶如無數的石子接二連三地向湖麵拋灑而下。原本固若泰山的花瓣幕牆在無數波紋的撞擊下,慢慢地引起了共振,隨著波紋的撞擊來迴地抖動起來。


    終於,在共振達到一定程度的時候,“砰”的一聲,花瓣幕牆轟然崩碎,無數花瓣在女修胸前支離破碎,猶如凋零了一樣紛紛落下。與此同時,女修一口鮮血噴出,向地麵上噴去。


    然而,還不等女修口中的鮮血噴灑在地麵上,許崇的手掌已經印在了她的額頭之上。


    女修的不敢置信地看著許崇,嘴裏麵喃喃地問:“為……什……麽?”


    當最後一個字問出之後,女修身子一軟,癱倒在沼澤之中,雙眼緊緊地盯著許崇,似乎至死都不明白許崇為什麽會向她出手。


    這一切描述起來似乎十分的冗長,實則隻是幾息的時間。


    看著倒在地上的女修,許崇收起了手掌,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自言自語地說:“胸中的這口惡氣終於是出了!真是舒坦啊!”


    說罷,許崇張狂地哈哈大笑起來,轉過身向王建望去,眼神閃動。


    王建淡然而笑,平靜地說:“許兄,你因為我而怒火中燒,卻殺了不相幹的人出氣,果然是兇名赫赫!你殺了她還想敲山震虎、殺雞儆猴,讓我明白自己的處境,對也不對?這一箭雙雕的施為果然霸氣!”


    許崇十分滿意地笑了笑,對王建的洞若觀火深表滿意。他就怕王建領會不到他的意圖,還需要他去解釋,那樣就麻煩的很了。


    “王兄果然快人快語,許某佩服!王兄,請吧!”


    “好!”王建笑眯眯地說,但是心中卻陰沉如水。


    王建身形閃動,與蘇倩向前飛馳而去。許崇跟在王建身後一百丈外,緊緊地盯著王建,生怕王建耍花樣。


    就在王建三人離開之後不久,他們剛才站立之地突然翻滾起來,一波波沙土就像開鍋的沸水一樣,從裏到外翻滾而出。幾息之後,一顆猙獰的頭顱從地底露了出來。


    這顆頭顱不似人類的頭顱,蛇頭馬臉龍鼻狼眼,以及一張扯到後腦勺的大嘴。


    猙獰的頭顱望著已經縮小成黑點的王建三人,眼中兇光四射。當它看到倒在地上已經死去的女修後,眼中立即綻放出一抹興奮又貪婪的目光。隻見它大嘴一張,將女修吸進了嘴裏,都來不及咀嚼,就吞進了肚子裏。


    當這個猙獰的頭顱露出地麵之後,昏睡在王建靈魂空間內的不知名神獸突然蠕動了一下。與此同時,它的嘴角流出了幾滴口水,就像一個做夢的孩子夢到了可口的飯菜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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