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蕭蕭雖然麵罩寒霜,但是寒霜中卻滿是醉人的笑意,這笑意令人如沐晨風,清爽而快意,根本感覺不到其中的森森寒意。大有笑裏藏刀、綿裏藏針之感。


    “小哥可不要隻會說大話而沒有真本事啊!不如點上蠟燭讓我看看成色,是否有資格這麽說!”


    風蕭蕭的話嘲諷中帶著不滿,更有著濃濃的挑釁意味,可是偏偏讓人聽來,覺得舒坦至極,聲音中的絲絲甜意令人心醉神迷。


    “三姐,對付這種人還用得著你出手,讓我來!”一個英俊的青年站了出來,冷然看著王建,手上“砰”的一聲燃起一簇火苗。


    火苗雖小,卻似乎蘊含著極大的能量,隱隱中有種能夠燃盡天下萬事萬物的威能。


    “這是火神鍾離啊!十大俊傑排名第九!當年以一己之力大破天光血雨陣,更是一把大火將天寨山燒的幹幹淨淨,至此聲名大噪,如日中天。”


    圍觀眾人看到鍾離手中的火苗頓時沸騰起來,紛紛議論。


    “是啊!聽說他那手中火焰就連空氣都能燃燒,可謂威力無邊!難怪人送綽號火神,果然是盛名之下無虛士。若是不小心沾上,可就要倒黴了!”


    “不知道借魂能不能擋下鍾離的熊熊怒火!”


    “不好說啊!這借魂雖然名不見經傳,但是實力強勁,能把馬超然打敗的人可不是善於之輩。你看他,麵對十大俊傑麵不改色心不跳,可見胸有成竹。我看好他!”


    “這場架可有的看了,真是不虛此行啊!走走走,我們再退後一些,小心被殃及池魚。剛才這借魂與馬超然一決高下,有幾個不開眼的修者往前湊,被魂力波及,吐血受傷了!”


    “好!我們走!”兩人立即向後飛馳,退了大約一裏地左右。


    此刻,除了王建與十大俊傑,以及莫葭茹的兩個仆從外,在他們身周方圓三裏之內再沒有一個人,大家生怕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王建沒有在意周邊看熱鬧的人正在急速向外圍退去,而是將心神全部放在了鍾離手中的那一簇火苗上。這一簇火苗一看便知也是魂力幻化而成,但是這簇火苗總是給人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王建由此就能猜想的到,鍾離修行的功法定然是一種十分強大的高階功法,比白羽、宋倍之流所修行的功法定然高出不少。


    “既然你們都來了,為什麽不一起上呢?聽說你們向來喜歡以多欺少!今日就讓我領教一下你們群毆的本事!”王建淡然而道,但是聲音卻極大,四周圍觀的眾位修者個個都聽的清清楚楚。


    王建從十大俊傑的臉上一一掃過,似乎根本不把這幾人放在眼裏。


    王建的話就像一道驚雷,在圍觀眾人中炸響,頓時引起無數議論之聲,“嗡嗡”聲一片,噪雜無比。


    王建這麽做實則卻是欲擒故縱、無中生有之法。本來,以這些人的名望定然不會群起而攻之,但是凡事都要留一條後路,一旦自己將這些人殺紅了眼,這些人一擁而上,王建雖然十分自信與自負,但是還沒有自大到敢以一人之力獨抗京城十大俊傑。


    所以,王建故意編纂出京城十大俊傑喜歡以多欺少的傳聞。


    與王建預料的結果一樣,此話一出,十大俊傑立即麵色鐵青,就連一向笑意吟吟的風蕭蕭都露出了一抹陰寒。


    這也是為什麽王建麵對這些人一直無動於衷的原因。因為他們十分愛惜自己的羽毛,不會輕易折損自己的羽毛。


    “胡說八道!”雲霄淡淡地說,但是說話的時候明顯也用上了魂力,聲音雖小,卻傳進了每一個人的耳朵裏。


    鍾離憤怒異常,猙獰地盯著王建,手中火焰更是因為憤怒而開始跳動,似乎想為主人將王建活活焚化,以解主人心中的怒氣。


    “王建,你這宵小之輩,居然敢詆毀我們十大俊傑。今日我把話放在這裏,除了我,我們是十大俊傑不會再出一人。你放心,我今天定然叫你知道,亂說話是會咬斷舌頭的!”鍾離憤而起身,就要與王建決一死戰,一分勝負。


    孟三道雙眉倒豎,同樣怒目而視著王建,向前邁出一步,一把攔住鍾離,轉過頭對鍾離說:“九弟,你且退下,讓我來修理修理這個不知天高地厚,滿嘴胡言亂語的小子。我要讓他知道話不能亂說,飯不能亂吃!”


    隨後,孟三道轉過頭冷然指著王建陰沉沉地說,聲音中滿含怒火:“借魂,你這個血口噴人的無恥之徒。來來來,讓我們親近親近。”


    說罷,孟三道雙目中燃起了熊熊怒火,戰意滔天。他再次向前跨出一步,一股逆天的威能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一直不言不語的韓嘯雲此刻突然身形一閃,攔住了孟三道,微微搖了搖頭,示意不可。


    孟三道先是一愣,隨即無奈地退了迴去。在退迴去的那一刻,孟三道狠狠地瞪了一眼王建,目光中的厲色鋒利如刀。


    王建對此無動於衷,依舊一副處變不驚的模樣,將目光移向了韓嘯雲。


    韓嘯雲頗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王建,沉吟片刻,這才緩緩地開口,淡淡地說:“借魂,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怕我們群毆,或者以車輪戰的方式對付你。你放心,我們不會這麽做的!我們十人也是盛名在外之人,怎麽可能這麽做!”


    停頓了一下,韓嘯雲沉默了片刻,繼續說道:“但是你這麽汙蔑我們就不對了,我希望你能對我們賠禮道歉。若是你不賠禮道歉,可別怪我們不客氣,到時候我們不會講究任何方式的。”


    聽到韓嘯雲前麵的話,王建心中終於鬆了一口氣,看來自己的計謀得逞。這些人果然愛惜自己的羽毛,不願以多欺少,這樣自己就能大展身手了。


    可是聽到韓嘯雲後麵的話,王建忍不住在心中大罵韓嘯雲可恥。


    韓嘯雲後麵的話意思很明白,若是王建不賠禮道歉,他們會不惜一切手段,很有可能會圍攻自己。


    韓嘯雲的話同樣讓其他幾人大吃一驚,但是作為十大俊傑之一,再加上韓嘯雲身為老大,他們也不便說什麽。更何況他們一直以來深知韓嘯雲不但修為高深,而且智謀超絕,這麽做一定有什麽道理。


    這麽多人,隻有莫葭茹明白韓嘯雲為什麽會這麽說。


    首先,王建在毫無損傷的情況下擊敗了馬超然,可見王建實力絕對不一般。若是隻派出一人與王建一決雌雄,萬一輸了,那京城十大俊傑的名聲將頓時聲名掃地。他們根本輸不起。


    其次,王建麵對自己九人,一臉的有恃無恐,似乎胸有成竹的樣子。越是如此,越是應該小心。誰能知道王建到底有什麽絕招神技。


    其實,無論上麵哪一個原因,都是三個字,他們“輸不起”,也不能輸。


    王建不由向韓嘯雲望去,韓嘯雲一臉的麵無表情,看不出悲喜,但是雙目中卻閃爍著一道道精光。似乎那雙眼之中隱藏著無窮無盡的智謀與算計。


    王建想不到自己弄巧成拙,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這讓他鬱悶不已。但是仔細一想,王建豁然開朗,這根本不是自己弄巧成拙,而是對方太陰險狡詐了。即便自己不這麽欲擒故縱、無中生有,以韓嘯雲的品行,他也會這麽做的。


    “看來你們還是準備群毆了!看來我說的根本就不是謊言,而是事實!對上比你們弱小的修者,你們就派出最弱的一人,將其打敗趕走。若是遇到比你們強大的修者,你們就采用車輪戰或者群毆,將他直接滅掉。是也不是?”王建冷然而笑,麵不改色地看著韓嘯雲。


    韓嘯雲眯起眼睛,深深地打量著王建,想不到王建簡簡單單一句話就化解了自己深思熟慮下的計謀,不由對王建更加高看。


    “哼!”


    韓嘯雲冷哼一聲,淡淡地說:“雖說你很強,但是我們京城十大俊傑卻不會將你放在眼裏!老二,要不你上去教訓教訓他!”


    說罷,韓嘯雲向浪遊江望去,眼中滿是精芒。


    韓嘯雲直接派出浪遊江,他要試探一下,若是王建不敵浪遊江,這也作罷。若是浪遊江不敵王建,那麽為了在眾目睽睽之下挽迴顏麵,隻能另行他計了。


    浪遊江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似乎有些不悅,卻沒有說什麽,向前走出兩步,平平淡淡地站在了王建的麵前。


    浪遊江看似十分隨意地站在那裏,身上也沒有爆發出攝人心魄的氣勢,甚至於驚天動地的威壓,但是那身影卻總是給人一種與天地渾然一體的感覺。


    似乎此刻的浪遊江與天地結合在了一起,融為了天地的一部分,甚至於他就是天地間的一部分,讓人看不出一絲一毫的破綻。


    麵對浪遊江,王建強大的自信突然間在一點一滴的消弱。浪遊江就像那深海中的魚,能想象的到,卻看不到摸不著。又像那傳說中的神獸,隻聞其聲,未見其影。


    望著浪遊江冷然的臉,王建想起來就是眼前這個男子曾揚言要廢掉自己的修為,打殘自己。


    那時候,他們互相並不認識,卻因為一個人發生了糾葛,這個人就是孟飛飛。


    建國侯府孟飛飛,


    傾國幽幽下凡間,


    悠然飄飄醉京都,


    醉生夢死浪遊江。


    這首詩描述的就是孟飛飛與浪遊江。說得是孟飛飛傾國傾城,嫣然一笑能陶醉整個京城。而浪遊江正是因為孟飛飛的嫣然一笑而醉生夢死。


    想到了孟飛飛,王建就想到了浪遊江的破綻。每個人總有優點,也總有缺點。有時候優點可能是缺點,缺點也可能是優點。


    對於很多女孩子來說,一往情深是一個男人的優點。可是在此時此刻,對於王建來說,浪遊江的一往情深與癡情絕對卻是一個缺點,而且是大錯特錯的缺點。


    “你就是浪遊江?”王建淡淡地問。


    “恩!”浪遊江慵懶地迴答,麵無表情,似乎麵對任何一切都提不起一絲興趣。


    王建似有深意地點了點頭,再次淡淡地說:“孟飛飛讓我告訴你,你別做夢了!”


    聽到孟飛飛三個字,浪遊江的雙目猛然亮起。就像那原本熄滅的燈火在突然間被點燃了一樣,煥發出勃勃生機。臉上木訥的神情在此刻彷佛高山上的寒冰一樣,被慢慢融化了,露出了一絲動容的神情。他嘴唇微微抖動了一下,帶著臉上的肌肉抽動了一下。


    “你說什麽?”浪遊江盯著王建,動容地問。


    在這一刻,浪遊江那與天地融為一體的感覺在瞬間消散的無影無蹤,他就像一大塊布上的一角一樣,被生生撕扯了下來,與整塊大布再無瓜葛。他就是他,天地就是天地,相互之間不再交融。


    看到這一切,王建的心落在了肚子裏,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氣。


    “我沒有說什麽?”王建淡淡地說,“我們還是動手吧!”


    “不!”浪遊江就像一頭倔強的驢,緊緊地皺著眉頭,盯著王建繼續問,“你告訴我,孟飛飛怎麽了?”


    “唉!”


    王建輕歎一聲,癡情總為無情苦,單相思太可怕了。此時此刻,看著浪遊江淒苦如晚霞的麵容,王建突然間對他產生了一絲憐憫之情。


    一個為情所困的男人,特別還是一個為情所困同時又單相思的男人,注定要悲苦一生一世。


    ******傳錯了,重新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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